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說話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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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兄,請稍微移步,你們等下再聊,現在王兄是傷者,我先給他看看”拎著背簍來到王禪跟前劉秀開口道。

    趙三劍愣了一下,一臉古怪的看著劉秀說:“劉兄弟你的意思是說要給他治傷?”

    不得不說劉秀太年輕了,盡管他一再強調自己是醫生,然而此間的普遍認知中他這個年紀的人別說出師行醫了,估計學徒期都沒能幹滿,是以趙三劍壓根就一直沒相信過劉秀會治病救人。

    盡管趙三劍一臉不信,但劉秀也沒在意,隻是點了點頭道:“是啊,雖說王兄身上的傷並不致命,但拖久了難免留下病根,所以還是盡快治療的好,王兄雇傭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嘛”

    不待趙三劍說什麽,王禪卻是一臉嫌棄的率先開口了,揮了揮手說:“劉兄弟你歇著吧,就別給我這添亂了”

    見識了劉秀音律上的造詣,王禪也對劉秀的醫術不再報什麽希望,給劉秀留了麵子,他話隻說了一半,後半句是怕劉秀傷沒給自己治好反而整更嚴重了……

    “是啊是啊,劉兄弟你就歇著吧,沈婉秋姑娘舉辦這次比武招親早就預料會有傷亡發生,安排了醫者的,隻是現在在給其他人治傷忙不過來,等下他們忙完就該給王兄治療了”趙三劍也開口打消劉秀給王禪治傷的想法。

    “不是,我說你們倆大男人怎麽這麽墨跡,看看又不會死,而且王兄雇傭了我,我也不能光拿錢不辦事兒吧?盡管他還沒有給錢”劉秀撇嘴道,就差翻白眼了。

    王禪本身就受傷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有點黑,心道劉兄弟你這是在瘋狂暗示我應該給錢了是吧……

    心念閃爍,王禪猛然想到,來涼風山莊已經不存在救人的事情了,那麽劉秀的可怕音律就派不上用場了呀,而且後續涼風山莊還會給十萬金,若是自己再給傭金的話就太虧了,如此一來的話,不如讓他看看,看不好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的不給錢了!

    就這麽辦。

    心頭有了計較,王禪笑道:“趙兄,既然劉兄弟要給我治傷,那就讓他看看吧,正好我這也怪難受的”

    他都這麽說了,趙三劍還能怎麽樣,聳聳肩站到了邊上。

    早這樣不就得了,浪費口水。

    劉秀來到王禪跟前,稍微打量,這王禪傷得真心不輕,身上的傷一共有五處,左邊肩膀靠後的位置被人砍了一刀,右腿大腿有利劍的貫穿傷,臉上被人打了一拳,眼睛都腫了,然後是胸腹,衣衫破碎鮮血淋漓,最後是右手手臂,在微微顫抖,明顯不好受。

    盡管疼的齜牙咧嘴,但王禪還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劉秀,心道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還醫生,我咋就不信呢。

    沒去琢磨王禪是怎麽想的,劉秀稍微打量後衝著他說:“王兄,接下來你忍忍,我給你具體檢查一下”

    “來吧”王禪不以為意道,心說以往比這更嚴重的傷我都受過不少,眼下根本不算什麽,讓劉秀檢查估計會吃痛受點苦,但若能賴掉一筆傭金也能讓自己心情好點不是。

    事實是接下來劉秀的檢查並沒有讓王禪感到多少疼痛,一兩分鍾就結束了。

    給王禪檢查傷勢劉秀並沒有用念力去觀察,而是用正常的醫術手段,否則的話也就一眼的事情。

    檢查過後,劉秀又用念力深入一掃,兩相印證,發現自己的醫術還有待提高,單憑醫術手段還是無法檢查得全麵。

    如此一來,王禪受傷的情況劉秀也就了然於胸了。

    “劉兄弟,看出什麽來沒有?王兄是在拚鬥中受傷的,你不是武者,不清楚武者造成的傷勢,若是無能為力的話我們也理解”趙三劍在邊上開口道。

    劉秀笑了笑,看著王禪說:“王兄,你的傷我大致清楚了,臉上被重擊,毛細血管破裂以及肌肉組織稍微壞死導致臉上浮腫淤青,肩膀上的撕裂傷口已經見骨,雖然你已經控製肌肉勉強止血了,但要恢複長好也是不容易的,然後胸腹和腿上的傷都是如此,最後就是你的手臂,已經骨折,這個馬虎不得”

    “那劉兄弟要如何給我治療呢?”王禪饒有興致道。

    他作為武者,還是練髒層次頂尖的武者,王禪可以說對自身的每一塊地方都無比熟悉,自己的傷當然清楚了,劉秀居然能檢查出來且如此詳細他倒是有些意外,心道劉兄弟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稍微沉吟,劉秀說:“我給你準備了兩套治療方案,你自己斟酌一下需要哪種治療,第一呢就是常規治療方法,雖然說是常規,但其中也有我的獨門方法的,嗯,首先你身上的撕裂貫穿傷我給你進行縫合處理,臉上的浮腫淤青用按摩手法消腫,然後就是內服外敷的藥材配合治療了,至於你的手臂骨折,我給你正骨固定,其後就是慢慢修養,這樣的治療,以你的體質,想來一個月就能恢複如初”

    聽到這裏,王禪和趙三劍都有些詫異,雖然劉秀隻是說還沒有付出行動,但他的說法無疑是可行的,畢竟他們曾經受傷多了有經驗,尤其讓他倆意外的是,他們的認知中,王禪的傷想要恢複如初最少也得兩個月,畢竟其中有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嘛,武者體質再強也還是人不是,可偏偏劉秀就把這個時間足足縮短了一倍,這讓他們詫異的同時又有點懷疑劉秀是不是在瞎說,足足縮短了一倍恢複時間呢,劉兄弟你是不是有點浮誇了?

    沒有急於讓劉秀治療,王禪好奇問:“那第二種治療方案呢?”

    “第二種治療方案,我可以讓你在一炷香之內恢複如初!”劉秀一臉自信道。

    邊上的趙三劍聽到這差點就忍不住開噴了,一炷香就恢複如初,你騙鬼去吧。

    王禪嘴角抽搐,強忍著反駁問:“劉兄弟能具體說說嗎?”

    “當然,你是傷者嘛,肯定要讓你明白情況的,讓你一炷香內恢複如初這個我能保證,但是你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你後續會虛弱幾天時間,尤其是這幾天不能和人動手,還得盡量吃滋補的東西……”

    “我沒聽明白,再具體點?”王禪打斷劉秀道。

    頓了頓,劉秀組織了下語言說:“這麽說吧,讓你一炷香內恢複,我需要在你身上施展一種特殊針法,這種針法能極大的刺激你的身體機能,在這種針法的刺激下,你自身的身體機能會自行的去快速愈合傷勢,肉眼可見那種,畢竟人身是一個整體,本身就具備恢複機能,這點你們應該都清楚,我隻是將其用針法刺激提高很多倍而已,然而這樣一來,原本百十來天才能自行恢複的傷勢縮短到了一炷香之內,就會導致你自身空虧,倒不會傷及你的本源,畢竟作為醫生我得為傷患考慮不是,你隻需要後續服幾天的滋補藥物就能補全空虧了,好了,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你選擇那種治療方式?”

    進入了醫生這個身份角色,劉秀還是很認真的,不浮誇,根據自身的本事和傷者的傷勢進行分析治療,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不懂裝懂的含糊其辭。

    實際上劉秀還有第三種治療方案,那就是一兩滴藍色水滴的事情,隻要王禪服下,不一會兒就能恢複如此生龍活虎,但那並不是醫術了,本著提高自己真正醫術的想法,劉秀並沒有說出來,而且即使說出來估摸著王禪他們也不信,他也不會無聊的去證明自己什麽。

    至於劉秀有沒有第四種治療方案,當然是有的,他根據白雲尊者留下的醫書前段時間無聊倒是配出了幾種療傷丹藥,給王禪服下的話,用真氣催動吸收,估計恢複速度不比給他服下藍色水滴慢多少……

    所以啊,那天第一次和王禪見麵的時候,劉秀說自己尤其擅長外科這個一點都不是吹牛的。

    聽完劉秀那一大堆解釋,王禪和趙三劍都驚呆了,看劉秀煞有其事的樣子,他們差點就信了。

    趙三劍肩膀聳動,差點就笑出了聲,劉兄弟太浮誇啦,不可否認,世間絕對有那樣能讓王禪一炷香內恢複如初的醫術,但擁有那種醫術的人本身也應該是強大的武者才對吧?否則普通人施展醫術絕對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然而劉秀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明顯不是武者,有那樣的醫術可能嗎?

    當然了,內心想笑歸想笑,趙三劍卻沒有反駁跳出來打臉,稍微給劉秀點麵子罷了,畢竟都相處了幾天呢,別說,劉兄弟做的飯菜真不錯……

    王禪和趙三劍的想法差不多,但是吧,為了賴那筆傭金,他卻是強忍著笑意開口道:“既然劉兄弟這樣說的話,那我選擇第二種治療方案,受傷太難受了,我想盡快恢複”

    如果劉秀說要個把月才把自己治好他還不好賴賬呢,既然他誇下海口說一炷香內,弄不好他就能質疑劉秀醫術賴賬啦。

    對於治病救人,劉秀是很認真的,雖然他無法做到當初商鬆年告誡他的,但凡有患者上門都要抱著醫者父母心的心態是個人都毫不猶豫的治療,但這會兒他一點都沒有和王禪開玩笑,是以也沒有去琢磨他倆此時的想法。

    聽到王禪選擇第二種治療反感,劉秀點頭道:“之前我說過了,但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遍,第二種方案的確能讓你一炷香內恢複如初,但會導致你幾天內身體空虧,這幾天你盡量吃滋補的東西,而且切記不能與人動手,否則的話,傷及本源搞不好未來影響你修行不說還會減壽……”

    “我知道了,快點吧,真心疼得難受啊……”王禪不以為意的催促道。

    劉秀也不再說什麽了,聳聳肩,從背簍裏翻出了一盒銀針,作為一個醫者,哪怕是出門旅遊,這玩意劉秀也是隨身帶著的。

    劉秀的針盒打開足足五層,數百根大大小小的銀針擺放在針盒內,一看就無比專業的樣子,這一幕再度讓王禪兩人詫異了一下,一般一套銀針數十根就相對專業了,劉秀這數百根哪兒搞的?問題是每一根都不同……

    一手拿著針盒,劉秀看向王禪笑道:“王兄,我要開始了,等下你或許有點難受,但是沒事兒,很快就好了,最多一炷香”

    劉秀也沒去糾正他的坐姿問題,對於人體劉秀太熟悉不過了,不管王禪什麽姿勢,劉秀都能找到最合理的下針位置進行治療。

    話音落下,劉秀伸手從針盒上拂過,四根銀針就出現在了手中,也沒讓王禪脫衣服,就那麽以此紮在了王禪身上幾個穴位。

    劉秀的動作不快,沒有故意賣弄,紮完四根針之後繼續取針紮針,不一會兒近百根銀針就密密麻麻的紮在了王禪身上,其過程中王禪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當劉秀紮下第一針的時候,王禪和趙三劍就傻眼了,這劉秀難不成還有真本事不成?

    尤其是王禪,內心可謂波瀾起伏來形容,他原本隻是抱著看劉秀笑話的想法,可現在他笑不出來了。

    劉秀在他看來不過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按理說別說給他施針了,劉秀用盡全力能不能把銀針穿透他皮膚都是個問題,畢竟銀針並不那麽堅硬,而且他作為練髒層次的武者對於劉秀這樣的普通人來說,皮膚和鋼鐵沒什麽區別。

    而現在呢,劉秀不但不疾不徐的給他施針上百,且過程中他連一點感覺都沒有,若不是身上的的確確插了上百銀針的話根本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不待王禪反應過來,劉秀此時開口道:“王兄,接下來你忍著點,千萬別動,否則出了岔子就別怪我了”

    這句話劉秀完全是嚇唬他的,接下來王禪別說動了,就是跳舞都沒事兒,純粹是給他找不自在而已,誰讓這家夥想賴賬來著。

    說完劉秀也不待他回答,右手伸出,按照特地的順序在王禪身上上百根銀針或點或彈或按或轉或提,動作盡管不快但給人一種風輕雲淡不明覺厲之感。

    下一刻,王禪什麽想法都沒有了,他隻感覺在劉秀的施為下,身體無端端的開始燥熱起來,皮膚發紅宛如火燒,汗水蒸騰整個人跟水裏撈起來的沒什麽區別,除此之外,他感到渾身血氣完全不由自己控製的運轉起來,一股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亂串,如此狀況下,他受傷的部位麻癢不以,就跟無數隻螞蟻在撕咬一樣,那種感覺讓他簡直生不如死。

    在王禪瞪大眼睛渾身顫抖中,劉秀一邊施針一邊開口道:“王兄別動彈,再難受都忍著,我已經把你體內的自愈機能激發了出來,萬一要是岔了氣導致以後癱瘓可怪不了我”

    這句話劉秀當然也是嚇唬他的,然而王禪不知道啊,難受得想死,卻也隻能咬緊牙關忍著。

    到了這會兒,盡管結果還沒有出來,但不管是王禪還是趙三劍都不敢懷疑劉秀的醫術了,效果擺在眼前的,王禪身上的傷口已經在肉眼可見的愈合!

    “這是在開玩笑吧?就路上隨便撿的一個‘小孩兒’居然身懷如此醫術?說出去誰信?”

    王禪趙三劍此時心頭大吼,但卻一個字都沒說,生怕打擾到劉秀。

    此時劉秀內心也在感歎,那白雲尊者不愧是從傳說中的避空寺出來的,留下的醫術的確了得,盡管劉秀如今還未徹底吃透,但單單是其中的一種針法就如此神奇了,普通人學會之後進行施展都能快速的治愈武者拚鬥造成的傷勢!

    當然,這也隻是相對的,普通人憑借這套針法的確能治療王禪的傷勢,但也要對方有劉秀這麽熟悉人體結構和對穴位力道的掌控力度才行,否則的話隻能是害人。

    根據觀察,劉秀大致估摸著王禪的傷勢恐怕要不了一炷香功夫就能徹底痊愈,當然,後續虛弱幾天那是必然的……

    他們這邊劉秀給王禪治療的時候,擂台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紫衣青年上台將王禪趕下去之後,先是麵帶笑意的看了沈婉秋所在的方向一眼,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柄金燦燦的折扇唰一下打開,目光巡視廣場笑道:“在下聚財盟錢春億,與婉秋妹妹可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小我就決定長大之後娶她為妻,婉秋妹妹調皮,搞出了這場比武招親鬧出了笑話,各位不要當真,還請給我一個麵子就此作罷,就當沒發生,在下感激不盡”

    自稱錢春億的青年這番話出口,廣場上大多數人都變了臉色,此人一上台就以沈婉秋的青梅竹馬身份自居,將其他人至於何地?這也就罷了,他雖然說得客氣,但話語間的那種傲慢卻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像是沒有把在場的所以人都放在眼中一樣!

    然而奇怪的是,盡管他的一番話讓人不喜甚至厭惡,但偏偏廣場上的數千人竊竊私語後卻並沒有人第一時間跳出來反駁的,明顯是在顧忌著什麽。

    當錢春億上台,遠處的轎內,沈婉秋當即了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更多的則是無奈,明顯討厭這個人卻又無可奈何。

    “小姐別多想,在場這麽多俠客俊傑,他錢春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不成,總有壓他一頭的存在”邊上叫小蓮的丫鬟安慰道。

    沈婉秋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目光閃爍看著外麵的廣場,似乎在期待有人能上台把錢春億趕下去。

    廣場上此時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絕於耳,很快錢春億的身份就被大多數人知道了,連帶著和沈家的關係也被眾人知道。

    錢春億來自劍南道九大勢力的聚財盟,而且還是聚財盟盟主的兒子,這個身份可謂超然了,當然,整個劍南道與他身份相當的人還有很多,然而人們顧忌他的卻不是他本人這個身份,而是他背後的聚財盟。

    聚財盟在整個劍南道有著及其特殊的地位,蓋因這是劍南道大多有錢人組成的聯盟組織,說句實在的,聚財盟可以說是掌控了整個劍南道大半的財富,商業以及經濟命脈都拿捏在這個組織手中,一旦這個組織有所動作,其他各大勢力都得避其鋒芒禮讓三分,沒辦法,一個勢力不光是有武力就可以的,各種資源缺一不可,一旦被聚財盟針對,後果想想都可怕。

    沈婉秋所在的沈家作為劍南道的巨富,當然也是聚財盟的一員,加入了這個組織就得受這個組織的節製,別看沈家有錢,一旦被聚財盟針對的話,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都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商場如戰場,很多時候商場上的危險程度比戰場更可怕!

    要說如今沈家麵對的危機,來自聚財盟的壓力可以說是占據了三分之一都不為過,畢竟明麵上的威脅總有辦法應對,商場上的陰謀詭計才讓人防不勝防。

    錢春億上台雖然沒有明說,但暗中的威脅明眼人都能聽出,沈婉秋對此人即是厭惡又是無奈也就可以理解了。

    此時錢春億在台上說給他一個麵子讓人們放棄比武招親,在整個劍南道來說,恐怕除了藍家和劍園的核心人物之外,是個人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要給他這個麵子。

    這就是金錢帶來的影響力!

    台上的錢春億見久久不曾有人上台來,自信一笑,心道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他轉頭看向沈婉秋所在的方向,盡管沒有開口,卻是在表達一個意思,沈婉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一個錢春億當然算不得什麽,但考慮到聚財盟的影響力就不得不讓人們思量再三了。

    人群中,有那麽些人時而皺眉時而咬牙,但就是下不定決心上台與錢春億撕破臉皮,為了沈婉秋這樣一個女子而得罪聚財盟,哪怕沈婉秋再漂亮也是不值得的,事情的輕重人們還是分得清楚的,不會盲目的衝動行事。

    “既然大家都給我一個麵子,那這場鬧劇就此作罷了吧”錢春億啪一聲合上折扇目視四方拱手笑道。

    然後,他轉身看向沈婉秋方向帶著略微得意的語氣說:“婉秋妹妹,你玩也玩夠了,現在鬧劇結束了,哪怕根據你的規則來,我也是最後一個站在台上的,現在,你可以明確答複嫁給我了吧?正好這裏匯聚了來自天南海北的俠客,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完婚如何?也好請他們喝一杯喜酒”

    鬼得個擇日不如撞日,錢春億就是想盡快把生米煮成熟飯而已,娶了沈婉秋,他錢春億不但能抱得美人歸,還能一舉吞並沈家財富,一舉兩得啊,至於事後能不能頂住來自各方麵的壓力這就不再錢春億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並非他無腦,而是淡定在劍南道這片除了劍園和沈家不會有人敢輕易得罪聚財盟,至於外來之人,有句話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他有什麽好怕的?

    “慢著!”

    就在錢春億無比得意,沈婉秋淒然差點認命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

    “誰?”錢春億臉色一變,赫然轉身死死的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那裏,一個白衣劍客不疾不徐的穿過人群走向擂台方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邊走邊說:“錢春億錢兄,不得不說的是,你未免也太霸道了點,這是沈婉秋小姐舉行的比武招親,上台去憑的可是真本事,而不是背後那些彎彎繞繞,大家公平競爭誰都有機會娶到沈小姐,不論如何,你既然上台了,就得拿出點本事服眾才行,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餘下不才,欲要向你討教兩招,讓大家看到你真本事的同時,也算是為沈小姐把把關”

    一路走一路說,當話音落下的時候,白衣劍客已經站在了台上與錢春億遙遙相對。

    眯眼看著白衣劍客,錢春億問:“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在下無名小輩,不牢錢兄掛齒”白衣劍客不疾不徐道。

    目光一閃,錢春億估摸著對方怕了自己從而不敢自報家門,如此一來對方也就不足為慮了,事後有的是辦法收拾對方,心念閃爍,他覺得還是先把這家夥打發了再說。

    有了計較,錢春億看著對方笑道:“兄台說的不錯,擂台比武招親,憑的是真本事,既然兄台敢上台,想來對自己頗為自信,你不服我,我們隻好做過一場讓你心服口服,小心了!”

    口中說著,錢春億當即動手,身影一閃衝向白衣劍客,手中折扇如劍,其上有尺長金色鋒芒吞吐,鋒銳氣息隔著老遠就讓人皮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在錢春億動手的瞬間,廣場上就響起了一陣嘩然。

    錢春億這個聚財盟的大少爺,居然是一個練髓境的高手!

    練髓境啊,如今劍南道九大勢力的首領也才這個層次,他錢春億居然也有這樣的修為,血氣外放形成實質性的手段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錢春億一看就是踏足練髓境沒有多久,但這也足以讓人震驚了,什麽時候劍南道出了這樣一個天才人物?

    這邊劉秀雖然在給王禪治傷,但也稍微留意了一下擂台上的情況,對於錢春億的修為劉秀絲毫沒有感到意外,那家夥也隻是走歪門邪道才有了那樣的修為而已,用繡花枕頭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家夥身上居然有雷霆果的氣息……,是了,聚財盟說到底也是劍南道九大勢力之一,當初雷擊山的雷霆果不少,被他得到一枚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聚財盟的資源猛砸,他能如此年輕踏足練髓境並不意外”劉秀一邊給王禪治療心頭一邊嘀咕。

    雖然在劉秀看來錢春億的修為是通過歪門邪道堆上去的繡花枕頭,但不得不說的是,他練髓境的修為一亮相的確挺唬人的,畢竟他這個年紀有著這樣的修為可謂鳳毛麟角來形容了。

    人群中,那天劉秀遇到的江陵,此時看著台上出手的錢春億也是一臉若有所思之色,恍惚間他明白了什麽,心頭自語道:“祖龍出則天下亂,劍南道作為祖龍出世的源頭,受祖龍冥冥之中的影響,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莫說錢春億年紀輕輕踏足練髓境,就是比之更妖孽的人跳出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天將大亂妖孽橫生,這才隻是開始而已……”

    不管台下之人怎麽驚訝,台上的錢春億卻是沒有停下攻向白衣劍客的步法,甚至是人們還在驚訝的時候,台上兩人的拚鬥就已經結束了。

    三百米的擂台而已,對於練髓境的人來說連施展的空間都不夠。

    麵對錢春億那練髓境的迅猛一擊,白衣劍客連一絲意外都沒有,眼中甚至閃過一絲不屑。

    廣場上的數千人,沒有幾個看清他是如何動手的,眼神中隻是捕捉到一幕刺眼的璀璨劍光閃過,緊接著才是咻的一聲劍鳴,然後,主動出擊咄咄逼人的錢春億就倒飛了出去!

    噗……!

    他人在控製噴血倒飛,手中原本金色鋒芒吞吐的折扇斷成了兩節不說,整條右手更是齊肩而斷!

    他整個身心驚駭茫然,自己居然敗了,敗得如此幹淨利落,敗得如此莫名其妙,自己可是有著練髓境修為啊,在劍南道雖不敢說橫著走,但也能力壓年輕一代絕大多數人了吧?

    可是自己卻敗了!

    砰~!

    錢春億直接飛出擂台跌落在了地上,翻滾幾圈鮮血把地麵染得觸目驚心,好不容易穩定身形,他止住肩膀噴湧的鮮血,看向台上一臉蒼白的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我隻是一個無名之輩罷了,區區小名不足掛齒”白衣劍客麵帶笑容不疾不徐道,打敗錢春億這個練髓境的家夥似乎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事實是在打敗錢春億的整個過程中,白衣劍客連腳步都沒有移動一下,甚至都沒有幾個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說道這裏,白衣劍客看著錢春億撇撇嘴道:“聚財盟的錢大少爺,真是好大的威風,還給你一個麵子,你以為你是誰?雖然不知道你走了什麽狗屎運踏足練髓境,但也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而已,糊弄一下普通人也就罷了,認真起來,一個煉骨境的人都能要了你的狗命,滾回家去作威作福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今天沈姑娘比武招親,最終會是一場喜事,不宜殺人,留你一命好自為之!”

    說完,白衣劍客不再看錢春億,而是麵相廣場笑道:“諸位,不要耽擱時間了,沈小姐比武招親,可不是讓欽慕她的人隻來湊個熱鬧而已,在下雖然不才,卻也想一睹沈姑娘芳容,就看各位手上功夫能否阻止在下了”

    台下斷了一條手臂的錢春億見台上的白衣劍客侃侃而談,憤怒的臉都扭曲了,被打下台,丟了臉不說,更是失去了迎娶沈婉秋的機會,他幾乎咬碎了牙齒。

    但他並非笨蛋,打不過人家也不會去意氣用事,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得陰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撿起斷臂就走,或許還有接回去的機會。

    “不管你是誰,我必定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婉秋妹妹是我的,誰也奪不走”離去的錢春億心中含恨道。

    作為聚財盟的大少爺,明麵上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有的是辦法……

    白衣劍客話音落下有一會兒了,卻依然沒有人上台的,開玩笑,錢春億那樣的練髓境高手一個照麵就被打敗了,有幾個人敢上去的?雖然他說錢春億隻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但也要看針對誰吧,此番若是沒有練髓境的修為誰敢上去找不自在?

    見久久沒有人上台,白衣劍客目視四方笑道:“嗬嗬,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整個劍南道難道除了錢春億那個廢物連一個撐門麵的人都沒有了嗎?若是沒有人上台的話,百花榜第一的沈婉秋姑娘呢,整個劍南道的第一美人了吧?你們就甘心拱手讓給我?”

    此時劉秀還在給王禪療傷,快要接近尾聲了,聽到台上白衣劍客的話心頭無語,暗道哥們你說話注意點,嚴格的說起來我也是劍南道的人,你這樣說豈不是在說我連廢物都不如?很沒麵子的。

    當然,劉秀心頭嘀咕歸嘀咕,卻也沒有跑出來打對方臉的打算,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年輕,還受不得別人言語刺激啊,早過了衝動的年紀了,跳出來固然是爽快了,後續一堆麻煩不煩人啊,不劃算,不和他計較了……

    “那家夥不是劍南道的人?說話也太氣人了,倒是出來個人上去捶他啊,難不成就這樣看著他在上麵耀武揚威?我是沒本事,但那些有本事的家夥就忍得住?”王禪盡管渾身難受,但也被那白衣劍客氣得不輕,強忍著渾身難受咬牙切齒道。

    趙三劍也是臭著一張臉,然而沒本事隻能裝著沒聽到。

    台上的白衣劍客壓根不知道自己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依舊沒有人上台,他繼續開口刺激眾人道:“劍南道九大勢力的人呢?都當縮頭烏龜了?你們就忍心將沈姑娘拱手讓人?對了,聽說你們劍南道最近出了個什麽五毒教,裏麵高手如雲,有來的嗎?還聽說了一個專門和五毒教作對的厲害劍客,有沒有來?我就在台上等你們,快上來吧,也讓我見識一下你們劍南道高手的實力”

    隨著這家夥的不斷刺激,廣場上很多人憤怒得都快失去理智了,然而絕大部分人的實力不夠啊,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與此同時,很多人也琢磨過味來了,那家夥並非劍南道的人,難怪一點都不給錢春億麵子,人家事後拍拍屁股走人管你是誰去?然後,這家夥估計上台參與比武招親想要迎娶沈婉秋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恐怕是來劍南道踩人的!

    這時人們又想到了那個傳聞,祖龍在劍南道出世,各方都蜂擁而來欲要尋找祖龍,聯想到這裏,很難不讓人們猜測台上的白衣劍客分明就是某個勢力派來的棋子,踩著劍南道上位成名,然後布局更大的圖謀!

    所以對方根本就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狂就狂了,用最直接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不服?不服你就上台來啊!

    被這個白衣劍客這麽一鬧,似乎事態的發展已經在偏離沈婉秋的比武招親了。

    “小姐,這可怎麽辦?那個白衣劍客固然厲害,但這個人的目的明顯不純,根本就是來攪局的,而且這個人的行事風格明顯不是什麽好人,若是沒有人上台的話,小姐豈不是要嫁給他?他絕非良配呀”沈婉秋的丫鬟此時有些慌亂道。

    沈婉秋這會兒反倒是很平靜,安慰道:“別急,靜待事態發展,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由我們掌控了,接下來的命運如何,就交給天意吧”

    “可是……”

    在丫鬟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邊上一個女武者反而是目光閃爍道:“稍安勿躁,事實上現在的事態已經在朝著沈小姐有利的方向發展了,那白衣劍客看似出來攪局,但卻會刺激更多的高手出來,最終若能出現一個力壓群雄的強者,這豈不是合了沈小姐的心意?”

    “咦?是這個道理呀……”沈婉秋的丫鬟聽到這裏反而冷靜了下來。

    那邊台上的白衣劍客一再刺激,總算是有人受不了這個氣跳出來了。

    一個灰衣刀客含怒上台冷聲道:“堅子欺人太甚,我雖實力低下卻也由不得你猖狂,縱然是死也要濺你一身血,我也是劍南道的人,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口中說著,這個刀客毫不猶豫的揮刀劈向了那白衣劍客。

    砰~!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就噴血倒飛了出去。

    “很可惜,你想濺我一身血的想法落空了,既然知道實力不夠就不要出來丟臉了嘛,看,吃苦的還是自己,回去躺幾個月吧,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要了你的命”

    白衣劍客擊飛那含怒出手的刀客後雲淡風輕的說道,言語間繼續刺激在座的眾人,就差大喊一聲在座的都是樂色了……

    (這章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