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終局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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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降臨的刹那,陸沉的指尖下意識攥緊了卡牌環。
    那道銀邊長劍上的紅瞳在視網膜上烙下殘影,蘇璃鎧甲上的神紋仿佛活了過來,順著他的血管往心髒鑽——那是她留在他體內的最後一絲能量,此刻正與新生成的卡牌產生共鳴。
    "終局卡牌...弑神。"他的聲音帶著滾燙的震顫,喉間嚐到鐵鏽味,是方才規則重塑時溢出的血。
    腕間的青銅環突然變得冰涼,漩渦中心的銀劍紋路開始流動,竟與不遠處坍縮成光團的初代觀測者產生了某種引力。
    光團表麵裂開細紋,露出裏麵蜷縮的人影,觀測者的聲音從裂縫裏滲出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尖銳:"契約...需要生命燃料..."
    "嗤——"
    係統提示音突然扭曲成刺耳的電流聲,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截斷。
    陸沉瞳孔驟縮,他看見所有"永恒悖論"卡牌的背麵滲出黑色黏液,那些本已被燒穿的陸淵鏡像竟從黏液裏爬出來,皮膚與鎧甲融合成液態金屬,每一滴都泛著吞噬規則的暗芒。
    為首的鏡像張開嘴,露出滿嘴尖銳的黑牙:"混沌不需要觀測者——"
    話音未落,液態金屬如活物般纏上觀測者的光團。
    光團劇烈震顫,觀測者的人影發出淒厲的尖叫:"他們在吞噬我的本源!
    陸沉,快——"
    "閉嘴!"陸沉暴喝一聲,左手卡牌環驟然亮起三色光流。
    他能清晰感知到弑神卡牌在體內共鳴,那是蘇璃的意誌在回應他——三天前她為他擋下混沌斬時,發繩上的血滴落在卡牌環上的溫度,此刻正順著銀劍紋路灼燒他的掌心。
    "給我破!"他屈指彈向最近的液態鏡像。
    三色光流化作鎖鏈,精準纏住那團金屬,卻在接觸瞬間發出刺啦聲響——金屬表麵浮現出陸淵的臉,正咧著嘴笑:"沒用的,這是悖論法則的屏障。
    你的秩序,我的混沌,早就融合成..."
    "轟!"
    升維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陸沉踉蹌兩步,看見原本對立的秩序旋渦與混沌能量正在相互撕扯,最終在中心處凝成一個漆黑的球體。
    球體表麵流轉著紅藍交織的紋路,像極了他與陸淵同時覺醒係統那日的夜空——那天他在巷子裏被混混圍毆,抬頭正好看見兩顆流星相撞,一顆是金色的秩序,一顆是黑色的混沌。
    "容器與核心的共鳴率達到100。"係統提示音突然恢複,但帶著詭異的雙重回響,"但代價是觀測者體係的湮滅...倒計時開始:000130。"
    陸沉的呼吸驟然急促。
    他望向被液態金屬包裹的觀測者光團,此刻光團已縮小成拇指大小,裏麵的人影幾乎透明。
    觀測者的聲音弱得像遊絲:"用弑神卡牌...契約需要你的命...但能救她..."她的目光掠過陸沉腕間的發繩,"救蘇璃。"
    "休想!"液態金屬中傳來陸淵的冷笑,"你以為我會讓你完成契約?
    這些鏡像早就在你識海種下混沌種子——"
    陸沉突然捂住太陽穴。
    他的識海深處炸開劇痛,眼前浮現出蘇璃被鎖鏈貫穿胸口的畫麵,與之前卡牌上的預言重疊。
    他咬著牙扯下一縷頭發,混著血抹在卡牌環上:"蘇璃說過,要死也得我先死。"銀邊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的紅瞳亮起血光,竟直接穿透他的掌心,在半空凝成實體。
    "噗!"
    鮮血順著劍身滴落,濺在觀測者光團上。
    光團突然暴漲,液態金屬被震開數米。
    陸淵的鏡像發出怒吼,所有液態金屬重新凝聚成巨手,朝著光團砸下。
    與此同時,秩序與混沌融合的黑球開始膨脹,升維空間的邊緣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逆向坍縮開始了。
    "還差三十秒。"陸沉盯著係統倒計時,左手握著弑神劍,右手按在卡牌環上。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通過劍身流逝,每一秒都像有鈍刀在割骨髓,但更痛的是識海中那幅蘇璃瀕死的畫麵,"再撐二十秒...隻要契約完成,蘇璃的命就能..."
    "叮——"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突然在戰場邊緣響起。
    陸沉猛地轉頭,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不知何時多了道身影。
    那是個穿著白裙的女孩,發間別著與蘇璃同款的青玉發簪——是墨傾城。
    她正低頭看著掌心的東西,月光從裂痕中漏進來,照出她掌心裏的東西: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表麵纏著與觀測者光團相同的金色紋路。
    "哥哥。"她抬起頭,眼底的天真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笑意,"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可現在,我要送你份終局禮物。"
    升維空間的逆向坍縮聲中,陸沉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望著墨傾城一步步走向觀測者光團,握著弑神劍的手在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因為終於看清了所有伏筆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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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他看不見的陰影裏,那枚纏著染血發繩的劍柄,正滲出一絲極淡的銀光,像極了蘇璃鎧甲下未熄滅的神紋火種。
    墨傾城指尖的心髒跳動頻率突然與觀測者光團的震顫同頻。
    陸沉瞳孔收縮成針尖——那根本不是普通心髒,表麵纏繞的金色紋路與觀測者本源完全一致,分明是她早就在暗處截取了初代觀測者的核心碎片。
    "哥哥,你總說我是需要保護的小丫頭。"她踩著滿地液態金屬的漣漪走近,白裙下擺沾著混沌黏液卻不染塵埃,"可你忘了,小時候你教我玩卡牌遊戲時,我最愛抽的就是"背叛者"那張。"
    觀測者光團突然發出蜂鳴,光團表麵的裂痕裏滲出金色霧氣,精準鑽進心髒的紋路間隙。
    墨傾城的眼尾浮現暗金紋,那是混沌卡牌被秩序本源激活的標誌。
    她揚起臉時,陸沉終於看清她脖頸處的印記——與陸淵後頸那道混沌圖騰如出一轍。
    "原來你早就是他的容器。"陸沉的聲音像淬了冰。
    他能感覺到識海裏的混沌種子在瘋狂生長,每一根觸須都在撕咬他的記憶,但此刻所有痛覺都不如胸口這團火燒得厲害——蘇璃的神紋火種正在他心髒附近灼燒,仿佛在提醒他什麽。
    "現在才明白?"墨傾城將心髒對準光團中心,"三個月前你在鏡湖底救我時,我就把觀測者的本源碎片種進了你的血裏。
    你以為蘇璃的神紋是保護?
    那是我給她下的錨,用來定位觀測者的..."
    "住口!"陸沉揮劍斬向她的手腕。
    弑神劍帶起的血光卻在觸及她皮膚的瞬間被彈開——混沌與秩序的混合屏障在她身周浮現,正是方才陸淵鏡像說的"悖論法則"。
    心髒刺入光團的刹那,整個升維空間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轟鳴。
    觀測者的人影從光團裏被扯出來,半透明的身體與墨傾城的身影開始重疊。
    陸沉看見觀測者的嘴型在喊"小心",卻被墨傾城的尖笑淹沒:"我的靈魂將成為混沌與秩序的錨點!"
    金色與暗金色交織的鎖鏈從她背後迸發,如活物般穿透陸淵的液態金屬軀體。
    陸淵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的混沌本源被鎖鏈強行牽引,竟與陸沉體內的秩序係統產生共鳴。
    下一秒,鎖鏈末端的倒刺紮進陸沉胸膛,劇痛讓他踉蹌跪地,鮮血順著鎖鏈倒流進墨傾城眉心。
    "這就是終局禮物——"她的聲音同時從兩個方向傳來,一個是清甜的少女音,另一個是陸淵沙啞的男聲,"讓你們兄弟的本源在我體內融合,然後..."
    "當啷!"
    青銅碎裂聲炸響在戰場邊緣。
    白無涯不知何時摘下了麵具,露出與陸沉有七分相似的麵容——那是初代卡牌之主的真容。
    他掌心的虛空熔爐正滲出青銅洪流,原本被逆轉的時空在洪流中突然凝滯,所有動作都慢得像被按了0.1倍速。
    "虛空熔爐最後的禮物——"他的聲音帶著跨越千年的滄桑,"不是煉化,是定格。"
    青銅洪流裹著陸沉、墨傾城、陸淵的身影,將他們的每根發絲、每滴血液都凝固成卡牌圖案。
    陸沉看見自己的瞳孔在卡牌裏收縮,看見墨傾城唇角的笑意被凍成冰雕,甚至看見陸淵液態金屬裏翻湧的混沌粒子,每一個都清晰得可怕。
    "這是...永恒卡牌?"陸沉突然想起白無涯曾說過,最高階的卡牌能定格刹那成永恒。
    而此刻,青銅洪流正將這個終局戰場化作一張巨大的卡牌,背麵印著初代卡牌之主的紋章。
    "去打破它。"白無涯的聲音穿透凝固的時空,"用你體內的弑神終局。"
    陸沉猛然抬頭。
    他能感覺到被定格的時間正在流逝——青銅洪流的光芒在減弱,墨傾城的鎖鏈正在掙脫凝固。
    他咬碎舌尖,用劇痛喚醒被凍結的感知,左手死死攥住弑神劍劍柄。
    蘇璃的神紋火種突然爆發,順著劍身竄入他心髒,在胸口燒出一個焦黑的洞。
    "蘇璃說過,要死也得我先死。"他扯開染血的襯衫,將弑神卡牌直接插入心髒。
    劍身沒入的瞬間,他聽見係統發出刺耳鳴叫:"警告!
    終局卡牌與宿主契合度120,超載反噬倒計時——"
    "閉嘴!"陸沉的瞳孔變成卡牌背麵的漩渦紋路,"從今天起..."
    青銅旋渦與混沌星塵在他心髒位置相撞,炸出的光芒讓所有凝固的卡牌圖案都泛起漣漪。
    升維空間的裂痕裏突然湧進無數卡牌翻動聲,像千軍萬馬在翻書,又像更高維度的存在正在掀開觀測的簾幕。
    "卡牌之神的規則就是——"陸沉的聲音震得時空裂痕擴大,"所有命運,由我重寫。"
    話音未落,青銅旋渦中心的弑神卡牌突然泛起黑紋。
    陸沉的指尖不受控製地抽搐,心髒處傳來比之前更劇烈的灼燒感——那是卡牌在反噬。
    他猛然轉頭看向被定格的蘇璃方向,卻發現她原本銀亮的發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發梢像灰燼般簌簌飄落。
    而在他看不見的時空裂縫深處,一雙鎏金瞳孔正透過卡牌間隙,注視著這個剛剛誕生的"卡牌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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