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人心不足要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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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自然也聽說過,隻不過,她一直以為這婚事是先人之命,言鐸身不由己罷了,她可是知道,祁南侯府還有一位千嬌百媚的表小姐,言語之間,言鐸對她頗為縱容。
雪姬也將那位表小姐視為勁敵,也曾經私下偷偷見過那談小姐。柔娘閱曆豐富,直覺那談小姐不過占了青梅竹馬,論才貌,雪姬比她好太多了。
雪姬的一番癡心,柔娘也很是憐惜。她也想能幫上忙,隻是幾番試探過後,柔娘知道,言鐸是不可能有意於雪姬的,才勸她放手。
雪姬是看不透,一直以為言鐸之所以看不上她,是因為那表小姐的緣故,可是……剛剛言鐸的失態,卻叫著柔娘有些不確定了,莫非那位葉家的二小姐,有什麽過人之處?
言鐸來到了後院的花房之中,看見那幾株綻放的燦爛且炫麗的解憂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那一笑,如光華萬千,叫雪姬移不開雙眼!
鬆開了雪姬的手,“這就是那解憂花?要怎麽樣用?”雪姬還沉浸在被言鐸握住手的歡喜之中,言鐸的放手叫雪姬的心裏說不出的悵然。
那份空洞和不甘叫雪姬心底的欲望如泉水一般的噴湧而出!
雪姬撲進了言鐸的懷裏,“侯爺!雪姬對你一片癡心,侯爺難道不知嗎?雪姬沒有其他的癡念,隻求侯爺能納了雪姬,雪姬願留在侯爺的身邊做一個卑微的奴仆!”
言鐸的神色冷了一冷,輕輕的推開了雪姬的投懷送抱,寒聲道:“雪姬,你逾越了!”
雪姬的身子微微的顫抖,她知道,她知道,隻是她忍不住!她今天要說一個明白!“雪姬知道,雪姬不配站在侯爺的身邊,但是,雪姬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雪姬隻想能跟在侯爺的身後,隻求侯爺能給雪姬一個位置!”
美目之中,一行清淚緩緩的落下,這一副梨花帶雨的絕美模樣,真是的楚楚動人!隻是,言鐸向來就不是惜花之人,言語更加寒冷,不,是絕情,如刀子一般刻進了雪姬的心裏,“留在我身邊做一個卑微的奴仆?”
好看的鳳眼微微的眯起,傳遞著危險的信號。“難道你現在不是?”雪姬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望著言鐸,嘴唇發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言鐸卻不肯放過她,“雪姬,你逾越了,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王孫公子的追捧,已經叫你忘記了你自己是誰了嗎?”
雪姬頓時癱軟在地上,是啊!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原本就是言鐸的奴仆,是簽了賣身契的奴仆!
言鐸說得對,她在這逍遙坊太久了,久得自己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著能得到言鐸的愛!
雪姬仰望言鐸英挺的身姿,越發覺得他是遙不可及的,“你既然認了我是你的主人,那就一生都不能改變,也不要妄想改變!我隻是你的主人,侯爺二字,你喊不得!”
這冰冷的話語敲打著雪姬的心,叫她的心墜入了冰穀!
言鐸自然知道這雪姬的心意,柔娘和她不知道暗示過多少次。但是從一開始言鐸就很明白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看上的是柔娘的能力和雪姬的傾城美麗,而柔娘和雪姬求的離開那夢魘一般的西域,換平靜安穩的生活,他也做到了,柔娘和雪姬都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雪姬,你忘了當初你自己的所求嗎?”言鐸搖搖頭,看著她有一絲的不耐,“你太貪心了!”
雪姬淚眼婆娑,微微的顫抖,“是我太貪心了嗎?我想過得更好,想要得到所愛,就是貪心?”
言鐸的鳳眼深邃,“記得在夷狄的王庭,我從那些饑渴的兵士手中救下幾乎赤裸的你,你可記得你第一句話是什麽?”言鐸頓了一下,“你說,你認我為主,隻求離開那魔窟,過上安穩的生活!”
雪姬頓時如心如刀割一般,那是她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是的,是她癡念了,言鐸見過她最不堪的一麵,不論在外她是多少的清麗絕倫,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的肮髒!一如她這頭牌花魁的身份,也隻是一張遮羞布罷了,她就是一賣笑的歡場女子!
雪姬淒美的笑了,喃喃的道:“主人說得不錯,是我癡念了!”她連喊他侯爺的資格也沒有!雪姬站了起來,婷婷嫋嫋的行禮,“雪姬再也不會了!請主人責罰!”
言鐸的眼底閃過一絲的讚許,不愧是逍遙坊長盛不衰的頭牌花魁,這麽快就明白過來了!“你能看明白最好!你們主仆一場,也不會虧待於你,你若是有了好的歸宿,我也絕不會阻攔,但是你要是動了什麽不該的念頭……”
言鐸的嘴角閃過一絲寒冷,背叛他的人,都會生不如死,所以,他不害怕背叛!
雪姬咬住下唇,“雪姬不敢!”她在簽下賣身契,進逍遙坊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她自己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又怎麽敢奢望其他的?不應有情的。
“好了不提這些了,這解憂花,到底要怎麽樣用?”
雪姬也斂起神色,“將花直接吞服,就有效果,等黑血排出體外,餘毒散盡,就無大礙了!”
言鐸點點頭,取走了那幾株解憂花,頭也不回的走了。
雪姬再次支持不住,癱坐在地上,她的一片癡心,在言鐸的心裏就這樣的不堪嗎?難道,她連喜歡他的權力都沒有!
言鐸走出了花房,柔娘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臉色慘白,言鐸頓了一頓,“柔娘,你有話就說!”
“主人,雪姬是逾越了,但是她一片癡心,主人何必……”柔娘頓了一下,那夢魘一般的日子,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輪番折磨的日子,她每每思及都會不寒而栗。
言鐸冷笑,“何必要揭開你們的傷疤?”柔娘不語,表示默認。
言鐸搖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初你們要的是重獲新生,過得安穩,得到了之後,又得隴望蜀,想要人倫之愛,以後呢?是不是想要榮華富貴?再以後呢?是不是想要複國?想要利用我手中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