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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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感謝你,非常感謝,南建兄,有空你回去,一定要找到我,我們好好聚一聚!”張晨說道。
“那最好不過啦,有機會再傾啦,!我們走吧。”江南建說道。
三人一起走出了蒙古包,坐上了日丹開的越野吉普車,一溜煙地朝尤金住的帳篷開去。在車上,江南建擔心自己說的假話露綻,唬著要求張晨不要多說話,看他眼色。
張晨連聲應諾“你放心,沒問題的,我不亂說話就是,再者,我說也要經你她們才聽懂嘛!”
三人來到尤金的蒙古包外,江南建一再叮囑張晨“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別亂說。”張晨看到江南建如此緊張,猜測他早先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惹首領尤金生氣是真。對此,張晨滿不在乎關我鳥事?因而也不放在心上。
入得帳篷來,尼娜和吉婭依然站在尤金兩側,三人在一起交流著什麽,尤金見到張晨等人入來後,抬頭注視著張晨。
張晨對三人作了中國式的問候禮對她們作了一個鞠躬,然後站在下首,也看著她們三個。
“我其實剛才離你們很近,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張晨暗忖著。
“你離開後,不準再進入這裏,如若被我們發現你還在這裏出現,見到你的日子就是你的死期!”尤金衝張晨說了一句,同時雙眼陰沉沉地盯著他。
江麵建站在張晨的身邊作著翻譯。
讓自己不要再到這個地方來,是怕我來劫走她的財富吧,這個遠,就算找著我也帶不回去啦。張晨心想。
見張晨默不作聲,尤金對他又說了一句“你救了我吉婭一命,我送件禮物給你帶走吧!不過,你記住離開後才能打開它!”
尤金轉過頭,示意尼娜靠近點,咬著尼娜的耳朵說了一通。
“日丹會送你安全離開的,祝你好運!”尤金對張晨說了這一句話後,就閉上眼睛似乎是假睡,又似是在思考,便不理眾人了。
尼娜走近江南建咕嚕一句,江南建就跟隨尼娜出去了。吉婭則在邊上,上下地打量著張晨沒有說話。
說要送件禮物,又不見有人送過來,尼娜與江南建出去是做什麽呢?張晨心裏七上八下地思忖著,自己柞在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張晨隻好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門外的日丹進來拎走自己。
摸約過了一袋煙的工夫,尼娜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多了一人包裹,包裹包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尼娜走近張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晨,然後把包裹遞給張晨。張晨忙不迭地接過來,想必這就是他們要送自己的禮物了。
尼娜朝門外嘰咕了兩句,早就站在門外等待的日丹走了進來,示意張晨跟她走。見狀,張晨不由地大喜終於,有驚無險地離開,這真是太好了。
張晨又朝尤金、吉婭、尼娜三個人作了個鞠躬,捧著尼娜遞過來的包裹,然後快步隨日丹走出了帳篷。
張晨被日丹請上越野吉普車,也不回頭,關上車門,任由日丹開車而去。
坐上吉普車後,張晨才發現,尤金給自己的禮物有一股血腥味,張晨忍不住打開了這個意外的禮物。剝開外麵的油皮紙,裏麵是一層棉布包著,再解下去又是兩層棉布,內麵滲出的紅色的液體已經把外麵兩層的棉布部分浸透了,正散發出濃濃腥味。
張晨忐忑不安,嗅著腥味,嘟噥道“什麽鬼東西,這麽血腥?”
“啊!”張晨把最後一層棉布解開後,不由地大叫一聲。呈現在眼前的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而這顆人頭不是別人的,正是幫自己作翻譯的江南建!
張晨萬萬沒有想到,尤金送給自己的禮物竟然是江南建的項上人頭!這麽血腥的事都能幹出來,可見尤金的殘忍!
張晨雖然是醫生,做多了手術,在不少人身上動個刀子,見多了血腥。但是,麵對如此意外,還是忍不住幹嘔起來。
在車內嘔吐幾下後,張晨忍不住開罵起來“連自己的人都殺,最後你也不會好死的,南建兄你死得冤枉呀,太不值了。”
坐在前麵開車的日丹,其實也聞到了血腥氣味,聽到張晨喊南建兄死得冤枉,“吱!”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把吉普車停住了。
張晨由於沒有係安全帶,整個人不由地朝前晃過去,頭撞上車蓬頂,鼻子碰到前麵副駕的靠背上,鼻血頓時流了出來,額頭也擦破了,滲出了血絲。江南建的人頭則滾到後部車廂的座位底下。
“你是怎麽開車的,也想找死喲!”張晨罵道。
“閉上你的嘴,省點力氣吧!”日丹轉過頭來望著張晨,嘴裏吐出了一句脆脆軟軟的國語來。
張晨一時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日丹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後麵來打開車門,脆脆地問道“他在哪裏?”
見到張晨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日丹眼睛裏溢出了淚水,說道“他是我父親,從小就在家裏教我說通古斯滿語和漢語,首領尤金等部人也不知道我會漢語。在這個部落裏,我還有三個同父異母的姐妹。”
日丹將江南建的人頭捧下車來放在地上,雙腿跪了下去,端祥一番,嗚咽地抽泣起來。
張晨慢慢地理清思緒,自己目睹的這些變化比翻書還要快,原來日丹是江南建的女兒,她為什麽要隱瞞自己會漢語呢?父女生死相隔也就是瞬間的事!張晨不由地感歎起來
張晨下車來,安慰日丹一番。
想起這這三天來,江南建和日丹父女與自己交往的點滴與幫助,張晨不免對日丹開始有點同情了。
不過同情歸同情,眼下自己最主要的事情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如果尼娜心裏變卦,到時就沒有人再幫自己脫離困境了。張晨心裏暗暗想著。
“人死不能複生,你就是再呼天喊地,你父親也不會再生了,可憐的是他身首異處,不知你母親以後會不會知道你父親已逝?”張晨在一邊安慰日丹,一邊勸導她。
過了好一會兒,日丹止住抽泣,眼淚婆娑地站起來對張晨說道“張醫生,你可以帶我走嗎?”
“我想跟你走,離開這個地方!”日丹又說道。
“這,這,不太好,不可以!不可以!”張晨語結了一下,連忙拒絕。
“我最敬愛的父親不在了,回去以後,說不定哪天尤金也會殺了我的,你帶我走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日丹說道。
“父親不在了,但是你母親還在,日後她需要你的照顧喲!”
張晨想了想,接著又說道“你父親的死,如不出我所料的話,估計是因為他發現了部族的秘密,巨大的黃金、珠寶、白銀是很多人夢想追逐的東西,尤金可能是不想讓多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覬覦這個寶藏的人都得死亡吧!”
張晨把他被關押在蒙古包,偶然發現暗道機關,然後與江南建進入暗道發現藏寶,致江南建不慎失去右前臂,最後自己又發現暗道出口就在尤金蒙古包裏的米米榻下之事一一又與日丹細說了一番。
“怪不得昨天晚上,我爸回來到我媽的蒙古包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右前臂沒有了。他讓我別問,也別亂說。”日丹說道。
“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唉,你們說說看吧,該怎麽辦?”張晨現在也六神無主了,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該怎麽迎接新的一天。
作為醫生,他真心不願意看見江南建在自己眼皮底下離開這個世界。可他又明白,或許江南建的離開,僅僅是個開頭,接下來,很可能就連張晨他自己,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第二個江南建。
張晨用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看著日丹。日丹卻不出聲。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好像在努力地想著辦法。
好久,日丹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如就見子打子吧。我想跟著你一起去。無論什麽地方。”
後麵的那句話才剛剛落地,張晨就忍不住抬眼往日丹的臉上看去。這個女孩子的臉上露出一股堅毅的神情。看得出來,她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如果我說,我無法負責你的生命安全,你還要跟著我一起去嗎?”
張晨很心虛地回答著日丹的話。其實,他不但無法負責日丹的生命安全,就連自己的生命安全,現在也是無法保證的。
“是現在走還是明天再走?如果讓我自己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現在走。”日丹對張晨的話完全漠視。哦,不,應該說,日丹早就已經在心裏麵做好的決定。
其實,張晨的回答是什麽,對於日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隻需要按照自己心裏想的去做就好了。
張晨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那還是等到明天吧。我們得做點準備。還有,這裏我不熟悉,你應該對這裏更有了解,走到哪裏最安全?在你看來?”
“我不知道。我隻需要跟著你走就好。”
這個日丹也真夠奇怪的。不但剛才做出來的決定奇怪,就連現在說出來的話,也同樣讓張晨覺得不可思議。
感覺這個叫日丹的女孩子,是把自己的生死完全置之度外了。或者換個說法,日丹是打算和張晨一起共進退,享榮辱了。
張晨微微地點了點頭。接著他就開始往外麵走去。他想要去研究研究江南建的人頭。
再次看江南建的人頭,張晨發現他的眼睛很奇怪。眼睛跟中國人有點不同。要說他的眼睛全都是黑色的,好像不大像。
怎麽說呢?應該說,這個江南建如果仔細看的話,有點像當地人。眼珠子有點藍藍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裏生活久了的緣故。
再看江南建的耳朵和鼻子。特別是鼻子,中國人和外國人乍一眼看去,鼻子應該是最大的區別。
等張晨上上下下全都看了一遍之後,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人,要說是江南建,他還真有點不大相信。在張晨看來,這隻是一個像江南建的人而已。
五官像,臉龐像,就連這個人的鼻子,也十分像。可要是仔細看,特別是像張晨這麽看,這個江南建,總覺得和他原來認識的那個江南建有著一絲兒區別。
心中不禁凜然。難道那個叫尤金的家夥,殺害的並不是真的江南建?而是一個和江南建十分相似的人?
隻是為了警告他張晨?
越想張晨的心中就越多疑問。為了解除心中的疑問,張晨特意與日丹商量說“我們國內的習慣你知道是什麽嗎?那就是死人必須幹幹淨淨的,不如,我們給你爸爸擦一下臉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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