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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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時青墨直接與徐老頭回到了這鶴山藥門。
天氣清涼,這山上翠綠景色雖少,但卻依舊風景宜人,黑夜浮星,虛樓靜室,山間一路,更有燈火明繞,山間珍貴名花、或黃或青草色浸染,遠遠通著那光亮看去,山頂的藥門在這燦爛星辰之下更好似是宮殿一般,遠遠就能聞到藥香,讓人心曠神怡,不由心情大好。
每次回到藥門,時青墨便覺得情緒都舒暢很多,這靜謐的世外桃源,倒像是千年修行的古刹一般,帶著一股安人心魄的寧靜。
藥門眾事都有徐老頭管理,平日這賬目時青墨也都有看過,根本不需要多管,而且現在是夜晚,這藥門弟子都已經休息了,時青墨更不可能多加教導,因此便直接去了藥門地牢。
這藥門,立於山巔,巍峨氣派,而這地牢卻是在底下。
更簡單的說,這地牢三麵都是山體,除了通入的入口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任何的出路!
而且,這藥門的地牢可是有千百年光陰了,牢裏陰森的很,甚至還有不少古時遺留下來的刑具,再者,藥門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從不缺錢,這裏頭的所有籠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質,根本不可能打破!
這入口處雖然沒有什麽弟子把手,可卻又各種毒粉,進了著地牢,這身子骨就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所以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時青墨早就想著前來看看自己這親爺爺,可卻因為各種事情耽擱下來,而眼下,卻總算踏足了這裏。
不過此刻時青墨心中的感覺確實變了個徹底。
以前在她心裏,這安家如同一座高山擋在眼前,尤其是這老爺子,更是讓她壓力倍增,可是現在,她有的卻是濃重的諷刺。
牢門一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藥門弟子很少有犯事的,再加上之前藥門門主空置太久,時青墨如今又太過的雷厲風行,導致這地牢裏頭隻有幾個人,除了方溪和安裕華以外,剩下的也隻有三個人而已,應該是師父當年關押的。
眼下頭一次進來,時青墨左右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感歎。
這地牢,不詫異都不行!
根據徐老頭所說,地牢三層,每一層都隻有一排牢籠,會根據所犯事情的程度來分類。
一般弟子犯錯了事兒,隻要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多數都會被關在這第一層,這裏雖然有些味道,但相對來說,也隻是麵積氣派一點的普通牢房,不會用刑折磨,飯菜也不會苛待,越靠近出口的,罪行越清,出去也越有希望。
可這第二層與第三層就不同了,二層環境更加惡劣,空氣也更加的沉悶。
而這方溪和安老爺子,則是被安排在了這第二層。
畢竟安裕華是時青墨的親爺爺,徐老頭也是考慮許久這才選了這裏。
“怎麽一股煙味兒?”一下二層,時青墨便感覺到一股嗆鼻的氣味,問道。
徐老頭咧著嘴笑了笑:“以前二層裏頭都是些不知悔改的犯人,每隔十天都會通煙霧算是懲罰他們。”
今天雖然不是第十天,可這長久以來積累出的味道,在這一層徘徊,根本散發不出去。
別說長久被關在這裏,就是在裏頭呆上幾分鍾恐怕都有些受不了。
而且,這第二層不像第一層的犯人還有出去的機會,這裏,相當於死囚。
時青墨點了點頭,越發的震撼。
而沒過一會兒,她發現這些牢籠裏頭裝著一樣東西,似乎是可以通風用的,隻不過這高度很奇特,都是一米左右……
“那些洞口是通向上頭的?”時青墨問道。
“沒錯!”徐老頭讚賞一眼,才道:“畢竟那煙味太重,所以特地打通了這麽一條管道,它的妙處可大著呢,因為通向的是冰室,所以每次放煙的時候,隻有那管道口的空氣是最好的,他們要想舒服一點,就隻能蹲在那個位置,維持一天,坐立難安……”
時青墨汗顏,這和現在警局裏那些小手段倒是類似。
隻不過這些可都是存留幾百上千年的地方,竟然這麽變態,可見古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這裏頭多久沒用了?”時青墨又問道。
“老門主在時,關押的人不到十個,現在也就剩下三個活著的,後來就沒有用過,不過咱裏死過太多的人,一到半夜,鬼影不斷,奇怪著呢……”徐老頭認真回道。
他可沒有誇大,他們藥門雖然是以濟世救人為主,可殺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麽多年了,這地上的血都是刷過一遍又一遍,甚至這山壁上,有些黑紅色都已經滲入土石,根本清除不掉了!
時青墨一聽,並不詫異。
有些人生前執念太強,死後還存在靈體禍害別人,這是很正常的事兒,不過畢竟藥門救人無數,福澤深厚,這才靠進不了。
當然,對這福澤的事兒,時青墨也不好解釋,畢竟人世間存在太多的神秘力量,就好似她的符石等等,有些更是一物降一物。
對這地牢,時青墨也不過多的研究,便讓徐老在這二層入口等著,自己一個人向安裕華的位置走去。
慢慢靠近,掠過那石牆,時青墨看到的卻是一張完全與以往不同的老臉。
而方溪就被關在隔壁,顯然是因為二人認識,方便時青墨探視,才特準備的。
不過這二人離的雖然近,可中間有一堵厚厚的石牆阻擋,相互之間根本看不見,恐怕也隻能聽到聲音而已。
“你是……那個孽種!?”時青墨這走路的聲音一停,那老爺子身子一怔,慢慢抬起了頭,看到時青墨這一刹那,卻是下意識的怒罵了一聲。
隻不過,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那布滿溝壑的臉更比以前還要蒼老了幾分!
見過老爺子前世的意氣風發,時青墨甚至都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安裕華一般!
話已出口,老爺子努了努,似乎又有些後悔,可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收回來。
時青墨,這個逆女竟然將親爺爺關押起來!
這個地方,暗無天日,平日裏除了送飯的人之外,沒有半點人影,到了這夜裏,更不用說,除了鬼影的哀嚎,沒有其他半點聲響!
也就是今天這一個小時之前有人送了個人進來,關在了他的隔壁,隻不過那人似乎一直昏迷著,根本沒有半點聲音。
“時青墨,你現在滿意了?將你的親爺爺折磨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就不怕你父親半夜找你嗎!?”老爺子又道。
空蕩的地牢,聲音無限放大,回聲更顯的淒厲。
時青墨聽著,卻是突然放聲大笑一場,冷眼漠視,“安裕華,你看過我給你的幻境,難不成又忘了當年我的泣血而言!”
老爺子心中猛然一震,腦中頓時響起了那清晰的畫麵!
……爺爺!你可真是我的好爺爺!隻是不知等你百年歸老以後,可還有臉去見我父親,我願您老夜夜夢回,與我父親好生交代一番……
時青墨那時讓他看到的情景,是前世他折磨時青墨的經曆!
而自從知道了時青墨怨恨他的原因之後,時青墨臨死時的那句話,更是時時刻刻浮現在他的腦海,讓他日夜難以心安!
尤其是這半夜,如此清冷的地牢中,那麽多嗚咽的聲音,好似都是來找他索命一樣,讓他無數次顫栗,幾乎夜夜都是昏睡而眠!
他三兒子死後,他原本從來沒有夢見過他一次……
可是,當前世的一切清楚之後,兒子那張臉卻變得萬分清晰,每天每夜的折磨他!
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兒子在世的時候,原本溫順的性子為了一個女人發怒反抗,還有兒子臨死的事後,拚死也要從床上爬下來跪在他的麵前,求他好好對待他的遺女!
那是他的兒子,他死的時候他怎麽可能不傷心?隻不過逝者已矣,他這三兒子自己找上死路,他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至於他的女兒,早已被他拋在腦後,卻沒想到再起想起來的時候,卻是她上門報仇的日子。
“你到底想怎麽樣?時青墨,你可別忘了,我是你親爺爺,就算我對不起你父親也對不起你,但你們的血脈都是我給的!作為安家的人,我要求的是你們應該承受的一切!你現在將我關在這裏,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嗎!?”安裕華不甘心道。
他一輩子的心血都被時青墨毀了!
時青墨原本清冷的神色卻突然安靜了下來,那麵容輕和,站在那牢籠麵前,卻是慢慢的笑道:“看您今天的下場我就知道,這雷劈不到我……老爺子,人在做天在看,你給了我血脈不假,可是當年,我沒有對不起安家半分,你縱容子孫打我罵我欺我,這一切我原本都忍了,可最後,你卻是一巴掌親自了結了我,就算我和父親欠你的,也早就還了,不是嗎?”
老爺子當初是誤殺,要不是她身體虛弱,又被安家其他人折磨過一番,也不會死的這麽快,隻不過,其實當初最讓她心寒的是她死後老爺子威脅嚇人的樣子,好似他打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卑賤的螻蟻。
“再有……今天我也不是來找你談心的,而是讓你看一個人……”
時青墨輕笑了一句,卻是自己直接進了隔壁牢籠,將裏頭昏迷中的方溪拽了出來。
“這……方溪!?”老爺子震驚不已,這個時青墨,果然連方家都沒有放過!?
“沒錯。”時青墨一笑,“她是你當年最中意的兒媳,所以我特地帶她過來,讓你們重聚,讓她好好的孝順你,老爺子,我對你算不算仁至義盡?”
時青墨說著,卻是打開老爺子這籠子,又將方溪甩了進去。
他們二人如今虛弱的很,就算這籠子打開,也不可能逃的了。
她的蠱蟲在藥門根本沒用,更何況,這蠱蟲也不是可以無限繁殖的,以自身喂養的蠱蟲,需要足夠的鮮血才行,可她這副樣子,自己都已經快不行了,哪來本事養蠱?
老爺子身子顫抖著,“時青墨,你將方家也……不,不可能,你那墨氏哪來這麽大的本事……”
方家比安家可大得多,哪會那麽容易就轟然倒塌。
這才多久的功夫?
“老爺子就是聰明,方家早已經不存在了。”時青墨半眯著眼,又道。
老爺子頓時心中一堵,隻覺得血氣上湧。
方家存不存在他不在乎,隻是他看著時青墨這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實在是承受著不住!
他心心念念覺得珍貴的東西,在時青墨的眼裏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消失!
“怎麽會……你明明隻是一個棄女,明明……你到底是人是鬼?不可能是人,不可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你這個野種,活著拖累你父親,死了還要拖累我安家的產業……你,你是該死,怪得了誰!?”老爺子那嘴嘟囔著,這意識都有些混亂了。
甚至已經不記得殺死時青墨到底是前世還是今生,此刻在他腦中,時青墨是個死人,是被他一掌打死的死人!
時青墨冷清看著,而此刻,那方溪也幽幽轉轉醒了過來。
迷糊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熟悉的安老爺子,頓時心中詫異,可再定神一看,卻見自己身處牢籠之中,牢籠外頭竟然是時青墨!
怎麽會這樣?!
她明明用炸彈毀了炸了礦洞,毀了時青墨……
方溪揉著腦袋,仔細的回憶,這才模糊又記起了一些……
她釋放蠱蟲又毀了礦洞之後,便準備離開,可突然之間周邊白茫茫一片,自己被困在一處迷霧裏頭,那裏頭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沒過一會兒她就昏過去了……
一醒來,就是這裏……
時青墨……她,沒死?!
不對,那礦洞深千米,她不可能會活著出來才對……
“你到底是人是鬼?”方溪開口道,身體虛弱至極。
時青墨揚眉掃了她一眼:“這裏,是鶴山藥門地牢,而我是藥門門主,你說我是人是鬼呢?”
此話一說,安裕華一愣。
片刻,如遭雷劈!
那安裕華知道自己在藥門,也知道自己是被時青墨囚禁,卻並不知道她就是這裏的主人!
藥門,那可是藥門啊!
他堂堂安家家主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這藥門旗下上萬弟子,那些弟子各個都金貴著呢,平日裏哪怕是請一個普通的藥門弟子治病都要花費不少,作為藥門門主的時青墨,這手底下不是掌握著一個個能跑能動的賺錢工具嗎!?
而且,聽說藥門有著古老的曆史,藥門裏的寶貝多不勝數……
安裕華傻了眼,那張老臉抖動著,好像失去了什麽珍貴的東西。
一個藥門,敵得過上百個安家,根本不能比,沒法比。
怎麽會?
如果他早知道,不會打死她,絕對不會!
安裕華目光渙散,不過幾秒的時間,卻是打了個嗝,突然身子向後仰了過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那嘴裏冒著血泡泡。
可真是嗜錢如命,竟然能被在自己活活氣成這樣。
時青墨是醫師,能看得出來,安裕華這一次的打擊比以前所有都大,這身體才是真正的廢了,不瘋不傻都是奇跡!
至於方溪,她卻是目色怨恨,沒有太多的驚訝。
畢竟她是蠱門的人,多少次她找麻煩失敗,心裏應該早就有所準備才對。
“哼,沒想到啊,季嫻那個賤人竟然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見安裕華倒下,方溪鄙夷的看了一眼,又道:“不過那又怎麽樣?你贏了我又代表什麽?終歸你那賤人媽媽死了!而且,想當年她死的那麽慘,甚至一屍兩命,我才是贏家!”
“你這個小賤人,藥門門主了不起嗎?縱使你醫術再高明,死了十幾年的人你能救活?”
“當初是你命大活了下來,可你那個賤人媽媽就慘了,一邊感受著生孩子的痛,還要一邊感受那噬心蠱撕咬心髒的劇痛,你說說,你是不是個禍害?哈哈哈哈……”
方溪說著,大笑不止,笑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她不甘心,這上天太不公平了!
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鄉巴佬賤人,安明旭那麽優秀的一個人,竟然為了那個賤人不要她!
當年,她苦苦追求,她不停靠近,甚至脫光了站在他的麵前,可結果呢,不屑一顧甚至冷聲責備嗬斥,那樣厭惡的眼神,好像她是個惡心的怪物一樣!
她殺了季嫻,本想讓她一屍兩命,永遠消失,但幸運之神總是眷顧著她,死了一個兒子,卻還留了一個女兒!
更甚至,她深愛的男人,為了那個女人鬱結纏身,自甘墮落病死,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憑什麽?論容貌論家境,她哪一點比季嫻那個賤人差了!
“我當初就不應該放過你!該讓你陪著他們一起死才對!小賤人,小賤人!”方溪繼續大罵道。
時青墨雙拳緊攥,青筋暴露,雙目血紅。
原來不是巧合,不是醫療落後,而是她的蠱蟲!
方溪,近二十年前,她竟然就已經接觸蠱蟲了!?
殺母殺弟之仇,怎能不報!?
卻見瞬間,那紅眸越發的可怕,周身內氣盤聚,這沉悶的地牢裏風起雲湧一般,四周牢籠發出陣陣晃動的聲響,越發的駭人!
“殺了我吧!?你殺啊?殺了我為你那個賤人媽媽報仇?哈哈哈,時青墨,你就是個小賤人,我不是安裕華這老不死的,我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