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碎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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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洞的眼眶上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淚痕,望著那皓月,感受著那一份獨孤:“你可以想象那個明明是練虛初期修士的我,被人弄成殘廢之後,過得有多淒慘。”

    那副得意的模樣,狄謹的心頭更是覺得這當中必有內情,他走上前去打量了一陣田光集,已然有了一些猜測,不由帶著一些疑慮道:“要想躲過筆架山前輩修士的窺視,必須得到外界的配合才行,難不成那個鬼仙和你有什麽聯係?”

    消融裸露出一滴豌豆大的黑色血珠。見極光道人全然無懼,敞開神識的猙獰模樣;不由歎了一口氣,打量了一番他的神魂。唏噓聲之後,是接連不斷的感慨:“八百年了,筆架山喂我送飯衣食住行的弟子換了有七百二十八個,我每一個都注入了一絲我的元神神魂,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可以說哪怕是那個鬼仙也隻是一場意外!”

    “喂!親哥啊,我的親哥啊,用得著這樣損我嗎,“要我說那種女人何必留戀,早就該把那副畫像給燒了!…”

    一次昏迷之中,極光道人的法寶不見了。回憶的時候神情是有些緬懷,帶著一些感觸:“我隻不過是一個被遺棄的棄徒,而那個時候有人能夠給我一口吃的,一份溫暖。”

    “你小子厲害了,出來一天就破了元陽,還殺了同門的小沙彌!禪宗那老禿驢笑了笑,看著極光那張桑倉的老臉上一沉不變的厚重,打趣道:“你既然找我辦事,就是有求於我,難不成還不允許我耍賴一次?”

    道人看著狄謹這副模樣,心裏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自嘲道:“你以為我會算計別人,別人就不會算計我嗎?”狄謹的心頭一顫,平靜的心境有所起伏,他看著眼前頹廢的師兄,陷入了深思。

    這處碧水寒潭下封印著的田光集,曾幾何時的他蓋世天資,被譽為筆架山百年一遇青年才俊,可就是因為口無遮攔,這才導致觸動了山主的禁忌。

    帶著一絲愧疚之情,狄謹看著極光道人苦澀道:“其實,當年隻要你向著父親認個錯。”

    我能殺他嗎?色佛主許珈偉的臉色略有蒼白,心中默念升起一計。當下拍了拍胸脯對著狄謹道:“放心吧,大哥。”眉心一挑,虛空抓過一根銀色的須發;隻見那須發漸漸的隨著濁氣的消融裸露出一滴豌豆大的黑色血珠。

    弟子朝著極光金仙一拜,與眾多師弟們對視一眼,掐著法訣,收起了八陣圖。“我之所以可以支撐到今時今日,完全是因為那個人,雖然我看不見她,但是在我的神識感知裏,她是一個善良迷人的人。”

    在這沉悶的回憶聲中,極光道人那黝黑的麵龐難得的漲紅:“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她死了。我很痛楚,我不能離開這裏去找她!”“我開始研究,開始思考,如何才能離開這裏去尋找她”低沉的聲音之中流露出一絲歎息。

    “肉身殘疾又神魂受困,誰願意作出這種自損修為和殘缺神魂的事情!”極光道人的麵色顯得有些陰沉,幹咳的聲音之中透露著萎靡。

    極光道人聽到狄謹的話,突然笑了;笑的是那麽的寬懷,空洞的眼眶之中幽幽的藍光靜靜的望著狄謹:“你注意到了?”

    一般要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有求於人。這一點,從當年他麵對狄振國的威壓也從不屈服便可以看得出來。

    “不簡單呐!單單是躲避筆架山前輩老祖窺視,暗中凝結成鬼仙之體。就已然難得了吧!”

    “一切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極光道人癡癡的喃呢著:“可是就算是那樣我還是依舊愛著她,哪怕她偷了我的極光鎧甲。”

    稍稍仰頭望著空中的皓月喃呢道:“一千多年了,有誰能懂得我的寂寞,哪怕是修煉到再高深的境界,但是離不開這筆架山,對我又有何意義!”

    曾經的師兄,回憶過去的經曆,不由有些悲憤,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故事;一個被山主遺棄的棄徒又被弄成了殘廢封印,又會有誰回來真心的對待他。

    “哦,是嗎?什麽時候,小許子敢在你家狄大爺麵前膽子這麽大了?”狄謹的懶散擺了擺手,慵懶的聲音平靜的從口中說出,帶著一抹寒意,以至於那俊美的五官都顯得有些威嚴。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色佛主:“你家狄大爺,自然是狄謹,狄大爺!”

    “就直接和我說明白了、不就得了!我不就是裝了一回高冷!用的著這樣打擊我嗎?”色佛主見到狄謹這樣連連的說下去,也不是一個盡頭、起伏在這天地之間,一時間,有一種孤寂千裏的感覺;本來有些慶幸的色佛主許珈偉麵色一黑。

    看著狄謹:“那小沙彌被我殺了,你不知道?”深邃地眼神上下掃視了一番極光道人的模樣:就是一灘腐敗的爛肉幽幽的癱倒在那裏,根本看不出從前的半點蓋世風姿。實在是很難想象,就是這麽一堆爛肉,竟然是一位大乘期的修士。

    臉上一閃而逝過一抹笑容,舉手之間朝著弟子們揮了揮:“陳衝,把陣法撤了吧;為師和這位仙友有要事要談。”,抱著狄謹的大腿根子認錯。“唉,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兄弟啊!我早跟你說了,我狄家的東西不是這麽簡單就可以拿的!”對著極光道人拜了一拜。臂一甩,卷出萬千道冰杖,阻隔住竹林外的腳步。

    狄謹聽聞後,心頭一震,田光集之所以被稱作極光道人,他的一身所長全依靠於這一身極光鎧甲,而這件鎧甲也是號稱千年前筆架山防禦最強的法寶;本身就具有器靈,可以自行認主;又怎麽可能會丟了呢?

    狄謹看著極光道人氣息微沉的模樣,心頭一顫,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極光,你是什麽時候撕裂自己的神魂的。”

    想著鬼府的試煉之中,自己要辦的那一件事情也差不多,不由感慨道:“小田雞啊,我說你這個身心殘疾的人,明明修為很強大還賴在萬竹林不走,是為了什麽,原來你在一直在等著那個人的出現!”

    深沉的意味,狄謹看著極光道人青衣的弟子朝著極光金仙一拜,與眾多師弟們對視一眼,掐著法訣,收起了八陣圖。

    極光金仙隨手一揮,布置了一個隔絕外界動靜的隔音陣,對著狄謹笑了笑:“不知道這位仙友是從哪裏得到這黑血的!”

    “怎麽?你堂堂的一個金仙,有求於我,不表示表示?”越是越害怕的時候,越是要從容的笑,狄謹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極光金仙:“不如這樣,我在仙境內還缺一名侍從,你要是肯在這仙境內一直服侍我直到我殺進帝都,我就可以考慮考慮告訴你。”

    狄謹無奈的一笑,傳音眾多妖獸道:“速度解決了,我還要進入境域去見一見那位第九魔神。”

    “閣下,過了吧——”一位身衣縷闌珊的胖仙人,眯著眼睛看著一眾妖獸包圍著的狄謹,心中驚悚的發現這些最低的都有人間大乘期修士的修為,而且為首的幾隻妖獸竟然都是地仙巔峰的修為。

    淨水纖細白膩的手劃過創世樹的枝葉,靜靜地開口道。

    “吟——”大鵬聽風十幾丈如同遮天般翅膀刮起了一陣陣風,如同一把把無形的刺刀一般射向了百位仙人。

    極光道人沉悶的發出了一聲冷哼:“雖然這些年沒有見到其他幾位師兄弟,但是我知道師尊或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這是?”狄謹的心頭微微觸動,對於他的母親的事情,從前狄振國並沒有多談,隻是聽說她丟下了年幼的狄謹之後就離開了這一界了。對此,他對於那個未曾蒙麵的女人談不上什麽好感,但是對於狄振國將田光集如此的處置也是不免有些唏噓。

    “哦?”狄謹的心頭一顫,波瀾四起的心頭滿是起伏,隨手一揮,布置了一個隔絕外界動靜的隔音陣。,越是要從容的笑,狄謹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極光金仙:“不如這樣,我在仙境內還缺一名侍從,你要是肯在這仙境內一直服侍我直到我殺進帝都。”

    極光金仙手指劃過發髻拔下了一根長發,嘴角吐出一口濁氣飄到了對麵的極光金仙的手中:“你可是看清楚了嗯。”

    眉心一挑,虛空抓過一根銀色的須發。狄謹索性放開了性子,在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狡潔後,任由那天風浩蕩的魔神使者坐在主座之上發號施令。

    神識微微的探入極光道人的神魂之中,就發現那碩大的元神小人上,竟然硬生生分裂了一個口子,顯得十分的暗淡,看情形已經有不下百年之久。

    光道人似乎被觸動了內心,直直豎起了殘缺的身軀近乎於咆哮道:“為了那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