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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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人邁著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小老頭,那半個小汽車大小的拳頭如果砸下去,勇太郎一定會被砸成一灘肉泥。

    勇太郎把和服朝著左右拉開,露出了已經長著些許老人斑的胸膛:“來啊!”

    在火牆之後,六尊巨大樹人似乎真的被火焰所震懾到了,踟躕著沒有向前,勇太郎知道自己賭贏了。

    在旁人眼中這是樹人懼怕火焰。

    但好歹也是木遁製作出的樹木傀儡,防潮防火,哪裏會害怕這些普通的火焰。

    水野頭疼的看著敞胸露懷的小老頭,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值得欽佩,可這樣也太不配合自己的演出了,正常的嚇得跑開多好,他此番隻是為了製造驚嚇讓守部武雄逃跑,不是為了製造殺戮。

    而且水野特別想說的是,放火燒山,就不怕牢底坐穿?

    “怎麽樣,怕了吧!”勇太郎依稀間回到了年輕時,火焰變成了堆砌在大學裏的桌椅、水泥,六尊樹人是官府派來的鎮暴警察,而那熊熊騰升的熱則是招展的紅旗。

    這次他的目標不是為了反對甲級戰犯岸信介,而是捍衛自我!

    水野隻是猶豫了一下,遍指揮著樹人拔起沉重的腿,成排的邁步前進。

    酒精牆的紅色烈火熊熊燃燒愈發旺盛,一切幹草樹木都在火焰中呻吟,可那六尊樹人的身軀卻是鋼鐵,徑直的穿過了火牆,毫發無損。

    “呼!”

    樹人穿過火焰,龍蛇般的藤蔓夾著火焰發出呼嘯的風聲,躍動著的火焰被藤蔓枝條捆著,痛苦躍動。

    勇太郎意氣風發的笑容愣在臉上,穿行而過的樹人身上帶著火焰,仿佛披上了流火披風,狀若惡鬼,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線沒有作用,一如幾十年前的那一幕幕。

    “不,不可能。”

    望著迎麵走來的燃燒樹人,勇太郎被奪去了心神,一雙渾濁的老眼珠內充滿了寂寥絕望。

    他的思緒紛雜,豪情壯誌與失敗的挫敗混雜著衝入腦海。

    “殺了我,殺了我!”對著迎麵走來的樹人,勇太郎敞懷展開了手臂,大字形的高聲大喊。

    高大的樹人穿行火海,從勇太郎的身邊擦肩而過,它們沒有看到眼前直到大腿高度的矮小生物,也聽不見他的疾呼。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令勇太覺得自己是天地間一螞蟻,渺小無力感又一次壓在他的頭頂。

    “呼哧,呼哧!!”

    天空中的搜救直升機仍在盤旋,但在不遠處的山側麵,幾架裝配著重型武器的直升機忽然出現。

    要是出現在古代,這幾架直升機就是天神的座駕,而如果保障了無限的火力,也還真的有如天神一般讓一個古代帝國屈服的力量。

    六尊樹人仿佛也明白直升機的威力,一個個昂首抬頭。

    飛來的幾架直升機似乎被傳染了癡呆似的,也呆呆的立在半空中。

    他們接到任務到這裏執行演習任務,但誰能告訴他們,下麵的六個冒著火的怪物是什麽?

    這也在演習計劃中嗎?

    富士山周圍駐紮著多個演習所,曆史久遠到上溯至昭和大正乃至明治時期都有可能,但戰後改革,由米方訓導的陸上自衛隊溫順的像條家犬,博美的那種。不過每隔一段時間的演習還是會定期舉行,隻是每次演習雖然把目標定的很低,可時不時還是會鬧出笑話。

    就在剛才,一道突然的演習命令從上方傳達下來。

    富士山周圍所有的陸自空自集中趕赴到東側的鳴澤村,一個依山傍水的旅遊村落,長年駐紮在富士山的自衛隊對這村並不陌生。

    幾輛16式輪式機動戰車在公路上快速行駛著,作為最新配備給陸自的機動戰車,16式機動戰車輕小便捷,因為采用了八隊輪胎而不是履帶,所以移動迅速。

    這種輪式戰車雖然在戰場環境適應性上很差,但很適合島國這種路網密集,城市化率高的國家。

    “老大,這突然的演習是要幹嘛。”開車的駕駛員剛剛還在追番,一眨眼就被叫起來去參加什麽演習計劃。

    “演習不都是夏天,秋天。”炮手也有些不滿意,“一般不都是去靜岡,鳴澤村那裏有演習場?”

    “沒有。”戰車長老大也很鬱悶,他是12年就參加陸自的老人了,當年都是因為看了某部廢萌動漫才腦袋一熱加入陸自,可饒是他這個陸自戰車兵老人也不記得有趕赴鳴澤村的演習曆史。

    “管那麽多,把車開過去放幾炮不就行了。”車組內這一正確的發言引起了所有人的認同。

    富士山周邊的郡市對演習已經見怪不怪,但在春初演習可不常見,而且步兵戰車、自走火炮直接在公路上形勢就更罕見了,不單市民不理解,滿滿當當的運兵車裏坐著的陸自士兵也一臉懵逼,他們握著搶,讓人不安的是,這些槍都是荷槍實彈的真家夥。

    冬富士高爾夫球場。

    穿著西服的成功人士揮出了球杆,高爾夫球飛鳥似的滑向了遠處。

    “好。”一旁的生意夥伴附合著輕輕鼓掌,他又不是千裏眼,哪裏看得見這球落在哪裏。

    鼓掌就行了!

    說是夥伴,但和揮杆的大佬相比,他也隻是靠著機緣賺了點小錢的人。眼前的這位,可是在富士山都有一大片土地的天生貴族。

    在一些所謂的上流人士還在彰顯著自己在東京繁華地帶的大公寓的時候,殊不知像眼前這位財富積累了數代人的貴族,有另一種雲間的生活方式。

    大都會的新興上流社會,在他們眼中也隻是一種可笑的沐猴而冠。

    “嗯?”大佬忽然收起球杆,疑惑的看向了天空。

    幾架直升機飛過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可在天空中劃過十幾架戰鬥機的時候,大佬也不禁眯起了眼睛。

    這般軍事調度,不正常啊。

    縱使在國內,陸自的調度也要和米方匯報,若是在國外——也隻能以違和士兵的身份派遣,在三軍趕赴之後,米方的軍官也加入了作戰室中。

    這種直麵超自然的危險之事怎麽能讓可愛的屬國一力承擔,為了維護和平,阿美莉卡義不容辭!

    看著指揮網絡中向著目的地前進的陸自士兵們,米方一名新上任的參謀帶著點疑惑的問道:“這樣不把實情告訴士兵合適嗎?”

    瞥了眼這名據說家中很有權勢的心參謀,米方將軍語氣平淡的說道:“把去對抗超自然存在的事情告訴他們,還會有多少人敢去?”

    “士兵,隻要服從命令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