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7.第1127章 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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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秦沁去了徐熏宮裏,楊雲溪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對於秦沁能不能拉到徐熏聯手,她卻是並不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惠妃如果真這麽糊塗,她也走不到今日這一步。被人當著槍使了一次,她絕不會再犯錯的。”

    秦沁能說服徐熏一次,卻不能夠再說服徐熏第二次。

    徐熏在沒看清楚局勢之前,卻是必定不會再和秦沁聯手。不過等到徐熏看清楚局勢之後,卻也是未必還有那個機會能和秦沁聯手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卻也是又笑著吩咐:“去請太子過來一趟吧。”

    墩兒過來的時候,楊雲溪正在給一盆花鬆土,墩兒便是站在旁邊看。看了一陣子,見楊雲溪將玉白的手指都染上了髒兮兮的泥,便是忍不住問:“母後何必親自做這樣的事兒?”

    楊雲溪看了一眼墩兒,而後又笑了:“什麽都叫旁人做了,我又做什麽?這生活還有什麽意趣?”而後她又笑:“再說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親力親為,是很有意思的。”

    種下一株花苗,施肥澆水,再看著它開出漂亮的花朵來,那種滿足感是無人能比的。

    不過今日叫墩兒過來,卻也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楊雲溪示意宮人端水過來,然後將手洗幹淨了,而後這才帶著墩兒慢慢往裏頭走。一麵走,一麵道:“今日德妃去找了你母妃,起因卻是我責罰了德妃。”

    墩兒歪歪頭,似乎尚且還不能夠明白楊雲溪的意思。

    楊雲溪也不多說,隻是笑了一笑,然後慢慢悠悠的跟墩兒講了個事兒:“你宮中前些日子發落的宮人,其實有些也並沒有犯多大的錯,可是為何要一起發落呢?”

    墩兒抿唇不言。

    楊雲溪和墩兒對視:“因為有個罪,叫連坐。誰叫她們是一起的呢?有時候,不與苟同,不僅是意念不和,也更是為了不被牽連。”

    墩兒似乎這才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

    楊雲溪微微一笑,而後又說起別的話:“這幾日天氣漸漸熱了,下午會不會困頓?”

    “有些困,太傅說再過兩日便是中午開始午休,不然下午的時候容易困倦。”墩兒一板一眼的答道,“所以這兩日福井便是要去上學那兒弄個休憩的屋子。總不好來回跑。”

    楊雲溪點了點頭,又說了一些瑣碎的事兒,便是將墩兒打發走了。

    墩兒走後,楊雲溪便是收斂了神情,兀自出了一會兒神,忽然想起自己叫王順去打聽這個齊懸的事兒了,當下便是笑道:“去叫王順來,我有話問他。”

    王順不多時就來了。

    楊雲溪隨後便是直接問:“齊懸如何了?”

    王順搖頭:“並不曾查出什麽特別的事兒來。不過齊懸之前的婚事,卻是一直都沒查到。”

    楊雲溪點了點頭,“繼續查。另外,他每日如何教導太子,你不是叫人留意了麽?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齊太傅教導太子十分用心,隻是常有背著人與太子談論的情況。”王順壓低了聲音:“再具體也聽不見到底談論了什麽,不過有心避開人,這個卻是真真兒的。”

    楊雲溪挑眉:“事無不可對人言。這般避開人——”

    顯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齊懸是徐熏舉薦,又無什麽過錯,就算與朱禮說了,朱禮一時半會也是不好直接換人,自然還是得找個借口,然後才好換人。

    不過最關鍵的是——既然墩兒自己如此信任這位老師,而徐熏也信任,她果真有那個必要去做這個惡人嗎?

    隻是眼下最叫人頭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晚上朱禮又理所當然的過來了。

    看了一眼朱禮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心中一哽,然後便是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不過當著孩子的麵兒,她卻是不好表現得冷淡,而且昨晚到底也是在一處呼吸相聞的,所以更是沒了之前那般的冷淡感。

    朱禮倒是也跟得寸進尺的上前來與她說話。見她不想搭理還又忍著的樣子,倒是越發故意過來與她說話。

    楊雲溪最後也是看出朱禮的目的來了,索性也就不搭理朱禮了。

    偏生朱禮倒是這個時候又說起了昭平公主的婚事來:“婚禮那日,你若是想出去看看,我便是帶著你去一趟薛家罷。既讓你回去看看親人,也能給薛治和阿姐更多的體麵。”

    朱禮說的這個事兒倒是有點兒讓楊雲溪心動。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朱禮自得狡黠的樣子,她明知他是故意的,卻也是到底沒忍住誘惑,開口問了一句:“會不會太麻煩了?而且興師動眾的——”

    “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先例。薛家做了那麽多的貢獻,自也是應該給他們這個體麵的。況且就算除去其他的,哪怕是為了給你做臉,也該去一趟。畢竟作為皇後這頭的親眷,這般也是情理之中。”朱禮說得頭頭是道的。字字句句都是有道理。

    楊雲溪本就動心,被他這麽一說,更是不知該如何說了,當即便是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就這般罷。去一趟也好,畢竟婚禮已經是簡單了,咱們去一趟,也讓旁人知道咱們的態度。”不管對昭平公主,還是對薛家,這都是好事兒。

    朱禮笑著應了,而後又商議了一些具體的細節——既是要去,還要賜下東西作為祝福,這個就要好好挑選了。

    兩人一晚上都在說這個事兒了,倒是也都忘了生氣那一茬——

    朱禮是刻意的忽略了,而楊雲溪則是真暫時忘記了。

    第二日楊雲溪想起來這一茬的時候,便是忍不住笑罵一句:“狡猾。”

    歲梅一時之間沒聽清,便是問了一句:“主子說什麽呢?”

    楊雲溪搖頭:“沒說什麽,不過是在說某隻狡猾的狐狸罷了。”

    歲梅初時一頭霧水,後來自己琢磨了一陣子倒是忽然就想明白了,便是忍不住的抿唇偷笑:主子嘴上說著還惱,可心裏怕早就已經不惱了罷?果然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位和,倒是再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