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銀賊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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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兒被關在地牢裏呆了幾天,雖然恒升沒有過分的折磨他,但是皮肉之苦還是難免,尤為無法忍受的是,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裏麵蟑螂老鼠蚊子成堆,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從恒府活著出去,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蘇小小和司馬慧茹。

    當初帶著司馬慧茹回家的時候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蛋兒並不感到有多驚訝,但是若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而把小命丟在這東晉,也實在有些可惜。

    不過他運來的貨物卻是不到三天又被建康城裏的娘們兒一搶而空,那魏藤將價格翻了好幾番,依然擋不住建康城裏女人的瘋狂,自然是賺了一個盆滿缽滿,得到琅琊王的一番獎賞。

    同時,琅琊王又有一些遺憾,若是那蛋兒被斬了,這條財路也就斷了,可是蛋兒與郡主是當眾承認已經訂了婚約,已經讓太子洗馬府顏麵蕩然無存,他這幾日也探聽了恒玄的意思,知道恒府不會放過謝蛋兒,況且恒府拿著大晉刑律,一口咬定蛋兒拐騙司馬慧茹,自然更是得理不饒人。

    而琅琊王府裏,司馬慧茹自從那天被關在閨房裏開始,就已經開始絕食了,這五天過去了,郡主已經是麵色蠟黃,形容憔悴,昔日的豔麗容顏蕩然無存,奄奄一息,以此來逼迫琅琊王去營救謝蛋兒,無論司馬道子如何解釋懇求,司馬慧茹見不到謝蛋兒絕不食人間煙火,著實讓他有些為難。

    但是這一切禍端都是司馬慧茹引起的,眾所周知,是她司馬慧茹不守婦道跟了別的男人,他琅琊王府自知理虧,太子洗馬府不怪罪下來已經是給了麵子了,又如何好去跟太子洗馬乞求放人?因此這事讓司馬道子感到十分棘手。

    第五日夜晚,恒升公子收到一份來自蟲二館的邀請函,打開一看,竟然是花魁蘇小小相邀他作為入幕之賓去她的閨房裏談琴論詩,恒升自是大喜,表態般的將那名帖放在鼻子下麵聞了又聞,欣喜若狂,臉上春情蕩漾,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想不到追求了那麽久,今夜卻出乎意料輕易就得到了。

    刻意的打扮了一番,恒升準時出現在蟲二館蘇小小的門前,輕扣紗門推了進去,蘇小小早已準備妥當,身著一襲墨綠色衣裙端坐在桌旁,她仿似比前幾日也要消瘦了許多,盡管此刻強裝歡顏,也掩飾不住眼角那淡淡的哀傷,她見到恒升進來,柳眉淡淡一顰,卻是強做笑臉迎了上去:“小女子恭候恒公子多時!”

    “蘇小姐!”恒升見到心中女神,自是色心大發,上前一步就要摟她的香肩,卻被小小輕輕一滑躲了過去,撇嘴道:“恒公子光臨寒舍,小女子感激不盡,還讓小女子為公子沏茶!”

    那朱唇兒輕啟吐氣如蘭,更讓恒升更加感到心癢難耐,剛觸及她衣裳,便已是香酥無比,這花魁果真是一個絕世尤物,二八佳人體如酥,隻是近近的靠著她,便已經是迷醉難醒,恒升兩隻手重重的搓了搓,停在空中,眼神色迷迷盯著她凹凸起伏的身子,嬉笑道:“蘇小姐的閨房真是春氣撩人,令人忘卻紅塵不知時日!”

    蘇小小已經泡好了一杯香濃的大紅袍遞了過去,微微欠身道:“公子過譽了,公子與琅琊王郡主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兒,小女子隻是一個卑賤的過客,怎經得公子如此褒獎?!”

    一聽到司馬慧茹,恒升麵露愁色,歎息道:“休要提那女子,今夜我與蘇小姐風花雪月,徹夜長談!”

    蘇小小媚眼輕抬,淡淡一笑:“好啊,小女子為公子唱一曲如何?”

    “甚好,甚好,能在蘇小姐閨房裏聆聽天籟之音,乃是我恒升的一種榮耀,恒某自當洗耳恭聽!”恒升啜了一口茶,呆呆的看著她輕撫琴弦。

    一曲罷,恒升已是如癡如醉,又行到她身邊動手動腳的嬉笑道:“蘇小姐,恒某知道你對那死奴隸情有獨鍾,而那郡主又是我的未婚妻,既然他們做出了那般令人不齒之事,今夜花好月圓,我們何不狠狠的報複他們一番?!”

    蘇小小眼眸一瞪,又起身躲了過去,笑道:“公子此話有些出格了,小女子與那奴隸出身的人也隻是兩麵之交,談不上情有獨鍾,公子大人大量,又何必與一個奴隸計較呢?不如放了他,博得一個美名!”

    “放了他!?哈哈哈哈……”恒升突然狂笑兩聲:“蘇小小,這才是你今夜請我來的目的吧?原來是為了那賤人求情!”

    蘇小小說道:“公子勿需衝動,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結,公子若是殺了謝蛋兒,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更會開罪於琅琊王和郡主,今後即便得到郡主的身著也得不到郡主的心,若是放他一馬,或許郡主感恩公子,迷途知返,全心全意嫁給公子也未嚐不可!”

    恒升皺著眉頭,咬牙道:“那死奴隸不但給老子戴了一頂綠帽子,還暗地裏與人勾結辜負了你,你竟然還替他求情?”

    “公子錯矣,小女子與他隻是朋友之交,談何辜負?”小小臉色異常平淡,眼眸裏卻是無限惆悵。

    “蘇小姐,我恒升對你一見鍾情,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想要我放過那賤人,門都沒有!”

    二人談了半宿,恒升始終不同意釋放謝蛋兒,隻是一味的想與蘇小小求歡,蘇小小自然不會答應,今夜請他來這裏,已經是破了她的規矩,也是她想到的唯一可以嚐試著搭救謝蛋兒的機會,雖然心中怨恨他,可還是抵不過心中癡念,見自己無法說服恒升,不免心灰意冷,半夜送客,二人不歡而散。

    次日清晨,恒升滿臉得意的走到地牢,鄙夷不屑的暼了一眼謝蛋兒:“狗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這就是你搶老子女人的下場!”

    狗!真要殺老子了?蛋兒有些惶恐!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兩名壯漢綁了起來,嘴裏塞上布條,背後長長的插著一塊長木板,上麵用朱砂寫著圓圈包圍的“殺”字,下麵是“拐騙婦女罪”。

    娘的,色字頭上果真是一把刀啊!蛋兒感覺自己有些無辜,一來沒有拐騙司馬慧茹,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二來也沒有真正品嚐到司馬慧茹的滋味兒,就這樣去見了閻王,還不被地獄裏的小鬼笑死?

    可是現在也是有口難辯,有苦自己咽,被一行人敲鑼打鼓的推至到校場口,已引來無數市民指手畫腳的觀看。

    “看吧,這就是那個膽敢搶恒公子未婚妻的奴隸……”

    “這奴隸生得倒也還俊朗,這般就冤死了,真是可惜!”

    “你這騷蹄子,不會也想被他拐騙一回吧?!”

    “唉,與恒府爭妻,不死才怪了……”

    眾人紛紛議論,蛋兒見此情景,心中萬念俱滅,無奈的暼了一眼眾人,一名滿臉橫肉的劊子手著手臂,扛著鬼頭大刀已在行刑台等候,準備隨時揮刀取蛋兒性命。四周是拿著武器的軍士嚴防以待。校場口正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案,案後端坐著一個身著戎裝的軍爺,看來是這次行刑的主官。

    台下不遠處,兩名貌美如花的女子立在牆角,一名黑衣女子流著眼淚道:“師尊,徒兒要救他!”

    “那銀賊花心,死了也是活該!”另外一名白衣女子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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