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家宴,時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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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青墨這回家的第一天,本以為是與陶苗苗以及時航等人一起聚會吃個飯,卻沒想到最後卻站在前台,替這屋裏早就排好隊的人簽名留念。

    她這性子,向來就冷,此刻雖說勉強客氣抿嘴勾笑,可看上去還是有些格格不入,好在她這形象早就深入人心,根本沒人覺得不妥。

    不過這幾十個簽名之後,卻是有人突然叫道:“我怎麽瞧著時總這簽名的字跡和那寸墨大師的一模一樣……”

    如今,除了那些親自前來求醫的人,幾乎沒人知道寸墨便是時青墨。

    而眼下,有人一開口,這其他人也盯著那簽名認真起來。

    這時青墨的名字裏頭本就能找出寸墨二字,那橫豎之間,我完全與他們常見的寸墨大師簽名相同!

    這墨氏的藥酒瓶子底座可就刻著寸墨的名字,甚至還有寸墨大師的雕刻品更是一樣,除此之外,更有寸墨大師的成名之作紫玉散可以證明!

    這外人誰不以為寸墨大師是個*十年歲的老人?可現在,這字體完全就是證據!

    “哎呀,我看真的是啊!”

    “時總,您該不會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寸墨藥師吧?”更有人驚訝問道。

    所有人都知道寸墨藥師是個全才,精通藥理醫術喜歡雕刻怡情,那紫玉散效果奇好,隻有天合堂有的賣,二那些雕刻品,每一樣都價值不菲,哪怕是一塊石雕,都能拍賣出讓人驚駭的高價!

    而且,據聽說元青市那位盛家大少就對那寸墨大師的雕刻品十分喜歡,如今每每有人送禮,可都是選的寸墨的石雕或玉雕,可見這寸墨大師的名頭到底有多大!

    不過一直以來,很少有人見過寸墨大師的真容,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有可能是時青墨?

    與想象中的樣子也差得太遠了!

    時青墨一愣,麵對那人的問題,卻是直接道:“怎麽了?”

    當初取寸墨這個名字,是因為簡單好記,而且那時候沒有靠山,不宜暴露自己,不過這麽久以來,也的確習慣了。

    哪怕是在空間練習雕刻的時候,她也喜歡用這名字,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隻是,如此簡單的回答讓人嘴裏一噎,那些老頭們更是瞪著眼麵麵相覷。

    怎麽了?還能怎麽了?太變態了!

    誰不以為寸墨大師是個耄耋老人,甚至還有人叫她老前輩!甚至那些雕刻大師們都十分尊重這寸墨,根本沒有想到時青墨竟然就是寸墨本人!

    這還要人活嗎?!

    如果他們記得沒錯的,這寸墨大師的紫玉散出名是在幾年前,那個時候,這個時青墨應該還隻是個初中學生,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

    “時、時總,您真的是寸墨?那個雕刻大師還有藥師?對了,我是這禦景閣的常客,以前就聽老板娘說過,這禦景閣的藥膳配方是一個藥師給的,難不成這個藥師就是您?!”一個老者,卻是一臉的尊敬問道。

    他能不尊敬嗎?

    他以往受過腰傷,坐立難安,又因為年邁體弱,常常生病,讓那兒子女兒跟著操心,平日隻能呆在家裏哪裏也去不了,可自從那紫玉散出來之後,腰痛可就徹底好了,後來他可就十分鍾情這寸墨大師的東西!

    那藥酒、果酒,家裏存了一壇又一壇,現在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就連寸墨大師的石雕他都買了不少,這仔細欣賞琢磨之後,更覺得寸墨大師是個奇人!

    時青墨笑了笑,雖說有些僵硬,可也是十分客氣了,“這藥膳的確是我告訴母親的,我小的時候認了個師父,看了些古籍,懂得東西這才比別人多了點。”

    現在倒是沒必要躲躲閃閃。

    時青墨這話一說,時秉良夫妻一臉的驕傲。

    而這在座的人,卻是大受刺激。

    這麽好的閨女咋就不是他們家的呢!

    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家的那些混小子們,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啊!

    雖說她年幼時認了個師父,的確是有運氣成分在,可那些高人,也不可能是隨便就能收徒弟的,肯定也是看上了這時青墨的天賦,要不然,這天底下高人的徒弟還不滿天飛嗎?

    再說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人家這時青墨一看就是個認真好學的,小小年紀,成熟穩重、不苟言笑,還知道替家裏賺錢減輕父母壓力,即使如今功成名就了,卻依舊可親的很,絲毫沒有心高氣傲的成分在!

    堂堂一個墨氏總裁,一個寸墨藥師,麵對他們這麽多人的無理取鬧竟然還在這麽有耐心,這樣的孩子,估計天底下也就這麽一個了!

    可惜啊,可惜,不是他們家的啊……

    眾人有人點著頭一臉驚訝,有人搖著頭一臉惋惜,一個個好似是中了邪一般,態度古怪的很。

    甚至還有人連時秉良夫妻都不放過,從頭到腳狠狠的盯著,準備回家好好教育兒子女兒,往後沒準也有機會生出像時青墨這麽可人兒的孫女外孫女……

    這時秉良,老實、憨厚,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店大欺客過,甚至這菜價都沒漲過一次,禦景閣這環境與剛開的時候沒什麽區別,甚至他們也都知道,這夫妻倆常常去養老院孝敬那些老人,這品行,實在難得!

    再看著白瑾蘭,脾氣好還賢惠,做的一手好菜,對待他們這些老人,好似親閨女似的,整個元青市也難找像他們這兩人一樣的大善人……

    這麽一對夫妻,也是難怪他們能養出時青墨那樣的孩子了!

    此刻,眾人隻有羨慕的份兒。

    而時青墨簽名之後,更是又回答了這些人一些問題,尤其是這身體健康方麵,有問必答,耐心也比之前多了些。

    她是個醫師,替病人診脈治病那是她的天職,而且藥門的弟子也常有這種類似的義診,同樣的事情她也沒有少做過。

    甚至時青墨這查脈診病的態度還有些太過認真,這回來的第一天,竟然完全都在禦景閣度過,甚至知道夜色黑了下來,一家三口這才關店回家。

    “小墨,今兒累了吧?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來咱飯店的那些叔叔伯伯,也都挺理解你的,我和他們說了,估計往後不會特地來打擾你的。”白瑾蘭摸了摸女兒的頭,笑道。

    如今白瑾蘭懷孕也不過才三個多月,倒是瞧不出懷孕的樣子。

    各人體質不同,顯懷晚也正常。

    而且在禦景閣的時候,她更是先替母親檢查了一下,肚子裏孩子健康的很,而且還是個男孩。

    想當年老太太在時,一直嫌棄白瑾蘭不能生養,母親雖然一直隱忍,這心裏多少也會有些在意,現在總算是彌補缺憾了!

    “媽,以後少忙點,禦景閣人手又不少,沒必要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時青墨皺著眉頭道。

    今兒一瞧,自家這母親可是爬上爬小不亦樂乎,好像壓根忘了自己懷孕似的。

    白瑾蘭笑了笑,一臉慈愛的看著女兒,女兒如今長大了,個頭也比以往高了點,這性子更是越來越穩重。

    而且這次回來之後,她總覺得女兒還變了些,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便黑臉或是一臉防備,這氣質稍微柔和了一點,她嘴上不說,心裏現在也能猜出來,多半和安家有關。

    她以前常常做夢女兒被安老爺子打死,沒準這樣的夢女兒也沒少做,要不然以前不會那麽怨恨安家,現在安家倒了,那怨氣也消了不少,有點大姑娘的樣子了!

    “你放心,媽好著呢,再說了,你又不是沒瞧見,你爸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就是想摔也摔不了啊!”白瑾蘭瞪了時秉良一眼,這才笑道。

    時青墨也忍不住樂了,以前的她真沒看出來這石頭一樣的爸爸還有這厚臉皮的潛質!

    正如母親所說,整整一天,一直站在她一米左右位置,無論別人怎麽笑,母親怎麽吼,他就是紅著臉依舊呆著,堅決不走出母親的範圍圈!

    這副樣子,時青墨這兩輩子的時光卻是頭一次見到!

    而此刻,時秉良更是攙著她,“你是雙身子,我這不是保護你嘛……”

    “我這才三個多月呢,再說了,今天女兒在還用的著你麽?”

    “說的是說的是,別動氣,別動氣……”

    “我又不是老佛爺,別纏著我了,我還想和女兒聊聊呢,別讓小墨看笑話……”

    “成成成,我就在你身邊呆著,不插嘴的……”

    ……

    禦景閣離家不遠,這點散步的功夫,時青墨已經是對自家的石頭爸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過也十分滿足,尤其是回了家之後,那徐老頭也已經帶著小塵從藥門一起回來,再加上這時家的爺爺,一家人其樂融融,讓時青墨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晚,時青墨更是拎著準備好的禮物去了隔壁一趟。

    這元老爺子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氣派,即使是在這黑夜中,依舊能看到不少軍人傲然而立,警惕的盯著四周,絲毫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而時青墨一進門,這待遇卻與其他人不同。

    要知道這整個三清市,甚至就連京城那邊特地前來此地拜見元老爺子的人,都未必能當天見到老爺子,等上十天半個月沒準才能有見上一麵,甚至有些人,才遞了拜帖,這人依舊已經被趕了出去。

    元老爺子這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誰的麵子都不給,而且對錢財物件都沒有很大的興趣,那些相遇熬討好他的人,幾乎都碰了不少釘子。

    哪像時青墨這樣,來去自如,甚至連拜帖都不用,直接上門。

    不過一看到老爺子,卻見他卻是在打著太極拳,一臉的悠哉。

    “丫頭來了?覺得老頭子這拳打的怎麽樣?”元老爺子那手一揮,看似無力,可卻絕對力比千斤。

    “好是好,不過墨守成規,沒什麽新意。”時青墨直接道。

    “哼,你這小丫頭倒是會說實話,你知不知道,那些看過老夫打拳的人,可是各個都可勁兒的誇,一個個門外漢,竟然還有人說老夫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真不知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元老爺子又道。

    時青墨笑了笑,“老爺子這武功,用來打牛的確有些可惜了。”

    時青墨說完,這老爺子吐氣收工,那眼睛一瞪,瞧見了時青墨手裏拎著的酒,頓時笑容滿麵:“還是你小丫頭知道老頭子喜歡什麽啊!跟著老爺子進來,下盤棋玩玩。”

    一進屋,卻見是早已擺好的棋盤,顯然是早就知道她要來了,畢竟這三清市,隻要老爺子想打聽,恐怕還沒有不知道的消息。

    這老頭脾氣雖然怪,但知道的事情卻是多的很,二人下棋的空,老頭卻是將她在京城的事兒頭頭是道的分析了遍。

    “要說……你和縉黎那事兒也不是秘密了,這些日子就沒人找你的麻煩?”老爺子一直都是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瞧著時青墨那手底下的棋越來越少,卻總算是開口問道。

    時青墨唇色一勾:“老爺子指的是誰?”

    元老爺子幹咳了幾聲:“豪門世家總有些不入眼的事情,誰家都避不了躲不了,我說的是誰你心裏還能沒有數?”

    說著兩眼放著精光,又吃了時青墨一員大車。

    不過,時青墨卻是神秘一笑,好似早就猜到一般,原本的死棋似乎活了起來,突然開始反撲,那棋盤上“啪啪”的聲音傳來,好不熱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爺子,別人要是給我五分顏麵,我便能還他五分,可要是有人一分顏麵不給還想來討事兒,以我的處事風格,那隻有一個選擇——”

    “啪!”的一聲,老爺子眼前那一顆重要棋子卻是被時青墨毫不猶豫的吞了去。

    元老爺子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棋局完全與剛才不同,別看著丫頭手裏剩下的棋不多,可卻步步為營,一步一個坑啊!

    “不玩了不玩了,你這丫頭也忒陰了,刨了這麽多的坑怎麽也不說一聲?虧我還傻樂嗬的以為自己贏定了……”老爺子咕噥了一聲,耍起了賴皮。

    “老爺子,這可是您要找我下棋的啊?”時青墨笑道。

    她對下棋其實並不精通,隻不過這下棋無非就是排兵布陣而已,不能隻看眼前利益,看的遠、心思靜,這棋術自然不會差。

    元老爺子氣呼呼的樣子,又是個老頑童一樣,過了一會兒又道:“你這丫頭要是常在家呆著,我倒是還有點樂趣。”

    “不過呢……早晚都是一家人,往後機會多得是,另外……”元老爺子這麵上一閃而過的嚴肅,轉而又道:“丫頭,這京城那邊要是真有什麽麻煩,用不著給老頭子留麵子,隻要不往死裏整,老頭子我都不管。”

    “那點破事兒我還不懂?你要是讓一分,別人就往前邁一步,這麽多年了,要不是縉黎看著我的麵子忍著,這元家還能留多少人都說不定。”元老爺子又道。

    時青墨眉頭一皺,卻是道:“您這話錯了,不往死裏整,有錯怎麽能改?”

    “我也不是個傻子,京城那邊,但凡有些名頭的家族都知道我時青墨的男人是元縉黎,您老家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沒搭理,恐怕不是因為他們心慈,而是因為壓根沒將我放在眼裏,這往後,一個不起眼的人要是真入了眼,恐怕都恨不得將我吃了,您說是不是?”

    “您老也做鄰居不少日子了,應該了解我的為人,而且我也相信,您老既然看中我做孫媳婦兒,暗地裏沒少打聽查探,恐怕之前時家那點破事兒也瞞不過您老法眼,這樣的話,你還覺得我是一個會手下留情的人嗎?”時青墨笑道。

    元老爺子一愣,隨即也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果然就是個強脾氣。

    知道的還不少,這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這麽一個小丫頭,怎麽就這麽奇!

    不過這是他孫子看上的人,一輩子也就這一棵正宮桃花,他自然不會傻的將這桃花碾了,再說了,他現在對時青墨可是越來越喜歡,剛剛說的話,不過就是瞧瞧她的意思罷了!

    具體以後怎麽做,他人老了,稍微能插手的時候也許還能多管一下,可要是實在管不了,也不會那麽執著。

    這天底下,就算是親兒子,也不會有他這孫子孫媳的份量重!

    再說了,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麽多年,該管的時候還是要管的。

    元老爺子這心情絲毫沒有因為時青墨這脾氣改變一點,依舊那樂嗬嗬的樣兒,回頭更是又拉著時青墨重新開盤一局,隻不過這最後還是輸,完全是一副不服氣的樣,甚至時青墨離開他這院子的時候,老爺子自己還在屋子裏琢磨著剛剛時青墨下棋的路子。

    鬧騰了一天,時青墨總算回到自己的房間放鬆了幾分。

    這漫長暑假,時青墨自然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三清市不走,畢竟京城那邊,事情不少。

    而時青墨回家之後的第三天,時家舉行家宴。

    這家宴自然是在禦景閣進行,時老爺子以及他的三個兒子一女,再加上幾個小輩,這一桌人,湊得十分熱鬧。

    不過倒也有個外人,那便是時霖的未婚妻,這婚期已經定了下來,今兒也算帶過來讓大家熟悉熟悉。

    “冬兒,這就是你堂妹青墨,她可了不得,是墨氏的大總裁,咱時家的大功臣,年紀雖然小,但往後你多向她學學……”大伯娘更是一臉諂媚笑道。

    時霖身邊坐著的,是個看上去有些黝黑的女人,這年紀倒是和時霖差不多,濃眉大眼長得並不醜。

    想當初時霖在京城鬧出那些幺蛾子被時青墨懲治了一番,現在可是乖的很,就連她母親高氏說出的話,都不敢應著,反而小心翼翼的看著時青墨,生怕她不高興,回頭讓人斷了他的解藥。

    他現在,可是徹底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他是真的不敢招惹時青墨了,要不是今天家宴不得不來,他恨不得往後一輩子都不在時青墨的麵前露麵!

    此刻,卻見時青墨似笑非笑,掃了時霖一眼與那叫冬兒的女人一眼,直接道:“大伯娘客氣了,不知道未來嫂子是哪裏人?”

    高氏喜上心頭,最近小兒子回家,她本就高興,現在更是不知道收斂,扯著大嗓門便道:“其實是我娘家村子裏的閨女,霖兒這孩子前段時間突然想成家立業了,我就琢磨著讓他們相親,沒想到一相就中,正好你們也都在家,我想著要不要提前婚期將十月改到八月算了,也能沾沾喜氣。”

    時青墨點了點頭,沒多說。

    “媽,我再過十天就走,恐怕趕不及了。”時航突然道。

    此話一說,這一桌子的人都有些詫異了,就連時青墨都沒想到,狐疑的望著他,卻見他又道:“我回頭還要訓練。”

    高氏頓時不樂意了,“你是上學,又不是真的當兵,之前過年的時候就沒怎麽多呆,這會兒都暑假了,就不能多留些日子!?小航,這可是你親哥哥要結婚呐,你可別給他丟麵。”

    這以前,高氏是最喜歡小兒子的了,可是自從時航與時青墨關係好了之後,她就覺得這兒子不是自己的了!

    甚至她這個當媽的說的話,還不如時青墨說的管用!

    當然,時青墨現在有出息了,對時航也好,她心裏是高興,可這心裏還是有些膈應,要不是現在時青墨不好惹,她早就要向時青墨討個公道。

    高氏心高氣傲,時青墨清楚的很。

    不過她也頂多心裏頭不滿,折騰不出什麽幺蛾子,脾氣大,但不是個陰險歹毒的人。

    “媽,我現在已經是部隊的人,就應該服從指令,再有……我這次的訓練比較特殊,如果回不來,大哥,你多多照顧爸媽,我留了點錢,算是盡我一片孝心了。”時航又道。

    這一句話,可是將眾人嚇傻了。

    如果回不來?什麽訓練這麽可怕?怎麽會回不來呢!

    時航麵無表情,這麥色的皮膚更是襯得那麵部肌肉僵硬的多,著實是個大男人樣子。

    他這心裏也不好受,不過他必須這麽選擇。

    雖說子不嫌母醜,但是母親這脾氣,留下還不如離開好,況且,當年要不是時青墨,如今的他還不知是個怎樣軟弱的男人,他時航,必須要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哪怕隻是遠遠看著也好!

    “小航……你們部隊到底下達了什麽命令?沒聽說有什麽訓練是要命的啊?”時老爺子也皺著眉頭道。

    他隻有兩個孫子,時霖是不指望了,而時航,他和時青墨關係好,受到的影響最大,可是他的驕傲,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他一把骨頭怎麽能受得了!

    “這個訓練是我自己申請的,在國外進行,隻有最強者才能活下來,活下來的人以後會做更多有意義的事,爺爺,我不是個孬種,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時航想了想,才道。

    時航如此一說,時青墨腦中浮現起一個地方。

    這地方她聽元縉黎說過,亡靈森林,是個踏著別人屍骨成長的地方。

    要麽自己死,要麽手上沾滿鮮血,對武力或是精神上,都是一種訓練。

    時青墨神色一轉,卻是笑道:“那地方的確不錯,回頭我陪你一道去試試。”

    以時航的能耐是有幾分勝算,隻不過……那可是亡靈森林,勝算並不代表一切,除了武力以外,還需要的是狠心以及陰毒,絕對要八麵玲瓏,就算時航最近一年受了不少的特訓,但這初出茅廬的樣子想戰勝那裏的人,可能性極小!

    而且那地方也不是隻有軍人能去的,這世界上,不少大惡人也都出自那地方,出來之後,絕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她自然感興趣。

    “小墨!你們這兄妹倆說什麽呢?媽可不許你們冒險。”白瑾蘭連忙道。

    “時青墨,這一次是不是又是你教的我們時航?你說你怎麽這麽狠毒的心,要時航陪你去死啊?!”高氏頓時紅著眼道。

    時航眉頭一沉:“我說過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隻是想讓你們做好準備,並不代表我真的回不來,媽,你不要將什麽事情都算在小墨身上,提起這事兒的是你兒子我。”

    時航說著,又從兜裏拿出一張卡,“這裏是我的存款,如果你們願意讓我去,這錢留給你們,如果不讓,這錢我會送給別人,不過我一樣還是會去,您自己選吧。”

    此話一說,高氏與時秉超麵麵相覷,時秉超一臉的驚愕,而高氏一臉糾結。

    兒子變了,從很早以前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兒子不是她能控製的了的,甚至現在,兒子說出這話,她都沒有替他決定的資格!

    片刻,卻見高氏伸出手,將那卡拿到了麵前,紅著眼道:“媽不是愛錢,媽隻是管不了你!”

    管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不想便宜別人罷了。

    “咱家以前賣魚塘的錢早就花的差不多了,這筆錢,回頭給你哥置辦婚禮,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是能剩,這剩下的就等你回來以後結婚用,你看呢?”高氏又道。

    時航麵色依舊:“裏頭一百萬,給了你們我就不會要了。”

    那高氏一愣,一百萬!?那麽多!?

    殊不知,這些錢並不是時航的全部資產,雖說他沒有任何產業,但畢竟是和時青墨甚至寧明月一起白手起家的,尤其是那青月武館,占了他一份,這幾年也攢了不少。

    而此刻,卻見那個叫冬兒的臉上卻露出一股掩不住的喜色,甚至收斂笑意之際,與時青墨四目相對,頓時慌了慌了,連忙站了起來:“小、小航……我敬你一杯……”

    突兀至極。

    那高氏更是不滿的將人拽坐回座位:“還輪不到你。”

    “高姨……”

    高氏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是我兒子的錢,用多少我心裏有數,你少打主意,以後好好想著居家過日子!”

    兒子非要去,她攔不住,那這錢她肯定是要留的,她兒子福大命大,肯定能活著回來!

    “是……”那冬兒連忙道。

    這好好的一場家宴,瞬間成了壯行酒,高氏不是個傻子,時青墨若是跟著去,對兒子來說可是大有幫助,頓時,前一刻那針對的態度也收斂了起來,連連說著好話。

    不過這高氏脾氣硬,向來喜歡占主動地位,一想起兒子要離家,這心裏更不是滋味,幾巡酒下來,更是當場拍桌子道;“這婚禮提前!八天後舉行!”

    時青墨嘴角一抽,卻見大伯娘這話一說,自家那大伯麵色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時航,隨後也點了點頭。

    他這兒子都要走了,能不能回來還說不定,家裏這麽大的事不能讓他錯過了!

    要不是深知兒子性格,恐怕這高氏深知時秉超早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一家人對此,完全沒有異議。

    當然,還是時青墨不樂意多管。

    八天時間的確是急了些,不過好在親戚都在三清市甚至是澤水村,不難聯係,大不了辦的簡單一點,這冬兒娘家對時家可是一點都不挑剔。

    決定一下,如火如荼。

    白瑾蘭懷孕,隻是幫著做一些簡單的活,其他事情,多是由時彩鳳以及高氏娘家那邊的親戚幫著,倒是井井有條。

    而第八天,婚禮進行。

    這小地方的婚禮去的不是教堂也不是酒店,更用不著請司儀,不過就是租些汽車前去接親,鬧騰一番而已,那高氏自然想讓時青墨做迎嫁的伴娘,隻可惜,請不起。

    對這高氏,時青墨沒什麽好感,根本沒那可能應下。

    這最後,也隻能是王雪和親戚家的一個小姑娘一起。

    三清市的習俗,這婚禮不是在黃昏,而是在上午,中午之前將新娘接來,便是開席吃飯,新郎新娘挨個兒的敬酒。

    時青墨是小輩,雖說是本家,但本家人不少,按理來說還做不到那主桌上,隻不過她又是墨氏的總裁,有的是麵子,就連三叔時秉鬆都是如此,高氏討好都來不及,哪裏敢怠慢!

    更可況,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她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她兒子和時青墨是兄妹,漲漲臉麵,又怎麽會特意的疏遠?

    “這就是時總啊,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冬兒姐,你可真有福氣,時總那麽有錢,恐怕一出手就是不少寶貝呢,不知道時總送了你什麽結婚禮物啊,拿出來讓我長長見識唄?”那伴娘是個和冬嫂子年紀相當的女人,一臉的精明,故意挑事兒。

    冬嫂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目光更是看向了時青墨。

    意思顯然,明顯就是想催著時青墨快些出手,讓娘家前來送嫁的伴娘漲漲見識。

    她之所以看上時霖,就是因為時青墨,畢竟有時青墨這個親戚,以後就是再窮困潦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而且聽說時青墨是時家的養女,這樣的話,那時家對她可就是養育之恩甚至是救命之恩,這麽大的恩情,恐怕時家另外兩房沒少撈到好處,就像那三叔時秉鬆,如今不就是墨氏的副總之一嗎?

    眾人一愣,看著時青墨。

    白瑾蘭卻是皺著眉頭,女兒有沒有準備禮物她心知肚明……

    過了幾秒,卻見時青墨一笑:“我還沒嫁人,隻是個小丫頭,這禮錢我爸媽已經出了,哪有再給禮物的道理?不過冬嫂子你們既然都說了……”

    時青墨從兜裏拿出個小物件遞了過去:“小東西,不值什麽錢,也算是心意了。”

    她要是心思幹淨真心想要嫁入這時家的,那她沒準真的備上大禮,不過若是想打秋風來的,那可對不起,沒那個閑工夫奉陪!

    那冬嫂子隻是笑著,心裏想著,這時青墨說的客氣,可她身份在那裏,就算是小物件,估計也不會便宜的!

    再說了,這有錢人說的小錢在他們眼裏可就是大錢!

    冬嫂子剛要打開,那時霖卻還連忙捂著,僵笑道:“回頭再看吧。”

    就他以前幹的那點事兒,時青墨不殺了他就已經是他福大命大了,那裏敢奢求讓時青墨送禮物?!

    他原本看中這冬兒,是覺得她能持家過日子,以後生個孩子,就算他哪天死了,也能給時家留個後,可現在瞧瞧,這個冬兒,似乎小心思還不少。

    “妹妹給的禮物,大家都好奇著呢。”冬嫂子直接拽了過來。

    這可是給她的,時青墨有墨氏,還有個炎玉珠寶,沒準是個價值連城的大玉鐲子呢?!

    頓時,一臉高興的打開。

    隻不過瞬間,那笑容堅硬在臉上。

    隻見盒子裏放著的的確是個玉鐲子,不過那玉質,就算是她也能瞧得出來,一水兒的棉,暗沉無光,壓根不是什麽好東西!

    “妹,你是開玩笑的吧……”冬嫂子一臉僵硬道。

    她不是墨氏總裁嗎?怎麽這麽摳門,送這麽個破鐲子!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難不成嫂子嫌棄?”時青墨聲音一揚,微微不悅道。

    這可是大喜的日子,嫌棄禮物輕?能丟得起那人嗎?!

    “沒有沒有……妹妹送的禮物很別致,我、我很喜歡……”冬嫂子又道。

    隻是旁邊那送嫁的伴娘撇了撇嘴,“這樣的鐲子都不值錢的,街邊攤到到處都是,幾十塊一個,堂堂墨氏總裁就送這樣的東西嗎?”

    聲音不小,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時青墨笑了笑:“墨氏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果不樂意要,那還給我吧!”

    那冬嫂子又是一愣,心裏也有些憋屈,失望的心思更重,此刻扭著一股勁兒,卻是伸了手將東西遞了回去。

    時青墨冷冷一笑,那手輕叩了一下,卻見盒子裏頭竟然還有個暗格,裏頭放著的並不是個手鐲,但卻是個玉牌,那玉牌通體白色,顯然是羊脂白玉,真正的價值不菲!

    那冬嫂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剛要開口,卻聽時青墨道:“本想著財不外露,卻沒想到冬嫂子嫌我的禮物拿不出手,既然這樣,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收回了。”

    說完,裝進了自己的包裏。

    “妹妹……我不知道底下還有……”冬嫂子連忙道!

    那東西她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錢,但看得出來,絕對是好東西!

    早知道她就不嫌棄了!

    “不管好壞都是我的心意,你現在的意思是,便宜貨不要,現在看到好東西就後悔了?”時青墨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頓時,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搖頭。

    人家時青墨隻是為了避免新娘子露了財招了賊,沒想到她自己還嫌棄!

    可真是貪心不足!

    再說了,人家時青墨一沒嫁人,二已經出了禮錢,哪能再開口要禮物?真是丟人呐!

    此刻,周邊議論紛紛,那高氏更是生氣,這個冬兒,到底是個沒出息的!

    時青墨的東西,的確不能要,而且還是從一開始就不能要!

    要是那麽容易被她弄到手,她兒子估計早就成了墨氏的經理了!還能隻是外頭沒名頭的一個小會計!?算計到時青墨的頭上,這不是自己找事兒嗎!

    “侄媳婦,時家的規矩你怕是還不懂吧!回頭好好和你丈夫學學!要不然……趁著今兒還沒圓房,回你娘家吧!就當這婚事作罷!”時秉鬆直接冷道。

    時秉鬆混混出身,一聲令下,可是將那冬嫂子嚇得不輕,心頓時慌了半拍,臉色都白了!

    要是現在悔婚,她還有什麽臉麵回家?到時候還不被人笑話死!

    還以為這個時青墨年紀輕輕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就是個老狐狸,這麽賊!

    尤其是此刻,與時青墨目光相碰,卻見那雙墨色雙眸漆黑的嚇人,沒有一點情緒,看的人心虛發慌,這大熱的天,卻是流下不少冷汗,腿腳都有些發軟起來。

    “三叔、小、小墨……她不懂規矩,回頭我一定好好管著,不會再犯了……”時霖連忙緊張道。

    這時家,最可怕的人是誰?!

    時青墨、時秉鬆,再加自己的弟弟時航。

    偏偏這後麵兩個人,聽得都是時青墨的話,哪裏能惹?!

    再說了,三叔這人本就脾氣直,最不喜歡別人占便宜,想當年自家那被寵的無法無天的小姑姑時菁、不知被三叔打了多少次,那動起手來的樣子,可是絕對的毫不留情!

    “既然要教育,那就從現在開始吧!什麽時候你媳婦兒這性子能帶出來見人了再出來!免得給我時家丟人!”時秉鬆更道。

    說完,隻見時霖連忙應下,幾乎不顧一切的拽著那冬嫂子就走,根本不敢多停留!

    轉眼,新郎新娘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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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七夕~祝大家節日快樂~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