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陌上花開,我兒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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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荼笑道:“想必這位就是石君子,石作蜀了!”
那人躬身一禮神情有些激動道:“隴上石作蜀拜見公子”。
呂荼把他扶起好好安慰一番,心中暗歎,七十二賢排名第四十四,有秦地儒學始祖之稱的石作蜀如今雖沒有拜入孔丘門下,但儒學的造詣已經可以登堂入室,當真是令人刮目。
接著呂荼又看向另一人,隻見那人丹鳳眼,耳垂厚大,心中微微一動:“君想必就是秦君子,秦祖了?”
秦祖和石作蜀比起來,他行禮給呂荼卻是心情顯的平靜多了。
呂荼微微一笑也說了些貼心話,最後把目光放在最後一人,那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壤駟赤。
壤駟赤的麵貌很讓人過目不忘,他麵容紅赤,額頭上有三條皺紋和一個鼓鼓的肉囊,就像是波浪紋上托著紅日,很是具有聖賢的氣勢。
壤駟赤見呂荼呆呆看著他,他笑了笑:“隴上壤駟赤拜見公子”。
呂荼聞言頓覺得方才太過失禮,臉色一紅,忙把他扶起,說了抱歉的話,接著把三人拉到上堂對著眾門客鄭重道:“壤駟君子,秦君子,石君子,皆是大才之士,今日我呂荼有幸得此隴上三傑,就算上天拿一個國家與我呂荼換,我呂荼依然拒絕”。
呂荼的話很有偉人的氣勢,一時間讓眾人氣血沸騰,壤駟赤,秦祖與石作蜀也被感動,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東門無澤看著堂內眾人的氣勢,嘖嘖稱奇,他沒有想到呂荼這才離開自己幾年,就召籠了那麽多的才華之士,看著他們看向呂荼那炙熱尊敬崇拜的目光,東門無澤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就像是長輩看著自家子女長大成人的那種欣慰。
要是呂荼知道此時東門無澤的想法,非得殺了他不可!
“吭”突然東門無澤大聲咳嗽一聲。
這時堂內眾人的注意力才放向東門無澤,他們這時才發現,何時堂內多了一個猥瑣大胖子?
離的東門無澤最近的張孟談見東門無澤那副模樣,以為這位又要搞笑,嚇的扯了扯他,然後欲上前解釋給眾人。
呂荼隻顧與隴上三傑說話了,倒是把東門無澤給忘了,他拍了一下自己後腦勺,看向東門無澤似乎有些抱歉,也要與眾人介紹。
可是東門無澤卻是頭抬的老高,下巴老肥圓,然後豬蹄手從懷中拿出一封精致的絹,走到呂荼麵前道:“齊國公子荼,接令”。
呂荼一愣,不明所以,這個死胖子怎麽有昭令,還有這是誰的昭令?
此時堂內烏壓壓已經擠滿了人,都是呂荼的門客,他們也是十分的驚愕,令?
張孟談看著東門無澤那副頤指氣使很是豪氣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和釁蚡黃相視一眼,釁蚡黃頓時大喜:“公子,還不接令?”
說罷張孟談釁蚡黃帶頭跪下,所有堂內的門客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見呂荼門客的首領左膀右臂都跪下了,他們也不再多疑,忙跪下。
呂荼此時才醒轉,雖不清楚這令是誰的令,但還是跪了下去。
東門無澤看著堂內眾人烏壓壓跪倒了一片,又看到呂荼跪在自己麵前很是得意,他扯開絹咳了咳,大聲道:“君上有令:陌上花開,我兒可緩緩歸矣!”
“陌上花開,我兒可緩緩歸矣?”
嗡!
開始眾人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等他們醒悟開來後,全身一震,紛紛大喜,他們知道這是君侯要讓自家公子回國了!
呂荼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後,他淚流滿麵嚎啕道:“父親,父親”。
說實在的,呂荼的確是想他的父親了,他在外擔驚受怕流浪了十多年,沒有睡過安穩覺,也沒有享受過家的溫暖,他小的時候凡事都由父親頂著,他所要做的就是張牙舞爪胡鬧,可是等到離家了才知道家的好與父親的偉大。
呂荼的記憶裏沒有母親,成長的過程也沒有母親的參與,所有的一切記憶都和父親有關,試想一下這樣的呂荼十多年沒有見父親,那該是何等的想念?
看著呂荼大哭,眾人也是被感染泣不成聲,他們理解呂荼的痛苦。
張孟談衣袖擦淚,把呂荼扶起道:“公子,今日我們三喜臨門,何用哭泣?我們應該大笑,大笑宴飲!”
呂荼聽罷看著東門無澤,看著隴上三傑,看著手中的絹信,對著眾人深吸一口氣道:“孟談所言不錯,今日三喜臨門,何用當哭,我們當大宴長歌?”
“公子萬歲”突然一人大喊,接著堂內眾人跟隨大喊,最後整個呂荼府上眾人皆是大喊。
睡夢中的呂荼被聒醒,他軟嫩嫩小肥肥的子孫根一挺,尿液臨床,嘴一撇,大哭起來,嚇的籍秦慌忙去換尿芥子。
夜晚,圓月高掛,氣溫微涼。
呂荼府張燈結彩,後園裏絲竹管弦,言笑晏晏。
隻見呂荼居位上方,左右以張孟談與東門無澤為首,張孟談下麵是釁蚡黃,高強,籍秦,壤駟赤,秦祖,公明儀等;東門無澤後麵是尹鐸,顏刻,羊舌食我,石作蜀,成連等人。
呂荼看著下麵約莫百十的門客,心中很是慨歎,當年自己和張孟談兩人身闖諸侯國,如今卻已經門客滿堂,當真是白雲蒼狗,世事變遷。
呂荼喝的有些醉醺醺,哦,準確的說,不是喝的醉醺醺,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醉於今日的喜事,醉於今晚的夜色,醉於今晚的相聚一堂。
東門無澤一手啃著牛腿肉,一邊囔囔道:“好吃,好吃,好久沒有吃牛肉了,你說山東之國發什麽神經,非得禁止吃牛,牡丹的,還是秦國好,嗯嗯……”
東門無澤的話不是空穴來風,特別是齊國,陽生和杜扃主政後頒布一些很另類的政令,像禁止吃牛就是其中一條,他們打的旗號是為了保護耕牛。
眾人見東門無澤吃相毫無禮儀,有搖頭苦笑的,有板著臉的,有皺著眉的,有笑嗬嗬的。
“夫子,e很小的時候就聽聞您能歌作賦,為大周第一,今日良辰美景,何不高歌一曲,以抒雅懷呢?”趙夷如今已經開始留發了,他的發髻雖然很矮且是歪的,但不得不說他在那兒一站倒是有點秦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