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 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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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我把要去訓練營的事情給說了,小白臉不放心的說:“名哥,這次我陪您一起去吧,省的再發生上次的事情。”

    我搖搖頭,淡淡道:“那背後之人現在一定也在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會被發現,又怎麽敢對我動手呢?如果他動手,恐怕就是你我不出手,他也能原形畢露,因為鍾書他們一直都在等著他出手呢。”

    小白臉說:“即便如此,我也不放心。”

    我滿不在乎的說:“沒啥不放心的,如果我帶你過去,你覺得鍾書她們會不注意你嗎?恐怕到時候他們就會盯上你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你不能跟我去。”

    小白臉知道我說的也有道理,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您一定要小心,我在之前的地方等您,您有什麽事兒就給我打電話,還有上船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我說:“放心吧,我一定會注意的。”

    吃過飯,小白臉就開車送我去碼頭,中間接到了荊棘,荊棘也是單槍匹馬過去的,從他緊張的神態中我看出他很害怕,想必鍾書給他留下的心裏陰影蠻重的。

    為了讓他放鬆下來,我和他閑聊了幾句,他中間問我傷口怎樣了,我說挺好的,他說到時候如果鍾書他們真要為難我,讓我給他們看看我的傷口,博取一下同情。

    我忍不住發笑,這主意也就這貨能想出來,隻是,鍾書兩人是誰?他們才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同情我呢,不過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到了碼頭,我讓荊棘等一下,我去買包煙,然後趁機交代了小白臉一件事,讓他趕緊去給我辦了,小白臉說他知道了,趕緊開車回去了。

    接下來,我和荊棘坐船來到訓練營,到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鍾情這次並沒有來接我,我知道這意味著他真的生我的氣了,而且上次他來接我的目的也不純,所以他不來我更樂得自在。

    和荊棘一路無言,我們徑直來到鍾書的辦公室,站在門口,我聽到鍾書正在大聲罵人,我和荊棘對視一眼,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我用唇語讓他放心,然後敲了敲門,鍾書沒好氣的說:“進來。”

    我和荊棘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剛進去,迎麵砸來一樣東西,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那東西直直砸在我的額頭上,那是一塊硯台,特別重,砸了我一下後就掉在了地上,直接碎了。

    我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股濕滑從頭上留下來,我閉上眼睛,抹了一把,才發現頭流血了。

    我心裏有氣,但什麽也沒說,恭順的站在那裏,甚至沒去止血,而是任由血往下流,真誠的說:“鍾叔,這次史密斯先生遇難事件,我難辭其咎,我願意接受懲罰,還請鍾叔消消氣,保重身體。”

    鍾書冷冷的說:“你的嘴倒是很甜,到現在還在關心我,可誰知道你無辜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不是一顆狼子野心?”

    我皺了皺眉,說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承認這次是我的工作失誤,但是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找人問一問。”

    鍾書冷笑著說:“你受了重傷?可我看你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啊。”

    我就知道他懷疑我是在裝受傷,荊棘要說話,我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隻好乖乖的閉嘴,我伸手去解扣子,說:“既然您不相信,我也隻能脫衣服證明我自己了。”

    說著,我將衣服脫下來,然後露出身上的繃帶,將繃帶一點點解開,敷在傷口上的藥有的掉落下來,有的醜陋的趴在後背上,我轉過身去,將後背對準鍾書,我聽到房間裏都是吸氣聲。

    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鍾書沉聲道:“你敷的中藥?”

    我點了點頭說:“是。”

    “誰給你看的?”鍾書繼續問道,“你去的哪家醫院,竟然會用中藥處理傷口?”

    我知道他是懷疑我了,原本用中藥隻是一件小事,但是在無敵帝國,雖然有中醫館,但這裏的人更推崇西醫,很多醫院甚至沒有中醫科,隻有一些窮人因為沒錢,才會去看在這裏收費相對便宜的中醫。

    所以,鍾書看到我竟然用中藥敷傷口,自然起了疑心,畢竟以我的身份,去中醫館很奇怪,我說:“我沒有去醫院。”

    “沒去醫院?”鍾書問道,“沒去醫院,怎麽處理的傷口?”鍾書狐疑的問道。

    我說:“是我的司機,他之前一直都在碼頭等我,後來我告訴他我受傷了,所以他就就近找了個醫館的女醫生過來,在把我救走後,那女醫生在船上就給我處理好了傷口,又給了我藥方,我這才得以活下來。”

    鍾書半眯起眼睛,望向荊棘,沉聲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荊棘幾乎毫不猶豫的說:“回老大的話,銘哥說的是真的,當時他受傷嚴重,我在市區,如果等到我去接他,他可能都撐不到靠岸,所以他才讓在岸邊等他的司機先過去,等我趕到的時候,他還需要人攙扶才能出來。”

    鍾書冷哼一聲,給了他身邊一個人一個眼神,說:“你去查查,是誰給陳銘處理的傷口。”

    我心說好險,幸好我猜到了他會在這方麵做文章,否則現在我就是兩眼一抓瞎,等著有理說不清吧,一旦他知道瑛的存在,一定會拔蘿卜帶坑,猜出更多東西來。

    所以,在路上時,荊棘和我聊起我背後的傷口時,我突然就想起了這點,於是趕緊安排小白臉將這個細節給補上,所以現在我才不怕鍾書會去找人對峙。

    鍾書沉聲道:“陳銘,無論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有一件事你要清楚,那就是作為一把手,你卻讓史密斯先生在你的地盤遭遇襲擊,讓咱們無敵帝國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個責任必須由你來擔。”

    我說道:“陳銘願意接受懲罰。”

    鍾書冷哼一聲,這時,鍾情替我求情道:“幹爹,陳銘現在在陌市很有威嚴,而且他舉辦的挑戰賽可以給我們帶來大批的收入,我覺得他雖然在史密斯先生的事情上沒有盡職盡責,但是他好歹也有功勞,所以,請您不要太重的責罰他,小懲大誡比較好。”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鍾情,他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有他在呢,我心裏惡心的不行,尋思虛偽的家夥,剛才老子挨罵的時候你死哪裏去了,麵上卻還要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來。

    鍾書看了鍾情一眼,隨即冷冷的看著我說:“陳銘,如果不是因為鍾情給你求情,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念在你還算兢兢業業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讓你受罪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陌市的一把手。”

    我早就料到他會給我這樣的懲罰,很平靜的說:“多謝鍾叔。”

    荊棘有些懵了,畢竟在他的眼中,我早就已經是一個稱職的一把手,是他最願意跟隨和效忠的人,而且他一直都覺得我不應該受懲罰。

    可沒想到,鍾書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加驚訝,鍾書說:“荊棘,你在陌市那麽久,應該已經站穩腳跟了吧?從今天起,我正式任命你為陌市的一把手,至於陳銘,降級為二把手。”

    荊棘瞪大眼睛,愣了許久,才說:“老大,我……我不行啊。”

    “你是我的人,敢說自己不行?!”鍾書怒其不爭的瞪著荊棘,問道。

    我看了荊棘一眼,他忙說:“老大,您教訓的是,感謝老大的提拔和重用,荊棘定當盡心竭力的將陌市發展的更好,為老大您效力,為您排憂解難。”

    鍾書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這就對了,不要總說你不行,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呢?”

    說完,他看向我,問道:“陳銘,你心裏會有不滿嗎?”

    我沉聲道:“陳銘不敢。”

    “不敢?也就是說如果敢,你就會不滿了是嗎?”鍾書不滿意的問道。

    我說:“陳銘不是這個意思,我從來都不在乎名利,我留在無敵帝國,不過是為了活著,因為大少爺於我有恩,所以我想好好效忠他,無論我是一把手,還是二把手,或者隻是個普通人,隻要大少爺需要我,我就會義不容辭,一把手又如何?二把手又如何?”

    鍾情滿意的點了點頭,鍾書則說道:“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我鍾書是個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你敢欺騙我,我會讓你後悔選擇留在無敵帝國。”

    我沉聲道:“鍾叔您的話,我會銘記於心。”

    這時,鍾書派出去查事情的人回來了,那人在他的耳旁低語幾句,他看了我一眼,神色緩和了許多,說:“看樣子我剛才真的誤會你了,行了,你們走吧,找東西止下血,包紮一下。”

    “是,多謝鍾書關心。”我說著,一步步朝後退去,直到走到門口才轉身離開,這表現了我對他極大的尊重,而臨走時,我用餘光瞄了房間裏的人一眼,發現幾個會長,還有巴圖的弟弟巴樂,巴樂雖然不是會長,但是在無敵帝國依舊占據著很重要的地位,何況,他也是這件事的主要嫌疑犯之一,所以鍾書把他弄過來訓斥。

    巴樂一直惡狠狠的瞪著我,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給拆骨吃肉,隻可惜他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把我挫骨揚灰,否則他一定會第一個跳起來把我弄死。

    我出了房間,穿上衣服,身後的傷口還沒徹底愈合,所以我隻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荊棘走在我的身後,小聲說道:“銘哥,這……老大怎麽會讓我當一把手?”

    我笑了笑,說:“這不是很好嗎?你熬到現在,總算熬出頭了,哥們為你感到高興。”

    荊棘卻一點也不高興,完全沒有因為做了一把手而覺得自己牛逼上天了,反而一臉擔心的說:“可我沒那個能力,而且地下拳場的那些拳手隻信服您,卻不信服我,我這個一把手當的就是個笑話。”

    我淡淡道:“這些事你不用擔心,隻要我讓他們聽你的,他們就不會對你怎樣,何況,他們聽我的,也隻是因為我的實力比較強,又不是因為我是一把手,你不用擔心因為坐了我的位置,而引起他們的不滿。”

    經過我的一番開導,荊棘總算鬆了口氣,但還是長籲短歎的說:“不應該,不應該啊……老大為什麽就是不能完全信任您呢?”

    我淡淡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就是理由。”

    荊棘歎了口氣,說:“有時候我真替您不值。”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他頓時朝四下裏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在附近聽牆根才放心下來。

    我看著荊棘,笑著錘了捶他的胸口說:“我知道你拿我當兄弟,所以心疼我,替我委屈,哥哥感謝你這麽惦記我,替我叫屈,但咱們都是為無敵帝國,為老大效力的人,所以他想讓誰做一把手,那是他的權力,我們沒資格抱怨,何況,他沒有重罰我,比起工作繁忙的一把手,我更想做個甩手掌櫃。”

    荊棘苦笑著說:“二把手才沒那麽輕鬆,而且您也沒處理多少公務。”

    我笑著說:“行啊你,這剛上任就教訓起我以前的消極怠工了?”

    他忙說:“銘哥,我哪裏敢啊?我的意思是,以後這些事兒也不用您操心,您隻要安心養傷就行了,傷養好了,您就管會所那些事兒,其他事兒,您感興趣的就做,不感興趣的都給我做,雖然我是名義上的一把手,但在我的心裏,您永遠都是一把手。”

    我看著一臉真誠的荊棘,老實說,雖然我一開始就在收買人心,但是他能如此坦率,如此看重我,真的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和他的坦白純粹相比,我覺得我就像個無恥小人。

    我衝荊棘笑了笑說:“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喊我一聲‘銘哥’,我也很樂意多你這麽個弟弟。”

    荊棘竟然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正聊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鍾情打來的,我按下接聽鍵,恭敬的說:“大少爺。”

    鍾情說道:“陳銘,你心裏應該不舒服吧?你放心,這個懲罰隻是暫時的,隻要你繼續兢兢業業的為我效力,我一定會說服幹爹,把這個位置重新還給你的。”

    我淡淡道:“大少爺,不需要,我說了,我並不在乎這個位置,這話並非是玩笑話,我隻要能給大少爺您效力,什麽位置都可以坐,沒有位置都可以。”

    鍾情很欣慰的說:“能有你這一員大將,我就心滿意足了,對了,你和地下拳場的拳手說一聲,等到這場挑戰賽結束,我會請他們吃飯。”

    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應該早點讓他們見識見識您的威嚴,讓他們知道他們真正的主子是誰,大少爺,您放心,這事兒我一定會安排的。”

    鍾情滿意的說:“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好了,你早點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晚上還有比賽,你要將一切準備妥當。”

    “您放心。”我說。

    掛了電話以後,我和荊棘上了車,前往碼頭,上船後,我和荊棘分頭檢查了一番船,發現船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放心的一起來到船艙內的一個房間休息。

    荊棘給我倒了杯水,像以前一樣客客氣氣的問道:“銘哥,我有件事想請教您。”

    “什麽事?”

    他說:“您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老大會這麽懲罰您?”

    雖然荊棘不算聰明,但也不算愚鈍,所以他能猜出這點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我點了點頭,笑著說:“不錯,所以我才說,你不幫我就是幫我,因為如果你幫我求情,鍾叔一定會對你不滿,到時候這個一把手也輪不到你來做,他會選另外的人來做,到時候你我恐怕都沒好日子過,所以現在的結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