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節 算計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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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這種事情能答應嗎?

    若是早幾年,實力弱小,又是部落狀態,用一個破爛女人換取一位親王,那自然是沒有問題。

    可現在畢竟是立國了,多少要講些臉麵,要改變被人稱為建奴的形象,自身要下點功夫。

    從皇太極的角度,恨不得讓這個丟盡臉麵的女人暴斃,這些年他也從不用她。

    可惜有多爾袞和海蘭珠牽製,不好下手。

    隻是,知道這些破事的人及其有限,敢於議論的就更少。

    秦浩明一個大明的官員,又是從何渠道了解,難道真是多鐸酒後吐真言?

    想到這裏,皇太極陰翳的眼光輕掃多爾袞這個當事人。奸夫**,敗壞大清的名聲,也讓自己名譽受損。

    多爾袞尷尬轉過視線,他知道跟多鐸無關。

    秦浩明早在濟南大戰的時候就已經知悉,並寫了一封令人無比羞辱的信件,至今讓人痛徹心扉。

    可這事能說嗎?

    丟人啊!

    頓時,營帳內出現詭異的沉默,愈發將氣氛搞得尷尬。

    過了半餉,皇太極方才對寧完我淡然說道:“此為戲言,不可當真。

    範學士在盛京,還是要麻煩寧學士走一趟,請他另提條件。

    若他還是胡攪蠻纏,那就不妨跟他耗時間,等三順王大軍前來,再做計較不遲。

    好在豫親王暫時生命無憂,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寧完我領命離去。

    果然,秦浩明第二次提的要求更離譜,要求建奴交出文臣範文程、寧完我、曹振彥,或者交出武將耿仲明、尚可喜、孔友德,可任擇其一。

    這不扯淡嗎?

    真把皇太極和建奴朝廷的人當傻子看了。

    至此,建奴知曉秦浩明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或許是和他們一樣在拖延時間。

    在不知道明軍的真實意圖之下,建奴一方麵加大探馬力度,一方麵開始鎖城態勢。

    在瓦房店四周開始利用定南軍遺留的工事,挖掘出一道道壕溝。

    把整個瓦房店圍得如同鐵通一般,無縫可鑽,就等三順王部隊到來,順勢展開攻勢。

    秦浩明在城牆上看著這些,閻應元和張雲二人過來匯報戰損情況。

    “原有騎兵七千人,戰兵一萬一,輜兵和民夫五萬三千人,總計七萬一千人。

    其中留在金州的騎兵和戰兵三千人,輜兵、民夫兩萬三,瓦房店輜兵三萬。

    幾次戰鬥下來,騎兵和戰兵死傷三千,輜兵和民夫死傷五千,這裏麵猶以戰兵和輜兵最為慘重。

    也就是說,目前瓦房店可戰之兵一萬兩千人,有輜兵和民夫兩萬五千人。”

    張雲肩膀裹著厚厚的布條,迎著風口匯報。

    “糧食和軍器呢?”

    秦浩明歎口氣,幾戰下來,傷亡八千,看似冷冰冰的數字,背後是多少家庭的傷痛。

    雖說成果顯赫,建奴損失更大,但都是軍中袍澤,許多熟悉的音容相貌不在,總令人心中難免有些惆悵。

    閻應元張口就來,“糧食、弓箭、還有兵器較多,火藥大約還有一大半。就是火箭消耗太大,不足原本三成。

    對,還有兩萬顆手雷,關鍵時刻可以頂一會。另外實心彈和開花彈已是不足,石彈有的是,建奴給咱們扔進來補充不少。

    如今匠作營都將建奴的大塊山石,砸成小石子供石炮使用。”

    “打一場大規模的戰役綽綽有餘了。”聽到這裏,秦浩明心頭大定,再無顧慮。

    說起來,這都要得益於盧欣榮的海軍,正是因為他們強大的運力,把人員武器、兵馬輜重從各地運到遼東半島。

    他們才有充足的物資,和建奴來一場對抗賽。

    說到物資,秦浩明心裏還真必須感謝一下棒子國,正是他們源源不斷的物資和勞力的供應下,定南軍才能和建奴對抗不落下風。

    否則,都是從大明國內運過來,不說路途遙遠,單是時間上就不可能如此利索。

    再則,秦浩明也沒有如此龐大的資金購滿,他的錢可是全部投入到各行業,為下一步做準備。

    當然,棒子國也不是心甘情願。那是在顏蟄和吳鋒二人的逼迫和壓榨下,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顏蟄和吳鋒在棒子國的身份,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太上皇,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這可是真的,沒有絲毫誇張之處。

    大明作為棒子的宗主國已經有兩百多年,無論是文化還是經濟都已經深入到每個人的骨髓裏,認同度高得離奇。

    後世棒子的宗主國老美,跟大明比那可差遠了。

    這從大明被建奴滅掉之後,棒子國自動使用崇禎年號達到265年,便可知他們心懷大明到了何種程度。

    所以,秦浩明準備到時向崇禎皇帝要一封聖旨,對棒子國進行口頭嘉獎一番,用以表彰他們的“無私行為”。

    城頭冷風陣陣,時節已經快進入十月份,遼東半島的冬天很快就要降臨。

    楊廷麟愁眉苦臉地對秦浩明說道:“夏末過來,不覺已是初冬。現在被困在孤城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秦浩明哈哈大笑,爽朗的拍著他的肩膀,傲然道:“伯祥,放下吧,建奴蹦躂不了幾天。

    他們幾萬人馬風餐露宿,每日馬吃人嚼就不是小數,附近的村落又被我們洗劫一空,根本得不到補給。

    瓦房店雖小,可是工事防備都經過加固,建奴若真敢大舉進攻,咱就讓他們碰個頭破血流。

    還有一點,為什麽三順王的近十萬大軍距離我們並不遠,可至今卻難以到達?”

    楊廷麟茫然的搖搖頭,他來勞軍,並沒有參加具體軍事指揮。

    “他們肯定是被鄭芝龍拖住,一時難以抽身,所以才會至今未到。”

    秦浩明雙手砸拳,眼裏跳動著興奮的光芒。

    楊廷麟望著喜形於色的年輕總督,眼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問道:

    “鄭芝龍一貫自成體係,獨來獨往習慣了,秦督就這麽有把握,他難道會受您節製?若是事有不諧,焉知他會不管不顧抽身離去?”

    “不會!”秦浩明咧著嘴嘿嘿笑道,迎著楊廷麟困惑的目光輕聲耳語:“他的寶貝兒子就在軍中。”

    “秦督真是算計深遠,誰做您的敵人,真是寢食難安!”

    楊廷麟拱手一禮,真心歎服道。

    還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也和一起並肩戰鬥過,按他的說法,這是戰友。“

    瞎蒙的,哈哈……”秦浩明高聲大笑,雙手合在嘴邊,對著遠處的軍政官林冕高叫:

    “你們都下到基層士卒,告訴將士們,咱定南軍不怕建奴攻,更不怕他耗,就算失守,還有友軍給咱們看著後路。

    另外,從今天起,將士分派三班,輪流休息作戰,不可鬆懈!”

    聲音飄蕩在城池內外,三軍轟動,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