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震動天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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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父親。”
冥王太子搖了搖頭,若有所思:“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這個小子,好像還有什麽其他底牌。這次的挑戰,我感覺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若是以往,冥王太子必然會對父親的這個結論,欣喜萬分。但是現在,冥王太子卻罕見的走的冥宗宗主的對立麵。
哀嚎大深淵並非冥王太子第一次見到方雲,在此以前,也曾見過數次。現在回想起來,在冥王世界出現的,那個奪走了“虛空果實”的神秘強者,身上流露的氣息居然和方雲,有幾分相似。
冥王太子相當懷疑,那個擄走了七代冥王心髒所化的“虛空果實”的人,就是這個大周的冠軍侯方雲。
以冥王太子的性格,本來是不會想到這些的。但是當方雲在最後一刹那,暴發出驚天的力量,使出萬化之掌,對付那頭強大的邪物時。冥王太子突然之間,就清醒的過來。
特別是,當最後一刹那,眼看眾人就要全滅,突然殺出那柄萬裏聖劍時,冥王太子更是徹底的清醒了。對於方雲的一貫俯視,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在這個比自已還要小的年輕人身上,冥王太子感覺了一種異樣的,蓬勃的東西——氣運!
當一個人,麵對必死的局麵,卻能逢凶化吉,死裏逃生的時侯。這是偶然,是巧合,也是運氣!
但是,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時。那就不再是偶然和巧合了。那已經轉變成為了氣運。隻有生具強大的氣運,才有可能屢次的逢凶化吉,化險為夷。
毫無疑問,這個叫做“方雲”的大周年輕王侯身上,就擁有這種強大的氣運!
“現在回想起來,冥王世界,那個人在爭奪虛空果實時,所展現出來的空間之力,和這個方雲,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原本隻以為,那是某個神秘的強者。但是自那以後,並沒有傳出,什麽人得到了虛空果實。如今想來,必然是人假扮的。”
冥王太子臉上不動聲色,便瞳孔之中,卻是凶光閃爍:
“方雲啊,方雲!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你,那你就真正的……罪該萬死啊!”
如果事實確鑿,再往前推之。冥王太子甚至想起了數年之前,進入“上古戰場”那次。那山脈巔峰,計蒙守護的邪神之卵,在戰鬥的時侯,突然之間被人吸盡能量,變成了空殼。如今回想起來,進入上古戰場的大周十三皇子劉徹,手下的名單中,就有方雲此人。
“邪神之卵……,虛空果實……,還有冥王大悲咒……,如果讓我查到是你。方雲……,你就必死無疑!”
冥王太子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凶狠的念頭,攏於袖中的右手,也在這凶念的驅使下,猛的收縮,發出“哢哢”骨骼脆響。
對於冥王太子的舉動,冥宗宗主並沒有在意。隻是以為,方雲展現的能力太過強大,讓他心生嫉妒的正常反應。
“銘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的忌妒之心,真的該收斂一翻了。我們冥宗雖然被劍宗打壓,但在心中,從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強者。如果你忌恨他,就用你的實力。堂堂正正的打敗他。將他踏在腳下。——冥宗注定是你的,將來,我所有的一切,也會傳給你。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冥宗宗主語重心長道。
“是,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冥王太子盈盈低頭,極為恭敬。第一次,他並沒有對父親,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
“瘋子,瘋子!姓方的一家,全都是瘋子!這個方雲,到底在想什麽!向魔道聯盟挑戰?他瘋了嗎?難道方胤平常都是這麽教他的嗎!”
遙遠的海外瀛荒,瀛皇暴跳如雷,房間裏的一切,幾乎都被他狂暴的真氣絞成粉碎。一股憤怒的氣息,回蕩在空中。
“父皇息怒,或許,方雲是在聲東擊西,另有妙用,也說不定啊!”
房間之中,瀛皇太子匍匐在地,恭恭敬敬,誠惶誠恐。
“聲東擊西!聲東擊西!現在整個天下都轟傳此事了。你覺得他還要擊什麽西!愚蠢的東西,枉費我對他那麽大的期待。他居然就給我弄出這麽個東西!!
想到生氣處,瀛皇體內又是一波灼熱而狂暴的真氣,席卷而出。瀛皇太子“砰”的一聲,就被擊飛到了角落裏。然而他爬起來,拭去嘴角的血跡,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匍匐於地。
看到地上受傷的瀛皇太子,瀛皇心中的怒氣總算是稍退了一些,衣袖一拂,冷冷道:
“傳令下去,全力搜尋方雲的蹤跡。勿必在他前往天鼇峰之前,找到他。我親自去見一見此子,希望還有機會讓他回頭!——真是可恨呐!一個方雲死不足惜,卻壞了我九州共主的大計啊!”
瀛皇一聲令下,無數的瀛荒忍者、武士紛紛進入了中土。
…………
“哈哈哈……,小子,本座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挑戰帝魔宗?好膽氣,好魄力!我陳霸先服你了!”
這是北部溟海深處。
“有意思,想不到近古時代,除了劉煓之外,還有此等驚世人物。有這些人物相伴,近古時代,不寂寞啊!”
這是某處隱秘的深山深處,一名絕世強者對天而笑。
“好個方雲!老夫幾個小瞧你了。想不到,這壇天下的死水,居然能被你攪動。天鼇峰之戰,老夫幾個非常期待。”
這是神洲大地上,一名名的宗派宗主。
然而關注方雲這紙戰書的,並不止這些人。
陸羽、風太蒼、君念生、李億玄、梵天……,所有這些與方雲有關係的,近古時代的同輩,都被這一紙戰書,吸引了注意力。
“方雲,我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考慮和目的。這場戰鬥,你絕對不能敗!否則我和小妹絕對無法原諒你!”
“方雲?!想不到,你的腳步已經快到了這種地步。天鼇峰,我一定會去的。無量魔域中,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希望你給我一個,還你人情的機會!”
“大周冠軍侯?為何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原來這個世界,同輩之中,還有人比我君念生更加的強大!更加的逆天!嗬!……”
“如果公子還,不知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阿彌陀佛!”
…………
昏暗的天空下,一名名年輕人,駐立大地各處,仰望天空默默出神。
然而,當所有人的目光,落到方雲與血魔宗主在天鼇峰的戰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大周朝臨安城,一座普普通通的客棧地下,三名身材削瘦的黑衣老人,席地而坐。圍著一張圓盤,默默的觀看。
混沌老祖和太素三祖找尋三大天機先生的蹤跡,已經有一段時間。然而,任誰也想不到,三大天機先生居然會隱藏在這鬧市之中的一間普通的客棧。
“蒼鷹博兔……,這場天鼇挑戰,倒來的是時侯!”
樞機先生靜坐一旁,木然說到。在他的身旁,正是記載著方雲挑戰魔道聯盟的諜報。盡管擁有大天機盤,可以窺視天下。但是這種東西畢竟太耗心神。相對而言,這種宗派界中的消息,實在是太容易收集了。
至少,在方雲這件事情上,幾乎不用費力,也能輕易的搜集到。
“這個年輕人,好像還是我們聚寶閣的貴賓。倒是想不到,他居然這麽快,就能挑戰地魂境的武者了。”
璿璣先生淡然道,臉上漠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什麽心理。
“哼!卦像顯示為蒼鷹博兔。蒼鷹之力,可碎岩折木。此子怕是自尋滅亡,生機微渺了!”
衡機先生毫不客氣道。
“師弟,這你就錯了。蒼鷹搏兔,雖然乍一看,蒼鷹獵兔,以強淩弱,乃是手到擒來。但是師弟你忘了,兔子也有三搏之力,可以殺鷹。這場爭戰,遠不是那麽簡單的。”
三先生之首,神鬼莫藏璿璣先生開口道。說話之中,卻是透露出了另一種味道。
天地造物之中,蒼鷹獵兔,饑而食之,乃是常理。但是眾兔之中,往往也有些,能夠在蒼鷹俯衝之前,倒臥於地。在蒼鷹即將著地之前,彈起飛蹬。這一蹬之力,非常之力,可以將蒼鷹的胸骨折斷,剌入腑藏。
所以,蒼鷹搏兔,有五五數之說。
“不管天鼇之戰結果如何,這場挑戰來的真是恰到時侯。——師弟,你於數數之道,最有研究。天地大變,還有多久到來?”
璿璣先生道。
“如果沒有意外,三月之後,也就是最後一輪餘波到來的時侯。至此,大周朝一千多年的道行、氣數,將一朝散盡。普天之下,將是真正的征戰之時!”
樞機先生開口道。對於這個數字,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王朝更替,群虎噬龍……。有了方雲此子的這一盤攪和,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吸引到天鼇峰上。倒是無人注意到這場劫數了。這樣,也少了許多變數!——嗬,師尊還算是天機妙算,毫無遺策啊!……”
一陣讚歎聲中,三名老人長眉微垂,目中精芒盡斂,一動不動……
………………
九洲大地,蒼穹上方。庇護大周朝一千多年。由天下億萬士子正直、淩然的念頭,匯聚而成的浩氣長河,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慢慢的趨於稀薄。而且數千年不變,貫穿整個整個上京城的浩然正氣,也在漸漸的偏離皇宮中央。
若非皇宮西北的太廟之中,始終有一股浩大、正直的念頭牽扯。這道造就天下繁榮昌盛的浩氣長河,已經完全的偏離了大周皇城。
“星移鬥轉,乾坤變化,一飲一啄,皆自有定數。皇俗王朝興起,振興了儒道,萬物昌盛,方才有了這天地間浩浩蕩蕩的正氣長河。隻是,這一切,終究又回複到起點嗎?……”
太廟之中左右無人,一片寂靜。一名青衣大儒,孤獨的站在太廟之中,仰望天空,默然歎息。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關注這天下的王朝更替,興衰變化。但對於一個少女來說,她的世界卻永遠不變,永遠隻有那麽狹小的一塊。
大周西南,奇峻雄偉的天魔山上。一名氣勢雄渾的青衣男子和一名豆蔻少女,並肩坐在斷崖邊,默然眺望。
山頂上,大風浩蕩。吹過少女的身軀,掀起如紗的長裙,陣陣微涼。然而少女恍若未覺,隻是對著身旁的青衣男子,喃喃囈語道:
“爹爹,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一句平常的囈語,卻讓身旁的男子,陷入了長久的迷惘。一次,兩次,三次……。
幾個月前的那次衝擊命星,他已經出過一次手了。那一次,使得裂天宗與天魔宗關係緊張。這已經招至宗內一些太上長老的微辭了。如果再出一次手呢?他也不知道了。
“混沌老祖”的名頭,震徹天下。上古時期,僅次於劍宗宗主。而魔道聯盟,更是聚集了天下魔頭的龐大勢力。天魔宗雖然強大,但也不具備抗衡這樣的龐大勢力的資格。
天鼇之戰,已經轟傳天下。和命星的那一次不一樣,這一次的敵我雙方非常明確。幫助一方,就是與另一方為敵。
在這場戰鬥中,如果自已出手了會怎麽樣?
天魔宗主不知道。或許他會被宗內彈劾,或許天魔宗會滅亡。或許方雲能活下,但也有可能活不下來。——他不知道!
做為一派宗主,有的時侯,不能隻考慮到自已的感受和利益。更要顧慮整個宗派。
天魔宗主沉默了。
斷崖之上,一片寂靜,唯有風的聲音。隻是這無聲的寂靜,對於少女來說,卻是另一種無形的鋒利。
感覺到身畔的沉寂,於是少女明白了。她微吸了口氣,心中長長的歎息聲,有種無比的寂寥。她低低的道:
“爹爹,如果我活不到明年春暖花開,就把我葬在天鼇峰上吧。我想在那裏,和他一起看著滿山的殷紅……”
青衣男衣身軀猛的一顫,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心中就像有針剌一樣,無比的疼痛。他驟然別過臉去,虎目之中,卻已經有淚水忍不流了下來。浩浩的風聲中,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孩子,爹爹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