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法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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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的任務,嚴厲把控消息,不可以繼續外流,防止媒體對比添油加醋,死者家屬正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刻,不能被輿論帶偏。”
    “接著將監控給我調出來,他隸屬於哪個部?”
    閆遠正站在會議室前方,嚴肅而條理清晰的問著。
    “是,是數據部的。”數據部經理顫顫巍巍的舉起手。
    閆遠並沒有急著責罵,而是冷靜的交待,“你先不要慌神,具體的你來我辦公室討論。”
    數據部經理明顯鬆口氣。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有人口風把控住,如果我發現誰向外造謠,後果自負,散會。”
    閆遠率先走出會議室,他並沒有說太狠厲的話,偏偏就鎮住大家,沒人敢喘口氣。
    打開辦公室的門,他一眼看見正在裏麵焦急打轉的邢菲,神色緩和下來。
    邢菲聽見開門聲,迅速跑上前,“怎麽樣?嚴不嚴重?”
    閆遠抽出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汗水。
    “怎麽你比我還緊張。”
    “這件事弄不好會涉及到盛天集團,甚至上升到你的品格層麵。”
    “嗯,我會處理好的。”
    他沉穩的一句話,邢菲也逐漸冷靜下來。
    沒錯,閆遠是誰,既然敢承擔起盛天,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自己又何苦瞎操心。
    “是我多管閑事了,我就是有點害怕。”邢菲低著頭,認罪一般說。
    閆遠將她摟在懷中,怎麽抱都不夠。
    萬事她都以自己為主,一聽見對他不利的事情,她就立刻恨不得衝上前提她阻擋,心疼,又喜歡。
    “看來我上輩子功德不淺。”他的下巴抵著邢菲的頭,淡淡的說道。
    嗯?他怎麽突然跳到上輩子?這輩子的麻煩事還想不明白呢。
    邢菲要抬頭,又被閆遠老實的按在心口。
    “不然這輩子怎麽會娶到你。”
    邢菲一愣,隨即受不了的笑起來,這個閆遠,情話要不要說的這麽肉麻,和她之前在網上看到的土味情話有一拚了。
    不免讓她懷疑,他是不是上網查過什麽?
    “很晚了,回家吧。”閆遠鬆開她,握住她的手走出辦公室。
    小琪在辦公室外正襟危坐,裝作沒看見兩人一同甜蜜走出來。
    “你可以下班了。”閆遠路過不忘下達指令。
    “這幾天辛苦你了,你回家路上小心點哦。”邢菲也不忘補充道。
    隨即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像總裁夫人一樣的對下屬表示慰問,真是不應該。
    有這個想法便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閆遠,發現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果然他也察覺到了吧,微怒的捏捏他的手,
    換來閆遠更緊的回握。
    “明天就開庭了,你緊不緊張。”
    夜晚,月光透過薄紗似的窗簾傾灑於室,給屋內帶來些許光亮。
    邢菲窩在遙遠的懷中,手指磨砂著他的下顎角,屋內沒有開燈也不妨礙她看清閆遠的麵容。
    “還好吧,稍微有一點。”邢菲開口回應。
    “沒事,我們都在你身旁,不用緊張。”
    邢菲點點頭,哪怕沒有那麽多人,隻要有閆遠一個人就已經足夠。
    天剛蒙蒙亮,邢菲便睜開眼,便毫無睡意。
    她被閆遠攬在懷裏,生怕有動作打擾到他,扭頭看窗外。
    看天色估摸著五點左右,她又回頭看著還在沉睡的男人。
    他褪去了淩厲,換上的是柔和。
    邢菲盯著他,濃密的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還有線條分明的下巴。
    原來真的有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她又閉上眼,躺在他的肩窩處,心中大大的滿足。
    就算案子沒有成立,她可能也沒有太多的感想,她原本早做好了這麽過一輩子,誰知證據突然放出來。
    不管以前怎麽樣,她知道,也確信,閆遠不會離開她。
    ————
    邢菲到了法院,才知道閆遠說的“我們”指的是誰,觀眾席上坐著幾人。
    季北,趙欽風,連著不容易露麵的顧宸列都在席,邵傾心也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她。
    都是陪伴她度過青春的人,一起走過風雨的人,邢菲心中多了一股力量,深吸氣麵對對麵站上被告席的滕瑩瑩。
    滕瑩瑩沒有化上妖豔的濃妝,顯得蒼白不少,可那一雙眼絲毫沒有怯懦,淡定的直視邢菲。
    “原告方,你可否講述當時的事件經過。”法官問話。
    邢菲點頭,盡量讓自己餓情緒穩定的講述完整個過程。
    在這期間,邵傾心一直注意觀察滕瑩瑩的表情,想看她有沒有絲毫的膽怯或是內疚。
    可是她沒有,一雙眼平靜的像是坐在觀眾席上看一場演出一般。
    講述完畢,法官目光轉向滕瑩瑩,問道:“被告方,有什麽要反對的嗎?”
    滕瑩瑩身旁的律師要站起,被滕瑩瑩伸手攔住,律師疑惑的看她,滕瑩瑩卻站起。
    “報告法官,我沒有任何異議。”她聲音清脆,大方的說出來,好像是她告罪一樣。
    這個回答無疑讓在場的每一個都吃驚,看不懂她究竟想做什麽。
    “我甘願承擔所有法律責任。”她接著說。
    “好,休庭十分鍾,之後進行判決。”法官說著,這個案子沒有什麽需要糾結的地方,一切證據在手,被告也統統認罪,也算輕鬆一回。
    “她到底搞什麽鬼?”邵傾心攥緊手,憤恨道。
    她想扒開滕瑩瑩的心看一看,究竟是什麽做成的,怎麽就可以做出那些殘忍的事情後,還淡定自若的全認。
    不光她心中充滿質疑,邢菲也滿肚子問號。
    “最終審判決定,由於被告滕瑩瑩,涉嫌殺人,惡意傷人事件,給予二十年有期徒刑。”
    審判發下來,全場安靜,滕瑩瑩被兩個警衛壓下去,離開時看向邢菲的神情還是異常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笑容。
    邢菲看著她離去,沒有意想中的慷慨解恨,反而心口像被棉花堵住,拿也拿不出,通也通不開。
    觀眾席的幾個男人也有些沉默。
    “吳赫那小子的命,就值她的二十年。”季北有些憤然,無奈的說著。
    “但他肯定覺得,自己的命換回邢菲的命,值得。”趙欽風默默的加上一句。
    邢菲走過來的腳步猛的頓住,他的話無異於往她心中加了更多的水,讓棉花變的粘稠而沉重。
    “回去吧。”閆遠走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被她躲開。
    “我想再去見滕瑩瑩一麵。”
    “好。”
    閆遠沒有想過阻止她,她心中的結,就需要自己來打開。
    “邢小姐,犯人拒絕見你。”等了許久,就等來警衛這樣一句話。
    邢菲看著麵前空空的座位,無言的站起身離開。
    看著外麵等待的人。
    “她不見我。”無奈的將事實稟告。
    “我看她也沒有臉麵見你。”邵傾心在一旁咬牙切齒。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對你...”話沒說完,她發現自己有些漏嘴,沒有繼續。
    她沒說完的話邢菲也了解,並沒有在意,“我們回去吧。”
    “回哪?今晚去我的酒吧,一個不許少。”季北突然插話道。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去那裏喝酒撒氣似乎也是個好去處。
    邢菲不想掃了大家興,點頭同意。
    夜色斑斕,燈光交織,舞廳內音樂震耳欲聾,每個人都扭動著身軀,妄圖將自己沉迷於在這一片夜色中。
    幾人的包間很安靜,隻有一麵鏡子可以看到下麵的場景。
    邢菲坐在其中,看著台下的人影交錯。
    她今天在法庭,看著一排人,還看到吳赫就在他們其中看著她微笑。
    她不能喝酒,但看著滿桌的酒杯,還是拿起一杯一飲而盡,讓烈辣的酒流過喉嚨。
    嗆了嗓子,嗆的她急促的咳嗽,咳的眼淚不止。
    “這酒太辣了,辣的我想哭。”她對閆遠說。
    閆遠看著她淚流滿麵,沒有多說什麽,拿起一杯,陪著她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