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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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湘濤聽到朱慕雲的恭維,臉原本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vw可是朱慕雲隨後的分析,讓他臉沉如水。

    趕緊把問題寫下來,等會我去交給沈雲浩。鄧湘濤生氣的說,朱慕雲已經青出於藍,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除了資曆和經驗,他朱慕雲還有優勢外,朱慕雲在各方麵,都已經超過了他。按照朱慕雲的表現,隻要他的安全得到保障,以後肯定能接自己的班。

    是。朱慕雲笑著應道。

    要多長時間鄧湘濤催促著問,他希望朱慕雲能盡快把問題寫下來。

    這事可不能一蹴而,到時候還要請老師批評指正。朱慕雲誠懇的說,他不是萬能的,設計問題既要合理,還得挖出內奸,可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我還以為你的翅膀長硬了。鄧湘濤哼了一句。

    我的翅膀再硬,也永遠是您的學生啊。朱慕雲恭維著說。

    知道好。鄧湘濤滿意的點了點頭,朱慕雲的這話,他非常認同。

    這些問題,我回去之後構思,明天早放到老地方。朱慕雲想了想,說。他對鐵道破壞隊的人不是特別了解,要給他們準備針對性的問題,基本不可能。

    你這腦子,還用構思鄧湘濤終於抓住機會,糗了朱慕雲一把。

    誰讓當初您隻培訓我三個月呢要是培訓我三年,我肯定一揮而。老師,其實我們沒必要這麽麻煩,過兩天猴子又會與張百朋接頭,隻要監視他們每一個人可以了。朱慕雲說道,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如果他們不接頭呢或者他們根本不見麵呢又或者,他們又設下圈套,讓張百朋去見其他隊員呢必須雙管其下。鄧湘濤說,這是他的經驗之談,實戰的時候,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他們麵對的,是一名日本高級特務。還有一個,是想盡一切辦法,要隱藏行蹤的猴子。他們的行為,必定非常隱秘。特別是喬延智失蹤後,他們更會警惕。為了不讓他們沉下水,必然打草驚蛇。

    還是老師考慮周全。朱慕雲歎息著說。

    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慢慢來吧。鄧湘濤得意的笑著說。對鐵道破壞隊的人,肯定要監視。他已經交待給井山了,不是從兩天後,而是從今天晚開始,要全麵監視。

    要向老師學習一輩子。朱慕雲堅定的說。

    鄧湘濤的臉,終於浮起一絲笑容。朱慕雲的話說得很誠懇,他也很受用。朱慕雲有時雖然開玩笑,但在大是大非,還是很慎重的。

    老師,還有件事,政保局一處的劉書,現在是我們的人了麽朱慕雲問。

    不該知道的別瞎打聽。鄧湘濤說,這是潛伏紀律,算朱慕雲能猜到,他也不能說。

    恭喜區座。朱慕雲微笑著說,軍統的人,來來回回也平常。換在我黨,沒有經過嚴格的政審,是很難獲得組織信任的。這也保證了,我黨的純潔性。無論是在正麵戰場,還是在敵後作戰,或者是在淪陷區搞地下工作,這樣的隊伍,戰鬥力都是最強的。

    回到家後,朱慕雲看到於心玉房間的燈還亮著。他開門的時候,故意弄出較大的動靜。果然,於心玉聽到聲音後,走出了房門。

    她確實沒睡,正在練字,用左手練字。接到鄧湘濤的命令後,她很不理解。自己的字絹細秀麗,小時候可是下過苦功夫的。算是為了安全起見,自己換種字體是嘛。

    但鄧湘濤告訴她,這是公雞的要求後,於心玉馬沒說什麽了。她很是崇拜公雞,次收到公雞的紙條,感覺字體有些怪怪的,想必也是用左手寫出來吧想著自己也能跟公雞一樣,用左手寫情報,她特別的激動。

    這兩天,回到家裏後,她練習用左手寫字。這要是讓鄧湘濤看到,眼珠子非得掉出來不可。曾幾何時,徐大小姐也會心甘情願做這等事了呢

    你這段時間連人影子都看不到,是不是又在忙著抓抗日分子於心玉倚在欄杆,好整以暇的說。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最近確實在抓抗日分子,你可得注意。朱慕雲意味深長的說。

    你抓抗日分子,跟我有什麽關係於心玉被他嚇了一跳。她心頭狂跳,不會是自己哪裏露出馬腳了吧。

    到處都是抗日分子,外麵不安全,你可得注意安全。朱慕雲叮囑著說。

    這還要你說於心玉恨不能錘他一拳,說話總是說不清楚,算怎麽回事嘛。

    今天難得有時間,要不,下來喝一杯朱慕雲邀請著說。

    我困了。於心玉打了個哈欠,她才不想看到朱慕雲這副嘴臉。

    朱慕雲隻是笑笑沒吭聲,於心玉真要是下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到書房後,朱慕雲坐下來,點了根煙。可是滿腦子都是漿糊,完全沒有頭緒。

    明天沈雲浩的問話,既不能讓內奸發現端倪,也不能讓其他隊員反感。從今天晚開始,喬延智算是失蹤了,明天的切入點,隻能是這件事。

    所以,朱慕雲設計的第一個問題:最後一次見到喬延智是什麽時候當時他在幹什麽與何人在說話,說的又是什麽。

    第二個問題,喬延智最有可能去哪裏是聽誰的,或者在哪裏聽說的第三個問題,描述對喬延智的印象,對他作一個全麵的評價。第四個問題,喬延智有沒有可能是南京政府的特務

    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能足以讓朱慕雲作出準確的判斷。如果能夠讓他現場看到作答者的神態,或許他能更容易判斷。鄧湘濤不會讓他冒這個險,朱慕雲也沒有機會近距離觀察。

    其實,朱慕雲很想讓鐵道破壞隊的人,每人寫一份參加鐵道破壞隊的詳細說明。至少,也要寫一份,進入古星後來自述。從他們的自述,可以知道很多內容。可惜,這對鐵道破壞隊成員的化水平,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鐵道破壞隊是一支爆破作業的特攻隊,除了沈雲浩喬延智和報務員彭長林外,其他人化水平都不高。連自己的名字都不一定會寫,還怎麽寫自述

    第二天早,朱慕雲班的時候,先將準備的問題,給鄧湘濤送走。這些問題,越早提問,他越有時間思考。

    朱慕雲班之前,依然是先去鎮南五金廠。他向李邦藩匯報的第一件事,是張百朋昨天下午,突然從羅氏診所離開。

    局座,既然張百朋可以單獨外出了,還賴在法租界幹什麽真要是出了點什麽事,我可擔待不起。朱慕雲說。

    他出去,可能有其他事情嘛。既然他願意待在那裏,讓他待著吧。你對他的保護,幹脆撤掉。真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也不敢賴你。李邦藩隨口說道。

    雖然李邦藩說得很隨意,但朱慕雲不能當成耳邊風。不管心裏多麽詫異,他都必須馬執行任務。當著李邦藩的麵,朱慕雲借用電話,給周誌堅打了個電話。

    周誌堅,我馬撤掉羅氏診所周圍的人,保護張百朋的任務,到此結束。朱慕雲說,他腦子裏卻在想,李邦藩的態度,為何突然發生了變化

    昨天李邦藩對張百朋,還很是不滿呢。而今天,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看似讓他放棄張百朋,其實,是讓他撤掉對張百朋的監視。

    隊長,怎麽又要撤掉啦周誌堅不解的問。

    我的命令,還要向你解釋要不,等會我再向你周副科長,匯報一下今天憲佐班的工作朱慕雲冷冷的說,他腦子有些亂,脾氣自然有些急。

    不敢,不敢。周誌堅忙不迭的說,他暗罵自己嘴欠,長官有命令,馬執行是,問這麽多幹什麽

    馬執行另外,你去羅氏診所,讓孫務本也回去。咱們太過打擾了,得讓人家好好養病。朱慕雲突然又說,既然要撤,幹脆撤得徹底。

    慕雲,看來你在下屬麵前,還是有點威信嘛。李邦藩打趣著說。

    我這不是狐假虎威麽要沒有局座這隻老虎,我連狐狸都算不。朱慕雲謙遜的說。

    李邦藩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顯然剛才的安排,是很合他心意的。為什麽李邦藩突然要給張百朋足夠的空間

    是因為張百朋的計劃,已經向李邦藩匯報

    朱慕雲的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張百朋跟宮崎良一一樣,肯定不會完全相信馮梓緣。他要知道情報處,或者政保局有什麽反響,自然是繞不過李邦藩的。宮崎良一若是在古星,或許他們之間可以相互配合。可現在,張百朋隻能依賴李邦藩。

    再回想剛才李邦藩聽匯報的時候,對張百朋下午離開羅氏診所,臉沒有任何表情。顯然,他早知道了,甚至,昨天下午,李邦藩還與張百朋見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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