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父“子”醬油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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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湟水河流附近的地域以支流命名,取名湟水縣,地處諶州邊境。小說

    自從皇室下詔,令天下英豪勤王,共同討伐國賊,各路兵馬紛紛響應號召,齊聚此處。

    他們在湟水縣附近安營紮寨,營地連接兩百餘裏,聲勢浩大,蔚為壯觀。

    到州牧下至縣丞,各路人馬不下二十家,集結兵馬共有四十萬餘。

    昌壽王心煩意亂,這些日子更是連覺都睡不好。

    鬼知道經響應勤王的勢力竟然有那麽多,這些人都是從什麽犄角旮旯裏竄出來的

    眼瞧著已經要攻入諶州境內,滄州孟氏與他裏應外合,情勢大好,誰知他那個皇兄竟然能舍下臉麵,不要臉地頒布勤王令,詔令各地勢力前來勤王這相當於什麽

    這原本隻是兄弟兩人的私事,打得再難看也是自家的家裏事,可他的皇兄打不過他,幹脆不要臉,像個賴皮一樣癱坐在地哭嚎,裝可憐拉來一幫援軍幫他打嗬嗬。

    家醜不可外揚啊,他這位皇兄卻鬧得天下皆知,真是丟人,太丟人了。

    昌壽王令斥候繼續探,湟水縣的援軍已經多達四十萬,兵力不可謂不強。

    快去請孟郡守過來商議

    昌壽王愁得頭發都要掉光了,一段時間不見,整個人清瘦了好幾圈。

    他都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什麽黴運,每次眼看著要時來運轉了,啪嘰一下又被打回原形。

    不多時,兵卒小心翼翼地請來一名麵色陰沉穿著低調的年男子。

    昌壽王瞧見他,猶如看到了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眼睛刷得一下亮了。

    年男人的皮相不錯,留著修剪整齊的胡須,一雙鷹眼黑沉而陰鷙。

    當他用這雙眼睛看人,眼神帶著一股子的陰氣,讓人很不痛快。

    一過來,年男人口氣陰沉地問,王爺急什麽

    昌壽王壓抑心的不快,無奈苦笑。

    本王能不急麽那些亂臣賊子集結湟水,兵力多達四十萬,若是他們和諶州內的殘兵裏應外合,將我們包圍夾擊到時候,本王可插翅難飛了。先生,您說本王還能沉住氣麽

    年男人便是滄州孟氏族長孟湛,柳佘繼妻的前夫。

    他聽了昌壽王的肺腑之言,冷冷嗤笑,一群各懷鬼胎的烏合之眾罷了,王爺無需將他們放在心。如今隻需按兵不動,他們便會不攻自破。想當年,東慶詔北淵和西昌四國援助南盛共抗南蠻,南蠻四部不也是這般且戰且退,任由四國內部生出齷齪,致使四國聯盟最終破滅對付這幫勤王的勢力,王爺不妨坐山觀虎鬥。這幫野路子出身,早晚要內亂。

    昌壽王聽了這番話,焦躁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隻是一想到連綿兩百餘裏的壯闊營寨,他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發顫。

    哪怕孟湛說得再有理,他還是擔心啊。

    孟湛內心狠狠擰了眉頭,嫌惡不已,嘴卻不能表露這種情緒,王爺還請放寬心,哪怕不為了王爺考慮,我也得為了孟氏著想。如今孟氏和王爺是綁在一條繩子的螞蚱,王爺安好,孟氏才能進一步高升。更何況,柳佘一家還活蹦亂跳,我說什麽也不會在他之前沒命。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柳佘的人頭,他要親手割下來,再用柳佘之子的血肉祭奠他兒子孟悢的在天之靈。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孟湛把重寶押在昌壽王身。

    隻許勝,不許敗

    四十萬兵馬勤王,的確很棘手,但這些勢力各有小九九,並非不能逐個擊破。

    隻要昌壽王聽從他的安排,他保證東慶皇室活不過今年春天。

    聽孟湛這麽保證,昌壽王終於安心了。

    另一處,湟水營寨。

    寒風呼嘯,旌旗獵獵,各處營寨看似相連,實則相護提防,格局也不盡相同。

    黃嵩半月前抵達湟水縣,安營紮寨,跟柳佘當鄰居,隔三差五登門拜訪。瞧著黃嵩殷勤拜訪的架勢,要不是身處營地,周遭皆是身穿兵甲殺氣騰騰的兵卒,柳佘還以為入錯片場了。

    這一日,黃嵩練完了兵,又來串門子。

    柳佘揣著湯婆子取暖,聽到帳外回稟,不由得長歎一聲,。

    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同是勤王勢力,他不好黃嵩拒之門外。

    於是,柳佘隻能對帳外守護的兵卒吩咐。

    將黃郡守迎進來。

    聽到沒

    黃郡守

    朝有家人做官是方便。

    黃嵩祖父黃覃,作為皇帝身邊得用的宦官心腹,私底下幫著皇帝賣官鬻爵,賺點兒零花錢,賺來的錢全部供皇帝揮霍,充實私庫。見狀,黃嵩幹脆托了祖父的門路,將官職坐實了。

    這才多久,黃嵩直接從翟陽縣縣丞提拔為茂德郡郡守。

    年少有為,春風得意。

    他本以為黃嵩是過來串門子的,沒想到他身後還帶著一條小尾巴。

    柳佘坐在帳內首,眉梢微蹙地看著黃嵩身邊的青年

    程靖,程友默。

    謙謙君子,挺拔如鬆,浩浩正氣,與日爭光。

    哪怕青年衣著沉穩樸素,站在黃嵩身邊,依舊有著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好似天生的焦點。

    瞧瞧黃嵩,再瞧瞧程靖,柳佘暗暗撇嘴。

    一看到程靖,他便知道今天黃嵩別有來意,沒那麽容易打發。

    果不其然

    柳伯父,小侄今日前來,實乃有事想與伯父相商。

    黃嵩擺足了晚輩的姿態,不卑不亢,好似尋常鄰家小輩拜見長輩世伯。

    柳佘擰眉問,何事

    黃嵩悄悄瞥了一眼身後側的程靖,柳佘意會,示意程靖開口。

    晚輩程靖,無禮向州牧討教一個問題。

    柳佘的心思轉了一圈,隱約明白程靖想說什麽,但仍舊想試探一下程靖的深淺。

    你問。

    程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問。

    州牧以為,此次會盟,能否挽救欲傾之大廈

    柳佘嗤了一聲,既沒有動怒,但也沒有表示什麽,隻是打著太極。

    諸多勢力匯集湟水,幾乎集合了東慶三成兵力,這樣還不能挽救天下

    程靖卻說,以順討逆,奉命勤王,此乃名正言順。可是,各家兵馬並不齊心,昌壽王這國賊又有意停手,坐看諸人內部紛爭若是再不想辦法凝結人心,屆時人心渙散,昌壽王再到處挑撥,恐怕勤王之舉,終將無功而返。柳州牧以為,晚輩此言有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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