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肖。”

    “性別。”

    “男。”

    ……

    “昨天中午十一點到晚上十二點之間，你人在哪？”

    陳肖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回憶道：“昨天離開嘉得拍賣行之後，我和陳庚導演一起吃飯…”

    “停，哪個陳庚導演，你不是學生麽，為什麽會和導演一起吃飯？”

    一聽問的話，陳肖就知道這個長相出眾、身材惹火的女警察一點不關心娛樂新聞，平常恐怕也不太看電影。

    “我參與了陳導之前的一部戲，所以認識他。”陳肖說道。

    本能的把陳肖劃歸到群演類別，楊茜點點頭，“繼續說。”

    “和陳導一直聊到一點多，才從飯店離開。路上我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到家的時候應該是兩點多。然後我就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過。對了，中午的時候喝了點酒，我一覺睡到晚上才醒，起來吃了桶泡麵玩了會兒遊戲又繼續睡了，直到你的兩位同事把我帶過來說是協助調查。”陳肖認真道。

    “有人可以證明嗎？”楊茜一直看著他說話的表情，沒有明顯的破綻。

    “額，家裏就我一個人，沒人可以證明。不過小區不是有監控麽，你們可以去查。”陳肖想了想說道。

    “昨天上書房在計劃用電的停電範圍，一整天都沒有電，部分監控無法工作。”楊茜皺眉道。警方想調查陳肖的出入小區的記錄，就得到這個很讓人無語的結果。

    “停電我理解，可電梯可以用，監控用不了？”陳肖驚訝道。

    “可能不是一個線路吧，再說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也就是說沒人可以替你證明是吧？”楊茜加重了一些語氣反問道。

    陳肖倒是沒什麽糾結的，直接道：“可以這麽說。”

    “你最好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人可以幫你作證，因為就目前的證供來看，對你很不利。”她的話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味道十足。

    “沒有。”陳肖搖搖頭。

    楊茜看了他一眼，換了副口氣道：“陳肖，我們現在懷疑你偷走了嘉得拍賣行價值過億的拍品，你最好能主動承認，交出東西爭取寬大處理。你還年輕，別因為一時的過錯，毀了自己一輩子。”

    “這張是搜查令，如果你不說，警方會去你住的地方搜，一旦東西被找到，和你現在主動承認，性質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算我們想幫你爭取，也不可能了。”

    “你們知不知道被偷了的兩幅畫，是我的？”陳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就是因為這兩幅畫，所以嘉得的人一致認為拍賣行是你偷的。”

    “因為如果畫丟了，他們要十倍賠償我？可畫是他們主動要求留下的，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太科學？”

    “很多拍品都是提前由拍賣行保存，想要提前知道這一點不難，你說的問題不存在。”楊茜淡定道。

    “他們既然敢保存客戶的東西，沒有一點安保措施？憑我一個在校大學生，就能把東西偷出來？”陳肖一臉這是栽贓嫁禍的表情。

    “你會武功。”

    “會武功和會飛還是有區別的吧？”

    “楊隊，這小子就是不知好歹，你出去休息一下，我來審一會兒。”坐在楊茜旁邊的男警察一臉殷勤道。

    案子直接由市局接手，除了涉案金額過大，何嚐沒有於得偉施壓的原因在。剛才在審訊的時候，楊茜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問話的技巧可能還不如個新丁。是因為她在看到陳肖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可能是賊。很微妙的感覺，讓素來注重證據的楊茜一陣煩躁。

    所以在方建提出由他接著審訊的時候，楊茜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了。她一出審訊室，就遇到迎麵而來分管法製刑偵的副局長丁立強，也是她的頂頭上司。

    楊茜提起精神，“丁局。”

    “裏麵怎麽樣？”丁立強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不承認東西是他偷的。”

    丁立強點點頭，“涉案金額這麽大，上麵頂著壓力，必須盡快破案。”

    “是，丁局。”楊茜不容置疑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個警員拿著一個文件夾過來道：“丁局。楊隊，這是你要的關於陳肖的全部資料。”

    “陳肖？”丁立強皺了皺眉。

    “丁局認識他？”楊茜奇怪道。

    “好像在哪裏聽過，把資料拿過來我看下。”丁立強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隻是覺得有點耳熟。

    翻著手裏的資料，看到陳肖隻是一個大三的學生，演了一部正在熱映的電影，難道記錯了？就在丁立強準備把文件夾還給楊茜的時候，他看著打印出來的新聞呆了一下。

    是他？宋區長的救命恩人。

    宋慶民退休之前任寧江高新開發區的區長，但這不是丁立強當初關心這條新聞的主要原因。宋慶民是宋家人，他的弟弟宋慶邦現任江州市委書記。

    盡管有傳言宋慶邦和宋家不睦，但一筆寫不出兩個宋來，終歸是一家人。

    合上文件夾，丁立強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楊茜，以你的經驗看，是不是他做的？”

    覺出一絲異樣，楊茜實話實說道：“盡管沒有不在場證明，不過他不像在撒謊。至於動機，其實隻是嘉得的猜測，同樣沒有證據。”

    “再問一遍，沒有證據就放人。對了，注意問話的態度。”丁立強拍板道。

    “放人？”楊茜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和丁立強一開始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楊茜很好奇手裏的這份資料裏到底有什麽。

    “如果沒有證據為什麽不放人？讓他之後隨時配合調查就行了。另外，把搜索範圍擴大，不能僅聽嘉得的一麵之詞。”丁立強皺眉道。

    “額，好。”楊茜不確定道。

    審訊室裏。

    被方建一臉不善的盯著，陳肖有些不自然道：“你難道還打算刑訊逼供？”

    “你不是挺能耐的嘛，要不你猜猜？”方建陰陽怪氣道。

    “你這是知法犯法！”

    “有人信你說的話？”（修改版怕被封）

    “可是有人聽到了。”陳肖同情道。

    方建轉身，見到臉色難看的楊茜，結巴道：“楊…楊隊，你怎麽這麽快就回，回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