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 他不會死的(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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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佳音和蘇仕浩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皆有可能。zi幽閣om

    這話中透著濃濃的幽默感,但我想蘇仕浩應該一點也笑不起來。

    蘇仕浩沉著臉看著宋佳音,說道:“是你搞的鬼?你早就猜到了這裏會有埋伏?”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宋佳音,畢竟她也沒跟我說這事兒。

    宋佳音淡淡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是陳叔叔發現瑪麗蓮有問題,我們才配合你演了這出戲。蘇仕浩,這場戲你可還喜歡?”

    我驚訝的問道:“佳音,你和我爸你們什麽時候通氣的?”

    還有,如果這真的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說明他們一定早就已經開始著手布置了,可如果上頭拿不到確切的證據,光憑宋佳音的猜測,是絕對不會花費巨大的力氣去促成這件事的。

    還有,這些包圍住蘇仕浩的人一看就不是華夏的軍人,應該是倭國的自衛隊,能讓倭國的自衛隊幫忙,想必國家沒少出麵與倭國政府周旋。

    而在這期間,還要保證支持教會的勢力不知道這件事,這整個過程很難不說,而且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爸早就已經和宋佳音,甚至是宋江山他們聯係上了,而他們所有人都在密謀這件事。獨獨將我給蒙在鼓裏?

    麵對我投過去的懷疑的目光,宋佳音和我爸之前說的一樣,她說:“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事情解決了以後,我和叔叔會向你解釋的。”

    我點了點頭,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但我感覺心裏像是紮了一根刺,我一直以為我是整個局麵的掌控者,到後來才發現我隻是局麵的參與者。可現在,我卻是局麵裏一個無知者。

    我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所以我努力壓下心裏煩亂的思緒,望著蘇仕浩說道:“蘇仕浩,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看來你今天是逃不掉了。”

    蘇仕浩這時卻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沈諾言的肩膀,說道:“兒子,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這話明明是對沈諾言說的,可他怨毒的眼神卻死死的盯著我,我知道他是看準了我不舍得傷害沈諾言,所以才想用沈諾言當當鍵盤,做父親做到他這地步,當他的孩子可真夠倒黴的。

    沈諾言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擋在了蘇仕浩身前,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我緊緊握著拳頭,看著他說:“諾言,你難道到現在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你有沒有想過夢如,想過你的兩個孩子?投降吧,來我身邊,我會替你求情,會求上麵法外開恩,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沈諾言卻沒理我,而是偏過頭低聲和蘇仕浩說著什麽。蘇仕浩的臉色變了變,隨即說了句什麽,我看到沈諾言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然後,他看向我說:“陳名,如果你真的還記著咱倆的兄弟情分,就讓這些人離開,不要傷害我爸,大不了我們以後都不回華夏了,我們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看著沈諾言,我突然笑了,問道:“你覺得如何?沈諾言,因為這個家夥,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難道你還不夠清楚嗎?他想害死我爸,想害死我媽,害的我養父養母慘死,害得我可憐的妹妹被活活打死,害得我和我最愛的人分離,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你曾口口聲聲跟我說,你要揪出幕後黑手,為我報仇,你曾口口聲聲告訴我,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可為什麽你突然就變了?沈諾言,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給我過來,如果你不過來,就當我們從不認識”

    說到這裏,我哽咽了,沒有人能明白我此時有多痛苦,我是在拿我和沈諾言之間的感情做賭注,我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可是,他卻很絕然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陳名,就當我們沒有認識過吧。”

    他說的那麽平靜,那麽簡單,好像和我絕交,就像吃一頓家常便飯那樣簡單。

    我感覺胸口都要窒息了,喉嚨裏有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我緊緊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當真?”

    沈諾言點了點頭,說道:“當真。”

    當真?當真?幾年的兄弟情,我們曾為彼此赴死過,曾為彼此不顧一切過,我們曾經把酒言歡,對月常談,我們曾經立下誓言。每年都要一起去外地旅遊一次,到時候,我們帶上妻子,孩子,帶著一路歡聲笑語,去看看沿途的風景,看看這個給了我們涼薄,卻也給了我們溫暖的世界。

    可是,此刻我們卻劍拔弩張。他說要斷了關係的時候,語氣平淡,這一刻,我感覺我們曾經的同生共死,隻不過是一部我倆合作演出的電影,無論電影裏我們有多兄弟情深,可是電影外麵,我們依然是兩個在各自生活中打轉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臉上涼涼的,我知道我一定又沒出息的哭了,我擦了一把眼淚,緩緩掏出槍,蒼涼的笑了笑說:“好。”

    簡單的一個字,就像是用去了我全身的力氣。

    沈諾言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我不明白,他都那麽絕然了,為什麽看我的目光中還透著幾分難過。

    我緩緩閉上眼睛,聽到身邊宋佳音冷冷的問道:“蘇仕浩,看來你是要執迷不悟下去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蘇仕浩一點也沒有畏懼的樣子,他近乎癲狂的大笑著說道:“沒錯!就算你們把我們雙麵夾擊了又怎樣?宋家的小丫頭,我會讓你後悔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我鬥,今天,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拉著你們當墊背的。”

    他說完,抬起槍對準我們,而不遠處,倭國自衛隊也舉槍對準了他們。我們的人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我看著蘇仕浩,下定決心,待會兒無論場麵多混亂,我必須要了蘇仕浩的命!

    “開槍!”蘇仕浩一聲令下,兩方開始交火,眼前雪花一片,沒有掩護,沒有退路。我們所有人在這一刻,似乎都在和死神賽跑,但我知道,勝利是屬於我們的,因為我們兩放實力懸殊。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許多平民百姓不知道什麽時候聞訊趕來,直接衝向了倭國自衛隊,他們手中拿著白菜,雞蛋,麵包,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也有壯漢,不僅如此,還有記者扛著攝像機衝了過來。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知道是有人收到了消息,為了支援蘇仕浩,竟然想到用老百姓當人肉靶子。一些百姓應聲倒下,更多的百姓衝了上來,而意識到事情不妙的倭國自衛隊,再也不敢動手了,這麽一來,就隻有我們和蘇仕浩打了,好在他手底下的坦克剛才已經被幹翻了,而且他們的人也被打開了一個口子,可以方便我們邊打邊退,找尋地方掩藏自己,要不然咱們真的隻能交代在這裏了。

    這時。身後的教堂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我和宋佳音對視一眼,隨即吼道:“大家快跑!”

    說著,我拉著宋佳音的手朝前衝去,混亂中肩膀中了一槍,但我也已經顧及不到這些了。

    而我們剛跑進草叢裏,整個教堂就炸了,我眼睜睜看著一些斷後或者速度不夠快的兄弟們被炸的支離破碎

    這一刻,我忍不住憤怒而絕望的大叫出聲,而早已經退到人群後方的蘇仕浩此時一臉的得意,猖狂的哈哈大笑著,可是沈諾言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裏,又是否安全。

    我在心裏啐了自己一口,都這時候了,還管他幹啥?我迅速在附近搜索我們的人,卻沒有找到我爸,我急了,我爸不會出事吧?可就在這時,我看到我爸竟然如鬼魅一般,在蘇仕浩的身後出現,更詭異的是,那些發現我爸的人,都被一槍打中眉心,一命嗚呼了。

    而我很明顯看到,這些人是被狙擊手給殺死的。

    我爸在附近安排了狙擊手嗎?我驚喜萬分,卻見蘇仕浩似乎有所察覺,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猛地從草叢裏站起來,舉起狙擊槍要對他開槍,卻聽到一聲小心,同時感到一股危險撲麵而來,隨即,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到我的麵前,抱著我在地上轉了一圈。

    而宋佳音持槍冷靜的對著不遠處某個地方瘋狂射擊,眼中湧動著噬血的恨意。我睜大眼睛,看著不遠處,隻見瑪麗蓮站在那裏,身上早已經被射成了篩子,她張大眼睛,眼神絕望,嘴角卻帶著一絲可怖的笑意。

    我的脖子裏突然湧入一股暖流,伴著濃重的血腥味,我回過神來,翻了個身,將抱住我的人放到草地上,當看清他的容貌,不,應該是確定了真的是他以後,我頓時潸然淚下。

    剛才不顧一切衝過來為我擋子彈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諾言!此時沈諾言看著我,雙眼含淚,胸口汩汩冒血。我感覺雙手都在顫抖,堵著他的胸口,說道:“諾言,你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要衝過來救我,你不是不是說要跟我恩斷義絕了嗎?你個傻瓜!”

    這一刻,好像所有的戰鬥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的滿眼滿心裏,隻有沈諾言一個人。

    沈諾言的臉瞬間白了下來,像是血被抽幹了一樣。我搖搖頭,惶恐的說道:“你撐住,我現在就給你止血!”

    我說著就要去找藥箱,因為是扮醫生。所以那些東西我都帶了,隻是剛才教堂突然炸了,那些放在教堂門口的藥箱早已經被炸得粉碎,去哪裏找去?

    這一刻,我突然絕望的哭了起來,說道:“藥箱沒了,藥箱沒了”

    沈諾言突然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他說:“陳名,沒用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搖搖頭說:“你別說話!”

    “不,讓我說吧,我就要死了,有些話如果不說,我這輩子都沒機會開口了。”沈諾言說著,用眼神苦苦哀求著我。

    我捂著腦袋,痛苦的說:“對不起”

    沈諾言笑了笑,說道:“傻名子,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那個惡魔的兒子。更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逼著害你,可你信我,我有苦衷的,我沒有背叛你,在我心裏,你是我永遠的好兄弟”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喘,我知道他已經快不行了,這種惶恐讓我手腳冰涼。我緊緊攥著他的手,說:“我知道,我知道!”

    在沈諾言衝過來護住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沒變,他依然是我的那個好兄弟!

    沈諾言滿足的笑了笑說:“你知道就好,夢如夢如和孩子在隔壁鎮子上,你替我找到她,她的手裏有我寫給你的信信裏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說到這裏,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也開始大喘氣起來,而我除了哭,什麽都做不了,那種隻能眼睜睜看著好兄弟在自己的懷裏一點點死去的感覺,真的要把我給逼瘋了。

    我啞著嗓子喊道:“諾言”

    沈諾言突然用力撐起身體,急促的說道:“保護好夢如和我的孩子保護好她們”

    他說完,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倒了下去。握著我的手緩緩滑落,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喊道:“諾言?諾言?你別嚇我,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對不對?”

    可沈諾言隻是慘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裏,他的心跳停了,他的脈搏停了,他的眼淚卻還在睫毛上濕濕的,好像要流出來似的。

    我痛苦的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刻,什麽仇恨,什麽計劃,什麽身份我都已經不在乎了,我隻想我的好兄弟活著,想他能睜開眼睛看看我,能跟我說:“臭小子,我騙你的,我怎麽可能會死呢?”

    我拉著沈諾言說:“諾言,你起來,咱們一起去喝酒,好不好?”

    “不喜歡喝酒?那咱們一起去唱歌,好不好?”

    “如果不喜歡唱歌,那咱們一起咱們一起”

    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抱著他失聲痛哭。

    宋佳音輕輕拍著我,說道:“陳名,沈諾言已經走了。”

    我凶狠的瞪著她,大吼道:“你胡說!他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