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初戰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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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韃!”張誌等人的吼聲如雷。而在這如雷霆一般的怒吼聲下,張誌等人也不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了官兵敵騎最外圍的防線。
而看著突然從南邊冒出了的張誌等人,特牢都的腦袋炸響了一下,整個人也不由愣住了。
“快,快,攔住他們,攔住他們!”一下秒,特牢都反應了過來。而在反應過來之後,驚慌失措的他,自也不由扯著嗓子,這般驚嚎道、
不過他手下的將士們反應速度明顯要比他快,所以在他驚嚎的喊叫完時,護衛在他左右的親衛悍卒便也和張誌等人殺成了一團。
……
“將軍此時局勢危急,您留在這裏太過危險,還是快快轉移,以避開賊人鋒芒。”見張誌等人來勢洶洶、盡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那名護衛在特牢都身旁的親衛統領為求穩妥,便也不由這般對著特牢都說道。
而被突然出現的張誌他們嚇怕了的特牢都聽到這樣的話,自也是想都不想的便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對,咱們快走,咱們快走。”嘴上這般說著,特牢都忙催胯下戰馬,也不由想逃離此地。
但這般煮熟的鴨子,張誌怎麽可能準許他特牢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掉。“這可是自己建功立業、升官的功勳。”心中這般想著,眼睛都殺紅了的張誌猛劈殺了一名攔路的敵騎後,便也不由怒吼道:“快,來人,跟我殺了那韃將,莫讓其跑了。”
嘴上吼著這話,張誌他一催戰馬,也不由向特牢都追去。而見張誌如此,跟隨在張誌身旁的百餘騎卒,也不由默契的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幫張誌他們抵擋拖延敵人,另一部分也不由緊跟著張誌,一起向特牢都殺去。
“兀那韃子,你那裏逃,還不快快受死!”張誌用踢馬刺猛催胯下戰馬,兩隻眼睛緊盯著特牢都逃跑的背影,也不由這般氣急的怒吼道。
而聽到張誌這樣的話,逃命的特牢都下意識的一回頭,發現張誌離他越來越近,都已經快要追上他的時候。在死亡的威脅下,驚慌無比的他,自然也不再管什麽風度士氣了。
如女人般尖叫了一聲“救命”便也不由俯在戰馬上,亡命逃竄。
而在他這般奮力逃命之下,時不時受敵騎阻攔的張誌,自也是被亡命逃竄的特牢都一點點的甩開了距離。
……
“啊!狗韃子,膽小鬼,我定要殺了你!”見好不容易才拉近到三十步的距離,瞬間又被張誌拉寬到了四十餘步,怒火中燒如同見到煮熟的鴨子飛走的張誌,也不由變得氣急敗壞起來。
不過他這樣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對於抱頭鼠竄的特牢都顯然並沒有任何的作用,在內心恐懼的支配之下,特牢都理都沒有理張誌。因為他知道,隻要他和張誌的距離拉開的到一百步,那麽孤軍深入妄圖刺殺他的張誌就死定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傻子才會停下呢。
而對於特牢都的這種想法,張誌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氣急敗壞的他大叫了一聲,便也不由拔出了靴子中藏著的匕首,一匕首插在了自己的馬屁股上。戰馬吃痛,頓時便也發狂般的向前狂奔,以至於周圍的官兵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而在這般情形之下,張誌和那特牢都,也終不由再次被拉近。
“狗韃子,還不受死!”兩人戰馬越來越近,等雙方相距隻有十步之遙時,張誌怒吼了一聲,便也不由抄起手中鋸齒般的鋼刀,對著特牢都的後背擲去。
而前方一直抱頭鼠竄的特牢都,雙耳但聽到一陣破風聲,後背一痛,原本策馬奔騰的他,卻也不由騰雲起霧般的飛了起來。
“嘭~”一聲悶響,原本還生龍活虎的特牢都也不由像死狗一般倒在了血泊中。
而見此一幕,周圍所有的官兵騎卒卻不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仿佛是被嚇傻了。
不過就在此時,一陣戰馬的嘶鳴聲卻突然打破了沉寂的局麵,讓所有的人回過了神。
周圍一眾回過神的官兵騎卒,默默的看著張誌勒馬下鞍,然後在看著張誌旁若無人的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抄起插在特牢都北上的鋸齒大刀,一刀接著一刀的將特牢都的腦袋砍了下來。
看著提著他們將軍腦袋滿身鮮血如同鬼神的張誌,周圍的官兵將官們卻不由在此愣住了。
“將軍死了,要報仇嗎?”這些人不由在心中這般想到。
但還不及他們想明白這個艱難的問題,卻又不知道從哪裏忽的跑出來了幾十名黑衣敵騎,將張誌緊緊的保護在了身後。
“汝等主將已然伏誅,爾等還不快快下馬投降,保自己那一條身家性命!”這幾十名黑衣敵騎這般對著他們怒吼道。
而聽到這樣的怒吼聲,一些個官兵騎卒相視一顧,便也不由默默的調轉了馬頭,選擇了逃跑。是啊,主將都戰死了,還打個毛線啊。
而在這樣的情形下,有了一個逃兵,潰敗便也就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了。
而與此同時,在說張明通那邊。當指揮著中路人馬的張世輝發現張明通他們不小心被敵人包圍時,從小便和張明通關係要和的他,也不由讓人奮力的對著敵人發起了進攻,以期待可以順利的救出張明通他們。
……
“殺,給我殺。韃子沒潰敗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後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世輝的內心也不由變得越發焦急。
“明通他們都已經快被韃子包圍了半個時辰了,可千萬不能出事情啊!”張世輝的心中這般焦急的想著,而後內心焦急到難以忍受的他,也不由抄起戰刀,怒吼著殺了上去。
“殺韃!”張世輝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帶著帳下的親衛悍卒,悍不畏死般的向前衝殺,一刀接著一刀不知砍到了多少敵人。
而終於,在奮力向前衝殺了近一刻鍾後,張世輝猛的揮刀砍翻了身前的一名敵人,也不由透過敵人的身體,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被敵人層層包圍這的張明通等人,並聽到了張明通他們那已經不太響亮的喊殺聲。
“太好了,太好了,明通他們還活著,明通他們還活著。快,快他娘的給我殺穿他們,給我將明通他們救出來。”聽到那喊殺聲,張世輝他高聲怒吼著,也不由換了一把戰刀,重新衝了上去。
“死!”黑衣軍們怒吼著,而在兩麵夾擊之下,那阻攔這他們的數十名官兵悍卒,自也是片刻功夫便被殺散。
“明通,明通你沒事吧。”殺散了包圍著張明通他們的韃子,渾身染血的張世輝對著同樣渾身是血且身旁隻剩下幾十人的張明通,不由這般關懷道。
“咳咳”見到滿臉關切的張世輝,有些激動的張明通輕咳了兩人,然後便也不由咧嘴笑道:“好的很,剛剛還宰了他們一個副萬戶,這回真的是賺大了。”這般說著,渾身是血,身上有著七八處傷口的張明通也不由笑著對張世輝顯擺了一下他的戰利品。
而張世輝見此,哈哈大笑著拍了怕他的肩膀,便也不由帶著他退了下去。
因為中軍這邊,黑衣軍和官兵新軍的戰損比,都已經達到了一比二的比例。所以敵人已經很難在力挽狂瀾了,像張世輝他們這樣的人,自然也不用在做那身先士卒的事情了。
……
上萬官兵之後,官兵的將旗之下,策馬而立的孛羅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坡地上,遙看著身前那紛亂廝殺的龐大戰場,卻也不由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引以為傲的新軍和騎兵,已然走上了必不可免的失敗道路。
而更加令人傷心的是,這失敗和計謀無關,隻是因為他們比不過敵人。
是的,隻是單純的因為他們比不過敵人。他們的將士沒有黑衣軍勇武,兵甲也黑衣軍堅固鋒利,軍中的將領也不如黑衣軍那般悍不畏死。所以他們是堂堂正正的輸給敵人的,輸的一點借口都找不到。
以至於到這個時候,孛羅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他們是官兵,還是自己這邊是官兵。”這近萬新軍已經是天下間最精銳的一支朝廷兵馬了,這樣的一支兵馬在襄荊之地的時候,曾經在戰場上正麵的擊敗了數倍於他們的賊軍。
可是這樣的一支精銳部隊,麵對黑衣賊這樣的賊人時,竟然這般不堪。甚至需要以二換一才能殺死一名黑衣軍士卒。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孛羅很絕望,以至於三千騎卒即將潰敗的消息傳來後,被譽為同輩將門子弟最優秀的孛羅,已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敵人太可怕了,前所未有的可怕,以至於他有些愣了。
不過萬幸的是,他有一個好父親。
和孛羅一樣,答失八都魯他對自己費了無數錢糧和精力才練出的新兵很自信。
因為在元蒙帝國的軍界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他深知帝國的軍隊到底有多麽腐朽墮落。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答失八都魯就根本沒有把平賊的希望寄托在這群腐朽的帝國官兵身上。
看看這群被上層軍官變著法子喝兵血吃空餉的士兵們吧。看他們的樣子,他們根本就是一群穿著軍服的奴隸、乞丐和流氓。
這樣的一群垃圾,即便是偉大的成吉思汗複生來統領他們,估計也帶不來什麽勝利。
所以他訓練了新軍,並從數萬官兵中層層篩選出了精銳的探馬赤軍。他堅信隻有這樣的部隊才可以鎮壓那龐大的賊軍,並為他的家族帶來新的榮耀。
但他沒有想到,這被他寄托了極大希望的新軍,竟然就這麽在他的眼前失敗了,敗的如此堂堂正正。看著戰場上那被黑衣軍壓著打,殺的後退連連的新軍和在敵人的逼迫下顯得手足無措的兒子,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一名將官下令道:“快,出兵掠陣,在給我敲響鳴金。這一戰,咱們輸了。”
是的,輸了。雖然前線的部隊還沒有徹底的潰敗,但他們依舊失敗了。因為現在誰都看的出,頂多再過半個時辰,他們的新軍就會徹底的潰敗。
所以在接到答失八都魯的命令之後,那將官便也不由第一時間下去準備去了,並且那傳令兵也是在第一時間將命令傳達給了孛羅。
“少帥,大帥有令,命立即鳴金收兵,不得有誤。”
“好,我現在便鳴金收兵。”聽到這話,再度找到主心骨的孛羅點了點頭,便也不由這般說道。
而聽到他這樣的話,不用他在說什麽,他手下的親衛統領自也是敲響了鳴金,對著全軍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噔!噔!噔!”響亮的鳴金聲響徹了戰場。而聽到這樣響亮的鳴金聲,士氣已然大沮的萬餘新兵,自也不由自發的選出了一部分較為精銳的部隊作為殿後部隊,開始了有序的大撤兵。
不過麵對已經殺紅眼的黑衣軍將士,這群官兵新軍雖然精銳無比,但在局勢不利的情形之下,他們又哪裏可以輕鬆的撤走。
雖然說答失八都魯已經派出了八千兵馬做掠陣部隊,但黑衣軍一方卻照樣還有這四千掠陣兵馬。所以這一次張世華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下達了繼續追擊的命令。
而在黑衣軍悍不畏死的追擊之下,答失八都魯一方也值得舍棄了兩千多掠陣的兵馬,盡量的保全住了自己的大部隊。
但即便是如此,開戰前原本是一萬三千人馬新軍和騎兵部隊,等到這一場戰事結束後,卻照樣折損了四千餘兵馬。而這四千餘兵馬在加上那兩千多掠陣的兵馬和三千先鋒軍。答失八都魯的三萬朝廷官兵,也不由在這兩天的時間,便折損了近三成。
三成的折損,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傷筋動骨,且難以承受的了。
所以在這一戰結束之後,答失八都魯也不由陷入了反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