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觀測者的最後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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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旋渦的轟鳴震得陸沉耳膜發疼,他踉蹌著扶住光繭邊緣,指尖剛觸到金紅光芒便被燙得縮回——那是蘇璃神魂碎片灼出的溫度。
光繭中央的青銅銘文突然開始流動,像活過來的蚯蚓般爬滿虛空,他瞳孔驟縮,看見最頂端的銘文裂開一道細縫,滲出的不是光,是記憶。
"守墓人...是我的意識碎片——"
沙啞的男聲撞進識海時,陸沉的後頸瞬間繃直。
他看見無數個自己在平行世界裏奔跑,每個"陸沉"的眉心都爬著黑色紋路,像被線牽著的木偶般走向同一片規則墳場;而蘇璃的神魂碎片並未消散,反而在光繭深處重新排列,銀紅長發纏上青銅棋盤的邊角,眼尾神紋化作棋子上的刻痕。
"這不可能..."陸沉的喉結滾動,左手無意識攥緊心口的青銅殘片。
三天前蘇璃翻卡牌庫時的畫麵突然清晰——她捏著半片女媧卡時睫毛輕顫,暗金血珠滴在卡麵的瞬間,卡紋竟泛起與她神紋相同的漣漪。
原來不是巧合,是她早察覺到自己與女媧法則的聯係,早做好了用命換破局的準備。
"陸小子!"
破碎的暴喝炸響在頭頂,陸沉抬頭便見白無涯的殘魂從虛空熔爐裏鑽出來。
青銅麵具裂成三瓣,露出下方半張蒼白的臉,他的右手正死死抵住熔爐核心,暗紫色火焰從指縫竄出:"用我的核心啟動初代熔爐的反噬程序!
守墓人拿規則當墳場,我們就拿他們的墳場當棺材——"
"你瘋了?"陸沉瞳孔地震。
他見過虛空熔爐吞噬過三階神鐵,知道這東西一旦失控連天人境都能熔成渣。
可白無涯的殘魂正在透明化,像被風吹散的灰:"我本就是初代卡牌之主的殘念,能死在給你鋪路的路上...值了。"
最後一個"了"字還未落地,熔爐突然發出垂死的嘶吼。
青銅洪流裹著紫焰噴湧而出,陸沉想躲,卻被一道無形力場定在原地。
滾燙的金屬液濺在右手背,皮膚瞬間碳化,露出下麵流動的金色代碼——那是觀測者體係的核心編碼,不知何時被刻進了他的骨血。
"痛嗎?"
陰柔的女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陸沉抬頭,看見二十三個墨傾城的虛影從黑洞裏鑽出來,每個都穿著不同世界線的服飾:現代校服、古風裙裾、甚至帶著機械義肢的戰鬥裝。
她們手中的混沌印記各不相同,卻在虛空中組成旋轉的黑洞矩陣,吞噬著光繭裏蘇璃的神魂。
"你以為我真的是傻白甜?"中間那個穿著青梅竹馬常穿的白裙子的虛影歪頭笑,發梢卻滲出黑血,"從你覺醒係統那天起,觀測者就把我做成了棋盤上的最後一枚棋子。
你的每一次擺爛,每一次隱忍...都是他們想看的戲碼。"
陸沉的左手緩緩握緊。
他能感覺到識海裏的女媧卡殘片在發燙,蘇璃殘留的意識正順著脈絡往他心口鑽,像在修補什麽破碎的屏障。
右手的代碼還在腐蝕肌肉,可他卻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齒在陰影裏泛著冷光:"所以你們最害怕的,從來不是我跳出輪回..."
"是我把這盤棋掀了。"
話音未落,光繭裏突然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陸沉猛地轉頭,看見蘇璃重組的神魂表麵裂開蛛網紋,銀紅長發下,神紋鎧甲的肩甲正在剝落——不是被外力摧毀,而是她自己在剝離。
暗金血液順著裂痕湧出,卻在半空凝成細小的鎖鏈,纏上了最近的黑洞矩陣。
"蘇璃?"陸沉的呼吸陡然一滯。
他看見她的眼睛緩緩睜開,那本該是銀紅的瞳孔裏,此刻翻湧著青銅旋渦的紋路。
而在她背後,初代觀測者的記憶碎片終於完全展開,最下方的血字在虛空中燃燒:"鏡像陸淵的...心髒裏,藏著觀測者的源點。"
熔爐的轟鳴還在繼續,墨傾城的黑洞矩陣開始扭曲,可陸沉的視線再也挪不開光繭裏那個正在剝離神紋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蘇璃時,她穿著女仆裝端茶,發梢沾著晨露說"請多指教";想起她在他被圍攻時擋在身前,神紋鎧甲裂開的傷口裏滲出暗金血,卻笑著說"我沒事"。
現在她的神紋鎧甲正在剝落,每一片甲片墜落都像在剜他的心髒。
可她看向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澈。
"陸沉。"
破碎的聲音從光繭裏傳出來,帶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曠。
蘇璃的指尖輕輕抬起,指向他心口的青銅殘片:"該...掀棋盤了。"
神紋鎧甲剝落的脆響像碎在陸沉心尖上的冰錐。
蘇璃每片甲胄墜地時,他都能清晰看見她皮膚下暗金血脈在燃燒——那是女媧法則與混沌之力在撕扯,是她用神魂當引信,要炸穿觀測者布了千年的局。
"蘇璃!"陸沉踉蹌著撲向光繭,左手的青銅卡牌環燙得幾乎要熔進血肉。
可他的指尖剛觸到光繭邊緣,就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那是她用最後的神力為他築起的保護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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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間泛起腥甜,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咬破了嘴唇,血腥味混著熔爐的焦糊味直往肺裏鑽。
"用我的存在...構建觀測者的反向棋局——"蘇璃的聲音像浸在青銅鍾裏的碎玉,每個字都帶著規則震蕩的嗡鳴。
她仰起臉,銀紅長發已完全化作金霧,神紋從眼尾蔓延至脖頸,卻在觸及心髒位置時突然斷裂,露出下麵流轉的金色代碼——那是觀測者刻在她神魂裏的錨點,此刻正被她用暗金血液一點點腐蝕。
陸沉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他終於看清那些纏繞在光繭上的鎖鏈不是普通能量,是蘇璃用女媧法則碎片凝鑄的"反觀測鏈"。
三天前她捏著女媧卡時滴落的血珠,根本不是意外——她早算出自己會成為破局的關鍵,早把每一滴血都淬成了刺向觀測者咽喉的刃。
"別碰那些代碼!"陸沉嘶吼著去抓光繭,可屏障紋絲不動。
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每一下都震得識海裏的女媧卡殘片發燙,"你他媽說過要陪我看卡牌之神加冕禮的!
說過要穿女仆裝給我煮長壽麵的!"
回應他的是蘇璃突然綻放的笑。
那笑容比她第一次穿女仆裝時更清淺,卻帶著焚盡一切的決絕:"所以...你得替我看。"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化作金色流星。
光繭炸裂的刹那,陸沉被氣浪掀翻在地,後背撞在熔爐殘片上,肋骨斷裂的脆響混著23道世界線同時響起的轟鳴——那是觀測者體係崩解的哀鳴。
他看見23個墨傾城的虛影同時尖叫,她們手中的黑洞矩陣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在蘇璃的金光裏片片碎裂,最中間那個白裙虛影的眉心裂開一道血縫,露出下麵蠕動的黑色觸須:"不!
她怎麽可能掙脫觀測者的錨定——"
"因為她是蘇璃。"陸沉撐起染血的手臂,喉嚨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他望著空中那道金色流星撞進黑洞核心的瞬間,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端著茶盤被門檻絆到,熱可可潑了他滿手。
當時她慌慌張張掏帕子擦,發梢沾著的晨露落進他手心,比此刻的金光更燙。
"規則的終極形態...是觀測者的永恒輪回——"陸沉的左手死死攥住心口的青銅殘片,右手的金色代碼突然開始逆流。
他扯開染血的襯衫,青銅環在胸膛烙下焦黑印記,露出下麵翻湧的混沌印記——那是墨傾城三天前偷襲時留下的,此刻竟成了他破局的鑰匙。"但你忘了...輪回裏的棋子,也能掀翻棋盤。"
他將混沌印記狠狠刺入青銅旋渦核心。
劇痛從心髒炸開,陸沉眼前發黑,卻看見初代觀測者的意識從旋渦深處湧來,像團饑餓的黑霧,要吞噬他的神魂。
他咬碎後槽牙,女媧卡殘片突然化作金矛,刺穿黑霧的同時,蘇璃殘留的意識順著血脈湧進他識海:"別怕...我在。"
"你終於...成為新的棋子——"守墓人的虛影從漩渦中心裂開,半張臉是陸沉的模樣,半張爬滿黑色紋路。
他的聲音帶著千年回響,"時間回溯鎖定永恒負一,你每活過的三秒,都會變成觀測者的養料。"
陸沉的瞳孔驟縮。
他試著啟動時間回溯,卻隻覺識海一陣刺痛——往日熟悉的三秒倒轉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負向拉扯,像有雙手要把他的記憶揉成碎片。
可當他抬頭,卻看見蘇璃的神魂並未消散,而是化作金色鎖鏈,正纏繞著逐漸崩潰的黑洞核心,每根鎖鏈上都刻著女媧造人時的古篆:"以我為錨,破爾輪回。"
"所以你錯了。"陸沉抹去嘴角的血,望著鎖鏈上跳動的金光,突然笑了。
他能感覺到蘇璃的意識在他識海深處重組,像團永遠不會熄滅的火;能感覺到青銅旋渦的轟鳴裏,初代觀測者的全息投影正在凝聚——那是比守墓人更古老的存在,是觀測者體係真正的源頭。
"我不是棋子。"他望著逐漸清晰的旋渦深處,左手的青銅環突然泛起神性光輝,"是執棋人。"
青銅旋渦的轟鳴突然拔高八度。
陸沉望著旋渦深處那道若隱若現的光影,喉間泛起濃烈的腥甜,卻笑得更肆意。
蘇璃的鎖鏈仍在纏繞,黑洞核心的崩解聲裏,他聽見了更古老的心跳——初代觀測者的投影,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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