第九十九章 全部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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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錦盒玉質,而打開之後,便覺眾人各個都瞪大了眼,有些癡迷的聞著這香味。

    隻見,錦盒之內,不過是手掌大小的藥材,過了這麽多年,那根須竟是完整無缺,甚至還有強烈的生命氣息,似乎沒有任何枯萎的跡象。

    不止如此,這藥材的味道雖然芳香,可仔細一看,卻並不見花,整個藥材看上更似一顆普通的小草,不過葉子針狀,深紫之色,而頂端有一紅色肉球,看上去,這散發出如此味道的應該就是那球狀物。

    而玉錦盒似乎是有隔絕的香味的能耐,這麽濃鬱的香氣,竟是在打開之後才聞到!

    香味散開,卻見雪球在時青墨的腳邊蹭了蹭,看著那東西竟是饞得很。

    “小丫頭,這藥材極為神奇,你若是猜不出來也怪不得你,不需要如此逞強。”甘崇又道。

    這藥可是他的寶貝之一,甚至還是當年師祖所贈,更是代表了無上的榮譽,縱使這個小丫頭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知道這藥材的名稱。

    甘長老此刻,總算浮起一絲笑容。

    這丫頭的醫術不知是跟誰學的,如此高超,但就算這樣又如何?年紀輕輕,經驗不足,還沒到出師的時候,如今讓她受些打擊也是好的。

    “甘師兄,為了丫頭的寵物你做到這般,是不是也太過了?”徐老頭皺著眉道。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喜歡甘崇,好勝心太強,和一個小丫頭較真,也真好意思?

    不過不得不說,甘師兄拿出來的可真是好東西,想當年師祖帶著師兄一道出門,他可是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後來得知師祖獎勵甘師兄一顆珍品藥材,他和褚師兄可是想盡辦法想要看上一眼,但甘師兄看的嚴,他們折騰了那麽多年也沒瞧過那藥材的廬山真麵目。

    卻沒想到如今甘師兄為了贏時青墨,竟然舍得將它拿出來!

    這仔細一看,這藥材果真是個好東西。

    那香味聞上一會兒竟是覺得身心舒暢,讓人精神百倍。

    不過這藥材究竟是什麽,他竟然也不知道。

    在這奇木方麵,他與褚師兄自然都是比不過甘崇師兄的。

    “徐師弟,你可別忘了,如果師兄輸了這局,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其他東西都保不住,這藥材也是師兄私人所有,你覺得到時候這藥材還能留嗎?與其到時候一並都被這丫頭搶了去,那還不如拿出來拚一把呢!再說了,隻能說你帶來的這丫頭太過傲氣自信,否則甘師兄也又何必出頭?”褚武才道。

    “哼,你是有理,丫頭傲氣那是她的本事,有的是資格,我倒想問問你,那藥材你認識?!贏了也不見得光彩!”徐老頭氣哼哼道。

    那褚武才一聽,也是撇了撇嘴,雖說不光彩,但也得先要贏了再說。

    此刻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藥材上,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丫頭根本不可能會贏,在場這麽多人,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藥材的名稱。

    要知道,他們這些醫者每幾年都會有一次出門遊曆的機會,遊曆的時間很長,並非是參觀華夏的山河大川,而是與神農嚐百草一般,四處搜尋新的藥材,查看路上所遇藥材的生長環境,以此來擴展自己的知識,將視線放的長遠。

    而能坐在這裏的人,醫術在藥門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他們的見識更是不少,但就算是如此,對這藥材也沒有任何的印象,更別說年輕的時青墨了。

    眾人忽視之間,卻見時青墨麵上閃過的竟是一絲驚喜。

    這藥材的確是好東西,隻可惜,這好東西,甘崇怕是保不住了!

    拿這東西來考驗她?不得不說,他真的是用錯方式!

    係統醫籍裏頭對藥材的概述是最全麵的,包羅天下所有能用藥的東西,細致到可怕。

    迄今為止,她甚至都還沒有學的全麵,但這奇珍異寶類,時青墨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甚至還曾在係統幻境之中親自感受過各種奇珍異寶的特征!

    眼下這個……

    時青墨唇角一勾,笑道:“這藥材名為半月佛眼,喜陰涼且空曠之地,有三種成長狀態,為幼苗時看似普通雜草,通體為月白色,成長十年後才會形成我們看到的這種樣子,月白色消失,變為深紫色,長出紅色肉球,那便是佛眼,這佛眼發出一種香味,可安神,可吸引一些動物,尤其是是蛇類,至於第三種狀態,則是完全成熟後,佛眼慢慢僵硬被風化,進而佛眼之中的花會盛開,花瓣一共九片,每一片形狀都似半月一般,通體顏色恢複最初月白,花可延壽,若入藥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可緩腐肉,生人肌,隻可惜半月佛眼稀少,其中能開花更少!”

    “甘長老,我說的可對?”說完,時青墨那神色張揚而冷傲,直接道。

    如此一聲,讓甘崇大震。

    “你……怎麽會知道……”甘長老下意識道,然而話一出口,頓時便後悔萬分!

    這麽說的話,就等於是承認時青墨說對,那這場賭局,他輸!

    可他卻是不明白,時青墨一個小丫頭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想當初他與師祖得到這半月佛言之時,就連師祖也認不得,隻覺得它珍貴非常,因為特地用這玉錦盒裝了起來,說來也奇怪,這藥材放在玉錦盒中,竟然保存了幾十年,像是一直維持當初摘下來的那一刻一樣,更讓他喜之若狂!

    他幾乎翻遍了藥門的古籍,最後也隻是知道這東西叫半月佛眼,根本不清楚它的藥理,因為隻有一株,所以他更是舍不得妄動,留到了如今!

    可……這個小丫頭竟然想都沒想便回答出來了!?

    既然能說得出名字,那想必後麵那些也是真的!

    花可延壽,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如此神奇!

    甘崇那原本鎮定的臉此刻徹底怔住,唇色有些蒼白,微微有些抖動,溝壑之下的一張臉,神色尤為精彩。

    而此刻,其他人的態度,更是好不到哪去。

    一個小丫頭而已,竟然能認得出這麽偏門的東西!?

    怎麽會?騙人的吧!

    可偏偏,甘崇那態度竟然承認了!

    半月佛眼……

    他們甚至都不曾聽過!

    殊不知,時青墨看著那藥材雖然驚喜,但也沒到狂喜的地步,這半月佛眼開的花的確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能起死回生的藥物,豈是一個半月佛眼就能做到的?不過是數百珍貴藥材中不可缺少的一個而已。

    不過它可延壽卻是真的,這花靈性足,對身體有極大的好處。

    更巧的是,這半月佛眼若置於玉錦盒中,便會維持它的狀態,甚至若是好玉還有可能繼續生長,因此眼下這一顆若是移植進空間,是完全可以存活的。

    而且空間土地裏有木靈砂存在,更可以隨意控製生長速度。

    隻要她願意,大可以直接讓她半月佛眼在空間裏繁殖!

    此刻甘崇那老狐狸卻是傻了眼,麵上的震驚不言而喻,見時青墨不答他的問題,頓時又道一聲:“你是怎麽知道這東西叫半月佛眼?!”

    “甘長老,你隻讓我說出它的名字而已,我如今可是連特征都說了,似乎沒必要為你解釋太多吧?”時青墨直接冷笑道,說完,眸色一轉,寒芒盡現,又道:“還請甘長老遵守約定,如今這半月佛眼可是我的了。”

    此話一說,甘崇嘴裏一噎。

    這時青墨說的沒錯,賭局他輸了,那就是說,他的一切財產,一切收藏,都是時青墨的……

    隻不過,舍不得。

    他甘崇活了幾十年,又是奇木堂的長老,這輩子搜尋的好東西數不勝數,有些東西甚至都沒給外人瞧見過,現在竟然要奉送給時青墨?!

    這麽個小丫頭!?

    如此一想,甘崇隻覺得自己腦子都夠用了一般,坐在那上位上,一動不動。

    麵上僵硬,嘴角苦澀,手裏還拿著那玉錦盒,絲毫沒有要奉送給時青墨的意思。

    時青墨倒也不氣,她這麽“寬容大度”的一個人,怎麽能不理解這甘崇如今的心情呢!

    不過就算再理解,願賭服輸,必須奉行!

    “甘師兄……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就別看的這麽緊了……”眾人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時候,徐老頭卻十分客氣的說了一句。

    丫頭可是門主,要他的東西那也是應該的!

    何況他也想知道甘師兄在這麽多年藏了多少好東西了!

    而且,甘師兄醫術非常,這些年應該也聚集了不少的錢財寶貝,如今那丫頭“窮”得很,也是該接濟接濟。

    再說了,那東西都是時青墨賭贏的,開口要難道不應該?

    徐老頭一雙眼睛都冒著金光,那樣子顯然比時青墨還要開心。

    褚武才也難得看到甘崇如此吃癟,心裏雖然有些幸災樂禍,可也笑不出來。

    畢竟一個小丫頭竟然將長老都贏了,他麵上可沒啥光。

    尤其此刻一瞧,卻見整個大廳之中,所有人都頂著一張神色古怪的臉,沒有半分喜氣,一個個心都要碎了。

    學醫半生,在場的人,多數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誰想到活了這麽久,驕傲了這麽久,到最後竟然發現連個小丫頭都不如,這種打擊可是不小。

    褚武才都是如此想法,更別說甘崇了。

    此刻看著那一臉冷然的小丫頭,險些咬碎了牙。

    半晌不肯吭聲,卻見時青墨竟是一步步向他走了過來,毫無一丁點尊敬可言,站在他的麵前,直接將錦盒從他手中拿了去,那力道竟是不小,他暗暗用著力氣都沒保住。

    看著那錦盒,甘崇隻覺得心裏堵著一口老血,咽不下去噴不出來。

    半月佛眼,他收藏了這麽多年,最後竟然雙手奉送給別人了?

    不僅如此,還有其他東西……

    “如此就多謝甘長老了,這半月佛眼是好東西,雖說還沒開花,但也足以入藥,尤其是這佛眼,安神醒腦,對心髒也很好。”時青墨笑道。

    如此諷刺,也是故意。

    誰讓這老頭想要她的雪球?

    這甘崇賊的很,以他的能耐不難看出雪球是一隻雪狼,既然想要它,那肯定就是打著讓雪球入藥的想法。

    雪球雖說貪吃了點、笨了點,可爸媽以及小塵他們都喜歡的很,拿他它時家的一份子,豈是別人可以褻瀆的!

    甘崇一聽,麵色發青,雙手攥著那椅子上的扶手,摳的極狠。

    偏偏那話是早就放出去的,他根本不能出爾反爾,尤其是眼下這麽多的內門核心弟子在,一旦他反悔,可可就全完影響了他在弟子們心裏的印象,更是有可能造成門主一位的偏差!

    甘崇咬著牙,過了片刻,總算說道:“徐師弟,回頭你讓人去京城輕點一下我的財產以及收藏,然後給這丫頭送來就是。”

    “師兄放心,為了避免有誤差,我會親自去的。”徐老頭眯著眼笑道。

    心裏笑翻了天,他活了幾十個年頭還是頭一回看到甘師兄如此吃癟!

    偏偏心裏肉疼的很,可又死活硬撐著,那樣子,可真是精彩啊!

    今日讓這丫頭過來,絕對是個極為正確的決定!

    徐老頭身心舒暢,盯著時青墨手裏的錦盒,目光灼灼,不過也稍微收斂了幾分,笑了笑,這才道:“既然比賽都已經結束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明日認真考核新人,若是出現半點差錯……哼……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服氣甚至感覺到丟人,但實力擺在這裏,說什麽都沒用,若想不丟人,那就要努力的去學!自從老門主離開後,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狀態!散漫!也難怪會輸!我雖然一直在元青市,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清楚的很!往後若是有人再拉攏勢力不認真精進醫術,別怪我替老門主設罰!”

    “師弟,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見過門主師祖了?”褚武才直接問道。

    師祖如今都一百三十多歲了,這藥門下一任門主也該確定是誰了!

    此話一說,卻見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卻見徐老頭冷哼了一聲,“我的確見過了老門主,不過老門主身處何地你們目前還不需要知道。”

    說完,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白紙,紙上赫然是一塊圖形,又道:“這上頭蓋得是門主戒印,足以證明我說的不假,門主有言,如今藥門必要上下一心,待時機成熟,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下任門主是誰,在此之前誰敢鬧事或是覬覦那位置……廢除醫術,逐出藥門!”

    徐老頭不愧是一堂長老,嚴肅起來,也很是嚇人。

    隻是他這話一說,甘崇與褚武才齊齊色變。

    門主的戒印,有這東西在,可見徐老頭沒有說謊。

    要知道門主信物材質特別,紋路複雜,就算能複製出一模一樣的圖形,也不可能做到連材質都一樣,他們都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瞧得出,那戒印是真的信物烙下的。

    隻是既然如此,門主為什麽還不出現?

    而且徐老頭這話說的蹊蹺,什麽叫做待時機成熟?難不成下任門主已經確認!?

    要知道每任門主完全是由老門主選出的,既然確認了,那別人就不可能翻出風浪,除非篡奪!

    若是老門主徹底消失,他們這些長老上位那是理所應當,可是現在……

    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滿麵凜然。

    殊不知,真正的藥門門主此刻就站在眾人眼前!

    時青墨看著眾人的反應,一臉輕笑,墨色眸子幽然而冷漠,帶著一絲看不透的韻味。

    ……

    當天,因為天色太晚,時青墨直接在這乾元山莊住下。

    而這一個晚上,整個乾元山莊,注定了不安寧!

    對於這場賭局的結果,幾乎所有參與者都是守口如瓶,讓那些不知情的師兄弟們各個倍感焦急,整個晚上都在四處奔波詢問那些師兄弟們,可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人更加的好奇,甚至有不少人懷疑,是那小丫頭贏了!

    畢竟若非如此,師兄們的臉色怎麽會那麽難看?

    不過奇怪的是,這場比賽長老們不是也可以參與的嗎?就算那丫頭贏了內門弟子,也不可能勝過長老們的吧!

    詭異,幾乎所有人都覺得。

    這一天下來,那些核心弟子與長老們都有些不正常了!

    不過就是一個比賽而已,竟然藏得這麽嚴實!

    ……

    殊不知此時,那些參與比賽的人,都是受了嚴重的刺激,一個個都躲在屋子裏翻開醫書努力溫習,偏偏無論如何都定不下心,腦海之中都忍不住浮現這一天的場麵!

    那個叫時青墨的丫頭,她的醫術以及手段讓他們不少人豁然開朗,也讓他們不少人要變得陰鬱成疾……

    似乎無論如何努力,那丫頭都成了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

    而張揚萎靡的氣勢徐老頭自然也知道,這一夜過去,徐老頭多了幾分嚴肅。

    褚武才憋了一夜,此刻也是忍受不住,最後還是問道:“徐師弟,你帶來的丫頭究竟是誰家的弟子?是不是我們藥門眾人!?”

    這丫頭太厲害了,原本以為是徐老頭的徒弟,可她的本事比徐老頭還強,怎麽可能!

    卻見徐老頭神秘一笑,直接將昨日參加比賽的內門核心弟子叫了過來。

    “時青墨,是師祖的關門弟子!”

    一句話,震驚眾人。

    徐老頭滿麵春光。

    關門弟子!?

    當場,那褚武才下巴都要驚掉了去。

    徐老頭倒是想繼續瞞著大家,不過對藥門的弟子,簡單刺激一下倒也夠了,若是時間太久,沒準這些人都沒有精力去學醫了。

    “徐師弟,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甘崇頓時皺著眉頭冷喝一聲。

    徐老頭更是不甘示弱,依舊那副得意的樣子笑道:“我可沒開玩笑,有師祖的戒印在,我怎麽會隨便開玩笑?她的醫術就是證明!”

    師祖的醫術是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如此一來,倒很好解釋時青墨的醫術由來。

    天賦驚人,外加有名師教導,自然與眾不同些。

    而且如此說來,時青墨就是名正言順的藥門弟子,這人總歸是沒有丟到別人家去,總歸是個安慰。

    隻是,這樣的名頭掉下來,依舊是有很多人受不了。

    褚武才倒是幹脆,心中震驚之餘,看著時青墨的態度也多了幾分尊敬,甘崇心裏如同滾過滔天巨浪,整個人都要被那浪花拍打碎了去。

    甚至是昨天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隻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開什麽玩笑?老門主的徒弟,那可就是長老們的師叔!是他們的師祖!

    師祖……

    如此一想,不少人都要暈了。

    藥門在輩分方麵規矩嚴明,是絕對不允許有人逾越的,雖然時青墨年紀輕,但師祖就是師祖,他們這些“晚輩”挑戰師祖就是不對!

    頓時,所有人心都碎了。

    不帶這麽玩的。

    大家都活了一把年紀,突然多了個十幾歲的師祖倒也罷了,偏偏還得罪了人家!

    甚至想起昨日囂張挑戰師祖的樣子,不少人都覺得頭疼。

    時青墨的身份,知道的隻有眼前這些參加挑戰的內門子弟,昨日在場的新晉子弟自然沒有資格知道。

    算起來,人數也不過二十,他們都是藥門內門弟子裏頭,聲望最高醫術最好的。

    當然,此刻前來這元青市的不過隻是一部分弟子,他們並不是全部的核心弟子。

    若不是為了避免這些核心弟子太過的萎靡不振,影響藥門勢氣,時青墨這關門弟子的身份不會這麽早的暴露。

    不過按照徐老頭的意思,時青墨如今年紀還小,他們這些人知道也就罷了,如非必要,不許外傳,以免替時青墨招惹禍患。

    對此,弟子們自然毫無異議。

    誰都不想將自己得罪師祖的事兒說出去,否則這往後可是沒了好日子過了。

    隻是內門子弟接受的了,可褚武才以及甘崇二人卻未必能承受的住,尤其是甘崇,這才被時青墨搶走了半月佛眼,如今又說她是自己的師叔,如何能接受!

    更重要的是,徐老頭昨日才說過,門主位置已經確定,看這情況,那門主該不會就是時青墨吧!

    當然,雖然這麽想,可褚武才和甘崇誰也不想問。

    畢竟一旦話開了口,有些事情就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過了許久,當眾人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由徐老頭為主,頓時恭敬起來。

    “藥門奇木堂長老甘崇拜見師叔……”

    “藥門藥合堂長老褚武才拜見師叔……”

    “藥門弟子……”

    齊聲之下,時青墨竟是將每一個人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時青墨再一次見識到了這藥門的規矩,尤其是在這輩分等級之上,竟是如此嚴厲。

    就連對她頗不滿意的甘崇都是如此,表麵上隻能恭恭敬敬。

    ……

    若昨日沒有經過比拚,徐老頭直接說時青墨是老門主徒弟,那這些人未必會全信,但現在,門主戒印在,時青墨醫術更是不容懷疑,而且徐老頭是出了名的正直,根本不可能弄虛作假。

    而且,曆代門主對戒指藏得極深,想讓他們烙下戒印,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自願。

    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有人加害門主奪取信物的事,但沒有人成功過,因為那戒指上,向來都會被門主們做些手腳,若非門主同意,別人不可能接觸。

    當然,這一點,就連時青墨都不知道。

    當初老門主死的時候,已經兀自在時青墨身上放了解毒的藥,這一點,時青墨當時的醫術還沒到如今這地步,自然沒有發現。

    眼下,這些人對她如此客氣,時青墨反而有些別扭,最後和徐老頭交代了一聲,直接帶著雪球一起回了家。

    而回到公寓第一時間,時青墨便瞧見元縉黎那張萬年不變依舊故作溫柔的臉,不過愣了瞬間,便斂住微動的心神,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進了空間。

    將半月佛眼種在了藥田裏,更是用意念控製,讓它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著。

    這半月佛眼的體型並不大,成長也隻是顏色的差別。

    而沒過多久,卻見這空間之中,那佛眼處慢慢僵硬,最後好似碎片慢慢剝落風化,更是從中長出一朵美麗至極的白色月牙花。

    這花香極為濃鬱。

    而那花瓣衷心,更是隻有一顆花種。

    若是在外頭,開出月牙花的可能性都是極小,更別說這種子的成活率了,否則這半月佛眼也不會如此珍貴。

    隻不過在這空間裏頭,顯然沒有失敗可言,有木靈砂做土培育,那種子更是很快成長發芽,更是以極快的速度開花結果。

    不斷的重複。

    隨心控製的速度,更是輕鬆的很。

    不過繁殖這半月佛眼的同時,時青墨忍不住向係統問道:“係統,你似乎很久沒有發布任務了吧?”

    想得到個任務似乎越來越艱難了。

    “叮!”

    “友情提示,主人目前實力不需要任務進行提升。”係統簡單道。

    之前的任務雖多,可原因也是由於她太弱,因此利用各項任務幫助她提升,而如今,時青墨醫術進階大醫,幾乎無人可比,符典玄階中品,甚至隱隱還要進階,十分穩定,這空間也是,短短時間都到了五品……

    的確,對她有幫助的任務越來越少,或者說,她如今依靠自己的機會更多了一些。

    係統的終極目的,不過就是讓她真正的強大,任務越少,證明她目前所處的狀態越發的安全。

    不過……

    在她看來,也隻是安全而已。

    她要的是絕對的威懾。

    還有時間,不急。

    如今墨氏每一天都在壯大之中,目前各種果醬果汁果酒、藥酒、茶品都在火熱的銷售之中,從一個突然崛起的黑馬,已經穩穩成了口碑良好的企業。

    墨氏集團斂財的能力已經到令人驚詫的地步!

    在元青市上流,墨氏早已站穩了腳跟。

    此刻係統如此一說,時青墨也不焦急著做任務,沒再追根究底,甚至幹脆在這空間之中呆了兩天,不僅繁殖了一片半月佛眼,更將藥田徹底整理了一番。

    直覺告訴他,甘崇那裏將會搜到好東西,她要為那些好東西專門留一塊藥田。

    隻是時青墨在這空間的同時,外頭的元縉黎溫柔笑靨再次崩塌。

    這丫頭,竟然將他忽!視!了!

    她回家兩天,不過是在進門看了他一眼而已!

    不僅如此,甚至都不開口問問他之前去哪了!

    小白眼狼。

    ……

    當兩天之後時青墨從空間中出來的那一刻,卻見元縉黎一臉幽怨,挺拔的英俊的身姿之下,竟是穿著圍裙,看上去尤其古怪。

    雖說時青墨與元縉黎約法三章,由他負責做飯,但是,時青墨平日裏都是聽到了動靜才會出來,看到的都是元縉黎完全準備好的狀態。

    但是現在,卻見那看似不食人間的煙火的臉上有些陰鬱,沒了溫和,多了幾分冷傲。

    不過不得不說,比起元縉黎習慣性溫柔的臉,時青墨覺得這種冷傲的樣子似乎才是他的本質,更適合他。

    一雙斜長的眸子,波瀾不驚,傲嬌而淡然,偏偏……

    穿著她的圍裙。

    不合身。

    有些古怪。

    但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態度糾結的盯著他道:“這麽久以來你穿的都是我的圍裙?”

    某人嘴角一抽,“你才看到?”

    爺都穿了幾個月了。

    時青墨表示有些歉疚,“回頭給你重新買一件。”

    一個大男人穿女生的衣服,也是夠委屈的。

    “不用,就這樣挺好,爺喜歡。”某人隱隱冷冷道。

    時青墨也不是個傻子,就算元縉黎平日再古怪,此刻的態度也能看得出不同,卻有些不解,本想忽視,但想起他之前護她的瞬間,態度軟了幾分,想了一會兒,才道:“你之前的傷怎麽樣了?”

    “還好。”元縉黎麵色幽幽,惜字如金。

    “我看你額頭這傷倒是長得差不多了,挺快。”時青墨抬眼瞧了瞧他的額頭,又不著邊際的來了一句。

    元縉黎嘴裏哼了一聲,沒應。

    時青墨有些狐疑,元縉黎平日不這樣啊?

    眉頭微皺,片刻才道:“我之前也查了一下,你中的應該是噬心蠱,噬心蠱三日之內必須要驅除蠱蟲,本來我想幫你來著,但我查到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之前進門的時候,時青墨瞧見他還生龍活虎,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起碼證明他的噬心蠱已經取了出來。

    隻不過當時她急著回空間將藥材種了,這話才沒說。

    她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意思,若非元縉黎這樣子很欠揍,她也不會說這麽多。

    而時青墨那話一說,卻見那元縉黎那張臉竟是一掃陰鬱,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麽說……爺不在的時候你一直都在擔心我的身體?”某人眉角一挑,邪魅,柔情。

    “恩。”時青墨直接應道。

    畢竟是因為她,自然還是要擔心的。

    簡單一個字,卻見某人唇色慢慢勾起,“爺這次又給你帶了禮物……”

    時青墨嘴角一抽,“我不要活物。”

    雪狼有一隻就夠了。

    而此刻地上某隻被忽略的雪球也是哽咽了一聲,堅決不要其他小怪獸分享寵愛!

    元縉黎老狐狸一般笑了笑,上了樓,不過片刻竟是拿下一本書籍遞了過來,時青墨打開一看,頗為震驚。

    “等你將這毒譜上所有的毒解了,那這天底下,就沒有多少毒物能近你的身。”元縉黎道。

    這東西,可還毒門至寶,門主所有,不許傳與外人。

    當然,這丫頭是外人嗎?堅決不是。

    時青墨有些不懂,元縉黎喜用毒,這一點她知道,甚至她還曾懷疑這元縉黎是毒門的人,不過畢竟這麽久以來元縉黎隻有幫她,未曾傷害她半分,所以並不在乎他是否與藥門對立,隻不過他如今將這樣的東西送給她,顯然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說白了,若她將這毒譜研究透,毒門與藥門相比可就沒了威脅性!

    不止如此,那這元縉黎的毒就更不可能左右她。

    “元縉黎,如果下次送禮物,還是選活物吧。”這麽珍貴的東西送給她,總覺得有所虧欠。

    元縉黎大手一揚,竟是伸手直接將時青墨攬入懷,“不許亂動,爺要回禮。”

    一本毒譜,換一個擁抱。

    毒門裏頭……似乎有不少書……能換多少個?

    還有奇珍異寶各種藥材毒材……似乎這丫頭都感興趣,如果都拿來換的話……

    某人如此一想,氣氛愉悅。

    隻是這想法若是被毒門的人知道了,怕是非急瘋不可,毒門可是和藥門一樣,存在數百上千年,門主這態度顯然就是要將毒門的東西全部送人啊……

    而時青墨此刻也有些無奈,但對元縉黎的懷抱並未排斥。

    並非是因為這一本毒譜,而是感念他的心思。

    更何況,她這副身子,不過就是個十六歲的丫頭,有什麽好害羞的?

    隻不過,好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元縉黎才得以了幾秒鍾,便聽到門鈴的聲響。

    時青墨前去開門一看,卻是徐老頭來了。

    不僅來了,身後更是跟著幾輛車,車上,各種擺設。

    “丫頭,你可是說了,除了他的衣服,其他所有都是你的!所以老頭子我特地去算了一下,他的房子車子都被我賣了,家具擺設那些大家夥想必你也不感興趣,自然也沒留……”

    “我查了甘師兄手下的賬,乖乖,現金竟是有十五六個億呢!嘖嘖……還有這些……這些……”

    說著,一臉興奮的從車上扒拉下不少東西,時青墨一看,頗為汗顏。

    “這是李唐青銅鏡,這是元青花,這是羊脂玉……這還有……你看看這個,這厲害了,是師祖送辟毒衣,穿著它治病,完全不用擔心被一些病人傳染,嘖嘖嘖……”

    徐老頭說著,那眼裏的金光都要蹦了出來,如今這樣子,簡直不像個正經的老頭子。

    “先搬進地下室我瞧瞧。”時青墨道。

    那甘崇老頭,能這麽乖乖認命?

    時青墨一開口,徐老頭立即應了一聲,讓人將東西一點點的搬了進去。

    不得不說,甘崇的家當著實可觀。

    十幾億的資產,另外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類,外加各種古董,看的時青墨都覺得眼花繚亂。

    當然,甘崇畢竟是藥門的長老,有這些家當也並不奇怪,隻不過當這些東西全部擺在地下室,時青墨麵上卻露出幾分滲人的笑意。

    “老頭,你覺得,這些就是甘崇的全部家當了?”時青墨聲音一揚,笑道。

    這資產絕對占甘崇家當的大部分,這一點,時青墨相信,但這些藥草……

    時青墨忍不住覺得好笑,想他一個藥門長老,為了被別人掏空老穴,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徐老頭帶回來的這些藥材的確不少,但根本算不上是奇珍異寶,頂多隻是一些年份足夠的藥材而已。

    這些藥材,她空間裏要多少有多少。

    徐老頭麵色也是一怔,有些無奈道:“丫頭你是不知道,甘師兄賊著呢,我去的時候,他那倉庫裏已經被動過了,不過我們發現也沒用,他肯定是不承認的,而且還說是將東西送給兒孫了,既然不是他的東西,那我也不好強來。”

    甘崇愛麵子,轉移走的都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留下的著一些,完全就是為了顏麵上過得去,免得被人詬病。

    隻是,時青墨聽著卻是笑了笑,“能帶回來這麽多也是不錯了,至於其他東西,我自有辦法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