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0.第1140章 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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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順去辦事兒,楊雲溪自然是相信的。此時王順說這樣的話,她便是笑了一笑:“那你可仔細了。浣衣局可不是什麽好呆的地方。”

    王順笑著應了,隨後這才告退出去了。

    這頭出了翔鸞宮,那頭王順便是叫了自己的小徒弟來,笑道:“我記得娘娘之前給幾個小主子都做了一雙鞋,不知太子殿下的送過去了不曾?”

    小徒弟搖搖頭:“一直也沒抽空過去送呢。再說剛做好了兩日,倒是也不著急——”

    “你去找出來,咱們這就過去送去。”王順樂嗬嗬的捏了一捏自己這個小徒弟的臉蛋兒,然後和顏悅色的吩咐了一句。

    小徒弟見王順這般,便是乖乖去辦事了——這個小徒弟算不得多聰慧,可卻是頂頂聽話的。吩咐什麽事兒從來也不多問,隻辦得妥妥當當的,沒什麽好奇心。這才是在宮裏當差最該有的東西,所以王順便是收了這麽一個徒弟,倒是十分滿意。

    這次選中了這個小徒弟跟著自己去辦差,也是有心想提拔一下自己這個徒弟。王順心底盤算著,這樣就算將來他去別處當差了,那麽翔鸞宮裏還有這麽一個他的人——總不至於在皇後娘娘跟前斷了聯係。

    王順領著小徒弟,帶著那雙鞋一路直奔太子讀書的地方。這個時辰,剛好又是要結束上午課業的時辰,倒是好得很。

    王順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便是正好下課了。齊懸還沒來得及走,而墩兒正在和齊懸說話。

    王順笑著上前稟告:“皇後娘娘命人與太子殿下做了鞋,卻也不知太子殿下穿著合適不合適,所以便是命奴婢等送過來給太子殿下試一試,若是太子殿下穿著不合適,也好叫人拿去改一改。”

    墩兒看了一眼齊懸,隨後便是往椅子上一坐,嘴上笑道:“回頭我親自去向母後謝恩。”

    齊懸也是笑:“皇後娘娘對太子殿下諸多關愛,太子殿下便是更該孝順謙恭。”

    王順當即也跟著笑:“皇後娘娘關心太子殿下也是應該的——畢竟皇後娘娘是嫡母,也承了太子殿下一聲母後。所以皇後娘娘素來便是愛護太子殿下。“

    墩兒頷首,一本正經的道:“正是如此,我才更要敬重母後。”

    一時鞋子試完了,倒是大小正是合適,墩兒又讓王順回去先替他道謝,隻說回頭他自己再親自去。

    王順應下,又道:“卻也不一定就非要親自去的。殿下隻要心頭記著娘娘的好,那便是足夠了。娘娘心頭也欣慰。”

    說完這一番話,王順便是帶著小徒弟告退了。不過臨行之前,卻是又隱晦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墩兒,唇角勾了一勾——

    這個笑容墩兒沒瞧見,可是站在墩兒身後的齊懸,卻是必定瞧見了。

    王順領著小徒弟走出屋子,小徒弟便是乖乖照著王順之前的吩咐出聲低聲問道:“師傅,您不是說,以後早晚太子殿下也是要養在娘娘跟前的麽?您說太子殿下知道不知此事兒?“

    王順耳朵尖的聽見了後頭的腳步聲,登時便是一笑。不過嘴上卻是偏偏出聲訓斥道:“這話你怎的也敢這般在外頭問起來?叫人聽見了,仔細你的腦袋!快走!出了這我再與你細說。“

    一麵說,王順一麵拉著小徒弟加快了腳步。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齊懸是不是會跟上來——反正跟不上來,卻也不過是再說一遍罷了。而且他篤定齊懸必是會跟上來。事關墩兒,齊懸不跟上來就怪了。

    王順凝神聽著後頭細微若無的腳步聲,唇角微微露出個冷笑來。在宮裏混了這麽多年,對於這種細微之處的聲音,他早就練就了順風耳了。不然,如何防得住旁人偷聽和跟蹤?

    王順心頭鄙夷齊懸跟蹤偷聽做得不到位,可是麵上卻是隻當是不知道,然後拉著小徒弟一路就出去了,直到走到了一處適合齊懸藏身的地方,他這才站定了,劈頭蓋臉先是訓斥了一番小徒弟,最後才又耐心教導:“以後這樣的錯可不許再犯了。雖說惠妃娘娘自請出宮了,可是畢竟八字還沒一撇,事情還沒徹底落定,裏頭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數誰也不知。咱們現在大刺刺的說了,回頭萬一不是這樣偏生還叫人聽去了,隻怕就叫人拿著把柄錯處了。咱們自己也就罷了,卻是又讓娘娘置於何地?”

    “惠妃娘娘自請出宮了?”小徒弟倒是真有些訝然——雖說七分是裝的,可是總有三分是真的。畢竟這人麽,總歸也是有好奇心的。不是麽?

    更何況,小徒弟也猜到了自家師傅這般的意圖了,自然更是配合。

    王順壓低聲音,卻又不至於太低叫齊懸聽不見:“這事兒你可別拿出去說,正是和齊太傅有關係的。娘娘不喜齊太傅,便是想著換了齊太傅,惠妃娘娘知曉了,便是過來求情。娘娘問了惠妃娘娘一句話,惠妃娘娘臉色大變,然後接著便是自請出宮了。”

    小徒弟聽到了這裏,便是不由自主的往齊懸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心裏默默的替齊懸有點兒出冷汗。不過為了配合自家師傅,他還是故作驚訝的猛然問道:“那齊太傅和惠妃娘娘——這……”

    這話裏隱藏的意思太多,細細一品便是都能體會到。

    王順低笑了一聲,模棱兩可道:“誰知道呢?”說完這句話,便是直接拉著小徒弟走了。隻留著齊懸在原地驚愕發慌。

    齊懸呆愣了好一陣子,都是沒有從那中詫異中緩過神來,最後如何回去的卻是都不知道。

    墩兒看著齊懸如此模樣,便是問了一句:“太傅這是怎麽了?”

    齊懸麵色發白的看了一眼墩兒,似乎這才猛然驚醒過來,然後又用力搖頭:“並沒有什麽,隻是忽然人有點兒不舒服。太子殿下該用午膳了,便是先去用膳罷。我在此坐一坐,便是也去用膳了。”

    墩兒便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齊懸這樣子,說是沒事兒,誰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