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給孫秀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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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見那仙風道骨的老者讓劉諶驚了一下,但是也不妨礙他反應過來,並準確回答。

    見到呂興似乎故意板著臉,劉諶也不出言阿諛討好,而是淡然一笑,開口道:

    “吾不過一微末商人,自然入不得刺史大人法眼,而吾見到大人卻是有些緊張,這點過失大人自然也不會在意。”

    本以為劉諶要開口服軟或者認罪,但是聽到這似乎在褒揚呂興,實則為自己開脫的話,老者也是正色地打量了劉諶一眼,這一看,讓他驚訝了不少。

    “看這位青年儀表堂堂,見刺史大人都這般淡然,氣質更是過人,想必不是什麽商賈,說吧,汝究竟為何而來?”

    老者這奇怪的話一出,劉諶心裏一突,心裏苦笑不已,自己這些年形成的氣質,還是逃不過人老成精的老者。

    但是呂興則是驚訝和疑惑交織,再次跟老者確認一下了,才開口怒道:

    “汝非商人卻以此麵目來見本官,莫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快說!”

    看得出來,呂興性格秉承了武將的火爆和直接,所以直接問了出來,而且手掌微動,似乎見勢不妙就要拔劍出手。

    “哈哈,這位老丈這般厲害,卻是一直未聽過汝之名號,可否先告知。”

    見到劉諶無視自己的話,呂興就要發怒,卻被老者伸手攔住,後者再看向劉諶微微笑道:

    “定力過人,絕非凡人,汝不說老夫也有些猜測了,至於老夫不過一山野閑鶴,厚顏自號大羽山人,慚愧慚愧。”

    見到劉諶和大羽山人這般交談,喜歡直接的呂興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臉上的麵色也愈發不友善。

    “哈哈,既然刺史大人這般好奇,吾就自吾介紹一下,吾乃劉諶,一個喜歡四處遊蕩的人。”

    “什麽,劉諶!”

    聽到劉諶二字,兩人都是一驚,大羽鎮定些,隻是呆滯稍許,而呂興這直接驚呼出聲。

    “好啊,汝居然敢來這裏,看本官不將汝綁起來交由陛下處置!”

    呂興一臉興奮,現在的劉諶可是非常值錢,之前還有人多次花錢買他的命,可惜都沒能成功。

    見到呂興這般,劉諶也不驚慌,反而是有些不耐道:

    “若是呂刺史要這樣大呼大叫,那孤可不奉陪了!”

    “來到此處汝還想走?來……”

    “大人,稍安勿躁!”

    聽到老者的話音提高了許多,正要叫人的呂興急忙止住了話語,但是緊握腰間劍柄的手,沒有一點放鬆。

    將呂興穩住後,山人看向劉諶,見其依舊不為所動,麵帶好奇地問道:

    “殿下敢孤身來此,怕是有些準備吧,隻是老夫很好奇,您的準備能讓汝安然走出刺史府否?”

    聽到這話,劉諶轉身坐到背後的位置上,然後才慢慢道:

    “哈哈,談不上準備,就是在來交州之前,孤先是走了一下象林邑,之後又去了撣國,跟撣國談論了一下借兵的事。”

    “什麽!”

    這話果然夠震撼,讓山人都是有些不淡定了,認真地看了看劉諶,麵色卻是微沉下來。

    而呂興則是看向山人,見到其一臉悶色,就更加驚駭了。

    劉諶身為蜀國太子,文治武功在短短不到一年已經震驚了太多人,呂興也不例外,甚至暗暗將劉諶當成一大勁敵。

    劉諶身為一國太子,出行至少要五千精銳跟隨,而這些人從他呂興的地盤上通過,他這個主人卻沒有得到半點風聲,這聽起來就那麽可怕。

    要事這些人此時就在龍編城內,那豈不是……

    想到這裏,呂興突然想趕緊脫身去嚴令守城各軍戒嚴,謹防有什麽亂象出現。

    但是見到劉諶安然地坐在那裏,呂興便暫時放心了,畢竟就算有什麽亂局出現,他也可拿下劉諶,讓這亂象不攻自破。

    “殿下不在蜀中主持汝之新政,來吾這蠻荒之地做甚?”

    鎮定下來的呂興也慢慢將屬於他的一州大員的氣勢展現了出來,之前是因為劉諶來得突然,所以讓他麵子有些折損,好在,他終是緩過來了。

    聞言,劉諶看向執扇的山人,其意明顯。

    “放心吧,大羽是吾的智囊,這些事都得他在場,汝盡可講來就是。”

    早有預料的劉諶也不意外,點點頭看向呂興道:

    “孤日前觀血陽南沉,說明南方有異人現世,所以特意走了一趟撣國,給呂刺史找來了十萬撣軍。”

    劉諶說出這話,見到呂興眼中閃過的驚喜和慌亂,也不出言言明,隻是靜靜地等待其說話。

    “可笑,血陽南沉,為何隻有殿下汝一人看見,再說十萬撣軍,殿下這是要陷大人於不仁不義啊!”

    山人正色厲聲,似乎在指責劉諶的叵測居心,同時也在為呂興開脫。

    而呂興見狀也是收束新神,一唱一和,配合得絲毫不差。

    見狀,預料到對方不會立馬承認的劉諶哀歎一聲,然後起身道:

    “孤本著真心實意而來,願與呂刺史共圖大業,奈何他人不領情,算了,孤還是回去跟孫秀說說,就不要什麽幫忙了。”

    聽到這話的呂興眼中光芒大漲,橫身攔在劉諶麵前冷聲道:

    “好啊,孫秀居然跟蜀國太子有勾結,本官這就將汝綁了上報朝廷,看看爾等還想怎麽禍害吾朝。”

    呂興雖然肥胖,但是動作卻甚是敏捷,而且行步帶風,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

    這一切,老者都沒有出來說話,就這樣看著劉諶的背影,耷拉著眼皮不知在想什麽。

    而劉諶則是哈哈一笑,身體前傾靠近呂興,低聲道:

    “好啊,孤到時也好跟吳主說說,汝呂刺史就鎮一方,威鎮寰宇,百姓歸心,下麵將士隻知有呂刺史而不知有吳帝,哈哈哈哈!”

    “汝,汝含血噴人,本官豈是那等篡逆之臣!”

    見到呂興如此心虛,劉諶自信地看著,倒是山人看不下去了,過來開口道:

    “既然殿下知道這麽多,那不妨坐下來談談,汝究竟想怎麽做,結盟?”

    見到山人服軟,劉諶也就順勢坐下,呂興也暗自鬆口氣,回身坐到自己的主位。

    見到呂興如此識趣,劉諶倒不急著解釋自己的目的了,反而是好奇地問道:

    “剛剛孤不過是隨口一說,看呂刺史之反應,恐怕確有其事,現在孤倒是不知道了,呂刺史汝之目標為何?”

    “汝……”

    聽到劉諶說是隨口一說,呂興那個氣呀,但是見到山人搖頭,他還是將口邊的話語收回,想了一下開口憤然道:

    “想吾父親乃是前朝功臣大將,功勳比諸葛恪,孫綝那些人不知多了多少,但是結果呢,父親終其一生沒有走出交州這偏遠之地,雖然名義上是一個大州刺史,掌管軍政大事,但總的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替人看山野的人,沒有半點富貴榮華可言。

    為什麽,同樣是開國功臣,他們能封侯拜相,出入朝堂,而吾父親就要在此忍受瘴氣毒蟲的煎熬,而且吾也是,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吾呂家這一脈,難道要永遠在這荒野之地苟延殘喘?”

    聽到這幾乎是歇斯底裏的話,劉諶也有些沉重,天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魏延辛勞半生,官爵比趙雲還高,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被冤枉慘死的下場。

    所以劉諶十分能理解呂興的話,雖然一州刺史看起來榮耀與富貴並存,但是百年之後,人們都會以為呂家是交州這個邊遠之地的土著,何來的富貴,何來的榮耀?

    聽到這話,劉諶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那個老者,開口問道:

    “想必這位山人也來曆不凡了,不知可否告知一聲,畢竟今日所談之事茲事體大,孤不想禍起隔牆。”

    這話一出,呂興也是看向那老者,他知道老者的身份,但是劉諶不知道,此時他說不說,關乎劉諶接下來的談話,所以他也很看重。

    “也罷,既然殿下要問,那老夫也就不再隱瞞,說來慚愧,老夫名叫士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