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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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進入八月,炎熱過了**,沒到半夜,那陣陣涼風,也給人帶來了清寒之感。
冷的不僅又天氣,還有晉朝上下百官。
“周旨不是號稱一計可敵萬軍嘛,如今手握一萬五雄兵,又有雄關之險,為何沒有擋住蜀國進犯?”
整個朝堂已經散亂不堪,無數奏折四散的落著,那玉案也被推翻,黑墨將那光潔的地方染出一攤黑汙。
下麵,是噤聲默然,垂手不語的百官。
上麵,則是司馬炎一臉鐵青,破口吼叫著,那暴虐的聲音,讓旁邊的宮女瑟瑟發抖。
“說話啊,爾等不是很能說嘛,說啊!”
似乎司馬炎不願放過這些打啞謎的人工,目光在所有人身上回掃,每每感受到那陰寒鋒銳的目光,下麵的大臣就將頭垂得更低。
“穎考,汝身為太尉,汝說說!”
聽到這話,許多人都是麵色一緩,慶幸地掃了一眼那個不知所謂,傲然挺立的男子。
賈充也是譏諷地看了一眼何曾,此人表麵上剛正不阿,其實就是迂腐不懂變通,還處處跟自己作對,這不是找死是作甚?
“啟奏陛下,臣以為,蜀漢雖然實力有所增強,實則土地有限,根基不厚,所以他們的進攻不會太強勁。”
聽到這話,原本準備乘勢問罪的司馬炎立馬啞火了,皺眉沉思起其所說的話語來。
“哼哼,陛下,老夫以為,何太尉實在可笑,可笑!”
賈充可不會給自己政敵話語權,也不會讓他們跟陛下對眼,不為什麽,這就是利益。
“喔?丞相何出此言?”
司馬炎一聽這話,也感覺何曾的話似有不對,連忙開口道。
見到陛下重視自己,賈充自得地挺了挺胸膛,卻是露出了那肥碩的大肚腩,不過他卻不以為意,開口道:
“太尉覺得蜀國實力不強,但是他忘了,那隻是曾經,現在的蜀國不但有蜀中沃土,更有千裏甘涼,還有荊州大部,更有撣國象林邑的附庸,呂興孫秀之流的媾和,已經成了天下之患,不得不防啊!”
聽到賈充這麽一說,許多還暗自以為蜀漢羸弱不堪的人頓時驚醒,想到自己府中更有無數來自蜀漢的器皿玩物,許多人頓時冒出冷汗。
“陛下,如今蜀國借商貨掠奪大晉財貨,俘虜民心,更不得不防啊!”
說話的是是一個武官,他們對蜀漢的強大,尤其是這諸多戰事下來,蜀軍表現出來的戰力可謂是徹天換地,內心警覺不已。
“是啊,不得不防……”
聽到這些話,開始司馬炎還讚同地點點頭,但是立馬明白過來就麵色大便,一拍案桌,厲聲吼道:
“孤要爾等來是想辦法對付蜀軍的,不是要爾等來教孤如何行事的。”
見此,許多人都是麵色一滯,但是想到此時蜀國的勝勢,他們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其實何曾的話隻說了一半,但是麵對主下皆敵的樣子,他還是失望的閉上了嘴巴。
“季彥,汝來說說,此局如何應對?”
不等裴秀回答,司馬炎那陰惻惻的話語又伴隨而來:
“上次未治汝妄議之最,若是此次再胡言,就別怪孤數罪並罰了!”
原本以為司馬炎的注意力過來,裴秀他能一展才能,但是現在的司馬炎明顯是想找一個出氣筒,讓裴秀頓時失望了。
“啟奏陛下,如今斜穀關失陷,薑維老賊兵鋒甚盛,不若派函穀關的大軍前駐藍田大營,派出新招兵馬充青泥隘口,長安之武備,何太尉說的對,蜀漢兩麵作戰,不可能都是主攻,隻要抵擋其兵勢,天將入秋,於攻伐無益。”
雖然內心已經憤怒滿懷,但是恪守人臣之道的裴秀還是耐心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到這話,司馬炎等人先是一喜,隨即就是羞怒了,因為剛剛何曾才幾句話就被嗆回去,現在裴秀解釋清楚,倒成了陛下丞相無能?
司馬炎也是極好麵子的人,他不會承認錯誤,但是等著何曾裴秀道歉的他失望了,隻好強壓怒氣,和顏悅色地看向賈充,問道:
“丞相以為呢?”
賈充哪裏還不清楚司馬炎的意思,他也不願何曾裴秀得意,連忙出言道:
“藍田大營雖是大營,卻無太多優勢,不若嚴守長安和青泥隘口,再在江水上設阻,定可將蜀軍阻攔在山陰。
而新軍則即刻南下,將威脅南陽新野的黃崇等人解決,這才是心腹大患!”
見到這兩人如此,何曾裴秀兩人也看出了這是要將自己幾人排除在決策圈之外。
“陛下,臣突感身體不適,先請告退。”
不單是何曾,裴秀,荀勖都是出言借口身體不適要求先行告退,渾然不顧司馬炎那陰沉如墨的臉色。
南昌,正準備率軍出發的孫慎突然接到門外守衛報告,說有一自稱有妙計的山人求進。
見此,孫慎原本打算揮手拒絕,但是想了一下,他突然來了興致,開口道:
“自薦可破敵?這口氣倒是不弱,本將正好有謀劃,汝去將他叫進來,本將倒要看看,他有何自信出此狂言。”
不得不說,孫慎雖然智謀不高,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其實他也沒有多少計劃,不過是以鋪天蓋地之勢,先破建昌震懾宵小,再與柴桑城內的張布裏應外合。
不過現在有人願意毛遂自薦,他也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看看這山人有何妙計。
“進去吧,莫讓將軍等太久了!”
在侍衛的推搡下,一個素袍清瘦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最吸引人的不是他那山人的裝扮,而是那矍鑠的精神,以及那處事不驚的氣質。
自問見過不少能人的孫慎也看出了此人頗為不凡,收斂了幾分懈怠,開口道:
“這位先生毛遂自薦,想來也是師出高門了,可否請教一下?”
聽到這話,山人則是爽朗一笑,看向孫慎,自若道:
“無名五門,路過此處,眼見此處血光漫天,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特來搭救一番。”
啪!
“哼!無門無派也敢亂闖,還說本將有血光之災,汝有幾個腦袋,敢出此狂言?”
孫慎雖然疑惑,卻絲毫不影響他展露出一方統帥的威嚴,身體前傾,惡狠狠地道。
“哈哈,將軍無需恐嚇老道,吾不過一閑雲野鶴,死不足惜,隻是將軍有難,事關天下社稷,老道不忍天下蒙塵,若是將軍不信,老道懇請受戮。”
見到山人如此,孫慎反而遲疑了起來,目光陰沉變換許久,才看向山人,冷聲道:
“本將倒要聽聽,若是說的有些道理還好,若是信口雌黃,別怪本將刀太鋒利!”
見此,山人倒是笑了,然後徑自坐到旁邊的座位上,看向門外。
見此,孫慎也是明白了過來,揮手道:
“所有人後退十步,背向此處,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後,他才繼續看向山人,靜等下文。
山人喝了口茶,也不管那清冷,兀自品鑒了一番,在孫慎的不耐中,緩緩開口道:
“將軍之禍,不是戰場之敵,而是背後之槍啊!”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