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初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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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兄台大才,張軒甘拜下風,願賭服輸,寶兒,我們走!“張軒哈哈大笑,接著便拉著仍有些迷糊丫頭往桂園門口行去!
“昂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哈!”
看著張軒牽著丫鬟漸行漸遠,眾人一時間都有些轉不過彎來,整個桂園一片寂靜。,
有反應快的則將目光投向了仍暗自得意的馬蘇蘇,眼中滿是古怪,雙唇緊閉,滿臉通紅,似在強忍著什麽!
“咦,哥,他們這麽看著我幹嘛?”漸漸地,馬蘇蘇也發現了場上的異樣,拍了下馬文才的手臂問道。
聞言,馬文才嘴角直抽抽:“妹平時挺精明的,怎麽今天就犯傻了呢?”
“二……二公子,您的對聯……”看著馬文才的神情,孫思邈知道這個惡人自己是逃不過了,硬著頭皮提醒道。
“對聯?我的對聯怎麽了,他的上聯是在上不是南北,我對在下不是東西,這不是很……”馬蘇蘇先是疑惑,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臉色瞬間煞白。
她也不是笨人,相反還很聰明,甚至才智不下於其兄馬文才。如果不是女兒身,對馬文才沒有任何威脅的話,不定早就被馬文才暗中除掉了!
之前沉浸在打敗張軒這個“強敵”的喜悅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經人提醒,哪還不知道自己掉進了人家的陷阱裏了!
“在下不是東西,在下不是東西……”此時馬蘇蘇腦中全是這麽一句話,突然。一聲尖叫響徹在桂園上空:“張軒……”
正走在路上的張軒感覺一陣冷風劃過,渾身一個激靈:“奇怪。我怎麽感覺有冷呢?”
在他因為一時興起調戲人家姑娘之前,顯然忘記了聖人的教誨:唯人與女子難養也!
……
“呀!他怎麽走了?請帖還沒給他呢!”涼亭中。英氣驚叫一聲,然後從腰間的香囊中摸出一張燙金請帖道。
“不行,我得去找他!”著少女便要運使法術化虹而去,卻被魏淩雪給拉住了:“等等,青青!人家根本不認識你,你冒然給他請帖,他也不一定會去的!”
“那怎麽辦?”英氣少女問道。
“嗯,這樣吧,雯兒。你去把他請到西廂,順便把他應得的那封推薦信也一起給他!”魏淩雪沉思了一會道。
其實,大可以等明日再差人送去的,但不知怎的,魏淩雪竟鬼使神差地邀請其到自己的廂房一聚!
“是,姐!”丫鬟應了一聲,便要操道去截住張軒。
“哪用那麽麻煩,看我的!”英氣少女拉住雯兒,然後捏了個法訣朝著丫鬟一指。
“天地無極。水神借法,赦!”
隨著話音落下,便見丫鬟化作一道常人不可見的黃光往前院投去!
做完後,英氣少女滿意地拍了拍手。挽著魏淩雪道:“好了,淩雪,我們也過去吧!”完兩人便化作一道青光往西邊而去!
……
“嗬嗬。今晚的詩會甚是精彩啊!”月台上,魏公撫須笑道。
“這都全賴魏公之威名!”姚縣令拱手道。
聞言。魏公擺了擺手,不置可否。將手中的宣紙遞給旁邊的管家道:“阿福,將這結果和詩作送回到桂園吧!”
“是,老爺!”老管家恭敬地接過,然後帶著身後的侍女退下了。
……
“咦!”正走在半道上的張軒突然感覺一股神識掃過自己身上,然後便感覺前方傳來一股法力波動,氣息很是熟悉,正是涼亭中那個非神非仙非妖的金丹修士的氣息!
再轉過一個轉角,便見迎麵走來一個十四五歲,明目皓齒,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嬌俏少女。
“嗯,這不是魏姐身邊的丫鬟雯兒嗎?”張軒一陣疑惑。
“雯兒見過張公子!”看到張軒,雯兒眼前一亮,走過來道了個萬福。
“嗬嗬,從‘那個書生’升級成‘公子’了!”看著眼前這個知書達理的少女,張軒怎麽也不能和五個多月前領自己進魏府的那個熱情俏皮的丫鬟聯係起來,怎麽看怎麽別扭!
“公子,我家姐有請!”丫鬟伸手請道,很是有一股大家族的範兒。
“魏姐請我?”張軒心中訝異,“難道……市井的傳言是真的?”
不過馬上,張軒自失地搖搖頭:“怎麽可能!”
“雯兒姑娘,你不記得生了?我們見過的!”張軒道。
“嗯?”聽到張軒的話,雯兒一愣:“難道他認出我來了,不可能啊,上次我和姐隻是在遠處看到他罷了!”
“五個月前,生在魏府門前不得其門而入,還是雯兒姑娘你領生進來的呢!”張軒提醒道。
聞言,雯兒歪著頭看著張軒想了一會,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徘徊在府門前穿著有些破舊長衫的瘦弱書生形象,驚叫道:“啊,是你?你是那個抄書的書生!”
“正是生!”張軒頭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重名呢!不過你的變化也太大了,我記得你沒有這麽高,也沒有這麽壯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啊!你身上好硬啊!”聽到張軒的確認,丫鬟立馬恢複了本性,蹦跳著過來一邊對張軒摸摸捏捏比劃著一邊驚呼不止。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考取秀才了,還這麽有文采!”
感受著丫鬟手的柔嫩,張軒搖頭苦笑:“這丫頭倒是一也不認生!”
“起來還要感謝雯兒姑娘的相助,使得生能在魏府抄書,安心進考呢!”張軒拱手謝道。
“嘻嘻!沒什麽啦。舉手之勞而已!”聞言,丫鬟笑眯了眼。佯作不在意地道。
……
而此時不遠處的桂園,也正在發生有趣的一幕。
“好。詩詞和書法一項的頭名已經評出,現在由老夫來宣布結果!”劉管事從侍女端著的托盤中取出一張卷好的宣紙,慢慢展開。托盤中還有十卷書法前十的詩作,劉詹也按照吩咐讓侍女一一掛在身後早已準備好的書架上!
“詩詞的第一名為魏縣張軒!”劉管事大聲道。
聽到這個結果,底下眾人全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顯然早有預料!
劉管事接著往下看,待看到書法頭名的名字時,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沒想到張老弟的才華竟如此出眾!”
“接下來書法的頭名是……”劉管事看著下麵滿臉期待的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張軒的位置上,“魏縣張軒!”
“什麽,張軒?”馬文才原本自信滿滿的神色勃然而變,失態地起身驚呼道,語氣中滿是不相信!
其他人看著驟然失態的馬文才,眼中滿是不解,書法的頭名再次被張軒奪得,雖然值得驚訝,但也不至於如此失態吧?畢竟張軒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作為世家子。最重要的便是寵辱不驚,就算心中再是憤恨,也要能夠笑著麵對!
“這不可能!”馬文才看著劉管事道。
“怎麽,馬公子是認為三位大人評判不公。還是以為老夫謊報結果?”劉詹臉色一沉,不悅道,然後將手中的宣紙一遞。“若馬公子不信,可以親自驗證。這是魏公親筆書寫的結果,上麵還有三位大人的共同署名!”
“不。在下沒有這個意思!”聽到劉管事的喝問,馬文才也清醒了過來,否認道。
一個魏府的管事,他堂堂馬家大公子自然是不懼的,但此時的劉管事卻是代表魏府,代表魏公,杜學政和姚縣令,即便是他身為馬家之主的父親也不敢太過放肆!
正躊躇間,突然,馬文才眼前一亮,快步衝到一副書架前,將上麵寫有詩作的宣紙取了下來道:“對於三位大人的決定,在下自然是不敢質疑的,隻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有些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
完,馬文才也不管臉色變得極差的劉管事,將手中的宣紙高舉,直接麵對眾人道:“這是不才在下的拙作,詩作的話在下承認,可能比之張兄略遜一籌。但到書法,在下還是想要爭一爭的,蓋因在下所用之書法乃是一種全新的書法!”完,馬文才對著下麵一個青年秀才隱晦地使了個眼色。
“全新的書法?”場下本來滿是不解的眾人霍然一驚。
“哦,全新的書法,自趙公的趙體之後,已經兩百年無有新書法出世了。以馬兄的身份,想必不會信口雌黃,不知馬兄可否讓在下一觀?”那名秀才起身拱手道。
“原來是季兄,季兄家學淵源,自身書法據傳也早已登堂入室,自然有資格品鑒,請!”馬文才笑著道。
“是書法大家季元之子季恒!”有人驚呼道。
季恒走上前接過馬文才手中的宣紙仔細看了起來,首先那明顯初學咋練的痕跡看的他眉頭一皺,不過馬上,他便被那種優美高貴的字形吸引了,一邊看一邊讚道:“如丹鳳側目,橫如疏影橫斜,豎如仙鶴,撇如寶劍辟邪,捺如清風細柳,勾如一彎新月,挑如銀針飛空,折如老竹勁節!好,好書法!”
而在心中,季恒則暗暗惋惜:“可惜書寫之人筆力不到,對書法也不熟,把握不到位,隻得其形,不得其神。不過瑕不掩瑜,這確實是一種全新的書法!”
不過他與馬文才有些交情,自然不會出來,於是對著眾人拱手道:“吾五歲練字,至今二十載,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書法,應是一種全新的書法無疑!”
“嘩!”得到季恒的肯定,底下一片嘩然,竟然真的是一種新書法!
眾人看向馬文才的目光也一下子變了,如果這種書法是馬文才開創的話,那麽他必將因此而青史留名。而憑借馬家的影響力,不定還能一舉蓋過張軒的風頭!
眾人驚異和敬佩的目光。讓馬文才非常享受:“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我馬文才應有的待遇!”
平日裏不覺得。今日所有的風頭和目光幾乎全被張軒搶去,現在失而複得,馬文才的感受格外的清晰,就仿佛渴了一整天的人突然喝到一碗山泉水般!
正享受的馬文才沒有注意到底下有三道目光中充滿了譏諷和戲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醜!
“怎樣,劉管事,你還有何話,在下用的可是一種全新的書法,不如將在下的書法送回三位大人處……”馬文才自得地看著劉管事道。不過話還沒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我認為不用了,三位大人的評判並沒有任何疏漏之處!”孫子楚越眾而出道。
本來王維和郭淮想要出頭的,但被孫子楚止住了!剛剛自己被孫思邈弄得差喪失了信心,是張軒幫自己出的頭。現在張軒不在,作為朋友,自然輪到自己回報的時候了,就算因此得罪了馬文才又如何?求的便是一個念頭通達!
“不知孫兄有何指教?”馬文才眯著眼看著走上來的孫子楚,眼中滿是威脅!
“指教不敢當。隻是不想有人汙辱了文博的書法罷了!”孫子楚全然不懼,昂頭道。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馬文才質問道。
孫子楚卻是不答,徑自走到一個書架前。將上麵的宣紙取了下來,然後來到季恒身邊,將其手中馬文才的詩作拿了過來。把兩張宣紙並排放在了一起。
“嗬嗬,什麽意思。大家一觀便知!”孫子楚笑道。
“咦,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的痕跡!這,這兩種書法是竟同一種書法,隻是馬兄的隻是初學咋練,而這張軒的書法早已臻(zhen)至化境!”季恒驚咦一聲,然後好似著迷了一般,對張軒的書法愛不釋手起來。
至於馬文才,隻不過有些交情罷了,還不至於讓他違背自己的原則!
底下的眾人也看的分明,這兩幅詩作用的都是同一種書法,隻是一個如孩塗鴉,一個則是書法大家的精心雕琢!
頓時,眾人將目光投向了馬文才,隻是其中早已沒了敬佩,而是多了一種古怪:“這是徒孫遇到祖師了!”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又是他,又是他!”即使馬文才涵養再好,此時也是臉上青一片紅一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事實上,這書法是一個月前他在其父的書房中無意中看到的,那飄逸而不失高貴字體,頓時便讓他驚為天人,並私下裏偷偷練習起來。此次詩會,本想來個一鳴驚人,卻不想遇到了張軒這個原創!
此時,他真想吼一句‘這就是我開創的,和那個窮書生沒有一關係’!但,事實不容辯駁,此次詩會,他是徹底輸了!
“此種書法,名叫瘦金體,乃是我之好友張軒張文博所創!”孫子楚傲聲道。
“好,瘦金體,好名字,好書法,不開創新書法之功,單單其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不下乃父!如此俊傑,真想結為知己啊!”季恒毫不吝嗇地讚道。
而他的讚歎又再次令眾人一驚!
季恒之父是誰?那是當今天下公認的書法大家,而季恒竟然評價張軒書法造詣不比其父差,也就是張軒書法水平已達大家之境了,他才多少歲啊,十六?
不過,季恒倒是沒有任何誇張之言,在成就了後天之至尊之體之後,張軒已經能做到對自身肉身的完美掌控,書法大成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現在,不知還有何人對於書法頭名之歸屬有異議?”劉管事站出來問道,眼睛看著馬文才青紅變換的臉龐,心裏格外舒爽,仿佛夏日裏喝了口冰涼的山泉水一般。
“張兄之瘦金體,天下冠絕矣!頭名歸於張兄,馬某心服口服!”眾人循聲看去,便見馬文才已經恢複了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正笑著拱手道。
孫子楚一陣詫異,剛剛他那恨不得吃人表情可做不得假,怎麽轉變如此之快?
“馬兄好氣度!”眾人讚道。馬文才謙遜地頭拱手回禮,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殺意已經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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