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話 往日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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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微露,穿著整齊的雪公公走下樓,大廳內所有人已經集結,剛走下三步,衣衫不整的小子,慌張的跑出來,看到他立馬下跪,還沒講出大人兩字,隨手一掌,噴出一口,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拍拍自己的衣袖:“想睡,那就睡一輩子吧”,嚇壞所有人,看這樣的架勢,昨天的氣還繞在心頭沒有散去,眾人低頭默不作聲。
馬通遞上麵罩,幫他係上披風,引路走到門口,牽住馬讓他上馬,舉著寶劍,接過後牽著韁繩,所有人也都齊上馬,一聲冷冷的走,開始離開客棧,往蜀洛城去向。
穿過一個個村莊,形形色色的老百姓,有在田地汗流浹背勞作,有在街頭叫賣的小農,剛新鮮出籠的包子還冒著熱氣,爐子裏的烤鴨嘎吱嘎吱滴油,吹著煙鬥的老頭端起酒杯呡上一口,噠噠嘴露出享受的表情,看到這群衣著光鮮的人,異常避諱不敢直視,在他們的眼裏這樣的人,一定是達官顯貴惹不起,幾個打鬧的小孩跑出來,險些撞到馬兒,還好雪飛寒抓緊韁繩,一手下大叫出一聲:“沒長眼睛的小孩,找死嘛?”
一個麵容憔悴布滿皺紋的老婆婆,衝出來跪在麵前,哭哭啼啼的請求著:“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小孫女的不是,不該擋住大人的路,還望大人莫怪”,接連磕頭,腦門已經開始流血,跳下馬匹剛想提起腳踢過去,冷冷的一聲:“住手”
立馬收回腳單膝下跪,馬通迅速牽住馬,雪飛寒下馬緩緩摘下麵罩,老婆婆立馬護住小女孩,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周圍聚齊許多圍觀的人,雖然害怕不敢靠近,但仍舊在不遠處看著,馬通想阻止卻被一個手勢擋住,站在老婦前,從懷裏掏出一塊真絲手帕,彎腰低下伸手過去,老婆婆跟小女孩都嚇的緊閉雙眼,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溫柔的用手帕擦去額頭的血,微微揚起嘴角,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話語變的不再那麽陰冷:“大娘莫怕,我們不是壞人”,攙扶起她,伸手摸摸小女孩的腦袋:“小妹妹,要聽婆婆的話,以後不能胡鬧”
扭頭示意,馬通卻不明白要幹嘛,自己走過去,從馬背的包袱裏掏出一錠黃金,放到老婆婆的手裏,已經完全傻眼的老婆婆,呆呆矗立在原地,這比做夢都難,活了一輩子八十餘年,別說一錠黃金,就是一兩白銀也未曾見過,上馬後便立馬走掉,老婆婆跪下順著他們走的方向磕頭,嘴裏不停念叨著:“菩薩,活菩薩,真是菩薩”
所有隨從大為吃驚,清早一掌打死手下的大人,對待一個平民百姓卻是這般
走過前麵的鎮子就快到目的地,馬通在一旁邊介紹邊指著地圖,講著一大堆的計劃,不時側臉看上他一眼,帶著疑問的語氣:“你今日的話語比往常的是否多了些?”,殺氣咄咄逼人,剛對上一眼立馬低頭默不作聲。
剛踏入鎮子,閉上眼睛深深吸上一口,深呼出一口氣:“如此醇香的美酒,值得前往品上一品”,竟然是一家小作坊,正在釀酒的正是一老者,剛踏門而入,還在喝酒的眾人嚇的四散而逃,老者的子女迎出來,指著大夥叫罵起來,馬通就算把劍架在脖頸上,也昂揚姿態不屈服,雪飛寒慢慢坐下,伸手輕輕揮出兩掌,清理掉桌麵的碗筷,摘掉麵罩放在上麵:“我被這酒香所吸引,特此前來討碗酒喝,怎會如此不盡人意”
男子大聲說出:“你把我們的客人全嚇跑,還說得這般得意,太不講理了吧?”
馬通的劍微微上翹,劍尖已經劃出血痕:“你算什麽東西敢跟大人這樣說話”
女子也插話進來:“小店自有規矩,什麽樣的人就能喝什麽樣的酒,你這樣的人不配喝我們釀出的酒”
手下紛紛拔出劍來相向,鎮定自若的雪飛寒,解開披風放在一旁,打開包袱把黃金往桌上一擺,詢問起來:“不知這些是否能抵姑娘家剛才的損失,如若不夠我可再出十倍,隻為品上一壺這佳釀”,男子看到滿桌的黃金心動起來,推開劍,瞪大雙眼看著,語氣的風格全變:“原來是位講理的大官人,小人有眼無珠,多有冒犯”,剛向邁步過去,被女子一把拉住,大叱起來:“我們怎會是見錢眼開的人,說了不給你喝酒,就不會給你喝上一口,更別提一壺”
其中一人握劍撲過去,雪飛寒踩上一腳,地上的筷子飛過去,一支打斷劍刃,一支穿過腳掌定在地麵,其餘三支全部穿過手臂,立馬扔掉劍,大聲哀嚎起來,酒碗剛到女孩麵前,瞬間散碎一地,斷掉的劍刃飛向他,伸出二指夾在眼前,一甩手插在地麵,老者拎著酒壇,端著酒碗走出來,男女二人大叫一聲爹,啪的立馬坐在他對麵,看樣子已經酒醉,迷迷糊糊滿身酒味,放好酒碗開始斟酒:“閣下內功深厚,何必跟一群小毛孩一般見識,剛出爐的酒水烈喉,雖氣味撲鼻但不合適你我這樣的人喝,須數月存貯,散去這浮躁之氣,入喉之醇香甘甜,喝起來才頗有味道”
雪飛寒端起酒碗一口飲盡,慢慢睜眼呼出一口氣:“入口柔,醇香氣入鼻,龍遊肚腹而出口,回味間口留餘香,可謂是佳釀”,碗中酒再次斟滿,兩人碰碗一飲而盡,老者哈哈大笑起來:“難得大人這等身份,竟與我一糟老頭子共飲此酒,實在是段笑話呀”,自己拎起酒壇倒滿酒,舉起碗:“前輩說笑,喝酒哪有身份可言,若非有前輩這樣的人,又怎樣釀出若此美酒,得以品嚐是在下的榮幸,今日舉杯痛飲大醉芬芳”
老者伸出二指壓住碗口,咳嗽幾聲:“大人舟車勞頓至此,一身疲憊飲酒而散,老農隻能作酒當陪,以示歉意,還望大人莫怪”,力量彈撥間,碗中的酒水顫抖起來,滴滴欲想躍出杯,瞬間散落,滴滴落下,雪飛寒麵前的桌麵一塵不染,無一酒滴,老者膝蓋卻灑滿酒水,沒來得及去擦拭,雖忍住,但始終未能咽下,獻血還是從口角流出,一番內力拚搏,手下所有人的刀劍對向老者,往碗裏繼續倒酒,老者雖然調息但卻無用,被震傷五髒六腑,口吐鮮血不止,酒碗開始晃動,桌子開始晃動,整間屋子都晃動起來,不浮不躁端起酒碗喝上一口:“裝模作樣,看來等的人到了,就這樣的毒藥,摻入酒中又能如何,你可不像將軍府的人”,兩人跟馬通對打起來,老者握住胸膛噴出一口血:“雪大人的武功實在是高,我這前鋒是擋不住你,此劫數是躲不過了”
屋外是大批將士,字號正是將軍府,帶頭的正是四長衛和六長衛,一陣殺氣撲來,眼神直對過來,摘掉麵紗的秋茹冰,擦去臉頰的血漬:“雪公公不至於,剛見麵就刀劍相向吧?!”,立馬拔出劍對上,落葉輪擋住他的劍招,順勢抽出另外一把斬過去,直接被掌氣推開,踏馬飛過來接連數招都被躲開,拍去肩膀的灰塵,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伸手示意所有手下,快馬加鞭往前衝去。
“正事要緊,這個家夥我們來對付”,落葉輪喊出一句
甩開衣袖哼出一句:“狂妄”
十字交叉雙劍,揮出兩股劍氣,出劍對上,身後的手下卻遭了殃,從不同的方向進攻,卻接連被擋住,重要的是他卻站在原地絲毫未動,眼神從未離開秋茹冰,不看他一眼,雙手變換出不同手勢,劍招似起鋒芒漸露,殺意襲來,劍陣初開震懾周圍,眼神堅定深呼出一口氣,揮出雙劍:“雪公公都不正視一眼,未免小瞧了在下,是該展露一番”
兩把劍均出不同招式,招招致命不留餘地,雖能抵擋可須不停變化身法,一會兒兩人在屋頂交手,一會兒又落在地麵,顯知會落下風,一旁的秋茹冰出言不遜起來
“公公遲遲不還手,是酒上腦頭,還是不敢出手,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敗在這裏,公公可是會顏麵盡損啊”
擋住立馬還擊,劍氣蕩平,撲上去砸下一劍,雖雙劍抵擋,可劍氣戾人,腳已入地三寸。手中的劍卻斷作兩節,內力瞬間爆發此劍已經承受不住,落葉輪立馬出劍對過去,提掌打出去,退後數仗遠,插劍在地停住,揮出殘劍:“在我麵前開劍陣,找死,給我滾一邊去”
縱身躍起舉掌打向馬上的秋茹冰,雙掌擋住還是跳下,扔出兩把飛刀,被他躲開,握緊兩把短刀出現在他眼前,被斷劍擋住,順勢提出一腳,連連出腳打退他,看上去收回劍的雪飛寒並不想再出招,愛幹淨的拍著衣服:“比起十年前的你,武功差太多了,我再出手,恐怕會要了你二人的性命”
落葉輪握劍想還擊卻被秋茹冰伸手擋住,收回雙刀:“公公這是抬舉在下嘛,你我皆奉命辦事,又何必大傷和氣,弄出人命來,怎麽交差?”
舉起雙掌運氣打過來,兩人踏步而飛退去,整間屋子被震散
“想跑?希望你們能夠跑的夠遠,將軍府的廢物,真是不堪一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