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話 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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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
大公子的棺下土,仆人立碑打造,母親家屬齊跪,哭聲環繞在山頭,敲鑼打鼓哭喪隊鬧騰著,玄念師傅打坐誦經,司徒北山站在身後,祖老在火盆燒著黃紙,空氣中彌漫著香燭的氣味,就這樣持續整整兩個時辰才完事,馬車一直候在門口,玄念臨走時交代老爺:“老施主,貴公子已入土,節哀順變,在下也誦經超度其亡靈,可以安心,小僧有幾句忠告,看龍傲大人的態度,定會再登門拜訪,在天下眾人前丟了顏麵,是不會罷休的,雖當時有師兄在場,得以化解,望老施主上心”
答謝完恭送上馬車,揚長而去。前鋒將領握拳:“大師所言不假,還是讓我提前備屬,去會會來的人,有任何情況我立馬向你匯報”
邁步走進書房,叫下人磨墨,提筆開始書寫,一連三封,遞給下人:“火速送出去,不能耽誤片刻,遲了就不行”
剛踏出門口被一黑衣人攔下,握拳做出架勢,那人摘下麵罩,立馬放下雙拳,露出笑臉:“原來是你”,那人扭動脖子:“你這麽著急想去幹什麽?”,從懷裏掏出信:“情況著急,忙著送出去”,那人伸手擋住:“看來被大人算計到,他想搬救兵前來,送去何人?”,在手裏撚開三封信:“分別給二少爺,三少爺,四小姐送去”,交叉起雙手:“果真也被大人算到,不能讓你拆開知道內容,但是可以晚些送到,你自己算一算時間,大人應該三日後就會到來”,低頭領命,戴上口罩黑衣人也消失不見。
越是往前人數更加多起來,幾經交手險些被傷到,刀刃斬下來,躲開的同時長矛砸下來,逼迫自己抽出另一把擋住,正眼看去這兩個人,身法不同於剛才的士兵,將領級別武功不錯。招式來看一人常年練習的是短刀,右手手掌布滿繭子,背上還挎著盾牌,行軍打仗的裝備,另外一人使用的是三刃長矛,身形強壯看上去有些笨拙,剛才那一擊感覺得到力氣很大。
用力把長矛往地上插去,老成的聲色:“你這樣胡亂切我的兄弟不好吧?”
兩把劍握在手中,劍尖搭在地上,哼出一聲:“你好像搞錯了,我不是切我是殺”
握起盾牌頂在前麵衝過去,雙劍交叉擋住,刀出現在頭頂,來勢洶洶,一腳踢在盾上,接力往後跳開躲避,長矛砸下來,轉變握劍的手勢,反過來頂上去擋住,力量之大,往後滑行一段距離才擋住,另外一隻手立馬握劍刺過去,被他躲開一絲頭發落下,臉上出現口子,還是被劍氣割到,兩人開始一起夾擊他,不再一一進攻,幸虧使用的是雙劍,很容易可以抵擋,若是使用單手武器會很雞肋,過上數百招,落葉輪稍遜一絲。
站到屋頂觀察許久,和剛剛的猜想一樣,對方跟自己的人數差不多,並且堅定的認為是有人指使,並非簡單的減少,可不解決當下是很難知道真相的,現在的街道上屍體遍地,雙方至少已經倒下幾百人,照這樣下去,半日也未必可以打過去,奪過弓箭手的弩,在屋頂移動加入戰場。雙劍被三叉刃卡住,那人舉著盾衝過來,在這關鍵時刻,鬆開雙手舉起掌,運氣猛的打上去,被震的往後退數仗遠,看看盾已經出現兩個掌印,落葉輪的掌法可見了得,抓起一把劍用力旋轉扣在地上,拔出另外一把,直刺上去逼他放開手,往後退去。拔起地上的劍,一腳把長矛踢過去,那人伸手接住,扭扭身子雙劍擺出完全不同的招式,開劍陣,落葉輪要動真格,俯下身子馬步分開,變的嚴肅起來:“兩位該玩也玩夠了,接下來我可不會再過多浪費時間,可別說我欺負你們兩個”
左右手不同出擊,就算盾和刀分別擋住也不及,立馬變的手忙腳亂起來,跟剛才變化巨大,幾招險些要了命,他的同伴看勢跑過來幫忙,但是跟剛才可不一樣,兩人被他打的隻能後退,隻能防禦不能進攻,沒過上幾招,身上已經出現很多劍傷,才不會給他們有休息的時間,不停的進攻,因為他知道此行目的很單一,擋在前麵的障礙隻有死路走,雙劍舉向天空,用力揮出去,盾牌被斬成數片,長矛也斷成三節,本以為沒事,胸前的盔甲也掉下,周圍的士兵全被殺死,為了快速解決二人,就連自己的手下也不放在眼裏,舉起雙手交叉放在眼前,睜開雙眼放著光,全身被氣包裹著,雙手不停的往前揮出劍氣,兩人這時才發現為時已晚,想跑已經來不及,一道道劍氣打過來,瞬間如同爆炸一般,引起秋茹冰的注意,扭頭看向他,伸手去抓箭,才發現已經沒有,他已經開始用力,自己也不能示弱,身法輕盈穿梭在人群中,一個接一個捏住喉嚨倒下,倒拿著的匕首滴著鮮血。
倒下兩名將領,對方在士氣上大減,皇城士兵大吼起來,一路碾壓著過去,收回雙劍大步邁前,兩方的人數大減,對方隻能抱成一團往後退,就快到府門口不能再退,握緊武器大吼衝上去,但也無能為力,轉瞬間全部倒下。
秋茹冰往後看去,隻剩千人,這場打鬥過於艱辛,就算已經到府門,可是不知道前麵還有多少障礙,落葉輪打招呼的方式實在暴力,推出雙掌震碎緊鎖的大門,帶頭開始往裏麵走去,府邸之大,走了片刻也未能看見一個人,這時更加讓人懷疑起來,推開大廳的門,整齊的站著明陽府的手下,剛伸手拔刀,被屏風後麵的聲音打斷,秋茹冰伸手阻止身後的手下,兩人邁步走過去。
雪飛寒坐在椅子上喝茶,旁邊坐著的是司徒北山,繃緊著臉,看樣子十分生氣,身後站著馬通,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將領,點頭哈腰在他旁邊,放下茶盞:“兩位大人喝茶嗎?這麽精彩的表演,不坐下來跟我講講嘛?”
剛要生氣被阻止,兩人和氣的坐下,馬通跨出一步倒上茶水,秋茹冰端起品上一口,慢慢放下:“看來雪公公早已有部署,還有閑情雅致在此喝茶,還能料事如神等著我們,看來公公的本事果真不小啊”,句句帶刺,聽上去讓人不爽。
雪飛寒微微笑,抬起手掌對著司徒北山:“那得感謝司徒老爺的盛情啊,不然還不跟你們一樣,一路打打殺殺才能到此,再形同昨日一樣,豈不會被你們兩人殺掉”
司徒北山插進話:“卑鄙小人,說的如此清高,都是見不得光的手段”,扭頭看著那將領:“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你出賣我”,伸出手用力拍在桌上:“活了一把年紀,今天栽在你們手上,我認了,要想怎麽處置悉聽尊便,士可殺不可辱”
雪飛寒大笑幾聲,立馬變臉陰險起來:“老頭,你弄清楚,要你命的不是我們,誰叫你得罪龍傲大人,那就得付出代價,這樣殺雞儆猴,像你一樣的人才會老老實實待著,明白跟皇城作對的後果,我等也隻是奉命行事,還望你老能夠擔待”
緩慢站起來昂著頭背著手,語氣陰沉有力,不時邁出一步圍繞桌子,“枷鎖想必兩位大人備著,牢車已在屋外候著了吧!”,伸手搭在秋茹冰的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斜眼看著他,放下手中剛要喝的茶杯,聳聳肩用力推開他的手臂,不情願的站立起來:“來人,帶司徒老爺走”
雖然手腳戴著鐵鏈,臨走前吐出一口水,哼的一聲:“卑鄙無恥”
兩個長衛在前押著司徒北山,經曆一場打鬥,雖談不上精疲力盡,但也著實不易,雪飛寒則一如既往地戴麵罩係披風,唾手可得的山芋,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手,身後的將領阿諛奉承拍著馬屁,站在一旁的馬通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走到門口才插上話:“大人,後院的家屬怎麽處置?”
抬起手拍在將領肩膀上:“答應人家雞犬不留,江湖中人說道就要做到,是吧?”
轉身離開,隨著將領點頭哈腰恭送,臉上已經喜悅至極,大門緊閉裏麵傳出嚎叫的聲響
騎著馬帶領著所有人,走在街道上,鴉雀無聲寂靜無人,隻有部分的士兵在前開道,把戰場留下的屍體清理到一旁,不時還故意挑釁他們二人,稱讚其能力高超,可知情的兩人,心裏早已萬馬奔騰,欲欲想殺掉他,可還是隻能裝的鎮定自若,剛走出一裏路,兩旁屋頂上出現三人,手握長劍直刺過來,兩男一女十分默契,豎起二指彈開第一劍,立馬拔出斷劍左右擋開,跳起來踏在馬頭朝三人方向追去,三人明顯不是他的對手,隻能一邊抵擋一邊往後退,雪飛寒也明白起來,這一定就是殘留的家屬,心裏暗想,一定要徹底清理幹淨,就這樣四人在打鬥中,離開眾人的視線。
冷嘲熱諷過的秋茹冰也不冷靜起來,側過身子看向馬通:“你們大人都追出去那麽遠,不打算去幫忙嘛?”,首先露出笑臉,然後口音也發生變化,手抬起從左耳下撕開麵具,捏在手中搖搖頭,兩人瞪大雙眼,異口同聲說出竟然是你,大為吃驚的看著他,隻見他抬起右手揮了揮,身後的隨從一同脫下外套,裏麵穿著的是將軍府的服飾,兩人麵色大改不知所措,隻見他掏出懷裏的書信遞過去:“這麽大的功勞就是爾等的,我也隻不過是奉命協助你們,感謝的應該是將軍,就怕你們出現差錯,所以就有我的出現,你們還是早些趕回皇城吧,剛才的三人也是我計謀而來,是司徒家的二公子三公子四姑娘,本事可不以阻擋雪飛寒,等其發現中計,爾等離皇城也不算遠”
鞭子揮下,馬兒奔跑起來,往另一個方向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