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紙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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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部,海部?”倚靠著建築角落的陰影,水野空撥打了海部紗的電話。
鈴聲響了不到半秒中,電話就被快速的接起。
“水,水野君。”電話那頭,海部紗的聲音帶著顫音,水野君還沒有說完,她的話語間就已經帶上了隱隱的啜泣聲。
“你現在在哪裏?”水野空的心髒一緊。
“在,在醫院。”海部紗的嬌小身體在輕輕顫抖著,醫院裏器械的風吹草動就會把她嚇得一顫,“在保木間的足立醫院,媽媽突然暈倒了,現在在病床上。”
暈倒了?惠裏奈好生生的怎麽會暈倒。
水野空死死的捏住了拳頭:“惠裏奈姨情況怎麽樣?森穀一家的那群人沒有怎麽樣吧?”
沒有疑惑水野君為什麽知道森穀一家來鬧事,找到了倚靠的海部紗肩膀就是一輕,他的哭腔再也忍不住了:“他,他們下午到店裏鬧事,裏,裏麵還有宏川,說因為生意太好,要把反暴力費提高到每月十萬,還有,還有……爸,爸爸也被他們拖進了店裏,說欠下了一千萬日元的債務,還說就算斷絕了法律關係,他們也有辦法讓法院受理這件案子……媽,媽一時暈了過去,醫生說是腦供血不足突然暈倒,沒有大礙,在醫院觀察兩天就沒事……”
海部紗的話說的有些混亂,磕磕巴巴,還偏生因為心急說的很是快速,依她綿羊的性格,這時候能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一下,已經難能可貴。
“他們人呢?走了嗎?”
“走,走了,但,但他們說如果湊,湊不出來一千萬的話,就……”
海部紗的就字掛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那些威脅的話語太可怕,不光要要把她抓走,還有媽媽也一起。
頓了頓,海部紗才紅著眼睛說道:“水野君,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她低垂著頭,眼淚砸在校服裙子上。
能不能在法律上讓斷絕關係的夫妻共同承擔債務,水野空不知道,但就算認真交齊了一千萬,根據水野上一世和民間高利貸老板打過交道的經曆,如果他們真的看上了借貸者的什麽東西,你哪怕是湊足了錢,他們也會想辦法讓你無法履行還債的行為。
比如阻礙你匯錢,給了錯誤的無法匯入的賬戶,或者等等等等,花樣百出,然後設置障礙等到你過了還款期限後,恐怖的利率翻滾而來,讓你徹底無法還清債務。
賣房賣車,賣兒賣妻!
這些資本的蠹蟲會吸幹你最後一滴血,敲破你的骨頭吮出骨髓。
“別害怕,我這就過去陪你,等我一會兒,好嗎?”不用閉上眼睛,水野的腦海就能想象出海部紗此時的畫麵。她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可憐蟲一樣的看著病床上的媽媽,四麵白色的牆壁下,她的臉色比牆都白。
“嗯,嗯。”海部紗雙手握住手機,扣在臉頰上,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慰了幾句後,水野掛掉了電話。
解決麻煩的關鍵就是從源頭上徹底解決,水野空不知道宏川的家在哪裏,他也不準備去學校尋問教師——隻要將森穀一家和榎戶一家……不,整個鬆葉會徹底鏟除就可以了。
島國的黑社會很是囂張,他們不僅光明正大的涉及敏感行業,以政治獻金或者其他形式與政黨結成白手套黑手套的關係,甚至還在網絡上光明正大的寫出自己的辦公地點,鬆葉會的總部就在博洋大廈,不過並不在足立區。
水野空沒準備先去鬆葉會總部,而是先找最直接的幾個渣滓,從混混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榎戶一家和森穀一家的本部。
他隱入街頭的暗處。
…………
足立區,千住街頭。
低矮的房屋鱗次櫛比,一條條電線光纜穿街而過,架在半空中,猶如蜘蛛的大網。
“踏踏。”
沉重的木屐敲擊著水泥路麵,古代和現代的聲音在千住的街道上回響著。
穿著木屐的是一個女人,高挑而又消瘦,姬發式的黑色與慘白的肌膚形成濃烈對比,驚人的美麗與沉沉的死氣交錯,唯一屬性一致的就是她手持的紅色紙傘與穿著的紅色和服。
古代卻不典雅。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這女人麵前紛紛避讓,擦肩而過的一個個男性紛紛忍不住回頭再次觀看,她分明消瘦的骨瘦如柴,但卻散發著驚人的美與窒息的魅力。
女人們更不用說,經過她時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嫉妒紙傘女人的美,更不懷好意的思考紙傘女人是不是有病,大白天的這樣一身打扮。
在踏踏的行走了一會後,紙傘女人停在了一家裝飾不錯的店鋪前,不用她推開門,門兩側的黑衣人就嘿嘿笑著打開了門。
待紙傘女人走進後,兩人相視嘿然一笑。
“剛剛這女人是誰?從來沒有見過的好貨色。”
“不知道啊,沒有見過,瘦是瘦了點,不過那臉龐是沒得說。”
“還穿著和服,很有情調啊。”
“別想了,我看那氣質,至少也是咱們總長才能享受的女人,說不定還是鬆葉會本部大佬的女人。”
“唉,什麽時候才能成為會裏的幹部。”
走進榎戶一家的本部後,水野空收起了一直打著的紙傘。
看到氣勢淩人走進來的紙傘女人,一個舍弟賠笑著點頭哈腰的小跑過來:“請問您找誰?”
活像哈巴狗變成的人。
“宏川在這裏?”
“您是說宏川大佬?宏川大佬現在在鬆葉會本部,宏川公子的話,應該還在森穀一家做客。”
“嗯。”水野頷首,然後伸出雪白的手掌對著這舍弟探去。
看到這雪白滑嫩的手掌伸來,這名舍弟吞咽了口唾沫,低下的眼睛裏散發著貪婪,這種極品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些酒吧裏的太妹和抓來的良家女孩,根本沒得比。
這就是成熟美人的魅力吧。
那雪白的手掌摸向了他的頭顱,然後抓起頭發、太陽穴、天靈蓋。
“嗤拉。”
一整條脊椎被咯噔咯噔的抽了出來。
白的、紅的腥臊整個大堂,舍弟瞪大的眼睛裏還是沒有散去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