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話 傑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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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拜師而回,心中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殺掉把我帶來世間的人,追隨師傅一十八年,學其一身本領,悟出招式之所終,手中的劍也從木劍變為這把利器。
那天陽光明媚,微風吹過耳旁,清晰的可以嗅到花的香。
我記得三歲那年,他們曾幫我算過命,那老頭子滿臉胡渣,不打理妝容,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無異,但就是覺得此人不靠譜,江湖騙子而已,但父母卻信以為真,剛學會走路的我,步履闌珊險些摔倒,但也就是這樣被無情的拋棄,老頭說,我天生克父克母克世間萬物。
就算是到今,我還是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要這般對我,難道從出生就是我的錯嗎?那不應該是你們將我帶到世間來嗎?
回村的路是非艱難,路人總是在議論紛紛,看那災星回來了,說不定又有什麽壞事發生,腳步雖然沉重,但還好能夠到家,沒能踏進一步,父親破口大罵起來,不是才把你這災星送走嗎?怎麽現在又回來,這是要打算害死我們嗎?
我並沒有言語,反而是跪了下去,十八年來沒有敬孝道,這是我永遠都無法還的,母親的笑容非常慈祥,溫暖整個冰涼的心,可我還是無法去承認這些,他們,乃至村民,是如何能夠認出現在的我,難道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活在這人世間。
清楚的記得,父親往我身上敲了一百零三棍,直到那不爭氣的木頭斷裂,母親並沒有勸阻,我隻是緊緊捏緊拳頭,欲想著拔劍,卻始終沒有勇氣。
整整兩個時辰,我紋絲未動,可口中還是不停的在說著
:“我今日選擇回來,隻是來道別的,雖十八年未見麵,但生我之命放在心頭,因受師傅之命,我將以此生作為奉獻,做好他所傳授之道,你兩是我最後的障礙,必須要除掉,以免以後會有軟肋,被別人所束縛,所以我將來取兩人性命”
話音剛落,父親就愣住,以為是闔家團圓,沒想到竟然是回來弑父弑母,慌亂之下手中斷裂的木棍也扔掉,隨之跑進屋,抄起菜刀就朝我揮。
為了不讓他飽受折磨,我隻出了一劍,一刃斷喉,劍上並沒有血,他是倒下去後才閉眼,雖然飽受折磨,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可從一開始,從來的路上,從打算回來的時候,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哭,可為何現在卻怎麽都繃不住,我以為我行的,可出手的那一刻我猶豫了,還是少了那麽一寸。
母親把他捧在懷中,不停地吐血哽咽著,想說什麽卻聽不清,但能夠聽清楚那兩個字,逆子,往前邁出兩步,母親知道會發生什麽,但她卻如此慈祥,明白我會動手,但卻毫不害怕,覺得這一天總會到來。
:“娘一直都是愛你的,即便十八年來,沒有給過你一絲絲,但娘始終相信,你選擇的是對的,隻要往前走,有屬於你自己的光,不求你能做什麽,但一定要開開心心下去,順著自己的心走,我們給不了你的,你要自己去爭取,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千萬別像娘一樣,一定要記住,會做飯的女人最好,千萬別找漂亮的女孩,漂亮的會騙人”
潸然淚下,我哭的像個小孩一樣,但還是握緊手中的劍,就這樣一揮,結束了二老的生命,手中的鮮血一直在流,可能是因為太用力,可能是難以割舍,也可能是因為仇恨,我恨自己一人這麽多年,恨自己孤孤單單,也可能是用的內力太過,以至於連自己都傷了。
血流過劍柄,難道如此滾燙嗎?融掉後順著往下流,這把劍才變成這樣,變得十分獨特,這把劍未傷過任何人,就算是開鋒,也是用親人的血,這或許就是它強大的原由吧。
我揮出一劍,蕩平整座房屋,既然劍出鞘,索性連同所有人一起,然後就變成孤零零的廢墟一片,發誓不再用劍,就用力狠狠的插進去,然後自己再消失。
回到山上,剛到山腳,屍體遍布在各處,並且著裝不一,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立馬往師傅的房屋奔去,出掌打在背上,不留任何機會,直接斃命,扭轉身子出腳踢開一人,伸出左手抓住劍刃,雖然開始流血,但還好幫師傅擋住。
用力直接扭斷,順勢插在他胸口,跳起來一腳直接踹飛,趕快查看師傅的情況,傷的十分重,往四周看去,竟然沒有一人在,這幾個家夥跑去哪裏,有人計謀暗算師傅。
即便氣息微弱,卻是這般的開心,麵帶著笑容慈藹的撫摸著我的臉頰。
:“三,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麽多年未見,你好像瘦了”
看著他現在的樣子,難道又是道別嗎?學武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連自己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學武的用處何在?
緊張到口吃,眉頭不停跳動著:“師傅,我雖然走了幾年,可不是還有幾個師兄弟嗎?他們現在去哪裏了,怎麽沒有人在你身邊保護你,上山的究竟是些什麽人?”
師傅不停的吐血,整個人已經十分虛弱,時刻都會倒下去,提起掌運氣,往他身上開始輸氣,可也隻能勉強維持,讓他不會那般痛苦,三人看這樣子,直接不顧及身上的傷,握著劍就衝上來。
左手繼續輸真氣給師傅,右手豎起二指,直接揮向他們:“絕情絕義斬”
劍氣穿透三人的身體,身上穴位全部濺出血來,真是恐怖的招法,不給任何活下去的機會。
師傅卻樂嗬嗬的笑起來:“看來,還是你才可以,不用劍的情況下也能用出誅天劍氣決,你才是這所有武功,真正的傳人”
眼淚盈眶,卻始終忍住不哭一滴,師傅如此的看重自己,現在可不是掉麵子的時候。
:“這些人之所以上山,那就說明,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師弟,已經身在江湖,老頭子在斷氣之前還能見到你,心滿意足了,不要那麽傷心”,咳嗽幾聲,臉色驟變:“你還選擇上山,那就是說,那件事情,你已經做了”
隻能連連點頭,卻始終不敢抬起頭。
撫摸著腦袋安慰著:“孩子,你選擇大愛,而放棄小愛,這已經夠為難你了,接下來的路會更加難走,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一人走”
既然答應師傅,選擇這條路,那也隻有無怨無悔,又衝上來許多人,迎麵就開始破口大罵,拉緊箭弩準備發射:“你這個大逆不道之人,先殺父母在前,後又殺授業恩師,這般罪孽,讓你死上十次也抵不過”
師傅卻緩緩站起來,伸手搭在肩頭上:“這就是真正的江湖,有人存心害你我師徒,還是索性選擇麵對,答應為師,好好活下去,幫我去求證,到底是他的武功強,還是為師的武功高,走吧,接下來我會幫你擋住”
目瞪口呆看著他,艱難的往前走上幾步,深深呼氣,全身內力散發出來:“人劍合一的功法,才是這最後一擊,你很早以前就已經學會,那就讓為師班門弄斧,在你麵前獻醜了”
:“天人合一歸”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接連二三倒下,帶頭的很聰明,抓起身旁的小弟就擋在前麵,隻能聽到痛徹心扉的嘶吼,雖然有人擋在前麵,可抓人的右手顫抖,血流不止,沒想到隻是一招,卻根本無法擋住。
身後出現士兵,帶頭的將領開口講話:“做的非常不錯,要的目的已經達到”
那人立馬生氣起來,拔出劍就想動手,可兩把劍已經在他眼前,身後的士兵也握緊長槍,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我犧牲這麽多兄弟,就僅僅是你的目的達成,我可險些也死去”
從馬上下來,伸手指著地上的屍體:“本來是幾十個人一起分,現在是你一人獨享,你還覺得是你虧了?要是傑三沒選擇跑,恐怕現在你我也是死人,現在就有天下英豪追捕他,還有我手上的通緝令,我可不覺得這筆買賣虧,殺掉父母,又殺掉師傅,這樣的孽,足夠天下人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