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讓他百口莫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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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書想要暗中殺掉我,這隻是今天我要過的第一道鬼門關,後麵還有好幾道鬼門關要過呢,雖然我早就安排的萬無一失了,但是隻要不到最後,我就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小白臉當然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剛才的喜色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說:“您說的是,但我相信,以您的聰明才智,一定會平安度過這次的難關的,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我拍拍他的肩膀,衝他笑了笑說:“就算真的過不了這關也沒事兒,大不了我們就跑路唄。”
小白臉笑著點了點頭,我們一同進了醫院,我立刻收起了那抹笑容,換上了一張凝重焦急的臉,荊棘這時已經追了上來,隻不過礙於我們此時的身份,他和我不遠不近的走著,而且冷著一張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倆的關係不咋樣呢。
荊棘低聲說道:“銘哥,大少爺在重症監護室,剛剛脫離生命危險,但是情緒極其暴躁,您要小心啊,”
我淡淡道:“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最近是敏感時期,不要和我走得太近,省得連累你。”
他皺了皺眉,說:“可我如果真這麽做了,豈不是成了勢利小人?我也想幫您一把啊。”
我搖搖頭說:“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聽我的不會有錯,如果你現在幫我,隻會弄巧成拙,讓我們倆都陷入危險的境地,何況,你如果保存實力,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幫我一把呢,對吧?你就當是為了最危險的時候拉我一把做準備吧。”
聽到這話,荊棘隻好無奈的說:“好。”
就這樣,我們去了重症監護室,剛進去,我就看到鍾情蒼白著一張臉,臉上罩著氧氣罩,一臉慍怒的躺在那裏,看樣子這次的行刺真的把他給氣的不輕,畢竟他是在自己的地盤被人給捅了刀子。
我趕緊衝過去,關心的說:“大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鍾情聽到我的聲音,虛弱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狠厲,原本他躺在床上,一副無法動彈的樣子,此刻卻突然掙紮著坐起來,一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而且是精準的抓住我的傷口處,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定力十足,那麽在這一刻,我一定會露出痛苦的神色,到時候我也就穿幫了。
見我沒反應,鍾情卻並不放棄,他抓著我的袖子,將我的袖子撕下來一塊,當看到裏麵是完好的皮膚時,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隨即無力地躺了下來,憋紅了一張臉,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
我站在那裏不敢動,忙說:“大少爺,是不是陳銘做錯了什麽,讓大少爺這麽生氣,讓您以為是我刺傷的您?大少爺,請您相信我,我對您忠心耿耿,真的沒有任何傷您之心,也怪我,今晚您出事的時候我沒在身邊,否則我絕對不會讓那背後之人動您半根頭發。”
說到這裏,我特別的內疚,說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將凶手給抓回來,也請您相信我,我是無辜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讓您的手下去取證,事發當時,我隻是在跟小白臉和他的幾個好朋友一起喝酒而已”
鍾情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沒法說話,他的臉色特別的難看,等我說完這些話,他直接咳嗽起來,這可把我們幾個嚇得不輕,我趕緊讓荊棘喊一聲,荊棘立刻跑走了,我則用擔憂的目光望向鍾情,不斷的重複道:“大少爺,不要激動,您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拚命給鍾情順氣,很快,醫生急急忙忙趕來,我被勒令退出病房,隨即,醫生開始搶救鍾情。
病房外,荊棘皺起眉頭,有些驚訝的說:“也不知道大少爺怎麽了,僅僅因為您的幾句話,竟然氣成這個樣子,要是被老大知道,您又要倒黴了。”
我皺著眉頭,一個勁的抽煙,裝作很緊張的樣子,心裏卻對這話嗤之以鼻,當然,荊棘會這麽想也正常,畢竟他並不知道鍾情的動作意味著什麽,其實鍾情激動是因為他看到我沒有傷口,知道我不是凶手,想到自己再一次被人耍的團團轉,而他要除掉的我,卻對他一陣噓寒問暖,他頓時又羞又怒,氣不打一處來,一時間急火攻心,造成了現在的悲劇。
古時候,周瑜都能被活活氣死,現在也依然還有很多人生氣活活氣死的,所以鍾情會突然這樣也不奇怪。
經過半個小時的搶救,鍾情的情緒穩定下來,病情也被控製了下來,我們被允許進入,我站在遠處不敢靠近鍾情,表現出一副內疚擔憂的模樣,他看著我,突然衝我招了招手,那感覺跟將死之人叫人上前交代後事似的。
我走過去,恭敬的說:“大少爺,我在,您有什麽要說的就說吧。”
鍾情緩緩將氧氣罩給打開,啞著嗓子說道:“你給我把凶手找出來。”
從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憤怒,畢竟他這次差點死了,而且還被耍了一通,如果被他找到幕後黑手,想必他會立刻把那個人給碎屍萬段了。
我忙說:“大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揪出來,為大少爺您報仇。”
這時,外麵有人開門,我轉過身去,就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走進來,這男人的照片我見過,正是傳說中的鍾良。
鍾良應該是一聽到鍾情受傷的消息就趕了過來,我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那裏綁著繃帶,而鍾情顯然也看到了,他的眼裏頓時透出了幾分森冷。
鍾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背鍋俠,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把我推開,緊張的問道:“大少爺,我聽說您受傷了,特別的擔心,您沒事吧?”
鍾情卻沒有說話,隻是異常的憤怒,身體都在發抖,他差點把氧氣罩給捏碎了,我生怕他就這麽掛了,趕緊把氧氣罩給他戴上,他大口呼吸了幾口,怒瞪著鍾良,看了看我,又指了指他的胳膊,我立刻衝過去抓住鍾良的胳膊。
鍾良本就對我充滿了敵意,被我這麽一抓,下意識的就開始反抗,一腳踹向我,同時想掙脫我的手,我抬起膝蓋格擋他的腳,當他被我趔趄推開時,我以膝轉足,狠狠踹在他的膝蓋彎上,他登時跪在那裏,我抓著他的手腕,往上一扯,隻聽“哢擦”一聲,他的手腕就脫臼了,他痛苦的大吼出聲,我一手抓住他的頭,將他的頭按在床邊上,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讓他無法起身,然後,我拉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扯,再將他的傷口處撕開。
一道模糊的槍傷就這麽暴露在了我們的麵前,我看向鍾情,鍾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望著鍾良,咬牙切齒的做了個開槍把他斃掉的姿勢。
鍾良不笨,相反的,他很聰明,畢竟能想到用“賜姓”來表明忠心的人,所以他立刻就反應過來,知道鍾情是誤會他了,毫不猶豫的直接雙膝下跪,緊張的說:“大少爺,我什麽都不知道,您的傷跟我沒關係,真的,我這傷口我這傷口是在路上被人開槍傷的,如果不是我躲得更快,我可能已經死了!”
他說完,鍾情更憤怒了,小白臉這個神助攻這時也“蹬蹬蹬”閃亮登場了,他嘲弄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在大少爺遇刺的時候,你也遇刺了?這天下真有這麽巧的事兒?”
小白臉說完,荊棘這個神助攻也粉墨登場,他冷冷的說:“大少爺還沒說他的傷跟你有關係呢,鍾良,你這麽急著撇清關係是什麽意思?”
“就是啊,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小白臉鄙夷的附和道。
荊棘冷著臉說:“就是,做賊心虛,還不承認。”
鍾良頓時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他就算猜出了鍾情要殺他的理由,但他也不應該說出來,不然不就是做賊心虛了麽?他都快哭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怪隻能怪他太聰明了,太急於的想要擺脫現在的局麵,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我看向鍾情,鍾情厭惡的看了鍾良一眼,示意我動手,鍾良看了我一眼,指著我憤怒的吼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大少爺,他傷了你,同時叫人傷了我,為的就是把這事兒嫁禍到我的頭上,大少爺,您不能相信他,不能就這麽妥協啊,不然我們兩家被挑撥離間了,誰會是最後受益的人?是他啊,是他陳銘!”
我半眯起眼睛,冷笑著不疾不徐的問道:“喲,這都能扯到我的身上?可是鍾良少爺,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這整個無敵帝國,唯一算的上是我跟班的人,也就是我身後的這個楊昆了,他是我的司機兼保鏢,其他人跟我的關係,還不如跟荊棘的關係好呢,我怎麽找人分頭行動,既傷了你,又傷了大少爺?還有,我為什麽要挑撥你們的關係?我左右不過隻是一個手下,難不成你們兩家鬧起來了,這無敵帝國就成了我的?你讓那些對鍾叔忠心耿耿的會長們怎麽辦?你當他們都是死的?”
說到這裏,我嗤然一笑,說:“你太高看我了,我能理解你急於找個替死鬼的心情,但是希望你能夠用事實說話,不要因為太急於擺脫自己的罪名就口不擇言。”
小白臉附和道:“就是啊,我和銘哥今天晚上可是在徐洲人家吃飯的,那裏的客人和老板都可以給我們作證,你想汙蔑咱們銘哥,那也得把證據準備的充分一點才行。”
荊棘冷冷的說:“銘哥說的沒錯,剛才我已經讓人去徐洲人家取證了,老板還給我們看了監控錄像,確定事發之時,銘哥的確在徐洲人家吃喝呢,你什麽都沒查清楚,就敢跑過來汙蔑銘哥,你也太不要臉了,難道在你眼中,大少爺就這麽容易被你忽悠嗎?你將大少爺的威嚴置於何地?”
這個時候,我和鍾情統一了戰線,所以荊棘給我說話沒有絲毫的不妥,鍾情聽說荊棘已經取證過了,更加信任我,他拿起氧氣罩,咬牙切齒的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完他就將氧氣罩重新戴上了,這家夥惜命的很,可不想就這麽死了,多冤枉啊。
鍾良沒想到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茫然,畢竟他根本不知道我之前做了多少安排來導演這場戲,見鍾情不相信他,他都要急哭了,指著自己的傷口,說道:“大少爺,我知道今天是有人給我設了局,我估計形勢對我很不利,但您有沒有想過,如果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怎麽可能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把傷口亮出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您我是凶手嗎?有我這麽傻的凶手嗎?”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哦,原來這就是你明目張膽的帶著傷口進來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