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印記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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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色紋路沿著手背血管攀爬的刺痛,比觀測者法則觸須纏上腳踝時更讓陸沉心悸。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絲暗金裏裹著櫻花蜜的甜膩——是墨傾城慣用的薰香,混著觀測者本源的冷鐵味。
"弑神終局的代價..."陸沉喉結滾動,神識順著暗金紋路探入識海,青銅漩渦突然翻湧,浮現出被他刻意遺忘的畫麵:三百年前的祭壇,墨傾城跪在初代觀測者麵前,血契光芒在兩人掌心綻開,"我願以殘魂為錨,助您鎖定曆代卡牌之主。"觀測者的聲音像鏽鐵摩擦,"待他融合悖論時,你的殘魂便會化作容器,吞噬他的本源。"
"原來如此。"陸沉指尖掐進掌心,鮮血滲出來卻被暗金紋路瞬間吸收。
他正要抽出腰間"女武神之怒"卡牌斬斷侵蝕,卡牌表麵的烈焰紋路突然扭曲成櫻花脈絡,原本灼熱的能量變得黏膩如腐水。
"陸沉!"
蘇璃的驚呼像利刃劈開凝滯的時空。
陸沉轉頭,看見她銀發紅瞳褪去大半光彩,神紋鎧甲上的青銅紋路正瘋狂閃爍,警報聲從鎧甲縫隙裏炸出來:"武魂寄宿契約正在被暗金色侵蝕!
侵蝕度37...42!"
蘇璃脖頸間的銀鏈突然崩斷,那是她用女武神神魂凝練的守護鏈。
她踉蹌著撲過來,掌心握著枚幽藍碎片——那是女武神核心殘片,本應在她神魂重塑後徹底融入識海。"反噬會要了你的命!"她咬著牙將碎片刺入陸沉後背,冰寒能量順著脊椎炸開,"激活0.3秒時間回溯!"
陸沉眼前的畫麵突然倒轉:觀測者的觸須縮回裂縫,林嘯的鎖鏈重新凝結成青黑光帶,暗金紋路退回卡牌環。
但0.3秒太短,短到他剛看清蘇璃蒼白的臉,時間便重新流動。
這一次,暗金紋路爬得更快,已經漫過手腕,在他小臂上勾勒出櫻花枝椏。
"觀測者的棋盤..."林嘯的聲音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嘶啞。
陸沉這才發現,那青黑鎖鏈不知何時轉為純金,正泛著熔金般的熱光,"正在你的血肉裏重構!"
林嘯突然扯開自己胸膛,露出裏麵翻湧的秩序漩渦——那是他用十年壽命換的核心。"老子鎖過混沌鎖過秩序,就不信鎖不住一個棋盤!"他將漩渦核心按在陸沉心口,金色能量如活物般鑽入皮膚。
劇痛瞬間淹沒所有感官。
陸沉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響,觀測者的法則、墨傾城的殘魂、蘇璃的時間回溯、林嘯的秩序核心,四股力量在他體內絞成亂麻。
他嚐到腥甜的血味,眼前浮現出無數重疊的畫麵:蘇璃第一次給他遞熱牛奶時泛紅的耳尖,林嘯在地下拳場替他擋刀時的笑,墨傾城躲在櫻花樹後對他比的愛心——原來那些"巧合",都是她用殘魂編織的網。
"咳...夠了。"陸沉抓住林嘯手腕,卻發現對方的皮膚正在透明,"老林你..."
"老子的鎖鏈現在是規則守護者。"林嘯咧嘴笑,嘴角的黑血滴在陸沉手背,竟被暗金紋路吞噬,"規則說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在你解決那朵爛櫻花前死。"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化作金鏈上的一道刻痕。
蘇璃的手指深深掐進陸沉肩膀,她的神紋鎧甲已經徹底轉為青銅色,發尾的銀紅褪成灰白。"反噬...還在加劇。"她貼著陸沉耳畔低語,呼吸裏帶著血鏽味,"你的心髒...在變成棋盤。"
陸沉低頭,透過染血的衣襟,看見心口處浮現出青銅棋盤的紋路,暗金櫻花在網格間綻放。
他突然想起白無涯總戴的青銅麵具——那麵具上的紋路,和此刻心口的棋盤竟有七分相似。
"白...無涯..."陸沉呢喃著,視線掃過戰場角落。
那裏躺著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原本斑駁的裂痕正在發出微光,像有什麽東西在麵具下蘇醒。
暗金紋路終於攀上他的脖頸,在喉結處凝成櫻花形狀。
陸沉能聽見墨傾城的笑聲在識海回蕩:"小沉,你看,我從來沒離開過你。"
"但你忘了。"陸沉扯出染血的笑容,右手的終局卡牌突然爆發出刺目銀光,"悖論即答案——包括你。"
銀光裹著暗金紋路鑽入識海,青銅棋盤突然劇烈震動。
陸沉感覺有滾燙的液體滴在額角,抬手一摸,是從白無涯麵具裂縫裏滲出的金液,帶著古舊的銅鏽味。
"初代..."他輕聲說,麵具上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在即將閉合的瞬間,他仿佛看見麵具下閃過一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睛。
戰場的時空裂縫突然發出尖嘯,暗金櫻花在裂縫中瘋狂生長。
陸沉握緊蘇璃的手,她掌心的溫度正在流失。
而在他們腳下,白無涯的青銅麵具正發出嗡鳴,像是某種沉睡的巨獸,終於被這場混亂喚醒。
青銅麵具上的裂痕在嗡鳴聲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金液順著裂紋滲出時,陸沉聞到了三百年前祭壇裏的銅鏽味——和白無涯總往他茶盞裏撒的那種古舊藥粉一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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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熔爐需要真正的混沌本源——"
沙啞卻帶著金屬餘韻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時,陸沉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那不是白無涯慣常壓低的嗓音,更像某種被封印千年的器靈在說話。
他望著麵具表麵浮現的古老符文,突然想起白無涯總說"熔爐缺一味引子",原來所謂引子,是要等他被侵蝕到最虛弱的這一刻。
"小沉,你等的人來晚了哦。"
甜膩的櫻花香裹著腐水般的黏膩感從卡牌環竄出,墨傾城的殘魂顯形在陸沉識海。
她穿著三年前他送的櫻花裙,發間別著那支銀簪,可眼尾卻爬滿暗金觸須,本該清亮的瞳仁裏翻湧著觀測者的法則漩渦。"你以為封印我三百年很了不起?
這具身體早就是我的容器啦。"她抬手撫上陸沉心口的青銅棋盤,指甲刺進血肉的瞬間,暗金血液像活物般鑽入棋盤紋路,"看,連初代的熔爐都在被腐蝕——"
"蘇璃!"陸沉喉間湧出腥甜,卻在血沫濺出前反手抓住蘇璃冰涼的手腕。
她的神紋鎧甲已經褪成灰白色,發尾銀紅徹底消失,像朵被抽幹養分的玫瑰。"0.3秒回溯,現在!"
蘇璃睫毛劇烈顫動,脖頸處殘留的神魂鎖鏈突然爆發出幽藍光芒。
陸沉眼前的畫麵開始倒轉:墨傾城的殘魂縮回卡牌環,暗金血液退出血肉,青銅棋盤的腐蝕裂痕正在愈合——但他看見蘇璃的指尖在發抖,她的神魂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
"不夠。"陸沉咬碎舌尖,劇痛讓意識更清醒。
他扯開右臂的衣物,暗金紋路已經爬至手肘,在皮膚上勾勒出完整的櫻花枝椏。
左手的青銅卡牌環突然發燙,弑神終局卡牌的銀光與虛空熔爐的金液在掌心糾纏。"以終局之名,重寫容器規則!"
融合的瞬間,陸沉聽見識海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弑神終局的銀光像利刃切開暗金血網,虛空熔爐的金液卻突然變得粘稠,將墨傾城的殘魂死死黏在卡牌環裏。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心口的棋盤中湧出——是白無涯的記憶?
還是初代的傳承?
"小心!"蘇璃突然撲過來,她的神紋鎧甲撞在陸沉胸口,替他擋下從鏡像裂痕中刺出的黑芒。
那是一柄刻著蘇璃麵容的卡牌,封麵上"永恒悖論"四個血字正在滴血。
陸沉抬頭,看見裂痕裏站著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陸淵。
他穿著混沌卡牌凝成的暗金戰衣,左手握著那柄悖論卡牌,右手指尖纏繞著觀測者的法則觸須。
"哥哥,別來無恙。"陸淵扯出與陸沉如出一轍的笑,卻比他多了幾分陰鷙,"你以為融合終局和熔爐就能贏?
看看你的倒影。"
陸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地麵。
裂痕倒映出的影子不再是自己,而是墨傾城的櫻花裙與初代麵具重疊的詭異形態。
觀測者的冷笑從時空裂縫深處傳來,帶著震耳欲聾的回響:"你的勝利...不過是墨傾城靈魂進化的新棋盤——"
"去你媽的棋盤!"陸沉將融合後的卡牌刺入心口的棋盤,銀光與金液在體內炸開時,他聽見蘇璃的驚呼。
她的神紋鎧甲徹底碎裂,露出下麵傷痕累累的軀體,可她仍用最後力氣攥住他的手腕:"陸沉...你的眼睛..."
陸沉摸向臉側,指尖沾到溫熱的液體。
他望著掌心的金血,突然在裂痕倒影裏看見陸淵的麵容開始扭曲——暗金色的櫻花紋路從他左眼蔓延,右眼卻泛起純粹的金芒,兩種顏色在皮膚下翻湧,像有什麽東西正從內部撕裂他的身體。
時空裂縫的尖嘯聲突然拔高,墨傾城的殘魂在卡牌環裏發出尖叫,陸淵握著悖論卡牌的手開始顫抖。
而白無涯的麵具不知何時重新戴在某個身影臉上,麵具下傳來一聲歎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陸沉握緊蘇璃的手,她的體溫正在流逝。
他望著鏡像裂痕中陸淵逐漸分裂的身影,突然想起係統提示裏的最後一行字:"當悖論遇見悖論,法則將迎來真正的終局。"
而此刻,裂痕深處的陸淵,左眼的暗金與右眼的金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裂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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