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終局的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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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與青銅的光霧震顫得更劇烈了,那些由無數眼睛組成的輪廓每眨動一次,陸沉的識海便像被重錘猛擊。
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神魂正沿著某種不可名狀的軌跡分裂——一半是混沌的狂躁,翻湧著吞噬規則的欲望;另一半卻異常冷靜,像是站在雲端俯瞰棋局的觀測者。
"叮——"係統提示音帶著電流般的雜音刺破耳膜,"混沌觀測者核心共鳴率100...警告,觀測者將完全顯化!"陸沉喉間泛起腥甜,這是他第一次在係統音裏聽出慌亂。
他死死攥住蘇璃的手,掌心的溫度正在流失——她的神紋鎧甲表麵浮起細密的裂紋,銀發紅瞳都開始變得半透明。
"蘇璃?"陸沉的聲音發顫,這是他十年擺爛生涯裏從未有過的慌亂。
女孩卻衝他笑,眼尾的星軌與白無涯眼尾的鎏金重疊成一道光痕:"別怕,我早說過要當你的錨點。"她指尖的神紋突然逆著血脈流動,從手腕到心髒,每一寸皮膚都亮起金色銘文,"時間回溯的完整形態...需要活人的神魂做引。"
陸沉這才發現,她鎧甲上那些裂紋不是破損,而是新生的符文。
那些他曾在古籍裏見過的、被觀測者封印的"永恒回溯"紋路,正順著蘇璃的血管爬向天空,將即將顯化的觀測者輪廓死死纏住。"蘇璃!"他想拽住她,卻觸到一片虛無——她的身體正在化作光粒,融入那道逆生長的時間之河。
"陸沉,看白前輩!"消散前的最後一句話,蘇璃的聲音混著時空亂流的呼嘯。
陸沉猛然轉頭。
白無涯的青銅麵具正在崩裂,露出底下一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麵容——那是初代卡牌之主的真容。
老人的右手按在虛空熔爐上,原本隻能煉化寶物的青銅熔爐此刻正在膨脹,將更高維度裂縫裏伸出的金色卡牌逐一吞噬。"虛空熔爐的最終形態..."他的聲音變得清越,像是跨越千年的回響,"是規則熔爐。"
那些被吞噬的金色卡牌上,陸沉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有在巷子裏啃著烤串擺爛的,有在異次元戰場揮劍的,有抱著瀕死蘇璃嘶吼的——全是觀測者記錄的"陸沉"。
熔爐裏騰起的青銅火舌舔過這些投影,竟將它們煉化成了混沌能量,反向注入正在分裂的陸沉識海。
"原來如此..."陸沉突然笑了,嘴角的血珠在光霧裏綻開。
他終於明白白無涯的布局——初代卡牌之主早就算到觀測者會用"觀測閉環"困住所有可能的未來,所以將自己的殘魂封印在熔爐裏,等的就是今天用觀測者自己的規則,把他們的"記錄"反哺給混沌核心。
觀測者的輪廓開始扭曲。
那些眼睛組成的觸須原本還在試探,此刻卻瘋狂收縮,核心處的光團第三隻眼猛地睜開——那是一雙和陸沉此刻分裂的神魂完全相同的眼睛。
係統提示音突然變得機械而冰冷:"檢測到觀測者本源被汙染...混沌意誌正在侵蝕觀測者權限..."
陸沉感覺分裂的神魂在發燙。
混沌的那一半渴望撕碎這團光霧,觀測者的那一半卻在梳理所有可能的因果。
他突然抬手,掌心的融合卡牌迸發萬丈光芒——那是弑神終局的殺意、永恒悖論的詭譎、蘇璃的忠誠、白無涯的執念,還有他自己十年擺爛下藏著的、從未熄滅的火種。
"現在該我落子了。"他的聲音同時從分裂的兩個神魂裏傳出,一個沙啞如狂獸,一個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觀測者也好,混沌也罷,敢動我的人..."
光霧突然凝固。
所有眼睛組成的輪廓在這一刻停止了震顫,核心光團的第三隻眼緩緩閉合。
陸沉看見,蘇璃殘留的神魂正纏繞在時間回溯的紋路上,像一根金線串起所有破碎的時空;白無涯的規則熔爐仍在吞吐著金色卡牌,每煉化一張,他的身影就淡去一分——那是初代殘魂在徹底消散前的最後燃燒。
"叮——"係統音終於恢複了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敬意,"混沌觀測者形態融合完成...檢測到新規則雛形:卡牌之神權限開放20。"
陸沉的左手卡牌環突然發燙,青銅紋路順著手臂爬滿全身。
他能感覺到,整個多元宇宙的卡牌能量都在向他匯聚,那些被觀測者封印的、被混沌吞噬的、被時間掩埋的卡牌角色,此刻都在他的識海裏歡呼。
但他沒時間沉浸在力量的喜悅裏。
蘇璃的神魂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白無涯的身影也隻剩一個模糊的輪廓。
陸沉咬碎舌尖,用劇痛保持清醒——他必須在觀測者徹底崩潰前完成最後一步。
"接住。"白無涯突然抬手,熔爐裏飛出一枚暗金色卡牌,正是之前吸收能量的"永恒卡牌"。
卡牌表麵的混沌與觀測者圖騰正在融合,"這是新規則的基石...去重塑天道體係。"
陸沉剛接住卡牌,就聽見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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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時空,帶著混沌的狂亂與秩序的沉穩,像兩股風暴在相互撕扯。
他瞳孔微縮——那是...林嘯的氣息?
"看來..."陸沉抹去嘴角的血,將永恒卡牌按在胸口,"這場戲還沒到謝幕的時候。"
暗金與青銅的光霧終於開始消散。
蘇璃的神魂重新凝聚成實體,隻是神紋鎧甲變得更通透了;白無涯的身影徹底消失,隻留下虛空熔爐靜靜懸浮在空中,表麵刻著新的符文。
陸沉抬頭望向更高維度的裂縫,那裏已經沒有了觸須,隻有一片混沌與秩序交織的星空。
他握緊手中的永恒卡牌,分裂的神魂正在緩緩融合,一種更強大、更完整的力量在體內湧動。
"下一局..."他對著星空揚起嘴角,眼中的光比任何卡牌都要璀璨,"該我們當莊家了。"
遠處的轟鳴越來越近,像是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
陸沉能感覺到,一場更劇烈的風暴,正在混沌與秩序的交界處醞釀。
時空裂縫裏的轟鳴已近在咫尺,陸沉喉間剛壓下的腥甜又湧上來——那不是普通的氣息波動,是規則與混沌在相互絞殺時迸裂的震顫。
他望著蘇璃重新凝聚的身影,銀發紅瞳裏還殘留著時間回溯後的星軌碎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去熔爐邊守著,不管發生什麽,別讓它被卷進坍縮。"
"你呢?"蘇璃反手扣住他的指節,神紋鎧甲表麵的通透感讓她的掌心溫度透過金屬傳來,"我見過你擺爛時啃烤串的模樣,也見過你揮劍時眼裏的光...現在這副要把命填進去的表情,我不喜歡。"她尾音發顫,卻在陸沉開口前鬆開手,退到虛空熔爐旁,指尖輕輕撫過爐身新刻的符文——那是白無涯用殘魂烙下的最後印記。
"林嘯。"陸沉低喚這個名字時,時空裂縫突然炸開萬千道金色閃電。
他看見旋渦中心浮現出一道身影,半張臉纏著混沌黑霧,另半張卻流淌著秩序金紋,正是消失在第178次時空回溯裏的"完美容器"林嘯。
係統音突然在識海炸響:"容器與核心共鳴率101...觀測者消亡程序啟動,需要活體獻祭!"
林嘯的瞳孔裏翻湧著兩個極端的光,左手凝聚出混沌卡牌特有的暗紫雷球,右手卻握著觀測者的金色法則鏈:"陸沉,你以為吞噬觀測者就能掌控規則?"他的聲音同時帶著兩種音調,像兩個人在爭奪聲帶,"他們要的是徹底抹除舊秩序,而我...是最完美的祭品!"
升維戰場開始逆向坍縮,四周的時空碎片如倒放的電影,平行世界的卡牌戰場倒影從裂縫中湧出——有他與蘇璃初遇的巷子,有白無涯第一次摘下青銅麵具的熔爐室,甚至有墨傾城還是傻白甜時遞給他的草莓牛奶。
陸沉的呼吸一滯,那些被觀測者記錄的"過去"正在實體化,像無數雙眼睛在審視他的選擇。
"陸沉!"
這聲呼喚混著血沫的甜腥。
陸沉轉頭的瞬間,看見半空中浮著一團幽藍的殘魂——那是本該死在第156次混沌侵蝕裏的墨傾城。
她的魂魄呈半透明狀,胸口還插著自己當年刺入的淬毒匕首,暗金色血液卻從傷口湧出,潑向更高維度的裂縫:"我早說過會站在你對立麵..."她笑起來時,眼尾的淚痣與記憶裏重疊,"可誰讓觀測者要抹掉所有"可能背叛的變量"?
我這殘魂,總得有點用。"
時空裂縫深處炸開刺目金光,那是觀測者本體在消亡前的最後掙紮;與此同時,混沌的暗影如潮水倒灌,要將金光徹底吞噬。
陸沉終於看清裂縫最深處的輪廓——初代觀測者的分裂本體顯形了,那是一團由無數鏡麵組成的存在,每個鏡麵上都映著不同時間線的陸沉:有剛覺醒係統的青澀,有被鏡像陸淵擊潰的狼狽,有此刻握著永恒卡牌的決絕。
"原來觀測者一直藏在所有"可能性"裏。"陸沉突然明白白無涯說的"觀測閉環"是什麽——他們不是在記錄未來,而是用無數個"陸沉"的命運編織成牢籠。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永恒卡牌,暗金與青銅的紋路正在發燙,蘇璃的神魂、白無涯的殘魂、甚至墨傾城的血,都在卡牌裏翻湧成新的規則雛形。
"蘇璃,捂住耳朵。"他突然扯開領口,青銅卡牌環順著鎖骨滑下,在胸口烙出一道淺痕。
當他將永恒卡牌刺入心髒時,劇痛像電流竄遍全身,卻遠不及識海裏的轟鳴——觀測者的鏡麵開始碎裂,混沌的黑霧被規則之火灼燒,所有平行世界的"陸沉"倒影都在衝他笑,那些他以為被遺忘的瞬間突然清晰:烤串攤的煙火氣、蘇璃摔碎的第一碗醒酒湯、白無涯麵具下的歎息。
"從今天起,卡牌之神的規則就是——"他的聲音震得時空裂縫都在顫抖,左手的卡牌環突然化作金色與暗金色交織的永恒印記,紋路深處竟緩緩浮現出墨傾城的麵容,"沒有觀測者,沒有混沌,隻有...我允許存在的未來。"
初代觀測者的鏡麵徹底崩解,林嘯的混沌與秩序旋渦在規則衝擊下開始潰散。
蘇璃衝向陸沉時,正看見他心口的卡牌滲出金血,而那枚本該融入心髒的永恒卡牌,此刻竟懸浮在他胸口三寸處,表麵流轉著"卡牌之神"四個古篆。
但沒人注意到,陸沉左手的永恒印記突然泛起詭異的幽藍。
當所有轟鳴歸於寂靜時,那枚刻著墨傾城麵容的卡牌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刺入他手腕的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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