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王梓仍然有氣無力地回了她一句：“你以為天底下就你聰明？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這三個地方我統統去調查過了……親自去的，那裏的人都說沒有見過符合我們所描述的特征的人。”

    “這倒是奇怪了……”龔矚沉吟著摸起了自己的下巴，如果她長胡子的話一定會捋著自己的胡子發一通諸如“共匪狡猾”之類的感慨的。“他會躲在哪裏呢？”龔矚看了眼王梓，想從他那裏得到某些提示。誰知後者也正在偷眼看她，他閃爍的目光中含著某種欲言又止的信息。

    “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好辦法了？”龔矚立刻追問道。

    “這個嘛……”王梓猶豫著，“我是有點想法，但你不要誤會，我絕對不是假公濟私……”

    王梓越是閃爍其詞龔矚就越是懷疑他另有目的，但她仍壓住火氣柔聲道：“說來聽聽。”

    “我覺得既然我們從老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上次我偶遇老金和阿蓮的時候阿蓮告訴我老金是她的男人，那麽他們兩人很有可能是同居在一起的，而且目前仍然有可能待在一起。”王梓的腦筋倒也活絡，當他開動腦子的時候很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阿蓮是個妓女，我想找一個妓女應該比找一個老練的特工要簡單多了。”話還沒說完王梓就已經得意地摸起了龔矚那豐腴的屁股，繼而把手伸到了她兩腿間的以下省略若幹字。

    龔矚立刻就起了反應，她一把摟住了王梓的頭貼在自己的中：“噢……不要嘛，人家會有反應的……你說得對，我們可以安排人員把所有登記在冊的、交花捐的妓女都查一遍，看看有誰知道阿蓮的下落，還有，請各大幫會、碼頭的朋友們也一起找找看。”

    一般情況下，和龔矚在一起時王梓總是處於一種從屬的地位，像今天這樣比龔矚多看一步的情況是很少見的，王梓自然萬分自得。他明白，要贏得女人的尊重就必須比女人更聰明，隻有這樣才能令女人對他刮目相看、不被女人牽著鼻子走。

    眼下，一種成就感迅速充滿了王梓的胸腔、膨脹著他的欲望，他抽手拿住了龔矚那堅挺的以下省略若幹字、直接引著她來到了牆邊，倆人緊貼著靠在牆上。

    “你要幹什麽？”龔矚低聲嬌斥著，她那明知故問的嬌憨助長了王梓的欲望，他熟門熟路地解開了雙方的褲子，又熟門熟路地以下省略若幹字。

    龔矚吃吃的嬌笑著：“噢，好厲害、好生猛，站著做也行！”王梓仿佛是得到了鼓勵，更是一聲不吭的瘋狂進攻起來，一邊又解開了龔矚的上衣、親吻起她盈盈的以下省略若幹字。

    龔矚整個人都酥軟下來，任由王梓在自己身上發泄著欲望，一邊輕聲呻吟首：“我要、我要、我還要……不過查妓女的事必須由我來辦。”

    得到滿足的王梓並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和她計較，女人嘛，該忍讓時還是讓她一些的好，這樣隻會賺便宜不會吃虧的。他隻補充道：“行，不過全上海注冊在案的、交花捐的妓女有好幾千，你要統統去查一遍，不要僅僅把目光局限在滬西這一帶，整個華界象閘北、南市都要查。”

    龔矚欣賞的望著王梓：“喲，我的王梓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說著，她捧住了王梓的頭送到自己的嘴邊，倆人立刻交匯在一起，許久不曾分開。

    ……

    徐家匯天主教堂上的春雨依然下個不停，雨水打在教堂窗戶的彩色玻璃上折射著光怪陸離的顏色。梅機關的吉野少佐卻沒有半點心情來欣賞這歐式的藝術，這冰冷的雨仿佛正下在他的心坎上，澆得他的心冷透了。

    “怎麽回事？他是如何從我們這麽多雙警惕的眼睛底下偷走那份保密簿的？”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心頭盤旋著，卻百思不得其解。

    當他從教堂門口重新回到教堂裏時，忽然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確切地說就是他昨晚在夢中聞到過的廣末良子身上散發著的茉莉般淡雅的芬芳。

    吉野少佐突然之間什麽都明白了：“就是這種香味！昨天晚上我聞到這股香味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作為一個老資格的特務，吉野當然知道迷香是怎麽回事，而且梅機關的特務們在行動中經常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迷香是再熟悉也不過了。沒想到，昨晚他們居然栽在了對手的迷香上，全體被迷香迷倒——毫無疑問，那條“大魚”定是乘著梅機關眾特務被迷倒之際大模大樣的取走了告解室暗格裏的保密簿！

    雖然那隻是吉野用來釣“大魚”董金濤的出現的誘餌，上麵充其量隻是些過時的虛假情報，但是，又一次被對手耍得團團轉的羞辱令吉野少佐勃然大怒！暴怒的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飛起一腳踹在一旁的長椅上，直踢得長椅四分五裂、木屑橫飛，不解氣的他繼續把長椅的碎片統統踢到了教堂門外，又追出門外把碎片踩得米分碎。仿佛他踢的、踩的不是木頭椅子，而是那個狡猾的地下黨間諜董金濤。

    他手下的特務和教堂裏的教眾都驚訝地望著瘋狗般的吉野，不知他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瘋狂。

    聰明些的特務則悄悄往柱子後麵躲，生怕被怒火中燒的吉野抓住什麽把柄成了他的出氣筒。

    但是今天，吉野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在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後轉念一想便又笑了：“哼哼，董金濤啊董金濤，不管你有多麽狡猾，隻要佘曼詩還在我們的手裏你就逃不出我的手心！隻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能釣你出來上鉤！這次先便宜了你，下回再也不會讓你全身而退！”他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考慮著善後的工作。

    “本田！”吉野少佐大聲叫道。

    “有！”特務本田立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了出來，戰戰兢兢的湊到吉野的跟前，生怕吉野拿他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