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好大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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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相氣質再出眾,也是外鄉人,隻有十幾騎,在揚州城裏,實在翻不起浪花。周征吩咐下去後,便去沈氏房裏,享受一番。沈氏使出渾身解數,賣力討好。正在要緊關頭,綠豆鬼哭狼嚎地來了。

    這一打斷,某個部位再也難以抬頭。周征怒火中燒,披上中衣,勉強遮住要緊部位,衝出房,狠狠扇了綠豆一記耳光。

    周征太用力了,綠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卻不敢有絲毫怨懟之色,道:“阿郎,遇到硬紮子了。”把黑子出麵收拾他,並向周征叫陣的事加油添醋說了。

    周征皺眉,道:“你沒報我的名號?”

    “報了,哪能不報呢。可是外鄉人說,您一個小小州牧,就是跪下舔他的腳底板,他也不會放過您。”綠豆眼中閃過恨毒的光芒,咬牙切齒道。都是這夥人害的,要不然他怎麽會挨周征的耳光?

    周征臉色陰沉,眼中寒芒閃動,道:“他真這麽說?”

    “真這麽說,奴才沒有改一個字。”

    “又是外鄉人?可是那個青年的同夥?”周征對外鄉人三個字很敏感,青年是京城口音,身份太敏感了,京城來人,他卻全然不知,誰知道有什麽禍事。

    不管是不是,都得說是,慫恿周征出麵,給他報仇啊。綠豆肯定地道:“就是青年的同夥,奴才看得真真的。”

    周征冷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傳令,點兩百人,即刻去翡翠居,再跟城門口說一聲,不許開門,不許放出一人一馬。”

    綠豆大喜,道:“阿郎高明,給他來個甕中捉鱉。”屁顛屁顛去傳令了。

    周征入內穿衣,一個時辰後,兩百人殺氣騰騰去翡翠居。

    黑子稟報先是被三人逃脫,他才放了首惡,然後請罪。

    程墨道:“放了就放了。我們要在城中走訪,遲早會被發覺。”他語氣一頓,笑了笑,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黑子也笑了,道:“怕阿郎生氣,別的倒不怕。”

    程墨連匈奴單於壺衍緹都收拾、整死了,會怕一個揚州牧?雖說州牧食俸二千石,位僅次於九卿,屬於高官,但在北安王眼裏還是不夠看。周征再橫,也不敢公然殺害王爺,除非他瘋了,想造反。

    程墨沒有擺王爺儀仗,一是為了快速趕路,免得沿途應酬各州郡的官員,浪費時間;二是為了明查暗訪方便,掌握第一次資料。若是擺齊儀仗,待他趕到,隻怕周進奏折上所舉之事的當事人都被周征弄死了。

    他敢孤身深入揚州城,因為有底氣,哪怕周征知道他的身份,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黑子退下,程墨翻看周進奏折上列舉的幾個證人證詞,阿飛來了,道:“阿郎,沒有找到周禦史,禦史府的雜役說,元宵節後便沒瞧見他了。他居住的小院空無一人,地上有一張紙。”

    阿飛把一張寫了字的紙張放在桌上,正是周征被兩個大漢捉走時,寫了一半那張,最後一個字沒寫完。

    周征被兩個大漢捉走後,鄰居不敢聲張,掩了小院的門,裏麵的東西沒有動。

    程墨目光一凝,又是一樁冤案。他的視線停在最後那個沒寫完的字上,道:“他遭遇不測了。”

    阿飛道:“為周州牧所害嗎?”

    程墨搖頭道:“人是不是還活著,還兩說。”

    元宵節後再沒見過他,極有可能在過年時被周征擄了,現在大半個月過去了,不知他是否活著。

    “你帶幾個人查訪周禦史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程墨吩咐。當務之急,是知道周進的下落。

    阿飛應諾退下。

    時辰不早了,程墨要洗漱睡下,掌櫃白華來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對守在外麵的黑子道:“煩請通報一聲,周州牧來了。”

    周征帶人圍住翡翠居,大刺刺在樓下大堂坐了,讓白華來叫人,那意思,是要程墨去拜見。

    黑子入內稟報。

    程墨道:“叫他進來。”

    白華聽到黑子的傳話,傻眼了,道:“是周州牧來了。”

    你以為來的是跑堂嗎?那是一州之牧啊,叫他進來?自己要是敢把這話回了,不被打死才有鬼了。

    黑子道:“沒錯,我家阿郎說了,叫周州牧進來。”

    程墨走到門口,把一塊玉佩遞給黑子,道:“你去吧。”

    白華鬆子口氣,你們自己要去送死別拉上我。

    程墨本想暗中查訪,可得知周進被擄,極有可能遇害,心中怒氣勃發,不想再隱藏身份。周征膽大包天,竟然敢對禦史下手,他也不妨以身為餌,跟他周旋一番。

    樓下大堂靜悄悄的,住客們關門閉窗,透過窗縫偷窺外麵的動靜,打算挨過今晚,天亮馬上結帳離開,另找一間客棧。更有人想盡快離開揚州城,州牧的家丁有如強盜,州牧又是什麽?這樣的地方,還能呆麽?

    周征威風凜凜,端坐大堂,差役手持火水棍,分列兩旁,隻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差役便會如狼似虎,撲向他所指之人。

    白華盡量跟黑子拉開距離,剛到大堂邊沿,便站住,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讓他鑽進去,就此消失,避過此禍。

    黑子坦然走到周征麵前站定,直視他,道:“你就是周州牧?”

    “大膽!”綠豆厲聲喝道:“見了州牧,為何不行禮?”

    周征雙眼如電,打量黑子兩眼。此人年約三旬,長相一般,可不是士卒所說的二十一二歲的俊朗青年。他道:“掌櫃的,本官讓你去傳人,你是怎麽傳的?”

    他要傳的是俊朗青年,可不是對綠豆發難的錦衣人。雖然這人他也要收拾,但當務之急,還是先拿下俊朗青年。

    白華嚇得兩條腿打顫,道:“回大人的話,小的確實去傳了……”

    黑子打斷他的話,道:“我家阿郎說,讓你去見他。哼,你倒好大麵子,想見我家阿郎的人多了,可沒有人能見得著。”

    周征心中隱隱有不祥預感,從京城來,長相英俊,年方二十一二,氣質非凡,連一個下人都如此不凡的,隻有一人。他目光一凝,道:“你家阿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