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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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無傷在艨艟之上踱著小步子,他心中很是不安,心中似乎有什麽忽略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很多次的任務中都出現過,那是危險逼近的感覺,“什麽地方出錯了?”
宇文無傷的心中滿是疑惑,而這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黑衣男子來到了宇文無傷的麵前,向著宇文無傷抱拳行禮,方才說道:“統領,有些不妙,那些派出去警戒的兄弟都不知道所蹤!”
宇文無傷心中“咯噔”一聲,倏然想到了是什麽的不妥,是平靜,太過順利了,那些探子很可能已是被幹掉,想到這裏,宇文無傷向著手下吩咐下去,要求他們提高警惕,同時向著尉遲勝趕去,此次的行動乃是以尉遲勝為首,事事皆是需要尉遲勝的命令,若非如此,宇文無傷大概並不會如此的不安吧,起碼他都會事先做好準備的。
“大人,情況很不妙……”
宇文無傷話還沒說完,隻感覺一陣顫動,船身搖晃,讓宇文無傷險些摔倒。
“怎麽回事?”尉遲勝沉聲問道,他一個千斤墜方才讓自己沒有摔倒。
此時,艨艟之上亂成了一窩粥一般,艨艟不斷地晃動著,慢慢地竟是向著左邊傾斜下去,宇文無傷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了腦袋,便是這個時候,聽到手下大聲喚道:“不好了,大人……大人,船身進水了!”
尉遲勝臉色一變,而宇文無傷冷聲喝道:“是水鬼,有水鬼在鑿穿我們的艨艟,立刻派人到水下麵去,將那些水鬼消滅!”
艨艟紛亂的人群聽到宇文無傷的嗬斥聲。皆是冷靜下來,一一地執行宇文無傷的命令,這些人皆是宇文無傷的手下,受到過宇文無傷的命令已久,如今正是本能地相信了宇文無傷。多少刀光血影,多少血海刀山不是都在頭領大人的帶領下度過了,何況是這些小小的意外?
信任是一個好玄妙的東西,不多時候,艨艟之上的人已是冷靜了下來,早已經有精通水性的水鬼“撲通!“一聲落入水中。尉遲勝鐵青著臉,看著越俎代庖的宇文無傷,隻是這時候已是顧不上這麽多了,這個時候,艨艟附近一片火光通紅,尉遲勝赫然看到一條條的小舟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竟是重重地將艨艟包圍起來。
“來人。快射箭!”尉遲勝喝道,心中一股不安,似乎是太過自大了,若非如此如何會讓他們包圍自己?隻是話還沒有說完,無數的箭鏃如同雨點一般向著艨艟射下,箭鏃從天而降,慘叫聲不斷地響起。一具具的屍體被亂箭貫穿著,倒在艨艟之上。
那些箭鏃如同不要錢一般,竟是沒有停息地射來,尉遲勝心中驚懼,他出身武將,知道兵事,如此連續發射可以肯定並非人力所為,不知道是何種工具所為,便是尉遲勝想著的時候,宇文無傷已是大聲地讓手下反擊。隻是那些小舟卻是靈活異常,更加上船頭豎起了一堵盾牌,上麵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箭鏃。
“大人小心!”宇文無傷將尉遲勝撲倒,地上赫然是一支火箭。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撤退吧!”宇文無傷說道,此時情勢很是明顯,對他們已是很不利。
尉遲勝微微躊躇,終是被漫天箭雨嚇得心神俱寒,而此時漫天箭雨倏然消失,便是如同雨過天晴一般。
“怎麽回事?他們沒有箭鏃了嗎?”尉遲勝問道。
宇文無傷心中的不安卻是更為強烈,“大人快走!”
“啊!”一聲慘叫,一陣鮮血狂噴,宇文無傷滿臉鮮血,臉色蒼白如紙,一隻手臂已經被生生地砍斷,隻見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二人麵前,目光如同看著死物一般,“走?還有機會嗎?”
刀鋒鳴叫,微微顫動,正是飲血的時候。
“你什麽人?”宇文無傷點穴止血,隻是臉色如紙,冷冷地望著眼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頭一挑,冷冷地說道:“要你的性命的人!”說罷,黑衣男子舉刀,這男子的武功雖然不是一流,但也頗為不俗,對上如今的宇文無傷卻是綽綽有餘。
眼見一刀劈下,勁風四射,宇文無傷咬著牙關,向一旁滾去,堪堪躲開了黑衣男子的一刀,周圍已是有了手下前來救助,宇文無傷喘著粗氣,退到了手下之下之後,早已經有人給他包紮傷口,一個黑衣漢子說道:“頭領,你覺得如何?”
宇文無傷搖搖頭,他的左手被生生地砍了下來,此刻卻是疼痛萬分,隻是身旁不斷的慘叫聲讓宇文無傷咬著牙關,看著那個手中拿著長刀的漢子如同看西瓜一般將自己的手下砍死,宇文無傷心如刀割,心中卻是冷靜異常,這便是他出生入死多次依然生存的理由,“好凶狠的手法,如此冷漠無情,看樣子,這男子應該是那雙龍幫秘密培養的死士。”
心中如此想到,耳邊是不斷地傳來的慘叫聲,這時候,一條條的繩索已經拋上了艨艟,一個個身穿黑色的武士服的男子手中拿著兵器向著宇文閥的手下攻去,宇文無傷此時已是知道自己此次行動已經失敗,恐怕不知道是否能夠活著離去也是一個問題。
右手持刀,宇文無傷一刀向著黑衣男子砍去,黑衣男子揮刀格擋,看著滿臉蒼白的宇文無傷,知道此人失血過多,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心中了然,一刀將宇文無傷逼退,黑衣男子倏然向前一踏,身子仿如箭鏃般向著宇文無傷攻來,竟是倏然消失在原地。
“在哪裏?”
因為受傷而讓六識減弱了不少,宇文無傷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察覺著黑衣男子的身影。
“那裏!”
反手一刀砍去,隻聽到“鏘鏘!”金石之聲,卻是暗器飛來。暗器從四麵八方向著宇文無傷射來,宇文無傷疲於奔命,若是沒有受傷之前,宇文無傷可以很輕易地擋下這些暗器,隻是此時卻是有些乏力。
身後破空之聲傳來。黑衣男子手中的長刀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砍來,直撲宇文無傷的麵目,宇文無傷隻感到胸口血氣翻滾,生生地後退了數步。
“受死了!”黑衣男子欺身而進,速度恍如鬼魅,正是一刀向著宇文無傷胸口砍來。
……
寇仲和徐子陵站在小舟之上。看著艨艟之上不斷地火起,一陣陣的喊殺聲傳來,不時地有人摔倒了江水之中,整個揚子江上再也不複原本平靜的氣氛,衝天的火光將整個蒼茫的天宇映成一片火紅,宛若是陣陣晚霞一般。江上之上,鮮血已是將江麵映紅。
一個個的屍體從水中浮起來,那是被江水中水鬼殺死的兵士,而艨艟也慢慢的傾斜,並且越來越快。
寇仲和徐子陵正冷眼看著眼前一切之時,卻有人向著自己攻來,二人臉上露出了嘲諷地神色。也不拔出武器,隻是憑借著一雙肉掌,將攻來的敵人盡數擊斃。
凜然的掌風,滿天的掌印,二人身子仿佛是大鵬鳥一般在小舟之上一點,便是穿梭在各個小舟之上,將上麵的黑衣人擊斃,周圍一片的慘叫聲,後來更是有人看到二人便是跳船逃跑,被雙龍幫的弟子用鉤鐮勾住殺死。
……
宇文無傷一刀擋開黑衣男子的攻擊。一口鮮血已是噴了出來,心中憤恨,若不是尉遲勝如此自大,他如何會落得如此收場,心中憤恨不已。黑衣男子的攻擊已是不斷地傳來,讓宇文無傷傷口破裂,包紮著繃帶的左臂上已是被鮮血染紅。
“豈有此理!”宇文無傷大喝一聲,一刀劈下,卻是劈空了,黑衣男子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倏然宇文無傷心中一驚,身後一陣寒意,黑衣男子已是一刀砍下。
“鏘!”
本已是閉目待死的宇文無傷一個打滾,赫然發現這一刀竟是被尉遲勝擋了下來,尉遲勝目光炯炯地望著黑衣男子,目光中有著無邊的殺意。
眉頭微蹙,黑衣男子一刀將尉遲勝逼開,又是一刀砍下,鏘鏘的刀鋒交響的聲音傳來,如同兩頭野獸嘶吼的聲音一般。
尉遲勝冷聲笑道:“你們雙龍幫正是好膽,竟然敢前來挑釁我們,那麽也留你們不得!”說罷,一刀砍去,兩人鬥個旗鼓相當。
宇文無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隨手將附近的敵人砍殺,趁著這個時候他趕緊恢複著真氣,好上前將那個黑衣漢子擒下,隻是這個念頭卻是被一對鐵掌打斷了,“蓬!”胸口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宇文無傷整個身子倒飛而出,宇文無傷看到一個身穿一件黑色的武士服的漢子出現在自己的身前,眼帶殺意地望著自己。
俯視著宇文無傷,漢子開口說道:“我們幫主說了,既然貴客遠道而來,那麽也就別回去了,就永遠留在這裏吧。”說完,漢子大步踏前,一腳向自己的胸口踏去。
“我命休矣!”宇文無傷心中想到,他並非閉眼待死之人,反手一掌向著漢子拍去,同時一個打滾向一旁滾去。
“咦!”漢子沒想到此人胸骨碎裂竟然還有如此的本領,心中驚歎,卻是毫不留情,向著宇文無傷攻去,招招要命,宇文無傷躲避不得,如同沙包一般被漢子攻擊著。
交手幾招之後,漢子雙手陡然劃出一道寒芒,在宇文無傷的喉間一劃,已是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喉間,宇文無傷雙眼一翻,已是倒地不起。
漢子望了他一眼,一腳將他踢進了江中喂魚。
眼瞧著同伴已經得手,黑衣男子心中大急,手中的長刀更是多了數分的力道,砍得尉遲勝心中叫苦不已,心中想到:“這雙龍幫到底有多神秘,一個手下竟然這麽恐怖!”
就在此時,船身一陣傾倒,整個艨艟幾乎已經要沉到了水中,黑衣男子一個不穩,被尉遲勝一刀砍來,不由得退了數步。
“雙龍幫,我會回來找你們的!”深深地望了眼黑衣二人組,尉遲勝翻身如同大鵬鳥一般向著水中飛去,隻是這個舉動卻是注定失敗。
“哪裏走?”兩聲厲喝響起,二人同時一掌向著尉遲勝拍去。
避無可避,尉遲勝無處閃躲,隻能夠與漢子對上一掌,一口鮮血噴出,尉遲勝身子一顫,便是要離去,隻是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一陣寒芒直至他的咽喉,尉遲勝揮刀格擋,“鏘!”金石之聲不絕於耳,卻見二人陡然欺身上前,同時劃開了尉遲勝的喉嚨,尉遲勝悶哼一聲,再也起不來了。
“首領還在等著我們,我們快點回去報道吧!”
對視一眼說罷,二人將武器一收,就此轉身離去。
……
情勢已是很明顯,艨艟已是沉沒,燃燒的木板在江麵之上如同火紅的篝火一般。
寇仲和徐子陵看著這樣的情況,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雙龍幫與宇文閥的仇恨已是結下,日後恐怕隻能夠用鮮血來了結。
唰!
一道黑影出現在二人附近,躬身說道:“二位首領,一切都已完畢!”
相視一眼,寇仲和徐子陵淡淡說道:“回揚州城,還有不少人等著我們收拾呢!”
“是,二位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