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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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都長大了,青磚大屋住不下,所以他們全部住在蘇宅一樓。

    柏家的三個孩子作為東道主,自當相陪的。小夥伴全在蘇宅,大寶、小寶在家哪裏呆得住?跑到蘇宅的客廳打地鋪,由四隻汪作伴,小能保護,忒爽。

    孩子多了自然熱鬧,蘇宅的燈一夜不熄。

    小吉貓嫌棄屋裏人多嘈雜,還有陌生人老要抱它玩,索性跑回柏家。

    一貓獨霸天井的一張茶幾,爽歪歪。

    家裏沒有小孩礙事,小別的夫妻理應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震天震地才對。

    可惜沒有,或許結婚太久激情褪了至少有一個褪了。

    蘇杏緊盯臥室的門,身體保持跑向門口的姿勢仿佛凝固在原地。額頭的汗逐漸細密,她向前伸的手微微顫抖,手腕的青筋微微凸起。

    “你們這兩天做了什麽?你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靠坐在床的柏少華氣定神閑,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問她。

    蘇杏緊皺眉頭,嘴皮子動了動,最後憋著什麽都沒說。

    “特意讓我把人帶出去,結果人家心知肚明,體貼你們才裝傻不問”某人並不在意她回不回答,繼續語氣淺淡。

    “那晚偷看人家的小電影,精彩不?”

    噗——破功。

    “誰偷看?1蘇杏一個沒忍住脫口而出,氣一鬆,整個人呼地向後飛回床上。

    柏少華一聲輕笑,扔了手機,張開雙手接住她。

    “不是偷看嗎?明明小巫女已經提醒你。”監控裏,那亭飛的表情語言說明一切。

    蘇杏氣餒,放棄掙紮,“我是好心提醒他們有監控,別做得太過火。”順便打斷那對野鴛鴦,別把整座茶亭弄髒了。

    “弄髒一張桌子可以換,弄髒柱子難不成你也換?不換的話你受得了?”她沒好氣地說。

    她是為他好,不感激就算了,還編排她偷看,嘁。

    “這次我不換,”他輕嗅她的發間,語氣低沉,“等養生館的人處理。”

    “怎麽可能?薑是老的辣,那是一群老人精。”蘇杏不看好他。

    “他們是老人精,也是老保守,那種場麵連你都忍不了,更別說他們。”柏少華想起監控裏的她一臉嫌棄的樣子,不由淺笑,“不過是看見你在現場,等你采取措施罷了。”

    比如把桌子全部換掉,或者想法子得罪村裏其他人,耗盡心神把茶亭搞成私有化罷了。

    這個私有化,是屬於休閑居和養生館的私有,不僅僅是她蘇杏的。她要動什麽,他肯定知道並且代勞,那麽就成了他出錢出力對茶亭的維護費盡心思。

    想得倒美,養生館的人養尊處優了十多年,這次怎麽也得出一出血。

    “你的意思是”蘇杏略遲疑。

    “你不動,我不動,等養生館的人動。”看誰堅持得久。

    反正她有蓮湖可以遊玩,而老人們更喜歡依山傍水的清幽環境,那茶亭也是他們去得多,喜歡早晚上山走走。

    同是雲嶺村的人,不能總是剝削他一家,那樣太不公平。

    “你這是閑出境界,打算攪渾一池春水讓全村沸騰起來?”蘇杏無語地看著他。

    “老人家要多活動,對身體有好處。”柏少華說得一本正經,“至於攪渾一池春水”忽而若有所思地瞅了懷中的女人一眼。

    蘇杏心頭一顫,忙掙紮起身,“亭飛說我必須掙脫精神力的控製,要不咱再練練?”

    “明天再練。”

    果斷摟緊她一個翻身,將人牢牢困在身下,噙住那柔軟溫潤的唇瓣用力吮吸。

    女人溫軟的嬌軀,男人寬厚結實的胸膛,兩顆熨帖的心在激蕩中碰撞出最炙熱的火苗,迅速燃燒。

    夏夜很短,人生很長。

    清風吹動了窗簾,很涼爽,輕柔的飄動掀起點點的浪漫,溢滿心房

    村裏很多人都以為,蘇杏和亭飛久別重逢一定是欣喜若狂,攜手山裏的茶亭賞景,話別離。

    孰料,兩朵雲嶺之花自重逢之後便一直躲在蘇宅,極少出門。那一陣陣濃鬱的藥材味,從那高高的圍牆飄出來,引起路人的注意仰望圍牆。

    過門不入,又甚是好奇。

    而兩個女人整天窩在一起,自然有兩個男人落單。每天不是在院裏指點孩子練功,便是在山邊的溪泉垂釣,悠閑自在。

    而今天,兩個一直被冷落的男人在蓮湖的亭子裏下棋。

    夏日炎炎,荷風清香。

    就算蓮湖中心的亭子去不得,兩岸綠樹成蔭,亦不失為一個納涼的好地方。

    “少華,秦子,你們家的媳婦在屋裏搞什麽鬼?天天有藥材味飄出來,煉藥嗎?”有亭飛這個女神醫在,說裏邊有人病了是不成立的。

    來人是養生館的田叔他們,一個個笑眯眯地搖著折扇,背著手慢悠悠地晃過來。

    柏少華笑看他們一眼,說:“一邊煉藥,順便給孩子們拍打一下骨頭。”

    “喛,這樣好啊1老人們聽了很高興,“像那苗翠花就是這樣把方世玉培養成一個銅筋鐵骨的俠客。唔,有遠見。”

    “陳叔,田叔,這大熱的天你們怎麽還跑出來曬?”秦煌起身讓座。

    他先給幾位老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後自己打開一張折凳坐著。

    陳叔歎氣,滿眼的無奈,“唉,這夏天至少有兩個多月,總不能天天呆在屋裏。人老了,天天吹空調很不舒服,得出來走走呼吸新鮮空氣。”

    “可不是嘛。唉呀,雖然這裏也不錯,但不如山裏清涼,綠色植物又多,你們怎麽不去耍耍?”有老人問。

    “不能走太遠,”秦煌自我調侃說,“我媳婦隨時要人幫忙,我得24小時在附近待命。”

    這話引起眾人的哄堂大笑,連連點頭,“必須的,必須的。”

    “那少華呢?我一直在等你上山繼續上回的棋局,還記得不?”陳叔的語氣充滿揶揄。

    “給我留點麵子,上次快輸了我才溜的。”柏少華爽脆認輸。

    幾位老人不約而同地嗤笑出來,“你小子,是真滑頭。”

    此話頗有深意,柏少華故作不明,仍然謙遜地說:“讓大家見笑了。”

    你來我往,互相試探,一時間倒是熱鬧不少。

    遠遠地,一群年輕人打著傘過來了,站在蓮湖廣場的欄杆邊賞著花,不時往涼亭這邊看。似乎在猜測亭子裏這批人什麽時候走,好讓他們搶先霸位置。

    至於蘇杏那塊“私人之地”的溫馨提示牌,再一次被人無視。

    涼亭裏的老人一看見他們,心情頓時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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