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言即天令,不可違逆,我若讓地出水,地必湧泉,我若讓地隆起,地必現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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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冥玄沉,姑且稱你一聲冥兄。”敖炎眯著眼說道,這張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笑,狐狸一樣笑。

    “說吧。”冥玄沉不喜歡廢話,很溫和地點了點頭。

    “嗬嗬。”敖炎笑了笑:“明人不說暗話,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也是天官。”

    “我知道。但天官與天官也是不同的,你不是天庭的。”

    “是,我不是天庭的,我受到的是天道的感召和敕封,為的就是替天行道,滅那三十三天上的偽天庭,滅那一切有違天道之輩。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去做,所以這合作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我都猜出了那幕後之人,我走的對那人來講也是逆天之道了,所以,咱們兩的合作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結束的。”

    敖炎說道這裏頓了頓,看著儒雅的冥玄沉,直至對方仿佛專注於烹茶之中的神情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方才繼續道。

    “你有血海深仇,身上背負著北邙多少性命,至於我,立場鮮明自是不必多說,如此,不如你……到我麾下做事,如何?”

    說完後,兩人的動作都停了,隔著一張石桌,就這樣怔怔望著對方。

    敖炎眼中是深沉的笑意,冥玄沉眼中臉上則無半點意思,但敖炎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在盤算萬千。

    “你……有何資格?”

    “我麽……”敖炎仍舊眯著眼,但心裏被這問題問得一怔,的確,自己的意思太露骨了,要說這資格,比自己厲害的白蓮教都沒讓這家夥有半點臣服的資格,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呢?可是要說本城隍爺沒資格,就這樣放棄……老子是萬萬不甘心的,這人的才能老子可是深有見識的,憑借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蓮教徒都能和自己隔空鬥法。到最後若非因為本質上和白蓮教不合,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敖炎知道,對方因為自己的那日加升時候的異象,懼怕自己。可若自己強行收納於他,他定然不服,這人骨子裏是硬氣的,若非如此也不會隱忍這麽多年。

    所以,隻能以心服人。

    可老子到底有什麽資格呢?城隍老爺自己也沒發現自己有啥資格。

    可是想想。這家夥一開始就準備合作,實際上也是看上了自己能力,隻是不知自己能力深淺,感覺高深莫測而已。

    如果自己把實力給他看,這家夥是否會覺得沒意思,拍拍屁股走人?

    資格資格,媽的,還不就是個人實力麽

    敖炎一時間左思右想,眼睛卻保持眯著,裝作高深莫測般看著對方。

    最終。敖炎還是覺得,有些東西自己還是直接說了好,隻要自己說了,這冥玄沉若是真的聰明,便會成為自己手下,若不會成為,那也就算了,說明這人並不怎麽樣,原因無他,因為老子是城隍。是天道唯一的指定代表人。

    老子代表的,就是天道

    “資格麽……很簡單。”

    敖炎睜眼,眼中不再有迷茫之類的感情,明澈透亮。睜大著散發威嚴,然後頭顱微微昂起,眼皮微微下垂,雖然從正麵看依舊是平視,但實際上,他已在用一種由上往下的眼神在看著冥玄沉了。

    “因為本尊乃是縣城隍。顯佑伯,掌方圓千裏內,諸等生靈,一切土地山河,我言即天令,不可違逆,我若讓地出水,地必湧泉,我若讓地隆起,地必現高山。”

    敖炎慢慢站起,一股無上的威嚴慢慢出現。

    冥玄沉的眼睛,跟著他朝上移,隻覺那感覺如同昔年到了海邊一樣,眼界之中,浩瀚的氣息隨同鹹濕的海風一同撲麵而來,轟然聲中潮崩如千仞高山忽從地生,忽從天降,壓下,不可抗拒,排山倒海,碾壓一切,催崩一切,毀滅一切。

    一言生,一言死,一言海分兩邊,一言山合一處。

    冥玄沉隻感到那股威嚴,泰山壓頂襲來,額頭上,不覺生滿冷汗。

    而在敖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身上,紅光逐漸浮現,閃耀過後,他已然換上了一身官服。

    在說到“我言即天令,不可違逆,我若讓地出水,地必湧泉,我若讓地隆起,地必現高山”這一段時,周圍地麵開始顫栗,好似有無數的巨大蚯蚓在鑽來鑽去。

    那“湧泉”一詞落下,地麵嘭嘭嘭幾聲,青石磚被掀開,一道道水柱從地麵湧起。

    等到說到“讓地隆起”時,最後爆出的幾道水泉,已粗如水缸,轟然聲中飛出幾十米,直飆天空。

    隨後“高山”二字落下,整個地麵轟轟然,一座座山包之類的從地麵網上長,網上生,很快,周圍已成了一座山穀,原先房屋之類的,都在泉水噴射之時,化為了廢墟,瓦礫飛濺,一片片從天空砸下,落在地麵,其情形,何其壯觀。

    所有話說完,周圍變了個樣,院子不再是院子,地麵不再是地麵。

    唯一相同的是,那棵枯木老樹下,石桌石椅俱全,紅泥小爐中,茶水噗嘟噗嘟沸騰著,一切似乎照舊。

    “您……”

    “冥兄,夠資格麽?”敖炎看著冥玄沉一貫處變不驚,溫文儒雅,此刻卻變得略顯蒼白的臉,傲然一視道,滿是自信。

    其實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為了造出這種動靜,這種奇觀,他都消耗了上千功德,正在暗自肉疼。如果這還不能讓這家夥臣服,那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如果自己這樣就能讓對方臣服,那就是這天下最劃算的買賣了。

    冥玄沉是個人才,敖炎很看重,也很渴望這樣的人才。

    頭腦好,心性好,做事有條不紊,不急不躁,意誌堅定,無論何時,都能冷靜。

    這樣的人,敖炎到現在也才遇到那麽一個,若說在往昔之中見過類似的人,那麽敖炎也隻能說,他很欣賞自己。

    最後一句的他,指的是水晶宮大王。

    最後一句的自己,指的是城隍老爺。

    的確,除了敖炎自己織襪,他就沒見過第二個這樣的人,如果硬說有,也就老龜一個,可那是人麽?

    最主要的是,他曾經從朝顏和好師侄鍾無水處得知,昔年九州海內外諸多正邪大門大派中,這北邙絕對是排行居於首位的,這樣一個強大存在,冥玄沉身為其唯一幸存之人,身上定然有著許多秘法。

    這些秘法對人或許沒用,對訓練陰兵之類卻有大用。

    最後,有了冥玄沉,就等於有這個特級打手在,敖炎那還用得著怕一些不入眼的勢力?

    敖炎相信,如果將其收服,借助其力量,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打下一片打好底盤來的。

    “夠資格麽?”

    見冥玄沉不說話,敖炎心底下再次咬咬牙,又燒了一千功德。

    輕輕一揮手,便見噴湧的泉水消失,周圍豎起來的高山恢複原樣,等地麵變得像原本那樣平時,那些隸屬於大地的瓦礫木樁之類的,又仿佛時間回流似得,一一恢複原處,組合拚裝,沒過多久,這支離破碎的院子,恢複到了原樣。

    一念生,一念滅。

    能夠坐到這樣,能夠擁有這樣的手段,冥玄沉自忖,這人已強大的沒邊了,至少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樣的。

    “玄沉願拜入尊上麾下,謹遵調遣,略盡綿薄……”冥玄沉從石椅上站起,雙手作揖拜向敖炎,想了想這話有些不對,於是繼續道:“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嗯”敖炎眯著眼,似乎輕聲應允了。

    可誰又知道,他已經心花怒放了。

    這人才,終於被他得到手了,好

    敖炎拿起青銅笏,點在冥玄沉額心道:“從此刻起,你,就是我城隍麾下,水晶宮的人了。生,是水晶宮的人,死,是水晶宮的魂。以後無論做什麽,代表的都是水晶宮,代表的是本尊,本尊之意即是天意,這天道,這上天的意誌。”

    說罷,誅心道印已烙在了冥玄沉額心。

    為了防止這人才弄丟,敖炎實際上在點下誅心道印隻是,仿佛施展了幾遍,印了好幾道誅心道印在其額心,看到金晃晃的劍印後,方才放心。

    “玄沉知曉,莫敢不從。”

    “既然如此,本尊一些東西也就可以放心交給你了。”敖炎心裏盤算著,心念一動,將辛十和長明召回了自己身邊,然後對兩鬼道:“你們兩個,從即日起便不再是陰司命了。辛十長明,你們繼續回本尊身邊,當力士童子,同時,將陰司命一概事務交接給玄沉,玄沉從即刻起,便是新任陰司命。”

    “玄沉遵旨。”

    “辛十遵旨。”

    長明做了個萬福,表示遵旨。

    “陰司命,掌管本尊管轄範圍內,諸等陰兵,其陰兵,也是本尊揮下三大力量之一。如今交與你後,本尊想看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見到一支強大的陰兵,數量不限,至於培養陰兵所用的香火之力本尊每日給你十萬道。”

    “十萬道……”冥玄沉一驚,培養陰兵,最重要的就是香火之力,熟知北邙養鬼秘法的他,深深了解這香火之力的重要性,可以說越多越好,可是一下子十萬道,這也太多了吧?

    “嗯?嫌少?”慷慨仁慈大方的城隍老爺敖炎看冥玄沉臉色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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