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悖論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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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的意識在光繭中沉浮時,首先被一陣撕裂般的痛意拽回現實。
他的識海像被兩把無形的刻刀同時鑿刻——左邊是暗金色星塵灼燒神魂的灼熱,右邊是青銅旋渦拉扯法則的冰寒。
兩種力量在他靈台深處交匯,竟在識海中央凝出一麵鏡子,鏡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臉,而是另一張與他輪廓相同,卻眉眼陰鷙的臉——那是鏡像陸淵的模樣。
"悖論核心共鳴率...100。"一道機械音突然在他識海炸響,陸沉踉蹌著扶住光繭內壁,這才發現所謂的"牆"竟是由無數流動的法則代碼構成,每一道都在他指尖泛起漣漪。
而在光繭正中央,那個扭曲的"∞"符號正瘋狂吞噬周圍的法則碎片,暗金色血液的痕跡還未完全消散,像極了墨傾城殘魂最後觸碰他卡牌環時的溫度。
"你以為我真想毀了陸家?"她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比之前更清晰,帶著幾分哽咽的尾音,"那碗酒釀圓子...我其實偷偷喝了三年。"陸沉猛地轉頭,卻隻看見半透明的殘魂正在消散,焦黑的心髒窟窿裏不再湧出暗金色血液,反而滲出幾縷極淡的粉色光絲,像極了他十六歲那年,她蹲在巷口幫他撿散落的卡牌時,發尾沾著的櫻花。
"墨...傾城?"他伸出手,指尖穿過她逐漸透明的肩膀。
殘魂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觀測者要的是悖論,不是祭品。
我隻是...想讓你看見裂痕。"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被風吹散的星屑,徹底融入"∞"符號的金光裏。
陸沉的指尖還停在半空,喉間像塞了塊燒紅的炭——原來那些刻意的背叛、冰冷的算計,都是她用最後一點靈魂溫度,替他撕開的裂縫。
"陸沉!"
一聲帶著哭腔的清喝刺破光繭的嗡鳴。
陸沉猛地抬頭,看見蘇璃正從斷層深處衝來。
她的銀發紅瞳此刻泛著刺目的金芒,神紋鎧甲上的紋路全部逆向翻轉,原本覆蓋全身的甲胄正片片崩解,露出下麵染血的素色長裙——那是她第一次以女仆身份站在他門前時穿的衣裳。
"蘇璃你瘋了?"陸沉想衝過去,卻被光繭的引力死死釘在原地。
他看見她胸口的神紋正在滲出金色血珠,每一滴都像是從她神魂裏剜出來的:"用我的神紋鎧甲做新規則的錨點!
觀測者封印了時間回溯的完整形態,隻有...隻有用活物神魂做媒介..."
"停下!"陸沉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想起係統日誌裏的警告——以神魂為引激活完整時間回溯,等同於把靈魂放進法則絞肉機。
可蘇璃根本沒聽,她指尖凝聚起最後一道神紋,那是代表"守護"的六芒星,直接按在光繭表麵的"∞"符號上。
"陸沉,你說過要當卡牌之神的。"她的聲音突然輕得像片羽毛,"神...總得有個錨點,不然會飄走的。"
光繭猛地一顫。
陸沉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左手卡牌環裏炸開——那是蘇璃三年前偷偷種下的神魂印記。
原本每天隻能回溯三秒的時間能力,此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湧遍全身。
他看見光繭外的時間開始倒流:墨傾城的殘魂重新凝聚,斷層邊緣的法則碎片飛回原處,甚至連他識海裏那麵映著陸淵的鏡子,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好樣的,小丫頭。"
另一道沙啞的男聲從光繭頂端傳來。
陸沉抬頭,正看見白無涯摘下了那副戴了十年的青銅麵具。
麵具下的麵容與他記憶中的煉器師判若兩人——銀發垂落至腰,左眼是流轉的星河,右眼是燃燒的熔爐,正是係統古籍裏記載的初代卡牌之主模樣。
"虛空熔爐的最終形態...是規則熔爐。"初代抬手,掌心躍出的不再是普通的煉器火焰,而是能灼燒法則的青銅洪流。
那些洪流直接衝進觀測者核心的金色卡牌群裏,陸沉聽見刺耳的碎裂聲——那是觀測者用來操控時空的本源法則正在被煉化。"當年我被觀測者抹除時,留了一手。
他們的法則...也能轉化為混沌能量。"
"所以你故意裝成廢柴煉器師接近我?"陸沉突然笑了,痛意被某種滾燙的東西衝散,"從一開始,你們就都在布局。"
"不然怎麽能騙得過觀測者?"初代的右眼熔爐突然暴漲,將最後一張金色卡牌吞入其中,"現在,觀測者的本源正在轉化,你的神魂分裂...是悖論核心在幫你融合觀測者與混沌的力量。"
陸沉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他的左手正滲出暗金色的混沌之力,右手卻流轉著觀測者的金色法則,兩種力量在他掌心碰撞,竟形成了新的銀色光流——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卡牌能量。
識海裏的鏡子"轟"地碎裂,鏡中陸淵的身影發出不甘的嘶吼,被銀色光流徹底吞噬。
"悖論即答案。"初代的聲音突然遙遠,他的身影開始透明,"現在,接住這個答案吧,新的卡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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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靈魂最深處覺醒。
他能清晰感知到光繭外的一切:蘇璃的神紋正在與"∞"符號共鳴,時間回溯的力量在重塑整個升維戰場;初代的規則熔爐還在煉化觀測者本源,最後幾縷金色法則正轉化為混沌能量,匯入他的銀流之中。
而在所有這些之外,有一道熟悉的鎖鏈震動突然傳入他的感知——那是林嘯的混沌鎖鏈。
此刻鎖鏈上的秩序紋路正泛起奇異的青光,與混沌黑霧糾纏著,像在醞釀某種他尚未理解的融合。
"別急,老林。"陸沉對著空氣勾了勾嘴角,銀流在他指尖凝聚成一張全新的卡牌,背麵刻著"∞"符號,正麵是他自己的麵容,"等我先把這鍋悖論燉熟了..."
光繭外,觀測者核心的那隻眼睛徹底睜開。
但這一次,回視它的不再是被操控的棋子,而是站在永恒悖論中心,正將觀測者本源與混沌力量揉成新規則的——
卡牌之神。
觀測者核心的金色瞳孔驟然收縮時,林嘯的混沌鎖鏈最先發出轟鳴。
那道糾纏著秩序青光與混沌黑霧的鎖鏈突然繃直,像被無形巨手攥住兩端的琴弦。
林嘯本人半跪在地,額角青筋暴起如蛇,原本蒼白的麵容因力量反噬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他能清晰感知到鎖鏈裏兩股力量的撕扯,秩序紋路在尖叫著要淨化混沌,黑霧卻在瘋狂吞噬青光中的法則碎片。
"共鳴率突破100..."陸沉識海裏的機械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明顯的失真,"但觀測者的消亡需要獻祭!"
話音未落,升維戰場的空間開始扭曲。
原本懸浮的法則碎片如被倒轉的沙漏,逆向飛回觀測者核心;時空裂縫裏突然湧出無數光影,那是平行世界的卡牌戰場倒影——有古希臘神話裏持雷霆之槍的宙斯,有神話時代手持定海神針的齊天大聖,甚至還有陸沉自己在某個時間線裏被鏡像陸淵刺穿心髒的畫麵。
"這些是..."陸沉的呼吸一滯。
他看見蘇璃正死死咬著唇,神紋鎧甲的碎片已崩解至腰際,素色長裙上的血漬在倒流的時空中慢慢變淡。
而在更遠的斷層邊緣,墨傾城殘留的暗金色血珠突然自行凝聚,那團本應消散的殘魂竟從"∞"符號裏鑽了出來,指尖還沾著未幹的血。
"我的靈魂將成為新舊規則的錨點..."她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殘魂的指尖劃過自己心口的焦黑窟窿,暗金色血液如活物般騰起,在虛空中畫出一道螺旋向上的軌跡,直衝向更高維度的觀測者本源。
"墨傾城!"陸沉的左手不受控地攥緊,卡牌環在掌心勒出紅痕。
他終於看清那血珠裏裹著的——是十六歲那年,她蹲在巷口幫他撿卡牌時,發間別著的櫻花發夾,此刻正泛著淡粉色的微光。
原來她從未真正背叛,那些冰冷的算計,不過是用靈魂做引,在觀測者的法則網裏撕開的最後一道裂縫。
"陸沉,看上麵!"蘇璃突然抬頭,神紋鎧甲最後一片甲葉"叮"地墜地。
她的銀發紅瞳此刻褪成了極淡的月白,那是神魂即將消散的征兆。
陸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觀測者核心的金色光團正劇烈震顫,從中分裂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白發垂肩,雙眼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正是古籍裏記載的初代觀測者本體。
"你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初代觀測者的聲音像無數人同時說話的重疊,"但悖論的力量...會把你們都燒成灰燼。"
話音剛落,光繭外的時空裂縫突然暴漲。
陸沉感覺有冰涼的法則觸須纏上了他的腳踝——是觀測者在垂死掙紮,想要將他拖入法則亂流同歸於盡。
而與此同時,林嘯的鎖鏈傳來最後一聲炸響,混沌與秩序徹底融合成青黑相間的光帶,"啪"地纏上觀測者的觸須,將其生生扯斷。
"老林!"陸沉低喝。
林嘯抬頭,嘴角溢出黑血,卻笑得癲狂:"老子的鎖鏈,現在能鎖混沌能鎖秩序,鎖個快死的觀測者...夠了!"
這聲吼像根銀針,刺破了戰場的凝滯。
初代卡牌之主的身影徹底透明前,衝陸沉露出個釋然的笑:"接住規則熔爐的最後一口火...新的卡牌之主。"青銅洪流裹著最後一縷觀測者本源,精準沒入陸沉眉心。
劇痛再次席卷識海,但這次陸沉沒有踉蹌。
他看見左手卡牌環在發光——暗金色與金色交織的紋路裏,墨傾城的麵容若隱若現,那是她用靈魂做的錨點。
右手的銀色光流已經凝聚成實體卡牌,正麵是他自己的麵容,背麵的"∞"符號正緩緩旋轉。
"從今天起,卡牌之神的規則就是——"陸沉扯開染血的衣襟,將終局卡牌狠狠插入心髒。
鮮血濺在卡牌上,卻像滴入熱油的水,瞬間蒸騰成銀色霧氣。
觀測者的金色光芒與混沌的暗影在他周身碰撞,時空裂縫裏的平行戰場倒影開始崩塌,那些曾被觀測者操控的卡牌角色虛影,竟紛紛朝他伸出手,化作光點融入他的銀流。
初代觀測者的身影開始崩解,黑洞般的雙眼終於露出驚恐:"你...你融合了悖論!"
"悖論即答案。"陸沉的聲音裏帶著不屬於人類的空鳴,他能感知到整個升維戰場的法則正在重組——蘇璃的神魂被新規則溫柔包裹,不再消散;林嘯的鎖鏈成了新規則的守護者;墨傾城的櫻花發夾,正嵌在卡牌環最核心的位置。
而在這一切之外,有什麽東西正順著他左手的血管緩緩蔓延。
陸沉低頭,看見卡牌環的暗金色紋路不知何時爬上了手背,像條沉睡的蛇,正緩緩睜開眼睛。
暗金色紋路在血管裏蠕動的觸感,讓陸沉的指尖微微發顫。
他剛想用神識探查,遠處突然傳來蘇璃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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