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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進昂首闊步走出大門,心中快意之極,痛毆壞人的快感,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絕對體驗不到的。
正神清氣爽的當兒,葉進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杆漆黑的槍管正探頭探腦的從百米外的窗口伸出來,瞄著葉進的腦袋,想把他的腦袋爆開,讓豔紅的鮮血和皎白的腦漿綻放美麗的花朵兒。
狙擊手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長得很平實,是丟進人群裏就看不見那種人,但這種人卻最適合幹殺手這個職業。
普通的人,不高調也不低調,既不扮豬吃虎,也不可以裝逼,但普通的麵容下,隱藏著最炙烈的殺機。
中年殺手舔了舔嘴唇,他似乎聞到了鮮血的甜味和腦髓的清香,手指緩緩向扳機摸去,安裝了消聲器的狙擊槍就要噴出死亡的火舌,把那個屢次挑釁青龍幫威嚴的家夥射爆。
然而,中年殺手畢竟未能達到殺手的最高境界,在開槍之前,他還能勉強控製住殺氣,開槍的刹那,他心中的殺機攀升到最濃烈之時,殺氣再也控製不住的外泄,頓時就被葉進察覺到了。
葉進的精神力是普通人的四倍,第六感格外敏銳,雖然還遠未達到“至誠之道可前知”的無上境界,但敵人殺機稍露,百米之內,絕對瞞不過他的感知。
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葉進無暇思考,身軀本能的向一旁急閃。嘭,熾熱的彈頭把葉進剛才站的水泥地麵石屑橫飛,被打出一個拇指大的洞。
“當年鏖戰急,彈洞前村壁。”
這話多麽雄壯,讓人一閱便覺金戈鐵馬之氣撲麵而來。但是,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知道太祖能寫出這句詩,擁有一顆多麽巨大的豪膽。
試想一下,在炮聲轟震如雷,子彈滿天亂飛,遍地殘肢斷臂的血肉戰場,普通人早被嚇尿了,戰場的記憶多半會成為他們的噩夢,哪還有閑情逸致回思戰火吟詩作賦?
葉進雖然不是普通人,卻也很是吃了一驚。
葉進的經曆很不平凡,且不說獲得青銅古鏡,隨意穿梭時空這麽魔幻的事情,在隋末,他就和秦瓊、單雄信這樣的猛將兄pk過,單人匹馬斬殺上百盜賊,吊打青龍幫數十名混混……
可以說,葉進已經算是身經百戰的猛男了。但,麵對現代社會的熱武器,尤其是大狙這種威力爆炸的槍中***男,葉進還真沒親自嚐試過。
大狙的威力不是蓋的,葉進毫不懷疑,這一杆打鳥槍轟在自己身上,定會把自己嬌嫩的皮膚打得皮開肉綻。
葉進是個男人,但他一樣在意自己的皮膚,再擁有小強般的恢複能力之前,能不受傷最好不受傷。除了受虐狂,沒人想受傷。
所以,他動了,就像一頭發情的野馬,邁開大步,快捷無論的向狙擊手所在之地撲殺過去。葉進的身體沒有半秒停留,沿著一條不規則的折線快速移動,讓狙擊手無法鎖定他的位置。
狙擊手顯然十分自信,此人不僅胯下的槍法精熟無比,夜馭五女不在話下,手上的槍術更是出神入化,兩百米外打人都不帶瞄準的,而且百發百中。
既然有大狙,又有瞄準鏡,他完全可以在三百米外打爆葉進的腦袋,卻偏偏選擇在百米之外開槍,當然不是因為他腦殘,而是因為百米外的那個天台,實在是幾百米內最好潛伏的地方。
見葉進旋風般撲殺而來,殺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暴雨洗過的旭日,給人一種幹淨溫暖之感。這個殺手不太冷。
殺手不太冷,但葉進心中卻是殺機凜然,森寒如冰。他現在想做的,是把那個隨地擦槍做火的不道德的家夥揍扁了,然後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人頭下酒,似乎血腥了些,但用來裝盛龍尿是再合適不過了。為啥是龍尿?因為葉進是個要當皇帝的男人。
既然擁有了青銅古鏡這種牛皮哄哄的金手指,如果不過點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帝皇生活,豈不是虧大發了?
葉進能把現代社會一切可移動的事物帶到其他位麵,因此,對他而言,稱霸古代任何一個朝代,都不會是一件難事。
所以,葉進的尿當然就是龍尿。
百米的距離,對普通人而言或許並不算近,但在葉進腳下,卻是縮短得非常快,不到5秒鍾,葉進就完成了百米衝刺。
殺手就在八樓的天台上,見葉進飛速靠近,他眼裏難以控製的露出驚慌之色。
殺手不是死士,講究一擊致命後遠遁千裏。當然,如果對手太厲害,未能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就更要逃命了,充其量不要傭金嘛。錢沒了可以再賺,小命沒了,錢再多有啥卵用?
於是,殺手準備逃跑。
他身上帶了一根救生索,精鋼鍛製,堅韌無比,足以承受上千斤的重量。殺手決定用這根鋼索從大樓的另一麵墜下逃生。
這殺手是個有經驗的,他從葉進的速度中準確的判斷出葉進到達的時間,所以,開了第一槍之後,他果斷套牢鋼索,準備逃之夭夭去也。
但是,殺手算漏了一點。他隻注意了撲殺過來的人,卻忽略了一條狗。
“這是一頭很雄壯的土狗,金色的鬃毛在風中飄舞,他抬起威風霸氣的頭顱,狠狠咬向敵人的屁股”……
當葉進看見阿黃大發神威,用雄壯的爪子把殺手按在地上,寬大的狗嘴親密的咬在殺手屁股上的時候,葉進寒毛直立,這畫麵太美,他不忍直視,心中情不自禁的飄過一萬頭草泥馬,和一首怪莫怪樣的打油詩。
阿黃得瑟的抖了抖脖子上的金色鬃毛,戀戀不舍的把狗嘴從殺手屁股上移開,昂首發出一聲獅子般的咆哮。吼!
“吼,吼你妹呀!”
葉進大怒,啪的一巴掌重重拍在阿黃的腦門上。
阿黃瞪著一雙圓亮漆黑的狗眼,委屈的看著葉進,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
葉進很無語,自己這土狗實在忒有個性了些,都快成精了。誰家的土狗能發出如此充滿複雜情感的哼哼?若真有,葉進一定會給他500萬大洋,以表達自己的惺惺相惜之意。
“大爺的,你還不服了?”葉進憤憤的罵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咬男人的屁股你就是不聽。”
阿黃怒了,低聲咆哮,似在說“我咬誰的屁股關你卵事。”
葉進雖然不是動物學家,但和阿黃這廝朝夕相處,早就對阿黃了如指掌。阿黃雖然說的不是人話,但葉進似乎聽懂了,罵道:“媽蛋,你還敢頂嘴?咬了男人的屁股又來舔老子的手心,惡不惡心?下次再犯,看我不把你剝皮燉了。”
葉進聲色俱厲,凶神惡煞,目光寒光,殺氣凜然……然而,這並沒有卵用,阿黃像模像樣的打了個響鼻,目露不屑的盯著葉進,仿佛在說:“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每次都用這句話威脅俺,可不可以有點新意?”
葉進狠狠瞪著麵前這隻囂張的土狗,半晌過後,緩緩收回目光,歎了口氣。他痛恨自己的心軟,說了這許多次狠話,咋就沒有一次兌現過呢?搞得現在這土狗都不相信自己了。
不太冷的殺手很窩火。
這哥們當殺手很多年,執行過的危險任務沒有三百也有兩百,雙手沾滿了好人和壞人們的鮮血,可謂是殺人無數,死有餘辜。
如果被人刀子見紅,一刀捅到閻王殿去,他也認了。殺人者人恒殺之,幹殺手這一行,少有不栽在上麵的,他從幹殺手這行當起,就有了被人弄死的覺悟。
但是現在,殺手覺得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瞑目,奇恥大辱將在十八層地獄陪自己度過每一個痛苦的日子。
像肉蛆一樣被一條土狗踩在地上,還被咬了屁股,這實在是傾三江之水都難以洗刷的恥辱。更可惡的是,那土狗把他按住之後,鳥都不鳥他,直接華麗的把他無視了。
“我竟然被一條狗無視了?”殺手咬牙切齒,“如果有來世,老子一定見一條狗殺一條,專門做狗肉生意。”
殺手覺得受了天大的屈辱,隻想早點解脫的時候,他的獵殺對象,葉大爺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放了這家夥,讓我來撬開他的腦袋,好久沒吃腦花了。”
殺手頓時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