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久兒銳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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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久兒自隨著皇埔雲洛離開後,便被皇埔雲洛帶到一處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住著。
    他的狀況很不好,甚至可以說痛苦的死去活來。
    身體猶如冰火兩重天一般,忽冷忽熱,冷的時候裹著兩床被褥也止不住渾身冷的發抖,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這樣的畫麵著實滑稽。
    熱的時候盡管把空調開到最低度數,他也依然熱的滿頭大汗,全身滾燙如岩漿,雪白的肌膚透著詭異的紅,浸泡在浴缸裏痛苦的承受著所有。
    這一切蕭止都不知曉,陪在季久兒身邊的隻有皇埔雲洛,隻有他親眼目睹這詭異的一幕。
    看到季久兒痛成這樣,他急的焦頭爛額,想要叫醫生來幫忙看看,卻被季久兒阻止了。
    整整一天一夜,季久兒都處於這種狀態,近乎快要折磨的瘋掉,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圈,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久兒,若是難受我們就去看醫生,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黃埔雲洛苦口婆心的勸道,手裏不停的忙活著,拿著冰塊不停的往浴缸裏加,見季久兒閉著眼沒有說話的意思,不知道的都以為他睡著了,但那白皙的手卻緊緊抓著浴缸,暴露出季久兒此時的痛苦難耐,語氣涼了幾分,“久兒你不去醫院也擺,你總要告訴我這究竟怎麽回事吧?蕭止的人在外麵找你都快找瘋了。”
    聽到蕭止的名字,季久兒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嘶啞的開口:“洛洛,我不想讓阿止左右為難,這事請你替我保密,熬過去就好了。”
    皇埔雲洛何等的聰明?一聽這話頓時明了於心,久兒能變成這樣定然是蕭司令的手筆了!眸子浮現一層薄怒:“蕭家欺人太甚,這手段如此的殘忍!”
    季久兒嘴角似彎似笑,聲音淺淺:“洛洛,沒想到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你陪著我。”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那日恢複記憶後,他不知該如何麵對阿止,便讓她先行出去了,結果阿止出去不久後,那個叫小梁的男子進來了,手中拿著針筒不顧他反抗注射進他的身體,當時他拚命的反抗,怎麽掙紮就拗不過,心裏惶恐極了,不知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麽藥物。
    “季公子,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說幫你恢複了記憶,你雖然會主動選擇離開,但保不準哪天會再回來糾纏小小姐,所以讓我給你注射zx藥物,這藥物並沒有什麽副作用,並不會損傷你的身體,隻是每隔三個月會難受那麽一天一夜罷了,隻要你徹底的消失,小小姐徹底的忘記你,解藥自會奉上,這一支藥效為五年,我想五年足夠淡忘很多事了。”戴著眼眶的小梁公式化的一板一眼的傳達著蕭老太的意思。
    意思是這五年後若是蕭家不給他解藥,他就要死?
    季久兒一聽這話,頓時憤怒難當,怒吼:“你們欺人太甚!這樣操控我還不如直接弄死我!”
    “季公子誤會了,這藥並不能操控你,隻讓每隔三個月就提醒你一次,讓你明白若是違背老夫人的意思,否則你麵臨的將遠遠不止這樣的痛苦,並且也希望你能對這一切保守如瓶,老夫人不希望你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影響到小小姐和蕭家的感情,不然休想拿到解藥。”小梁說道。
    季久兒清楚的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身體的溫度在急速的下降,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他毫無準備的心理。
    小梁卻麵無表情的再次為季久兒的心捅上了一刀,說道:“至於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會安排人希望盡快流掉,你不配懷上蕭家的孩子,若是生下來隻是蕭家的恥辱。”
    這話何其的殘忍,就像一把鋒利的冰錐子刺進季久兒心髒,貫穿整顆心,血淋淋的。
    季久兒仿佛聽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瘋了般的大笑,神情睥睨的冷眼看著小梁,譏誚冷笑:“我不配?你蕭家也不過是皇室一條狗,有什麽可高貴的!哦,不,什麽狗屁皇室,隻不過是一群叛國賊罷了!我們暗世界擁護的南宮族才是正統的王族血脈,你竟然給我說不配?你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這樣的話若是以往的季久兒定然說不出口的,隻不過現在他是貝施玖,是貝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少爺,自記憶回來,埋藏在骨子裏深處的脾性也漸漸露出爪牙,任性張揚,這就是貝施玖!小時讓暗世界貴族圈裏人見人怕,又人見人愛的小惡魔。
    小梁被季久兒這話擠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舉起手就想要打他巴掌,季久兒抬起下巴冷眼直視著他,逼得小梁硬生生放下了手,冷冷哼了一聲,走了。
    接下來就是季久兒麵臨著無邊痛苦的時候,他有想過打電話給蕭止,可這也意味著是逼著讓阿止和蕭老太撕破臉,做個抉擇。
    所以他猶豫了,他不想讓阿止兩麵為難,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冰凍三尺的寒冷。
    就在他冷的快要窒息的時候,模糊間他宛若看見了天使,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出現在麵前,那不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佑佑嗎···
    當時他別無選擇,乞求他帶自己離開這裏,否則這個孩子可能真的會留不住,這位蕭家主的手段他算是徹底的領教了!
    隻是沒想到佑佑居然能一路無阻的帶著他離開蕭家,並且大多人都對他神情恭敬,後來才知曉他原來是皇埔族的殿下,這個暗世界人人喊罵喊打的皇埔族,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一位老朋友的出現,消失許久的洛洛在上車的那一刻,他的心裏是震驚的,可很快就釋然了,再聯想當時的新聞,便猜出他的身份。
    誰會想到最後救他走的會是皇埔族的子弟呢···
    躺在浴缸裏的季久兒笑的嘲諷,嘴角微彎,譏誚的勾著唇,拿起手機點開短信,一個一個字緩慢的輸入,他覺得要和阿止講清楚,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
    寫好一段又一段的字,刪了又刪,放下手機又拿起手機,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又皺了眉頭,不停的重複著動作。
    這糾結不舍的模樣看的一旁皇埔雲洛都替他難受。
    最終季久兒還是下定了決心,每打好一句話心就跟著沉重了幾分。
    阿止,昨日是我央求皇埔佑帶我離開的。
    對不起不能與你當麵道別。
    兒時記憶太過刻骨銘心,我親眼目睹父親含恨而死,那一幕是我這輩子的夢魘。
    我能活到今時今日,皆是苟且偷生。
    所以,對不起,原諒我不能與你遠走高飛。
    曾經的一切,我放不下,亦不能忘。
    你奶奶是對的,你我身份位處敵對,忘了我吧。
    忘了我吧····
    宛若用盡全省所有的力氣和勇氣,點下發送鍵,眼角滑落滾燙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