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竭水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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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五六個大漢,個個牛高馬大,默不作聲圍上了他,躲都沒躲,避都沒避,直接硬生生把這些大漢給撐開。:。

    等快走到府前了,幾個大漢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從暗中使勁直接變成明裏阻攔。

    這黑衣年輕人看也不看眾人,腳步就在人群最前停下,對著門柱上的紙勾了勾手指。

    這時,震驚所有人的一幕發生了,那張紙輕幽幽地從柱子上飄起,飛到了年輕人身前。

    “這榜本道解了。”黑衣年輕人說道,對著目瞪口呆的管家,揚了揚手中白紙。

    “那不是漿糊粘著的麽?”

    “是啊,漿糊不是幹了麽?”

    “就算是用刀子割下來都沒這麽快和輕鬆啊……”

    “你傻啊!沒看見人家招招手就拿到了手?”

    百姓們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討論來討論去,最終討論的話又轉到了那畫麵中,頓時嘩然一片,這人莫非是神仙不成?

    這榜本道解了簡簡單單六個字,落入管家耳中,老管家方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稱是,這真是太好了,小娘子有救了。

    管家以前經常跟公孫邈在外,有些見識,不會去多想,一心隻想著那公孫長遙的安危。

    “是、是,道長快請進……你,快去通知老爺。”老管家舔了舔嘴唇,渴的咽了口唾沫。

    從對方字裏行間,已然明白對方身份。

    這人自稱“本道”,那就絕不是清微廟那些自稱“貧道”的道貌岸然的家夥。

    而且老管家自覺在看人方麵,還是頗準的,此人氣宇軒昂,眼眉之中帶著自信清光,絕非貪婪惡人一輩,也非是那種偽君子一類。

    二話不說,便帶著這黑衣年輕人入了中堂。

    這時一個奴仆模樣的人領著一人從走廊一側走來。

    “大管家,這是……”

    老管家瞥了一眼身後之人。這小子他認得,舔著幹枯的嘴唇說道:“自己去帳房領些銀錢,別吝嗇,就說我說的……”

    “咦?神仙!神仙您怎地在這?”

    熟悉的聲音響起。那奴仆後麵的人已小跑過來,對著黑衣年輕人一個勁打招呼。

    “兄弟你亂叫什麽,這可是……”那奴仆已經著急了,有人揭榜之事已傳遍了府內,這黑衣年輕人顯然便是那揭榜之人。本事尚且不知,但卻不能得罪,他自己也怕這來賣山貨的人衝撞了對方。

    “無妨。”敖炎一抬手,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之人,正是孫常恭。

    老管家在一旁沒作聲響,眼中閃爍,目光在敖炎和孫常恭身上來回轉動,顯然是在思量著什麽。

    “神仙,你怎麽在這?”孫常恭道,臉上有驚訝也有好奇。

    “嗬嗬。鎮上走走,看到有些業障作祟,順便出手修理下,免得肆無忌憚。”敖炎這話若是同為修道之人當然聽得懂,隻是無論孫常恭還是老管家,都是一頭霧水。但和孫常恭一頭霧水不明白不同的是,老管家覺得他解了榜是來救人的,如今卻說是“修理”,這便是一幅有著極深沉本事、甚至是得道高人的模樣。

    再者,這小夥子怎說這黑衣小子是神仙?

    這小夥子他認識。人實誠,他也挺喜歡的,還打過招其來府邸做事的心思。

    他都這麽說,顯然來人定有些厲害之處。另外,這下可以完全放心這小子不是那清微廟的了,自己心裏也更為安定了不少。

    “道長,您看”老管家喉結浮動提醒敖炎道,讓奴仆去拿水來,他渴了。

    敖炎點點頭對孫常恭說道:“你先等著。本道去去就來。”

    “誒!好嘞!”孫常恭就被舔著幹裂嘴唇的奴仆給領了下去。

    老管家帶著敖炎進入中堂,看到了堂內正來回踱步的中年人,正是公孫府的主人公孫邈。

    他似乎很焦心,很著急,時不時喝著茶水。

    敖炎見著公孫邈虎目燕頷,身上除了三把火之外,還有著淡金色雲朵,當即點頭暗中稱讚不已,這人並非浪得虛名,果真是個大善人,頭頂的淡金色雲朵便是積累功德而成的,估摸著有上千功德。

    尋常人好事惡事都做,功德業債相抵,故而就算是個尋常人眼中的好人,可在敖炎眼裏,也不過是頭頂多了零星幾點功德,這公孫邈頭頂竟然能夠形成功德雲,想來是不知做了多少善事方才達到了這般成就。

    也難怪,明明清微廟勢大,百姓一聽公孫府出事,仍舊使勁維護。

    敖炎想到了這裏,忽然心思又是一動,既然公孫府有著這樣的號召力和影響力,那麽清微廟這樣做擺明了是得罪公孫府。明知如此還這樣做,就不怕引起反抗麽?可從另一角度來看,若是能夠折服公孫邈,那麽也就掌控了公孫府,這可比那什麽屠戶縣令有用多了。

    好心思,好打算。

    看來自己好像是要去接觸一個有心思有手段的強敵啊,隻是有這樣手段的一座寺廟,背後難道沒人?

    敖炎不置可否一笑。

    再說那公孫邈見到敖炎真人之後,看其年紀眼中一陣懷疑光芒閃爍,幸虧老管家在湊近了對他說了一大通,方才釋懷。這時又看到敖炎盯著他看,臉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意,既感覺奇怪,又有些惱怒。

    任誰被這樣笑看著,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是很不禮貌的。

    但公孫邈不介意,他關心的是女兒。

    一想到女兒,他眼淚都快留下來了,那可是他心頭肉啊。

    理了理思緒後,走進敖炎,對著他拱手一禮:“道長,請救救我家女兒!”

    “哦。”敖炎道:“不急。”

    不急?!你當然不急!老子快要急死了!出事的又不是你女兒!

    公孫邈大怒,臉上已有怒容,但仍舊強壓著怒氣道:“若是道長沒有其他的事,還這邊請,家女就在這後屋。”

    “不急。”敖炎道,眼睛掃了掃這屋子。

    “道長!”公孫邈滿臉怒容,怒氣衝衝。

    “道長,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無妨,有什麽要求盡管說。”老管家喝著水攔住了老爺,雖然他也心急,可卻知道這事全取決於對方,急不來。

    他又道:“若是道長怕我等屆時不守信用……道長大可放心,老爺這就可以立下字據畫押,隻要道長……”

    敖炎鬱悶地看了老管家一眼,這一幅在旁人眼裏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神色,頓時將老管家所有話扼死在腹中。我說我都裝成一副得道高人,不喜黃白之物的神仙了,你怎麽就不信了呢?老子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麽?老子堂堂水晶宮之主會缺錢?老子有錢都沒地方用,修行靠一些外物,可那些外物也不是錢買的來的。

    “道長您……”

    “這裏好生幹燥。”敖炎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現在是夏天,地處南方,本該悶~濕的,但這整棟宅邸從敖炎剛進來就發現,此處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來想治完那叫什麽公孫長遙的就走,現在看來,似乎這宅子還有些不尋常。

    敖炎看了看老管家和公孫邈的臉,兩人臉不同,特征都相同,那就是幹燥枯瘦,像逐漸失去水的植物杆子。

    走到桌邊,拿了杯水往地上一倒。

    嘩啦……水澆在了地上,很快消失了。

    敖炎搖搖頭,自己感覺古怪是對的,憑借他對水無與倫比的感知就發現,這本該滲入地麵的水,此刻落地後不就就全部升騰走了。

    這和他一路過來見聞的某種術法極其相似。

    “你家整個宅子被人施了竭水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日常都會感到非常口渴,經常要飲水,飲水量極大。家裏很多樹木都活不了吧?還有”敖炎指著堂內一根梁柱道:“上麵已經有些幹枯造成的裂縫,你可以檢查下,你們宅邸中其餘地方所有的梁柱,應該都是這樣的。”

    公孫邈和老管家聽了臉色吃緊,後者急忙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氣喘籲籲地回來了:“老爺,所有柱子無一例外,都幹得嚇人,出現了裂縫,在這樣下去房子說不定就塌了。”

    公孫邈聽了臉色又驚又怕,這時的他已稍稍放下了女兒,很是相信敖炎的話了。

    “道長,這竭水咒是什麽?”公孫邈問道。

    “一種長時間存在,能夠讓一處地方的水不斷蒸騰消失的咒語,一般都是那些上古王公貴族為了保存屍身不腐施展的咒語,但此咒語用作活人……”

    話說道這裏,公孫邈哪還能不明白,人一旦失了水就會死,就算不死,房屋宅邸失了水便得幹枯易折都會倒塌,屆時沒有任何征兆,說不定整個宅子的人都被壓死。

    歹毒!這咒語當真歹毒!

    “還請道長救救我公孫府!”老管家撲通一聲朝敖炎跪下。

    “這是做什麽。”敖炎淡淡道,未等膝蓋占地,手一揮,便隔空將人拖起。

    “道長,我公孫邈跪天跪地跪父母,此外就沒給人跪下,求您……”公孫邈也有些慌神,準備跪下。

    “你們啊……”敖炎掃了一眼四周沒讓公孫邈跪下:“對方用這樣的小手段,又是對你女兒下手,想必你已經能夠猜到為了什麽。希望你堅持堅持本心。這些都是小手段,本道除之不過彈指的事。”

    公孫邈隻聽話落,同時一陣清風刮過,帶著濃濃濕氣。

    這之後,整個府內仿佛煥然一新,管家和公孫邈就覺全身輕鬆,周圍清新幹淨了不少。

    竭水咒,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