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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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些了嗎?”蘇錦溪一落座,便開口問道。

    香草此刻臉還看著外麵,聽聞,立刻扭了回來。

    “已經好多了,剛說在二樓倚著歇會兒,就碰到了你。”

    蘇錦溪莞爾。

    “看來我是來的不湊巧了。”說著,又想起了當時流觴的目光。

    不過,第一次沒有仔細看,這次一見卻又覺的老生了。

    然而看香草的反應,倒也隨她吧。

    “哪裏,我剛好想回房的。”說著,拽住蘇錦溪的袖子說。

    “那夥人已經查出是誰了,是馮丞相的二公子馮途晟。不過我聽說他在你府上栽了個大跟頭,馮丞相已經不讓他出門了。”

    “原來是他。哼,也該收斂收斂了。”蘇錦溪早猜中是他,可這不能和香草去說。

    畢竟她沒有深交過這丫頭,眼實的關係也隻是合作。

    香草多精,立刻意識到蘇錦溪不信任她,再隻說些旁的閑聊。

    ......

    從風月樓回來,蘇錦溪就看到一直等著她的衛芥。

    見到她,趕忙撇過同他說話的小舒等人,徑直走了過來。

    “小姐。”說著,恭敬的拱手施禮。

    “回來了。”蘇錦溪緩緩的說道,知道他回來肯定有事,朝屋裏看了一眼,示意他進去說話。

    一進屋,立刻回身問他。

    “可是茶場那裏出了什麽事?”

    自從知道燕王偷偷製造兵器,蘇錦溪就一直提著心,生怕她想出“法子”來之前,就出了事了。

    衛芥點了點頭。

    “昨晚,後房從外麵運了幾車東西,從當晚起,就不停歇的趕工著長刀之類的。不知為什麽,急迫的很。”

    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的焦急情緒,但他最擔心的還是蘇錦溪的心急。

    果然,蘇錦溪瞬時變的不鎮定。

    連夜趕造,燕王這是要抓緊造反了不成?!!

    怎麽辦,怎麽辦,她還什麽都沒有頭緒呢!

    突然腦中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衛芥,馬上備車,你同我出去一趟。”

    “現在?是!”衛芥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應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衛芥便準備妥當。

    蘇錦溪眉頭不解,隻身坐在了馬車上。

    嬋衣、歡喜全被她支開了,事關重大,不得有一點閃失,這些外有主子的人,不得不“防”。

    “小姐,我們去哪?”衛芥一直等著蘇錦溪的指示,見她遲遲不語,隻好“先”開了口。

    蘇錦溪這才意識到自己著急著事情,竟連去哪未說都沒注意到。

    “去上次那個林子。”

    衛芥的心徒然一顫,向上揚了下韁繩,緩緩的開始了行駛。

    此刻不過申時,但因著如同她心情一般陰沉的天氣,已經很暗了。

    有些個別的家,甚至開始掌燈。

    蘇錦溪因想著心裏的事,絲毫無心觀看外麵。

    衛芥則猜測著蘇錦溪要見的人,心裏控製不住的激動,以致馬車越行越快。

    原應半個時辰的路程,隻用了之前的三分之二。

    眼瞅著離幾個侍衛越行越近的時候,蘇錦溪突然看了眼外麵的小店,輕輕敲了敲窗戶,叫停了馬車。

    “停下來,我要下去。”

    “是。”衛芥立刻拽緊了韁繩,心裏難免有些失落。原來不是來見宋齊丘。

    “將馬車交給店家,你和我去個地方”蘇錦溪未曾注意他,而是徑直往前走。

    “是。”衛芥應聲對店家交代幾句,急匆匆的追上蘇錦溪。

    具體去哪,蘇錦溪沒說,衛芥也沒問,隻是莫名的之前的激動又湧現了出來。

    突然蘇錦溪的腳步一停,停在一個看不出異樣的圍牆旁邊。

    衛芥正疑惑,她已經低下身去擺弄麵前的一大團枯草。

    就像上次李輕塵一樣,移開後,一個剛好一個人鑽過的洞露了出來。

    蘇錦溪也不指示,隻身鑽了進去。

    衛芥感覺自己的心激動的都快要跳出來了,緊跟著也彎腰鑽去。

    “不要忘了臨了把那些草擺好。”

    聽到蘇錦溪傳來的話,衛芥這才鎮定些了,趕緊又躬下身轉進去安置妥當。

    再鑽出來時,蘇錦溪已經走出了一些,望著那依稀可見的小木屋,胸口再次砰砰的敲打起來。

    這次他沒猜錯,蘇錦溪果然是來找宋齊丘。

    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臨到木屋前,蘇錦溪有些猶踟躕起來。

    雖說先皇在位時,宋齊丘十分欣賞李景達,並多次公開稱讚他的才幹,可誰能保齊如今就會幫他。

    燕王的事,一旦說出來,就沒有機會收回了。

    猶豫間,院的一角,吱呀一聲,開啟了一扇門。

    “你們誰啊?”

    相互一視,大家都愣了。

    開門的竟是之前與流清發生過口角,後又用硯台護過流清的那個男子。

    聽李輕塵說與流清一起的男子暫住在宋齊丘的院裏。

    立刻推斷流清“救濟”的就是他。

    見大家都有相互沉默的不說話。

    還是蘇錦溪先反應過來,開了口。

    “見過,可否讓我見見宋大人。”

    “先生已經睡了。”礙於流清的麵子,男子怕解釋的太生硬,又補充道。

    “先生向來睡的比較早。”

    “無妨,那我們就在這裏歇歇腳好了。”

    晃了一眼窗上貌似閃了一下的人影,蘇錦溪淡淡的說道。

    隨即看向衛芥。

    “你向來崇拜宋大人,可聽過大似賢臣扶社稷,遇明則見暗還藏。”

    衛芥對宋齊丘的東西最是了知,立刻點頭。

    “聽過,是指賢人知進退。”

    蘇錦溪聽聞,則是嗤鼻。

    “什麽知進退,要我說是逃避才是。國家穩固,你自可由著性子,可國家危亡,怎麽能仍灑脫的袖手旁觀。那裏什麽賢人,自私的蠢材才對!”

    衛芥還想解釋什麽,屋內突然掌燈,傳來人的聲音。

    “外麵寒涼,蘇四小姐還是到屋裏歇會兒吧。”

    “好。”蘇錦溪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立馬應下。

    走了幾步,扭頭攔住了跟著同進的衛芥。

    “你在這裏等我。”

    衛芥不好再跟著,隻得立刻停下了腳步。

    看著蘇錦溪進去,關門。

    “我還要複習科考,就不陪著了。”男子象征性的朝他抬了下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裏。

    衛芥看了看裏麵的人影,幹脆坐到了門外的台階上。

    蘇錦溪進去,宋齊丘正在裏麵坐著喝茶。

    “蘇四小姐說的危亡是指什麽?老夫隻見一片歌舞升平。”

    略看了她一眼,繼續悠哉哉的又品了一口。

    蘇錦溪也不坐,隻是看著他,冷哼了一聲。

    “好一個歌舞升平,隻是繼續下去,恐怕舞的就是刀戟,歌的就是改朝換代了。”

    宋齊丘仍舊是一副愜意。

    “哦。茶不錯,蘇四小姐要不要來點,他們特地去九華山取的。”說話,又為自己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