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鈞一發,又見蠱蟲

字數:1844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重生之最強符醫 !

    雖說是野外,可所帶的工具與用品都十分齊全,而時青墨帶來的野雞野兔更都是事先處理過的,因此沒過多久,便有一股香味傳來。

    這些學生中雖說也有些家境不錯的,不過在不同的環境中,這野味卻比曾經嚐過的那些更加鮮美一點!

    更何況,這可是時青墨親自抓來的!

    雖說在這京華大學中,時青墨的威信不如當初二中那般,但在班裏,她無疑還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個!

    老教授的課,是出了名的刁鑽,還從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課堂上遊刃有餘,但時青墨做到了!

    出挑的容貌,獨立的個性以及足夠優越的成績,這每一樣都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尤其是這些同班同學,甚至還有不少女生偷偷喜歡著她,若不是時青墨性子冷清不好靠近,怕是早就有人尋找機會撲上來,所以此刻,時青墨親自找來的野雞野兔,更是被人看的嚴嚴實實,一個個盯著那火苗,眼中冒著綠光。

    五隻野兔兩個野雞,這份量也算不少,可這麽多如狼似虎的同學在,著實不好分。

    卻見老教授幽幽的走了過去,挑了個半隻便坐在了帳篷旁,那麵上的眼睛晃了晃,扶了兩下,也不知是從哪裏變出來的醬料,一個人吃的香甜。

    眾人無語,可又不好和教授爭。

    而無奈之下,更是由班導提議,組織遊戲,贏的人輪流吃一塊,若是贏不了的話,自然就沒份兒了。

    當然,這遊戲時青墨和徐藝並不參加。

    東西是時青墨找的,根本用不著讓她比賽,直接挑走一隻隨意吃就是,至於徐藝,沒資格吃的人能有資格玩嗎?

    三堆篝火旁,熱鬧至極,卻也有三個地方冷清的很。

    老教授一把年紀了不想與年輕人鬧騰,時青墨更是喜歡安靜,二人一個觀星看天象,另一個,則是一直感受著周邊的情況。

    而徐藝,撇著嘴,一臉幽怨的在最角落的地方,整個人都呈現著低氣壓的狀態……

    她可是也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背包裏隻有一些餅幹類的零食,沒有一丁點香味,而那些人呢,卻圍著那篝火吃的如此高興!憑什麽?明明她也有幫忙,她還找了水源呢!

    此刻,這徐藝壓根就忘了,她找的水源壓根沒起到半點作用。

    這徐藝本就矯情,白天尋到了水源,卻是現將自己收拾了一下,回頭向別人炫耀的時候,更是暗中得罪了不少人,因此大家夥壓根沒用她找的水源,更是另外尋了一處。

    徐藝一臉的鬱悶,無聊的撥弄這野草,不過,當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手中的動作忍不住頓了頓。

    她隱約記得,剛剛別人再忙活的時候,時青墨似乎在旁邊揮灑著什麽……

    難不成是驅蚊蟲的藥?

    徐藝撇了撇嘴,還以為她有什麽了不起呢,沒想到連蚊蟲都怕!

    心中不屑,看著那些有些粉末的草地,更是將所有的怨念的發泄起來,更是伸手亂拔一通。

    時青墨此刻,心思都在那些藥蟲身上,倒是沒有注意這徐藝的動作。

    頭一次集體活動,熱鬧持續到很晚,這才陸續都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隻不過半夜,一聲尖叫響破天際。

    夜空下,卻見一個女生從帳篷裏頭滾爬了出來,整個人慌張至極。

    因為所處環境比較特殊,時青墨今夜並未進入係統幻境,更是第一時間衝了出來,那女生一看見她,更是連忙撲了過來,指著那帳篷哭道:“啊……雲蔚……雲蔚她……她好奇怪……”

    時青墨眉頭一皺,這女生此刻受了驚嚇,根本說不清楚!

    頓時,立即闖入那帳篷之中,然而,當看到帳篷中另一位同學時,更是忍不住一怔。

    怎麽會這樣?

    這個同學她也認識,氣質不錯,穿戴不凡,但平時卻十分低調,名字更是好聽,叫梅雲蔚。

    這女生本身長相不錯,然而此刻,卻見那臉上布滿了紅色血絲,雙目瞪得滾圓,嘴中更是吐著白沫,整個人不停的扭曲著,撕扯自己的胸口的睡衣,那白皙的肌膚都被撤出一道道血紅的印記,像是在承受難以忍受的疼痛!

    “怎麽回事?”外頭,陸陸續續傳來聲音。

    喬小柯與她是一個帳篷,此刻第二個趕到,時青墨更是直接吩咐道:“告訴外頭,所有男生不準靠近,選五個女生進來,另外再選讓人去端盆幹淨的溫水來!快點!”

    “好……好!”喬小柯得令,連忙跑了出去。

    老教授的臉色也難得變了起來,“怎麽回事兒?”

    “墨墨說了……五個女生進帳篷幫、幫忙,男生不準進,另外還要去端盆幹淨的溫水……”喬小柯硬著頭皮吩咐道。

    “憑什麽聽她的啊?裏頭什麽情況我們大家夥還不知道呢!”徐藝頓時道。

    說完,哪裏肯聽喬小柯的話?直接便衝了進去,然而一進帳篷,頓時便覺得胸口一陣陣反胃!

    “嘔——”

    好惡心……

    那張臉,還是梅雲蔚嗎?!

    那血絲像是要爆出來了一般,太嚇人了,還有那胸口,都要被抓爛了……

    時青墨麵色一冷,“滾出去!”

    手一抬,卻見一陣罡風揚起,竟是直接隔空便將人甩了出去!而這一摔,顯然比白天的任何一次都厲害的多,五髒六腑都要震碎了一般!

    “不想鬧出事兒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小柯,班導,你們再挑三個女生進來,快!”時青墨狠道。

    她如今對蠱蟲了解越來越多,眼下這種症狀她也清楚。

    碎屍蠱。

    絕對的陰毒。

    這碎屍蠱之下,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死亡率,至於這最後一丁點希望,更是苛刻。

    高明的醫術,快速的時間,以及本人強大的承受能力。

    若是中了其他的毒抑或是蠱蟲,她也許還可以用銀針暫時封穴讓她冷靜下來,但是這碎屍蠱卻不能,這碎屍蠱需要先進行放血引蟲,現在就封穴道,自然不行。

    時青墨這氣勢冷冽的嚇人,雖說隔著帳篷,但外頭的人卻是各個都打了個寒顫,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那徐藝更是不好受,摔得七葷八素,尤其是想起剛剛在帳篷裏看到的那張臉,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攤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不過其他人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沒過多久便安排五人走了進來,而那溫水更是準備得當。

    而當五個人踏進帳篷之際,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不亞於徐藝。

    好在時青墨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一甩手,每個人手中竟是多了一顆粉紅色的小藥丸。

    “吃了!”時青墨更是不容別人反抗道。

    如此時刻,人命關天,她客氣不了。

    雖說前不久才在藥門鶴山上殺人如麻,但那些人與這梅雲蔚可不一樣。

    梅雲蔚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此刻不過是無妄之災,與她無冤無仇,本身人品又是不錯,若是不救,有違醫德。

    喬小柯最先反應過來,頓時吞了藥丸,別人一見如此,也立馬下咽。

    喬小柯發愣的不是梅雲蔚的情況,畢竟她來得早,剛剛已經看過一次,而如今之所以會發傻,卻是因為時青墨手裏的一係列東西。

    一排銀針,幾個玉瓶,一把精致奇怪的短刀……

    明明之前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些,難不成墨墨每天晚上都是抱著這些東西睡覺的?

    驚訝間,剛入腹的藥已經發揮了作用,那股作嘔的感覺頓時消散,更是按照時青墨的要求,將這梅雲蔚的四肢以及頭部死死的壓製下來。

    一盆溫水一到,卻見時青墨拿了一個奇怪的玉瓶向那水中倒去,一股綠色清流很快融入水中,散發這一股詭異的芳香,而下一刻,竟是在梅雲蔚的左手手心畫了一個十字,頓時,血紅之色湧出,更是將那手毫不猶豫的塞進了那盆水中。

    “墨墨……”這真的是在救人嗎?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將人按住就行。”時青墨直接道。

    小小的帳篷內,有些擁擠,那無人各個都不敢多吭一聲。

    那水盆中,卻見那股幽綠的顏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血色浸染,顏色越發的深了起來。

    當眾人越發焦急之際,卻見那血水之中,竟是湧出一股黑色,黑色的蠕蟲在那水中遊動,極為惡心!

    “這是什麽!?”喬小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體內還有這樣的東西!?沒見過這種寄生蟲啊!

    “這是毒蟲。”時青墨並未說真話。

    這東西與之前在項司彥身體內的藥蟲類似,是藥蟲與蠱蟲的產物,甚至有些藥性高,有些則相反,導致不同情況下的蟲子相互鬥爭,才會形成更加厲害的效果。

    “毒……毒蟲!?”眾人慌神,卻見一人冷不丁捂著嘴,不小心鬆了手。

    隻見,那梅雲蔚掙紮了一下,那手險些從盆中掙脫,而時青墨眼疾手快,直接壓製了下來。

    “對、對不起……”她隻是嚇到了,這樣的地方,怎麽會有毒蟲呢?

    “現在不要慌神了,等一下更需要你們。”時青墨提醒了一句,又從一瓶子中拿出一顆藥丸塞在了梅雲蔚的嘴裏。

    這時,卻發現那些黑色的蟲子從梅雲蔚的體內越發的湧動出來,沒過一會兒,又少了很多,再一看這梅雲蔚的臉色,隻見麵上的血紅果然淡了不少。

    雖說還在瘋狂的掙紮,但顯然沒有之前動作大了。

    時青墨給她吃的藥本身有驅出這蠱蟲的作用,不過作用太大,要慢慢來。

    而現在,她身體內的蠱蟲驅出多半,剩下的便是一些殘留體內無法移除的。

    這一刻,撤了那梅雲蔚的衣物,卻見時青墨手中持著銀針,針針撚下。

    時青墨的動作快而精準,那一根根銀針之下,卻並未見皮膚上露出半點血珠,五人都不由驚奇,甚至沒過多久,這梅雲蔚的身上便被銀針布滿,看上去活像個刺蝟,看得人頭皮發麻。

    行雲流水的動作,冷漠鎮定的神色,看的眾人都癡了下來。

    此刻,她們絕對不信時青墨隻是在嚐試救人,因為在她們眼裏,時青墨的自信中帶著一股淩然氣勢,讓人不由臣服,甚至她這手段,無疑是個能力極高的醫者才有的!

    一個醫生並不足以讓人震驚,但問題是,這個醫生生是時青墨。

    麵對如此驚險的一幕,竟然如此鎮定,而且還能用針灸之術救人,這是國醫才有的能耐!

    她們雖說年輕,但並不傻,這天底下的國醫多了去了,但能有如此氣勢的恐怕根本沒有幾個人吧?她這樣子,顯然就是個高手!

    不到十八歲的國醫高手?一個大學學生?甚至學的還是和醫術沒有一毛錢關係的珠寶鑒定!?開什麽玩笑!

    無人呼吸都小心翼翼,尤其是當看著時青墨慢慢收針的那一刻,更是生怕出了半點差錯。

    不過不得不說,梅雲蔚此刻顯然安靜了下來,那迷茫的目色也有了緩解,最終也是暈了過去,麵上的血紅盡數散去,呼吸都勻稱的多。

    太神奇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恐怕根本不會相信,時青墨會有如此本事!

    剛剛梅雲蔚發瘋的時候,可是連自己的皮膚都抓爛了的,而現在,短短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整個人看上去幾乎已經沒事兒了!

    又過幾分鍾,最後一根銀針收回。

    “都放開吧。”時青墨終道。

    那蠱蟲顯然就是衝著這梅雲蔚而來,她這身上,有一股輕微的味道,應該是吸引這碎屍蠱的藥粉,隻不過這梅雲蔚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子而已,誰會拿她下手?

    時青墨心中狐疑,不過這麵上卻並未多說什麽,畢竟眼下,外頭已經足夠驚慌,雖說已經有人叫了救護車,可這荒山野嶺的,想要找到地方恐怕還要耗費不少時候。

    當然,好在救護車來得晚,否則這梅雲蔚不經過她的救治直接送去醫院,那必死無疑,而且死狀奇慘。

    “墨墨……你竟然會醫術呢!”喬小柯一雙星星眼問道。

    卻見時青墨瞥了其他人一眼,各個都是如此好奇而激動的神色,當即也沒說什麽,直接走出了門,自己弄了盆水,將手洗了洗。

    眾人望著時青墨,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想要開口,但看著那冷冽的模樣,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隻覺得膽戰心驚。

    唯獨這老教授看著時青墨總算問道:“裏頭怎麽樣了?”

    雖說就算是這學生出了問題也沒人敢來責怪他,但終歸這些都是他的學生,萬一因為這次采樣真的出了什麽事,他這心裏肯定是不會安心的。

    “沒問題了,不過她自己也耗費了不少體力,大家就不要去打擾了,等救護車來了,將她送去醫院就行。”時青墨回道。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老教授也沒想到,這時青墨如此的神奇。

    此話一問,卻見時青墨那神色越發的冷了下來,扭頭轉向那徐藝,一步步走了過去。

    “你……你幹什麽……又不是我害得她這樣的……”

    徐藝原本還是不怕的,但剛剛一想到時青墨隻是一抬手便直接有一股罡風衝著自己襲來,便覺得心驚膽戰。

    這時青墨根本不是人,簡直就是個妖怪!

    “不是你?我記得你大家吃飯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坐的最遠吧!那個時候你在做什麽!?你這手上的顏色是怎麽回事!”時青墨一吼,更是直接將她的手抓了起來,卻見上頭綠油油的顏色還未洗的幹淨。

    “我就是拔了幾棵草而已你至於這樣嘛……你們在吃東西,都沒人搭理我,我坐在那裏很無聊就拔了幾根而已……這有錯嗎?!”徐藝雙目通紅,油生出一股濃濃的懼意。

    這樣子的時青墨,像是要吃人一樣。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能幫得上忙的人還是時青墨,甚至現在還要反過來針對她!

    時青墨冷哼一聲,“你拔草是沒錯,不過你可真會選地方,我早在這周圍灑了藥粉,隻要那藥粉還在,就不可能有任何毒蟲能闖進來,你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我會信!”

    那藥粉是白色的固體,一時間還會殘留在葉子上,甚至還有些明顯的香味,除非這徐藝眼瞎鼻塞,否則不可能感覺不到。

    在這野外,驅蟲的東西可是必備的,她不可能不了解,如此做恐怕也隻是為了賭氣!

    賭氣沒什麽,但因為賭氣卻害的別人險些喪命,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徐藝麵色刷白,努了努嘴還想說什麽,卻見旁邊所有人都對著她怒目而視,那眼中更是毫不遮掩的濃濃怒意,一個個似是要將她吃了一樣。

    她徐藝自小就是徐家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甚至以前走到哪裏,向來都是被人前來討好她,現在倒好,這群低賤的人,竟然敢用這種目光看著她!

    咬了咬牙,此刻,一股怒血上衝,竟是反抗的從時青墨手中抽出了手,撣了撣自己的衣服,卻是恨恨道:“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麽樣!?灑藥粉?你當你是誰?我徐藝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梅雲蔚自己命不好被蟲子咬了,憑什麽怪在我頭上,你能保證你那藥粉作用就是萬無一失的?沒準根本就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的藥粉失靈呢!”

    “什麽破采集課程,你們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一群蠢得像豬的人,你們喜歡圍著時青墨轉那是你們的事兒!我不管你們了!都是賤民!鄉巴佬!”

    說完,氣哼哼的回了自己的帳篷,不過一會兒,更是領著箱子走了出來,望著這霧蒙蒙的天,卻是一咬牙,直接向來路走去。

    眾人,卻沒有一個願意挽留。

    時青墨手中一塊符石消散,也不多管。

    惹了禍就想走?受的苦還是必須的!

    不過這種情況之下,自然不能讓她出太大的事兒,否則到時候老教授脫不了關係,倒了黴還要牽連別人,她配?

    原本其樂融融的荒野,此刻人心惶惶,好在有時青墨這個醫師在,等待救護車與離開的過程才會依然維持秩序。

    這地方以往的學生也曾來過,隻是不明白今年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梅雲蔚被送回醫院,醫生在檢查之後也十分震驚!

    這位女生,如今隻是貧血,身體的確有些毒素,應該也被排清,隻是人還虛弱一些,沒什麽大礙,唯獨這胸口處的傷觸目驚心,一時之間恐怕難以愈合,甚至以後還是要留疤痕的。

    而此刻,這病房裏頭,醫院的醫生甚至被請了出去,沒過多久又請來一名老者。

    “萬醫師,怎麽樣?我女兒到底是什麽病?”病床前,一個中年男子緊張道。

    女兒向來低調,脾氣又好,很少得罪人,而且這每個月都有健康檢查,從來沒發現有什麽大問題,卻沒想到一次野外生活之後,女兒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那醫師皺了皺眉,來回探了幾遍,過了很久才有些狐疑的說道:“梅先生,不瞞您說,小姐這情況應該是中了毒了,隻不過在送到這醫院之前,顯然被人急救過了,而且那人手段高明,連我都不可能做到,小姐身上這傷應該是發作時無法控製自身導致的,所以救小姐的人,醫術了得……”

    “那現在我女兒還有沒有問題?還有這傷,要怎麽治?萬醫師,您盡管開口就是。”此刻,那梅先生哪裏管得了其他,又道。

    卻見那萬醫生搖了搖頭,“沒問題了,平日多吃點補血氣的東西就成,不過這傷……以我的能耐,恐怕也隻能讓它早點愈合,想要徹底恢複如初沒有任何痕跡恐怕不可能了……不過……”

    “不過什麽!?”梅先生麵色焦急,都這個時候了,被這個醫師吞吞吐吐之下,更是覺得人都要炸了一般!

    他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平日疼愛至極,她從小到大何時受過如此嚴重的傷!?

    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麽算了!

    “替梅小姐治病的那位醫師醫術必然不錯,也許能有更好的法子,就算不能徹底治愈,那效果也應該比我開出的藥效強一些。”萬醫師道。

    那梅先生一聽,麵上露出一絲猶豫。

    梅家用人向來小心翼翼,女兒中毒著實有些奇怪,偏偏如此情況之下遇上一個醫師,對方是別有預謀還是巧合經過都說不好,貿然去請人,到時候萬一是特地針對他們梅家,豈不是羊入虎口。

    以他梅家財力,倒是不懼這些,但若是靠近一個會毒術的醫生,那危險指數自然不一樣。

    隻是,難道要看著女兒身上留著那可怕的疤痕!?

    這梅先生滿麵糾結之時,卻見旁邊的婦人哭的淒涼,一見丈夫猶豫,頓時便拽著他的衣服道:“你還猶豫什麽!?我們的女兒現在都成這副樣子了……以後讓她怎麽見人啊?”

    那傷痕若隻是看不見的地方倒也爬了,偏偏從脖子到胸口,赫然數道,全數都是那指甲挖出的,甚至恐怕現在那指甲裏還有些血肉殘留,作為母親,如何不心疼?

    “我的女兒……這好生生的怎麽會變成這樣?!景哥,你就去請那位醫師吧!我不想我的女兒一輩子都是這樣!”婦人又哭道。

    這婦人雖說有些年紀了,可保養的極好,這眼淚之下,卻是顯得惹人憐惜,那梅景峰更是一陣心疼,安撫了妻子一會兒便道:“好,我這就讓人去打聽,回頭一定將人請過來。”

    這事兒本就是他自己想象而已,對方什麽樣,目前還不得而知,大不了多加防範就是,堂堂一個梅家,總不能連一個醫生都不敢請。

    決定一下,沒過多久便有了消息。

    隻不過這消息卻是十分驚人!

    對方並非什麽高人,而是女兒的同學!

    甚至還讓人打聽了一下那同學的來曆,隻是來自元青市,非本地人,更重要的是年紀不大,怎麽可能有此醫術?

    不過雖說如此,但該問的還是問的,畢竟沒準人家身後有個師父呢!?

    很快,梅家便有人來請。

    時青墨卻並未搭理。

    她救梅雲蔚是因為醫德,她不去醫院則是因為一個醫者的驕傲。

    這梅家的來曆她並不清楚,不過也打電話給大哥問了問,他對這京城各個家族了解頗深,這才知道,梅家並不簡單。

    現任家主梅景峰十多歲時跟著老家主一起主事,可以說是個極有才幹的人,隻不過這梅家的血脈不多,甚至日漸凋零,目前梅景峰的親生兒女隻有一個,那就是梅雲蔚。

    若是不出意外,梅雲蔚便將會是下一任家主,因此招恨也不是不可能。

    這梅家赫赫大族,如今卻派了一個跑腿傳話請人,顯然並不將她放在眼裏,若是就這樣跟著那人一起去了醫院,回頭對方顯然也不會真的聽她的醫囑。

    這醫者將自己看的高,並非真是因為自傲,多數都是病患太過多疑。

    趕走了那人,時青墨依舊上她自己的課,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回到學校的第二個中午,校園門口卻多了一輛出租車,那車主更是連忙打開車門請保安幫了忙。

    “還以為是什麽好活呢!誰知道今天這麽倒黴拉了這麽一個丫頭,我看她身上揣著你們京華大學的徽章,人我還給你們了啊,車費我也不想要了!哎,晦氣!”

    那出租車師父搖頭歎了一聲,說完,直接上了車揚塵而去,似乎真是在躲著瘟神一樣。

    保安,麵麵相覷。

    隻見女生睡得酣熟,嘴角甚至還滴答著哈喇子,身上衣服破的一塊一塊,著實不太好看,甚至不少地方都露了風景。

    不過實際上,這風景也並不好看,因為這女生身上又髒又臭,那腳下……如果沒看錯的活,應該是某個動物的排泄物。

    如此惡心的樣子,若是能生出一點點惡念,恐怕對方也非同常人。

    原本還想攔下那出租車的眾人也都打消了念頭。

    誰會對一個乞丐一樣的女人感興趣?再說了,身上衣服雖然破了,但還穿的好好的,看不出一丁點被侵犯的樣子,而且手裏還領著包,裏頭的東西價格不菲,也不可能是被搶劫了。

    而這女生,卻是徐藝。

    當她離開“大部隊”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微亮,本以為隻要離開那荒山野嶺的地兒打個車就成,誰知道是一波三折。

    也不知是怎麽了,她圍著那荒山轉了幾圈,怎麽都找不到出路,似乎是遇上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不僅如此,迷路的時候甚至還摔了幾跤,總覺得腳底下有什麽東西故意纏著她一般,好不容易從驚慌失措的迷路中走出來,一靠近村莊,迎麵而來的卻是一盆髒水,本想罵那潑水的婦人,誰知道對方更厲害,她還沒開口,對方便已經扯著嗓子罵了十幾句,丟人至極!

    一身昂貴衣服,徹底毀了去。

    這頭發更是站著惡心的油汙,就連原本的行李箱都丟了,隻剩一個貼身的挎包。

    明明如此簡單的一路,卻是磕磕絆絆,被野狗追趕,被野貓搶食,甚至還踩了一腳的粑粑,錢倒是有,可根本用不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那不算荒涼的小路無論如何都打不到出租車,整個人都要瘋了去。

    甚至當她以為自己要死的了時候,總算才出現了一輛車,本想讓司機師傅將她送回家,誰知道疲憊之下,竟是直接睡著了,一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個詭異的場景。

    周邊的人,都在看著她,周邊的環境,熟悉的很。

    剛剛隻覺得有人在撕扯著她,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醒過來,可此時一看……

    是校園門口!

    那些同學像是前來觀看大猩猩一般擁擠而來,不停的盯著她,各種嘲笑。

    甚至更巧的是,同班同學中更有不少人路過,這一幕,更是被他們看的正著!

    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麽這麽巧!?

    若是別人看了倒也罷了,為什麽偏偏是被同學瞧見?他們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傲氣淩然離開的,可現在灰頭土臉的回來,顏麵徹底丟盡。

    當天,數百人瞧見徐藝哭喪著臉向宿舍奔去,然而,才跑幾步,又摔了一跤。

    當她抬起頭來,卻見那鼻梁似乎都歪了一樣,鼻血兩行,雙膝更是受了很大的重創,眾人唏噓。

    如此八卦,自然有不少人想問,因此沒過多久,全校都知道這徐藝是如何的自作自受,是如何的將自己折騰成如今的磨樣!

    徐藝這大名,頓時在整個京華大學傳開!

    而與此同時,時青墨的名頭也同樣的響亮。

    一個在緊急時刻以醫術救了同學一命的人,顯然讓人好奇至極。

    隻不過比起徐藝,這位時青墨,卻低調的很,不過也有人將她與剛開學時在食堂裏碎了桌子的凶猛女漢子聯係在了一起,那場麵,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

    甚至,那兩天的功夫,醫學係的教授冷不丁前來瞧上幾眼,似乎準備挖老教授的牆角。

    而那梅家,在受了時青墨拒絕之後的兩天,也再也忍耐不住,那梅景峰親自前來!

    一個與女兒同齡的女生而已,本以為這樣的女生應該有著戰戰兢兢的心思,麵對名門望族多少有些懼怕,但偏偏,他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對方卻還是將人趕了出去,這梅景峰一開始的確有些生氣,畢竟站在高處習慣了,已經太久沒有抬頭仰望過風景,如今若不是女兒每日黯然,他怕是還要強撐著麵子不肯前來。

    教學樓前,梅景峰與管家一臉不耐的等著,抬腳想走,可想起女兒,又忍了下來。

    時青墨瞧著那脾氣壓製的差不多了,這才幽幽從樓上走了下來,出現在二人麵前。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梅景峰雖說是個中年男人,可卻帶著一股成熟穩重的風骨,看上去便是個精明至極的人,而眼裏的擔憂也不言而喻,無法掩飾,倒是個慈父。

    而此刻,梅景峰也是一愣,麵色莊重起來。

    他看人無數,眼前這個女生,雖說年紀輕,可不知為何,總覺得氣質不凡。

    原本還有幾分輕視,此刻,梅景峰卻是收斂了幾分,道:“今日前來叨擾,還請時小姐不要怪罪,實在是我家雲蔚狀態不太好……”

    時青墨瞧了他一眼,氣勢收斂幾分,“梅叔叔客氣了,既然如此,就走吧。”

    那主仆二人一愣,這麽簡單?

    明明之前派其他人來的時候,這女生態度決絕,根本不給一丁點顏麵。

    他們這一次甚至做好了接受打擊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女生竟是半點沒提,直接準備出發了!

    梅雲蔚此刻早已被送回了家修養,時青墨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病怏怏的,麵色刷白,麵前還擺著一些飯菜,勉強向嘴裏塞著,隻可惜沒吃兩口,卻撲到一邊吐了起來。

    她是記得的……

    雖然那天她痛的發狂,整個人否瘋了一般,但她有那個意識,清楚知道自己再做什麽,然而卻忍不住。

    胸口,劇痛,恨不得伸手將心髒掏出一般,才會將身上抓的如此厲害。

    當然,也記得那千鈞一發的時候,時青墨的出現。

    對時青墨這個女孩子,她和所有同學一樣,都有著濃烈的好奇。

    沒人提過她的出身,甚至明明學的都是一樣的東西,但總覺得她身上還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迷。

    她是梅家的女兒,自小接觸過不少千金小姐,但那些人看似尊貴,但帶著一絲虛偽,而她看到時青墨那個瞬間,卻覺得,這才是她見過最值得交往的女生,這一種感覺,甚至不知道什麽會突然浮現。

    她梅雲蔚從未嫉妒過別人,如果她是一個很會嫉妒的人,也許也會像徐藝那樣,對這時青墨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時青墨一出現,梅雲蔚隻覺得自己胸口那股惡心的感覺都散了不少,甚至鼻尖帶著一股清涼,而當時青墨靠近,這才發現,她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瓶子,那清涼的味道是那瓶中散發出來的。

    如此神奇。

    “這位就是時小姐嗎?竟是這麽漂亮,快請坐快請坐……”那婦人連忙道。

    時青墨也不客氣,坐在了梅雲蔚的對麵。

    看了她一眼,卻見那麵上竟然浮上一絲幽紅。

    “伸手。”時青墨道。

    梅雲蔚一愣,待她反應過來,卻是慌忙的伸出了手,看似是要和她握手一般,時青墨暗暗搖頭笑了笑,卻將她袖子捋了捋,手放在那脈上。

    如此,梅雲蔚麵色更紅。

    剛剛竟是誤解了時青墨的意思。

    “心跳有些快,不過沒問題,應該是有些緊張了,身體裏的蠱蟲已經清理幹淨,至於你嘔吐是因為心理原因,下次吃飯的時候聞一聞那玉瓶裏的藥,一個星期差不多就會恢複了。”時青墨一字一句道。

    而此話一說,那婦人連連點頭,等時青墨說完,更是立即問道:“那……時小姐,我女兒這身上的傷……”

    “這是新傷,想不留疤沒什麽問題。”時青墨又道。

    頓時,那母女倆一陣驚喜。

    不過這旁邊的梅景峰高興的同時卻也反應了過來,皺著眉問道:“時小姐,您說這是蠱蟲?不是毒嗎?”

    “是蠱蟲,而且是針對梅雲蔚來的,我替她治病的時候發現她身體裏殘留一些藥味,那藥能吸引蠱蟲進入,要不然那麽多的同學,也不會偏偏找上她,不過那引蟲的藥我已經去了,你們盡管放心就是,當然……最好還是將下藥的元凶找出來,否則難保沒有下一次。”

    話一落音,這梅家極為安靜。

    若是巧合,這個事情他還能怪在學校的頭上,是他們照管不周。

    然而卻沒想到,根本與學校無關,早已有人將目標瞄準了他的女兒!

    他梅景峰隻有這一個女兒而已,誰有如此狠毒的心思,竟是想讓他斷子絕孫!

    “時小姐,多謝你幫忙,今日就在家中休息吧,你和雲蔚是同學,不用客氣。”梅景峰那張臉,幾乎是硬生生擠出的笑容,眸中,濃濃殺意浮現。

    時青墨難得笑了笑,倒是沒有拒絕。

    事關蠱蟲與藥蟲,她也想知道具體情況,留下來了解一下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