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屁股上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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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兒答應了謝玄要去參加聚賢閣選拔,幾人到錢莊邀請狗屠一同上路,見到所有擠兌的人已然沒有了方才那般嘈雜,雖然還在取款,卻是心平氣和,肩上洋溢著歡笑,魏藤擠在人群中想再掀波瀾,卻是無能為力。

    蛋兒知道是謝玄的那二千兩黃金已經到位起了作用了,才緩解了這一場擠兌風波,心中感激不盡,謝玄對他的恩情可謂大矣,兩次存了三千萬,次次都是幫他度過危機。

    便對著眾儲戶們拱手叫道:“鄉親們莫要急,我謝蛋兒說過的存取自由,說得到就做得到,絕不貪取大家半株銅錢,今日保證大家都有錢取,日後大家若是還信得過我謝蛋兒,還請把家中多餘錢財存到我的錢莊裏來。”

    謝玄也對著眾儲戶拱手道:“鄉親們,我謝玄雖與謝老板是結義兄弟,但是我以宰相府的名聲發誓,我謝玄絕不會做出半分偏袒行為,存進來的黃金完全是按照錢莊的正軌途徑運作,還請大家放心!”

    “謝老板果然言而有信,我剛才看到銀庫裏擺放著成堆的黃金,我這錢不取了也罷!”

    “是啊,既然擺在這裏有利息,還取回去幹嘛?”

    “宰相府的家風極嚴,冠軍將軍都如此說了,也沒有理由再懷疑!”

    “……”

    民眾的從眾心理是異常強烈的,既然有人如此一說,大家剛才的激動情緒得到了釋放,跟者徒增,當即便有一部分人放棄了取款,離開了現場。另外一些堅持取款的,也都平緩了下來。

    魏藤看到謝蛋兒和謝玄在一起,知道他又得到了宰相府的支持,看來今日想擠兌錢莊已經無戲,灰溜溜的抱著頭逃了出去向司馬慧茹匯報。

    狗屠長歎一聲,對著謝玄拜道:“謝將軍,你那黃金來得正及時啊,再遲一步,錢莊怕是被大家拆了!”

    “你便是狗屠?”謝玄冷眼看道。

    “正是在下!”狗屠感到很是開心,這冠軍將軍竟然知道他的名字,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謝玄又道:“我義弟說你也是個人才,邀請你一起去聚賢閣應聘,你去也不去?!”

    這個……狗屠昨日得蛋蛋兒傳授了秘籍,晚上又練習了一番,剛才忙活著應付擠兌已經把那事忘記了,現在聽得謝玄提起,嘿嘿道:“謝將軍,蛋兒兄弟,我們看……我……我還是不去了吧,我替你看著這錢莊也挺好的!”

    蛋兒知道他又開始膽怯了,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狗兄,擠兌風波已經過去,有了我義兄的兩千萬黃金,司馬慧茹和魏藤再也掀不起什麽波瀾了,我已經答應了義兄前去聚賢閣應聘,你就跟著一起去吧,就按照我昨日說的就行了,有信心一些!”

    狗屠想了想,摸著腦門靦腆道:“既然蛋兄你也去,我狗屠自然是壯了膽了,大不了去出一回醜再回來!”

    劉寄奴過來安慰道:“狗兄勿要氣餒,聚賢閣不拘一格選拔人才,我劉寄奴曾經還是一個奴隸呢,都可以被錄取,既然我義兄如此看重你,相信你也一定能行!”

    狗屠嗬嗬道:“我聽說了,你與蛋兒兄弟一起在琅琊王府做奴隸,既然你都可以,我狗屠也要去試試,正如蛋兒兄弟所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蛋兒看著他二人說笑,心情複雜,這東晉盡管是靠顏值和背景吃飯,但是崛起的平民英雄還是很多的,最後還不是亡在這個奴隸出身的劉寄奴之手?便在錢莊吩咐了幾句,跟著謝玄往聚賢閣走去。

    聚賢閣開在建康城最繁華的朱雀門東側,門麵雖然不大,進去之後卻是豁然開朗,頗有些古色古香,教室、操場、飯堂應有具有,儼然一幅早期高等學堂的模樣。

    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前站立著眾多應試的學子,這是普通學子們百年難遇的一次可以入仕為官的機會,可以改變家族命運的機會,因此相應者眾,但是三名評委卻是極其苛刻,意圖為皇上選拔真正可用的人才,所以錄取者甚少,一共才錄取五十人,卻有上萬人報考,除去門閥世族保送的子弟,實際錄取率還不到百分之零點一,比起天朝任何一次公務員考試的錄取率還要低。

    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蛋兒不想惹事,正要低頭回避,卻被他看到了,走過來譏笑道:“你這死奴隸也來應聘?”

    “嗬嗬,原來是恒公子,”蛋兒嬉笑一聲道:“我不是富二代,想為國效力當然得應聘了,哪裏比得上恒公子可以憑借裙帶關係扶搖直上!”

    恒升不屑的回他一句道:“我還以為你這死奴隸都多大的能耐,你不就是得一張嘴厲害麽?當日在蟲二館搶了老子的蘇小小,又拐騙了琅琊王郡主,現在那青樓花魁還不是跟了別人,司馬慧茹還不是要嫁給我,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活王八!”

    “你……”娘的,你自己做了活王八,還好意思來笑老子?蛋兒邪惡一笑,嗬嗬道:“恒公子,司馬慧茹的左邊屁股上有一塊紅胎記,甚是迷人!洞房花燭時,你可以翻開看一看!”

    說完這話,蛋兒卻是感到一陣心痛,盡管是嘲笑恒升,卻是在拿司馬慧茹的聲譽開玩笑,司馬慧茹是誰?可以說是他曾經的戀人,是見過他的父母,與他有過婚約,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即便她對他再狠再無情,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對司馬慧茹根本就狠不起來!此刻卻拿著司馬慧茹的聲譽激怒恒升,他的心裏有些後悔!

    不過話說回來,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這話都無法忍受,恒升馬上要與司馬慧茹拜堂成親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般一侮辱,臉如豬肝,頓時就要去跟蛋兒拚命。

    劉寄奴和劉牢之馬上上前護在蛋兒身前,對著恒升道:“怎麽了?恒公子不會想在這裏打架吧?”

    恒升見這北府兵甚是凶猛,隻得吃了一個啞巴虧,愣愣的看著謝蛋兒,心中仇恨更是加劇。

    過不多時,門口童子呼喚狗屠名字,輪到狗屠應試了,他怯怯的告別眾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往房間裏走去。

    狗屠進了房間,隻見那正中間坐著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麵色白皙,眉清目秀,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自然是大晉太子司馬德文,而他左邊坐著一名白發老者,正是當朝宰相——權臣謝安,右邊是琅琊王司馬道子,而恒玄稍微坐在靠外一些,以顯示他與這三大權勢人物的區別。

    不過這好像跟現代大型企業招聘現場比不多,狗屠何曾見過這麽多國家領導人,當即緊張得有些發怵,雙腿隻打哆嗦,一下子便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

    “好了,不必多禮,台下何人?”謝安問道。

    “小人名叫狗屠,是烏衣巷口賣狗肉的!”狗屠怯怯應道。

    “賣狗肉的?你也想進去聚賢閣?”司馬道子哈哈大笑。

    恒玄也在一旁捂嘴偷笑,這聚賢閣快變成市井窩了,什麽人都想進來。

    “這個……”狗屠被他笑得心裏發麻,愣在原地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謝安皺眉道:“狗屠,既然你來了,盡管說話便是,太子在此,不會追究你的言過之罪!”

    娘的,豁出去了,不就是說幾句話麽,又不會死人,狗屠得了謝安慰藉,鼓起勇氣使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太子殿下,宰相大人,琅琊王、太子洗馬,小人雖是一介莽夫,一介攤販,可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狗屠雖然出身卑賤,卻是時時刻刻未敢忘憂國,正可謂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賤民正是聽說聚賢閣不拘一格選拔人才,這才前來應聘,便是出於此種目的!”

    一語剛出,震驚四座,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賣狗肉的竟然能說出這樣兩句話!太子司馬得文雖然年紀不大,沉浮卻是極深,隻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略微顯現出一絲驚愕。

    而謝安卻當即點頭道:“狗屠小哥真是大隱隱於市啊!好一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好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千古絕唱,對老夫似有醍醐灌頂之勢,也正是老夫有生以來聽到過的最振奮人心的句子,你就說說當前我大晉該如何治理江山?”

    蛋兒還真行啊?!狗屠在心裏想道,這幾句拗口的話他昨夜是整整背了一夜,把與小紅度的時間都霸占了,總算是原封不動的記了下來,想不到竟然得到了太子和宰相大人的認可,看來隻要將他昨日跟自己說的話再說一遍,一定可以得到幾位權臣的賞識,便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治大國猶如擺地攤……”

    “什麽?”

    這廝竟然將治理國家與擺地攤相提並論,真是大逆不道,司馬德文當即就發了怒,對著狗屠嗬斥道:“大膽賤民,竟然口出狂言,辱我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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