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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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璃掛斷電話,她剛洗完澡,拿著浴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頭發,頭發潮潮的,印花浴衣領子上印著斑斑點點的水印。
有人要見她。
上一世恍惚她也接過這樣一個電話,隻是那時候的她年輕氣盛,又因為這麽多年的毫無來往對那家人生了嫌隙,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後來他們又找過她,她見m市的電話就都沒有接,再後來就再沒那家人的消息了。然後就是薑氏出事了,以那人的通天本事,要想查出來她被囚禁的事情是極簡單的,但直到後來薑家破產,爸爸和哥哥流離失所,那邊都沒動靜。薑家破落如斯,兩家又是這樣的關係,雖然也從來沒指望
過他們,但那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般袖手旁觀,這一世,薑璃更是沒興趣和他們打交道了。
m市。如果從高空俯瞰,你會發現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城市,它高樓林立,有著所有現代化城市的鋼筋鐵骨和霧靄霓裳,可偏偏在這巨大的現代化城市中,又錯落著許多有著曆史感的亭台樓閣和高門大院。這種
怪異的違和感又不讓人討厭,有著一種原始的豁然開朗和視覺衝擊力,會讓你忍不住就去探尋,好奇的想要進去探訪一番。
但總有一些地方,是你連探足觀看,是連你表現出你的好奇都不敢的森然存在。
王家坐落在m市近郊,占地近三千畝,所有的王家人均聚族而居,這裏是真真正正的深宅大院,深厚的大紅木門,三米高的圍牆,麵色凝重的巡邏安保,整個外圍都戒備森嚴。
它就像是一個小型王國,淩駕於所有的法律和製度之下,有著自己的井然和規則。
房間中,暗金繡紋黑色緞麵床上躺著一位七十左右的老人,老人半靠在扶枕上,唇色蒼白。
“她怎麽說。”
“說是有事,不肯過來。”
“薑堰呢,還是老樣子?”
“是的,他那人護短的厲害,往日就因為薑璃小姐的事對咱們生了嫌隙,這時候更是不肯來了。”老人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白的臉因為咳嗽泛起了潮紅。他身材高大強壯,有著非常魁梧的身形,可是疾病逐漸侵蝕了他的身體,身子瘦的很快,曾經的壯碩也再不複存在。雖然他極力試圖維持著自己的威
嚴,身體卻還是無法控製的佝僂起來。
站在床頭的人馬叔忙遞上水,歎了一口氣。
“您為什麽堅持不讓他們知道您的病情呢,這麽些年過去了,再大的仇怨和賭氣也散的差不多了,您的身體又……告訴他們事實,他們總是做不到坐視不理的,又怎麽可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見麵呢。”
老人揮揮手,還在咳個不停,憔悴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不甘和淒惶,又很快被鐵血和果敢掩住。
“不見就不見,難道還讓我去求他們去?”
“這又怎麽能稱之為求呢。”
馬叔無奈,老人大力的揮揮手,不讓他再說下去。
“老爺子,你是沒見過,薑璃那孩子,和王英小姐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老人止住了咳嗽,精疲力盡的閉上了眼睛,像是沒有聽到馬叔的話。
……
薑璃雖然牽頭讓爸爸和哥哥搭上了鄭行長這條線,但總歸沒到最後一刻,她心裏還是有著些擔憂的。直到這天鄭雲興衝衝跑到他們家裏,直接把合約遞到了她手中,薑璃這才終於放下了心,臉上露出了真正如釋重負的笑容。貸款的事一直是壓在她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生怕哪一點不對,再重蹈了上一世的
覆轍,薑氏又會經曆一番坎坷的命運。
隻要資金鏈不斷,後麵的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嘖嘖,我說你們家這次可是真凶險啊,要不是老頭子明察秋毫,你們薑氏這回啊,還真玄!”
鄭雲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薑璃親自給他沏的茶,又讓管家拿來了各色甜點一字擺開,放了滿滿一大桌子。
她記得來珂跟她提過,鄭雲嗜甜,這一桌子的甜點夠他吃好一會兒了。
如果這時候來珂在場,絕對得當場氣的吐出血來!鄭雲愛吃甜點一直是眾人嘲笑的一件囧事,在他們那群人眼裏一個男人像個娘們兒似的愛吃甜點簡直就是滑稽,因此來珂是存了給自己好哥們兒使絆子的心理,當笑話給薑璃講的,哪知道薑璃竟還記了下
來,真算是給鄭雲照顧的無微不至。
“怎麽說?”鄭雲看薑璃好奇,心裏得意,可沒管自家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的守口如瓶,得吧得吧的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那口才,說的真是跌宕起伏口若懸河,表情配合的也到位,擱在過去,
這貨還真能當了說書先生了!“……你是不知道啊,老頭子跟副行長直接說他電話接通,把副行長喝醉酒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下來的時候,副行長那表情有多精彩,臉上就像打翻了五色盤似的,真是紅橙藍綠青,樣樣不差的都齊了!更經典的是老頭子還真的坐下來跟副行長一五一十的把賬給盤了一遍,這副行長也是太膽大,徇私舞弊的厲害,許多不符合要求的公司就因為給了好處,就這麽通過了。反倒是那些符合條件的,因為走正常
的程序就能通過,於是就沒走他的關係,他愣是瞅著軟柿子捏,給人家駁了下來!”“老頭子不是個含糊的,本就存著要查他的心思,這下還怎麽忍得了?照這樣下去,這副行長被群眾舉報那也隻是分分鍾的事情,一個不顯,舉報的人要真是多起來,甚至牽扯到企業的話,那副行長怎麽可能會不被查?這要是一查,萬一捅到了皇城裏了,還能善了?s銀行副行長的蒙上貪汙受賄的罪名,那s銀行的名聲也就毀了,老頭子是一把手,一個監管不力的帽子扣下來,即使實質上造不成太大的傷害
,鄭家的臉麵也別要了!”
鄭雲說到這裏還真有些義憤填膺,說著話都咬牙切齒的,邊說邊往嘴邊送著拇指大的奶油芋頭,不一會兒小碟子就空了大半。
薑璃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鄭雲一口給幹了,接著說。“這副行長你別看他本事不大,還蹦躂著找了一圈子的人求情,可老頭子是他能求得動的?既然鐵了心查他,誰說都是沒用的!當天就查了副行長的銀行賬戶,他開得戶頭倒真不少,上麵一筆筆巨額資產明顯不是他一個副行長能掙得來的。老頭子把單子拿到他麵前,讓他解釋,這是能解釋得清楚的?他鬧了這幾日,也逐漸認清現狀了,找誰都沒用,他能認識的人又肯替他出頭的,人可都不敢惹老頭子!這
貨不敢再跟老頭子對著幹,這事要是捅到上頭,財產充公和無期是跑不了他的。”
管家又端來一小碟的奶油芋頭,把之前吃完的那張碟子撤了下去,鄭雲卻又不想吃了,開始拿起了鹽焗梅子。
“這不,老頭子手裏可握著掌握他身家性命的把柄呢!副行長哪裏還敢再多說,老老實實的寫了辭職信交了上去,乖乖的收拾東西滾蛋了!”
“你是說,薑氏貸款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副行長搗的鬼?”鄭雲笑眯眯的,眼神兒卻有些怪,“說到這裏,那天跟副行長一起出去鬼混談事的,可是林家人,就是你認識的內個,叫什麽林遠的。他賬戶上最後一筆打款的,雖然匿名,但我仔細查了查,也是從林家認
識的一個戶頭上轉過去的。你們家這是……”
說到一半,鄭雲卻不說了,意味深長的看著薑璃,明擺著知道她之前跟林遠的那些破事兒。
“給,嚐嚐這個,味道不錯。”
薑璃裝作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遞給他一碟子裹了砂糖造型可愛的片狀甜點。
鄭雲見這甜點沒見過,又造型可愛,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問都沒問拿起一個就直接塞到了嘴裏。
嚼到一半‘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薑璃慢條斯理的又給他加上了茶水。
“薤白苦瓜片,怎麽,不合胃口?”
“嘔。”
薑璃抿著茶,氣定神閑的看著鄭雲猛灌茶,呲牙咧嘴往嘴裏放著甜點試圖衝淡口中的味道。
她不覺得這味道衝,平日裏,她沒事兒就喜歡往嘴裏塞上一兩片,嘴裏的苦,若這能苦到衝淡心中的恨,她真不介意能再多吃上些。
林家,又是林家,他們竟算計的這麽早,手段也這般狠毒,雖然早有預感,可真正聽到上一世薑氏公司資金的事是林家在背後動了手腳,薑璃告訴自己要克製,可還是忍不住動了怒火。她真該慶幸自己前陣子終於逼得大伯母一家跳腳,最終惹怒了爸爸被趕出了薑氏。否則的話,要大伯母他們還在薑氏,再被林家給收買了提供幾個模棱兩可的證據,即使搭上了鄭行長這條線,這次的事情
也堪稱凶險,很難善了了。薑璃不知道的是,寧菲她還真被林家給收買了,上一世薑氏資金鏈的事也的的確確是寧菲和薑金動的手腳。隻不過這一回他們再試圖插手薑氏財務上的事情,想偷偷拿出內部資料偽造的時候,提前被薑堰
打過招呼的薑氏員工死死的把他們擋在了大門外麵。要說薑金和寧菲他們一家子最近也著實過得淒慘,他們去銀行貸款抵押的是自己的車子和房子,利息太高,他們東拚西湊著還,卻是挪了東牆補西牆,總有窟窿填不完。也因此林家人一來找他們,寧菲幾
乎是立刻就跟林家人一拍即合,陷害薑氏對她來說那是分分鍾毫無壓力的事情,最好薑木一家子都破產,過得比他們還差還淒慘她才會更高興呢!
可誰知道事情沒辦成,林家就沒再繼續給他們提供資金,寧菲氣了個仰倒,暗恨薑木狼心狗肺嗎,現在竟然連他們進公司都看的那麽嚴,整整一個白眼兒狼!
寧菲舍不得自家的幾部車子和房產,她拿出了當年在農村做姑娘時候的撒潑勁兒,臉也不要了,硬是賴著不還錢!那真是,明晃晃的跟銀行和信貸公司頂著幹!“怎麽著,老娘就是不還!老娘就是沒錢!要命一條,你還能殺了我不成!有本事就去跟薑木要去,他是我老公的親弟弟呢!家財萬貫,整個薑氏公司都是他的!欺負我們這沒錢沒勢的一家子算什麽本事!
那個白眼兒狼不給錢,我能怎麽辦!你們想要還錢,把他公司收去吧!長兄如父,他的還不就是我們的!哪有見親哥哥有了難不管的?他薑木還是不是人啊!”銀行的人氣的不行,不講理的他們這麽些年見的多了,可還真沒見過這號的,那臉皮,當真是子彈都穿不透的吧!還問薑總要?她以為她做哪些極品事還有誰是不知道的嗎?陷害薑總,往親外甥女兒身上
潑髒水,還偷人家過世母親的遺物!這就算了,還明目張膽的把偷得東西戴出來,你說你戴就戴了,還被人當場逮了個正著!
那真是丟都丟死人了!要換做他們碰見這事兒,今後門兒都不好意思出的!
再說了,都是各家過各家的日子的,誰有義務管你個潑皮娘兒們啊,這話說的,真是不要臉到一種境界了!
銀行的人虎著臉,也不跟她多說,房子貼了封條,不管寧菲的鬼哭狼嚎,當場把車也拖走了!沒錢?還想賴到薑總身上?你當我們眼瞎啊!法盲也不能盲到這麽愚蠢的境界吧!
你們抵押的房產和車子……
還!在!我!們!的!檔!案!上!記!錄!著!呢!好!嗎!銀行的人走了,信貸公司的人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這都是私人辦的公司,為了避免拖欠和賴賬,那可都是跟黑社會掛著鉤的,寧菲那一套銀行的人可能還忍著不搭理她,換做了信貸公司,那就是真的真
刀實槍的上手了!
寧菲和薑金兩個人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幾個凶狠的大漢拳腳齊加,再拿著刀子惡狠狠的往被打的隻剩一口出氣幾乎沒進氣兒的兩人臉上比劃著一劃拉!
寧菲立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招了,把前兩年從薑木那裏死纏爛打硬是磨過來的兩棟房產也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出來!
信貸公司的人收了東西,還是不解氣,又打了一遭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麽賤的娘兒們,連他們這些道上混的都看不下去了,果然世界上真的有這麽一種人,能讓你看見她就忍不住想狠狠的揍她一頓!薑金和寧菲這下是徹底的無家可歸了,他們當時腦子一熱,不顧後果的借了那麽多錢,這下子是真的弄得一貧如洗,身無分文了,更可怕的是都這樣了錢還是沒有還完。一想到接下來要過得日子和麵臨的
生活困境,寧菲就欲哭無淚,恨不得能立即衝到薑木他們一家麵前拚個你死我活!
薑媛因為在大學住校,還不知道家裏亂成了什麽樣子,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朋友一起出去誑街購物,她習慣刷卡,這天又財大氣粗的叫著白露和王倩倩一起去某品牌奢侈品店炫富。
結果趾高氣昂的挑了半天,還把人導購吆五喝六的使喚的跟個丫鬟似的,等到結賬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卡被凍結了。憋了一肚子氣的導購臉色立馬變了,但是出於訓練有素的涵養,還是麵帶微笑。等薑媛把錢包裏的現金拿出來一看,卻發現竟然還不夠付買的東西的零頭的時候,導購的臉色那就精彩了,笑容也意味深長
起來。
三個人都是幾乎是捂著臉從店裏出來的。
薑媛想到的是立馬給媽媽打電話,她還沒來得氣急敗壞的大吵大鬧,那邊兒寧菲已經驚天地泣鬼神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聲音嗡嗡的讓人聽不真切,但是大致意思她還是能聽懂的。
他們家,徹底破產了!
“找叔叔啊!”
薑媛的反應理所應當,“讓他幫我們還,沒錢問他要不就行了!”“他個老不死不管我們了!我去公司跟他鬧,被保安攆了出來,我去門口堵,他們竟然敢報警!我跑去他們家裏他們也不給我開門,我守在門口愣是沒見著你叔叔的影子,他們這是在躲著我啊,這是要故意
害我們家家破人亡啊!”
“那你說怎麽辦?”
薑媛一聽也急了,這怎麽行,沒人管他們誰給她錢花?
寧菲抽抽搭搭的,“我們現在隻能靠你了,不然信貸公司的人得把我們給打死!你聽著,我前陣子打牌遇見個開煤礦的牌友,家裏忒有錢,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媽你說什麽呢!你總不會要賣女兒,讓我去陪一個見都沒見過的臭男人吧!”寧菲心肝寶貝的呼了半天,“我的小祖宗哎,你怎麽不拿腦子想想,我怎麽會忍心讓你做這種事情!你可是我和你爸從小護在手裏的掌上明珠,這種罪是你能受的?傻孩子,我給那煤礦老板看了薑璃的照片
,他滿意的不得了!說如果能說動這樣的女孩跟了他,信貸公司的事情他幫咱們給解決了!這麽好的事我們怎麽能錯過!你叔叔不管我們了,找薑璃是一樣的!”
“薑璃?她更不會願意的啊。”
“所以就需要你出馬了,你這兩天跟她搞好關係,等過一陣了,你聽我的指示,什麽時候讓你帶她來了,你就把她哄過來,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能行嗎……”
薑媛有些心動,薑璃這陣子害得她丟了好幾次臉,她早就恨得不行了,要是能把她弄得身敗名裂……到時候再往鄭雲麵前一捅,看她個不要臉的還敢不敢再纏著鄭雲!
薑璃最近跟來珂和鄭雲他們一夥人在一起,倒是又交上了個朋友,是個叫徐茉莉的姑娘。
徐茉莉是名副其實的高幹子弟,家裏根正苗紅,往上數三代都是一水兒的當兵的,幾門親戚都在部隊裏身居要職,身份顯赫,他爸後來沒進部隊,現在是s市的公安廳廳長。
她和鄭雲幾個人是發小,徐茉莉家裏的男人都是些鐵血的漢子,軍人作風濃鬱,可偏偏卻生出來她這麽個異類,不但性格內向靦腆,連長相都沒隨了徐家人的粗獷,大眼細眉,氣質婉約。
徐茉莉的理想是要立誌當一名像爸爸一樣的好警察,連大學專業都試圖報警察相關類的,結果卻遭到了徐家一家老小的一致反對,硬是逼著她改了誌願,改成了曆史學……不知道怎麽了,這性格一南一北截然相反的兩個女人就看對了眼,說了幾次話後竟然惺惺相惜起來。徐茉莉把誌願也報到了s大,兩人這一陣無論是在學校還是空閑的課餘時間,那真是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
薑媛想跟薑璃套近乎,更是連機會都沒有了。
這天,薑媛又等在了薑璃的教室門口,薑璃上課的時候她就時不時的往裏麵看上一眼,薑璃隻要一下課,她就纏上去。
開始的時候薑璃以為薑媛是為了要錢來的,可薑媛哪是能忍住話的,被下了幾次麵子還是孜孜不倦的,甚至連一句錢的事兒都沒有提。幾次過去,精明的薑大小姐慢慢的品出了味道……
這情況,可有些不對吧。
徐茉莉性格靦腆,可心思細膩,再加上從小在自家父親麵前的耳濡目染,也直覺敏銳。
她小小聲的,偷偷的,聲音細細的湊到薑璃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嗓音嚴肅的說,“薑璃啊,你這妹妹,看上去可是在不懷好意。”
“我知道。”薑璃低聲,深眸玩味的看著坐在她和徐茉莉對麵,笑容僵硬麵色不安的薑媛,“我倒要看看,這家子又要玩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