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熔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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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意識裏的白光刺得眼球生疼,耳畔是鎖鏈啃噬骨縫的嗤啦聲。
他能清晰聽見自己喉間溢出的悶哼,像被鈍刀割開的破風箱。
左手的青銅卡牌環突然燙得驚人,燙到皮膚泛起紅痕——那是係統在試圖壓製失控的混沌能量,可此刻的天道卡牌之力仿佛撞在棉花上,軟綿綿使不上勁。
"哢——"
這聲脆響比之前更清晰。
陸沉勉強側頭,看見白無涯那隻按在麵具邊緣的手正青筋暴起,指節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掌骨。
青銅麵具的裂痕從護頰蔓延到眉骨,露出麵具下......一片徹底的虛無。
不是黑暗,不是陰影,是連光線都無法存在的虛空,像有人用橡皮擦抹掉了那裏的存在。
"老東西,該醒了。"白無涯的聲音終於褪去觀測者的沙啞,清冷淡漠得像雪水漫過青石。
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他突然用力一扯——
青銅麵具應聲而碎,碎片如暴雨般砸向地麵。
陸沉瞳孔驟縮。
麵具下的"白無涯"沒有麵容,沒有血肉,甚至沒有骨骼。
那是一團由青銅銘文構成的光繭,無數細小的金色符文在其中翻湧,每一道都刻著"觀測者"三個古字。
更駭人的是,虛空熔爐的爐口正滲出淡金色的光帶,纏上這團光繭,像嬰兒在吮吸母乳般貪婪地汲取著什麽。
"虛空熔爐的核心燃料......是初代觀測者被封印的殘魂。"白無涯的聲音從光繭中傳來,每個字都帶著撕裂的痛感,"我早該想到的......他們用我的神魂養著這破爐子,就為了在關鍵時候......"
話音未落,熔爐突然發出嗡鳴。
原本被混沌能量染成暗金的爐壁開始逆向流轉,那些衝進陸沉體內的暗金色血霧竟被扯出體外,在熔爐上方凝成血珠,每一滴都折射出白無涯光繭的影子——它們正在轉化,變成半透明的金色液體,順著光帶滲回光繭。
"沉哥!"
這聲帶著哭腔的呼喊像重錘敲在陸沉太陽穴上。
他猛地轉頭,看見蘇璃的神魂正漂浮在熔爐另一側。
她原本銀紅的發絲變得透明,神紋鎧甲的碎片散落在四周,像被撕碎的星芒。
可她的手指正掐進掌心,血珠滴在鎧甲碎片上,竟讓那些碎渣重新粘合,在她身周凝成半透明的甲胄。
"弑神之刃需要混沌與青銅的絕對平衡——"蘇璃咬著唇,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口氣,"現在熔爐在吸觀測者本源,混沌能量壓不住......"她突然抬手,將重組的鎧甲碎片刺向熔爐核心。
陸沉的心髒猛地抽搐。
他看清了——鎧甲碎片的尖端刻著極小的"弑"字,那是蘇璃家族世代傳承的弑神紋。
可她的神魂本就隻剩殘魄,強行重組鎧甲相當於用靈魂當燃料!
"不要!"陸沉嘶吼著撲過去,可左腳腕的鎖鏈突然收緊,疼得他眼前發黑。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蘇璃的神魂隨著鎧甲碎片沒入爐心,時空在熔爐上方裂開蛛網狀的斷層,無數畫麵從中湧出:有穿古裝的自己,有穿西裝的陸淵,有白無涯摘下麵具前的臉,甚至有墨傾城小時候拽著他衣角喊"阿沉哥哥"的畫麵——全是被觀測者吞噬的平行世界。
"原來......原來你們早就算好了。"
沙啞的女聲從背後響起。陸沉渾身一震,緩緩轉身。
墨傾城的殘魂沒有徹底消散。
她的身影浮在暗金色血霧中,分成了兩個:一個是記憶裏紮著雙馬尾的青梅,眼睛彎成月牙;另一個是穿黑裙的觀測者投影,瞳孔泛著冷冽的光。
"我的背叛是觀測者棋盤上的最後一枚棋子。"觀測者投影的聲音和墨傾城重疊,"他們需要你失控,需要混沌能量衝開熔爐封印,需要......"她抬手將暗金色血液潑向熔爐,"需要這鍋湯徹底煮沸。"
陸沉的呼吸停滯了。
被血液擊中的熔爐突然發出轟鳴,原本轉化觀測者本源的青銅洪流瞬間倒轉,變成吞噬法則的黑洞。
他看見自己手背的永恒印記在瘋長,看見天道卡牌空間裏的極道卡開始碎裂,甚至看見陸淵投影的十二道混沌光束就在咫尺之外,卻被黑洞扯得扭曲成螺旋。
"阿沉,對不起......"青梅形態的墨傾城對他笑,眼淚卻止不住地掉,"但隻有這樣,你才能看見......"
話音被黑洞的吸力撕碎。
陸沉踉蹌著後退,卻撞進一片溫熱的懷抱。
他抬頭,看見白無涯的光繭正在崩解,那些刻著"觀測者"的符文散成星屑,其中最亮的一顆鑽進了他的眉心。
"記住......觀測者不是敵人。"白無涯的聲音越來越輕,"陸淵的鏡像......"
十二道混沌光束終於穿透黑洞,卻在觸及陸沉的瞬間,全部轉向了熔爐。
陸沉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看見陸淵的投影正站在熔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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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身影在扭曲——十二道鏡像裏,有三道的輪廓開始變得像白無涯,青銅麵具的碎片正從他們背後浮現。
"有趣......"陸淵的聲音裏帶著興奮的顫抖,"原來觀測者的殘魂,比混沌更美味。"
陸沉握緊了左手的青銅卡牌環。
他能感覺到,卡牌空間裏原本碎裂的極道卡正在重組,蘇璃的神魂在其中閃爍,墨傾城的眼淚凝成了新的卡牌,而白無涯的星屑正融入他的血脈。
更重要的是,他聽見了係統的提示音——
【檢測到觀測者本源融合完成,天道卡牌係統升級】
【混沌形態失控率:37】
而在不遠處,陸淵的十二道鏡像中,那三道白無涯形態的輪廓,正在露出和白無涯摘下麵具前一樣的、青銅麵具下的虛空。
陸淵的十二道鏡像在熔爐前扭曲得愈發劇烈,原本屬於混沌的暗金紋路正被青銅符文蠶食。
最前排的三道鏡像突然同時抬手,指尖迸出的不再是混沌光束,而是與白無涯破碎麵具同頻的嗡鳴——那是觀測者本源的震顫。
"混沌規則的錨點......"陸淵主身的聲音被十二道鏡像分割成碎片,"正是虛空熔爐的失控——"
話音未落,熔爐口的青銅漩渦與暗金血液突然糾纏著螺旋上升。
陸沉喉間泛起腥甜,後頸的皮膚傳來灼燒般的刺痛,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青銅刻刀正往他神魂裏刻字。
他踉蹌著扶住熔爐外壁,掌心觸到的金屬溫度讓他瞳孔驟縮——那溫度竟與白無涯光繭崩解前的星屑同頻,是觀測者本源在試圖同化他的混沌之體。
這聲帶著金屬顫音的呼喚比任何止痛藥都有效。
陸沉猛地抬頭,看見蘇璃的神魂不再透明。
她銀紅的發絲凝出實體般的光澤,神紋鎧甲重新覆蓋全身,連指尖被撕碎的星芒都在重組,隻是鎧甲縫隙間滲出的不是光,而是半透明的魂霧——那是她用最後一絲神魂強行具現。
"別過來!"陸沉想衝過去拽住她,可剛抬起的手被熔爐引力扯得發顫。
他這才發現,自己與蘇璃之間的空氣正形成微型黑洞,每靠近一步都要碾碎十縷神魂。
蘇璃卻笑了,笑容比平時的傲嬌更柔軟。
她逆著引力踏空而來,每一步都在消耗魂霧,可那笑容始終未變:"用我的神魂作為混沌規則的緩衝......"她的指尖抵住陸沉心口,神紋鎧甲突然泛起血光,"這樣你和熔爐的共鳴就不會......"
"蘇璃!"陸沉抓住她手腕的手在發抖。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滲入自己神魂的青銅刻痕正順著接觸點鑽進蘇璃體內,像餓極的蛇在撕咬她的魂魄。
她的神紋開始崩解,從肩甲到護腕,每一片甲胄都碎成星芒,卻又在她背後凝成一柄半透明的長劍——正是她家族傳承的弑神之刃。
"激活絕對時間回溯的完整形態......"蘇璃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得像落在心尖的羽毛。
她反手握住陸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需要混沌、觀測者、弑神者的三重共鳴......"
陸沉的眼淚砸在她鎧甲上。
他這才看清,她鎧甲下的神魂正在消散,露出裏麵若隱若現的金色鎖鏈——那是被觀測者封印的女武神本源。
原來她早就算好了,用自己作為鑰匙,解開最後一道封印。
"夠了!"
炸雷般的低吼從熔爐另一側傳來。
白無涯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暗金血霧中,他原本破碎的光繭竟重新凝聚成青銅麵具的輪廓,隻是那麵具上的裂痕更深,每道裂痕都滲出暗金色的血。
他抬手將破碎的青銅麵具砸向觀測者核心,碎片在空中劃出灼目的軌跡:"初代觀測者的真正遺言是......"
麵具碎片砸中核心的瞬間,熔爐發出垂死的尖嘯。
陸沉眼前閃過無數畫麵:白無涯在虛空熔爐前鑄造第一枚卡牌時的背影,初代觀測者將殘魂封印進麵具時的決絕,甚至有他自己在某個平行世界握著同樣的青銅環,對鏡中的陸淵說"我會打破所有規則"的場景。
"摧毀規則體係的根源!"白無涯的聲音混著麵具破碎的轟鳴,"他們用觀測者養熔爐,用熔爐控卡牌,用卡牌鎖天道——要破局,就得讓這堆破銅爛鐵先炸!"
青銅洪流與暗金血液在熔爐上方瘋狂融合,形成直徑十丈的混沌旋渦。
漩渦中心的引力突然逆轉,原本吞噬陸沉神魂的青銅刻痕開始倒流,反而將他體內的混沌能量扯向漩渦。
陸沉感覺自己像被放進榨汁機,混沌與觀測者本源在識海深處碰撞,炸出刺目的白光。
但那不是痛苦。
相反,他聽見了更清晰的聲音——係統的提示音不再機械,而是帶著溫度:【檢測到混沌本源與觀測者核心共鳴度97】【天道卡牌係統開啟終極權限:規則重構】
蘇璃的神魂徹底融進了漩渦,最後一縷魂霧鑽進陸沉眉心時,他聽見她在意識裏說:"沉哥,看熔爐頂......"
陸沉抬頭。
混沌旋渦的最頂端,原本被觀測者封印的時空斷層正在擴大,無數碎片中突然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個穿古銅色道袍的男人,他的麵容與白無涯有七分相似,卻多了份俯瞰眾生的淡然。
他的指尖懸著一枚半透明的卡牌,卡牌上的紋路與陸沉左手的青銅環完全吻合。
"終於......"男人的聲音像跨越了億萬年的風,"等到能聽見我說話的人了。"
話音未落,混沌旋渦突然劇烈震蕩。
陸沉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順著旋渦湧入他的識海,那是比係統、比觀測者、比混沌更古老的存在——是規則本身的心跳。
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陸淵的十二道鏡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主身的瞳孔裏第一次浮現出恐懼,他嘶吼著想要退開,卻被旋渦引力扯得更近,暗金的混沌能量正從他體內滲出,融入那道古銅色身影的卡牌。
熔爐的轟鳴中,陸沉握緊了左手的青銅環。
他能感覺到,蘇璃的神魂在環裏沉睡,白無涯的殘魂在環裏低語,甚至連墨傾城的眼淚都凝成了新的卡牌,在卡牌空間裏靜靜等待。
更重要的是,他聽見了那道古銅色身影的下一句話,像種子埋進了心土:"孩子,你準備好......"
"......成為新的規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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