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0章 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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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裏燈燭閃爍,照在張耙子一言不發的臉上,氣氛凜然。
“哎呀,張將軍,讓你久等了,有什麽事您讓手下人來吩咐一聲不就行了,何必大晚上的跑一躺”陸飛笑眯眯地拱著手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李順也跟了進來,衝張耙子行了一禮。
張耙子站身抱拳笑道,“夜間來訪,打擾了縣太爺的好夢,可不要怪罪呀,你我雖是官位有高低,但一見如故,就不必客套了”
張耙子表現得很大度,一個參將幾次三番地等候一個小小的知縣,這完全是出於利益。
陸飛坐了下去,“好好,張將軍晚上來難道是有什麽急事嗎?”
“也沒什麽事,就是軍營中枯燥久了,來城裏轉轉,沒想到這一不溜神就轉到你這來了,哈哈,巧得很,也就進來討杯茶吃”張耙子端起手邊的杯子泯了一口,哈哈大笑。
“哦,是嗎?將軍真是閑情雅致,溜個彎都跑了幾十裏地呀,不愧是帶兵的將軍,腿腳真利索,哈哈”陸飛也開著玩笑。
張耙子咐合著幹笑著,輕輕咳了幾聲,道,“見笑見笑,對了,剛想來個事,聽說今天下午你的師爺李順倒是和我手下的一名將領聊得很是歡快呀”
陸飛假裝一皺眉,看了邊上的李順一眼,“是嗎?李順,有這事嗎?”
李順點點頭,“將軍,確有其事,在下今日正在軍營中陪眾將軍飲酒,有一名名叫李忠的將軍非拉著在下讓在下帶他進城,在下平素對沙場英雄很是仰慕,便同意了”
陸飛道,“怎麽了?將軍,這有什麽不妥嗎?”
張耙子一聽這李順說的怎麽和李忠說的完全相反?思索一陣道,“陸知縣,李師爺不必憂心,我也就隨口一問,沒什麽大事,隻因這李忠私自離營犯了軍法,正好在這求證一下,沒別的意思”
李順慌忙跪在了張耙子麵前,不安道,“犯軍法?這在下真是不知道,在下與那李將軍隻是一麵之交,在下不知道這樣就是犯了將軍的軍法,這可跟在下一點關係都沒有呀”
張耙子一揮手,“嗨,也沒說拿你治罪,李忠知法犯法,我已經罰過他了,你起來起來,再和我說說,你們在城裏都做了什麽?李師爺不要誤會,這與你不相幹”
李順站了起來,陸飛正色道,“師爺,好好說話,不得對將軍有一絲欺瞞”
李順拱手道,“是老爺,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李副將讓我帶他到城中,當時我見老爺與將軍在大帳中酒興正濃,料想這酒一時半會也酒不完,便想著不如先將李副將帶進城再回去接老爺,可是剛到城中,李副將便又讓我帶他去城中一家新開的湘味樓,正好我認識那裏,便也同意了”
陸飛打斷了李順,“湘味樓?耶,將軍,這不就是你我在壽春酒樓裏看到那一出嗎?當時好像李順並不在場呀”
張耙子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在觀察李順的表情,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不管怎麽說,李忠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沒理由完全相信一個外人,如果這裏麵沒有趙郡馬出現的因素,張耙子對李順的話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李順接著道,“對,對,就是在壽春酒樓對麵的那個湘味樓,怎麽當時將軍和老爺你們在那裏麵?”
張耙子擺擺手,“你繼續說”
李順作著揖,“是,當我和李副將進到湘味樓後,他找了張桌子坐下,並說他是湖南人,特意來這嚐嚐家鄉的味道,又說營中好長時間沒發軍餉了,我便點了幾樣小菜一壺酒,陪著李副將邊吃邊閑聊了幾句,正喝酒時李副將說這難得出來一次,讓我幫把買幾樣當地的特產,帶回營給兄弟們嚐嚐”
李順故意說得慢慢吞吞,似是在一邊回憶一邊說,這讓張耙子看不出半點破綻。
“那前後一直就你們兩個在湘味樓?”張耙子問著。
李順想了想,“回將軍,是的,一直就我們兩個”
陸飛在邊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胡說,我親眼看到趙郡馬和那李副將坐在湘味樓裏”
張耙子嗯了一聲,看著李順。
李順又慌張著跪了下去,“在下所說句句屬實呀,不敢欺瞞將軍和老爺,趙郡馬是在下買完東西回去時這才看到他已經在那了,在下離開之前趙郡馬並不在酒樓裏”
陸飛暗暗高興瞪了李順一眼對張耙子道,“將軍你看,這不就是喝個酒嘛,和誰喝不是喝呢,用得著弄得這麽大張旗鼓的查吧,看把我這師爺給嚇得”
張耙子不為所動,問道,“李師爺,你起來回話,告訴我你聽到李忠和趙郡馬都說了些什麽?”
李順站起來道,“這個在下真不知道,在下離開時趙郡馬並不在,等我回來後趙郡馬已經準備離開了”
張耙子陷入沉思,他從李順說話時的神態和語氣上還不能斷定他在說假話,那就是李忠在有意隱瞞。
陸飛在邊上暗中朝李順使了個角色,李順會意,衝張耙子一拱手道,“怎麽!將軍的意思是說李忠是有意支開在下讓他好私下見趙郡馬?”
陸飛也在邊上有意無意說著,“李忠的麵子就是大呀,連趙郡馬都能請來喝酒”
這兩句話正打在張耙子的死穴上,可不就是能這樣聯想嗎。
張耙子坐不住了,來花廳裏來回走著,想了一會又一轉臉哈哈笑了起來,“你看你看,我這就隨便說說,沒事沒事,李師爺你不用緊張,陸知縣說的對,喝酒嘛,和誰喝不是喝,我也隻是責罰李忠私自出營一事,這是我的失職,所以便多問了幾句,陸大人,李師爺不在介意呀”
“不敢不敢,一件小事將軍都親自過問,將軍真是治軍有方啊”陸飛拍著馬屁。
張耙子哈哈大笑,笑聲裏滿是殺機,他不肯定李順說的是假話,也不敢相信李忠說的那麽巧,凡事多想想壞處是沒錯的,小心使得萬年船。
李順退了出來,長長的吐了口氣,好險,這編瞎話的工夫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張耙子對李順的一番話是將信將疑,如果是真的,他們能密謀什麽?取代我?有這個可能,但不能肯定,還要多了解一點情報才能做結論,但現在就得拿出一些針對性的措施來,想到這張耙子心中計議已定。
張耙子對陸飛道,“陸知縣,聽你日間在酒樓的言談話語中多有不滿哪”
陸飛一臉不屑,“哪裏是不滿,簡直就是討厭,這小子仗著寧王的勢力在宿鬆狐假虎威,壓根就沒把我這縣太爺放在眼裏,要不是還想讓我那表哥給他瞅病,說不定他早讓我從這滾蛋了,不對呀,將軍你不是在套我的話吧,我可是把你把知已才這麽說的,你不會去郡馬爺那告我的狀吧”
張耙子哈哈一笑,“陸老弟,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是那種傳閑話的人嗎,隻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趙郡馬可不是一般人,這些話也就是我,要是別人那一定早跑到郡馬爺那領賞去了”
陸飛歎了口氣,“是呀,在這宿鬆當官,就兩個字,窩囊,這個人不能碰那個人不能抓,誰知道他和郡馬爺沾不沾親,還是你們帶兵的日子過得舒坦,令箭一揮想殺誰就殺誰,多瀟灑”
“各有各的難處,像我們這種整天把腦袋別在腰上玩命,你呀受不了這份罪”
兩人都在訴苦,大有同病相連的架式,卻各懷心事。
陸飛橫靠在椅子上,腳卻是搭在桌子上,儼然像是和張耙子在哥們聊天,“我呀也不指望能混出多大名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吧,哪天忍不下去了,直接就學那前任宋知縣,我把大印往堂上一掛,回家種地,爺不玩了”
張耙子連搖頭道,“陸大人說笑了,你可是年輕有為,雖然你說你這官是趙郡馬安排的,但那兩榜進士總是真的吧,我這雙眼那也算是閱人無數,我看你小子非是池中物,是這宿鬆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個大佛,說不定官做大了,還真能做出番頂天立地的大事”
陸飛嘿嘿一笑,“大官?您可別這麽取笑我,我呀能活著離開宿鬆就不錯了,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趙郡馬的病快好了,我呀這官怕是當到頭了,想想我都虧”
這正中張耙子的下懷,他忙擺手道,“別呀,男子漢大丈夫,沒錢沒女人沒地位,這都不要緊,誌氣一定要有,按我們的說法那便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沒什麽能難倒我們,陸老弟你這官運才剛剛開始,怎麽能自暴自棄”
陸飛眯著重眼道,“吹牛皮誰都會,有這趙郡馬在就沒有我的出頭之日”
張耙子突然湊近了陸飛,輕聲道,“老弟真想把這官當安穩了?”
“怎麽,老哥可是有什麽辦法?”陸飛心中暗道:那那,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芸娘還真是個女諸葛,猜得這麽準,這小子還真打算讓我同趙郡馬鬥起來。
張耙子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夜,靜靜無聲。
“辦法嘛倒是沒有,不過可以提醒一下老弟”張耙子晃著頭,幽幽地說著。
“哦,願言其詳”陸飛坐直了身體,顯得很是在意他的話。
張耙子嘿嘿地笑了聲,“咱打仗的時候,遇到攻不破的城寨,便會采用一種百試百靈的方法”
“什麽?”
“兵法有雲,攻心為上,攻城次之”
陸飛一嘬牙花子,“我說將軍,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明白的話,我又沒打過仗”
張耙子笑了笑,輕聲道,“簡單點說就是想要戰勝比自己強的對手,那隻能智取,不能力敵,要從敵人背後或者內部下手,讓他們自亂陣角,然後再出擊,這樣就能一舉得勝”
張耙子果然是出身軍營,三句話離不開打仗。
“將軍你的意思是讓我除掉趙郡馬?先搞臭他再下手?”陸飛睜大眼睛道。
張耙子忙擺手,“這可是你說的,我隻是在說兵法”
陸飛切了一聲,“老哥你真不實在,說了半天等於沒說,你不是就想說我要把這官當穩當了就要挪開這趙郡馬嗎,還要背後下刀子嘛,最後再直接弄死他,你不就這意思嗎”
張耙子一臉僵直,愣了愣,隨即咧嘴一笑,“哎喲老弟真是個直性子,好好,我這就算是舍命為兄弟了,就是這麽個意思”
陸飛一臉壞笑,“張將軍,你幹嘛讓我去和趙郡馬鬥呀,聽說你和趙郡馬也有些私交,你不會是他派出試探我的吧?”
張耙子馬上正聲道,“我隻是看老弟你這官當的不容易,給你出出主意嘛,對趙郡馬我沒好感,也無惡意,我一將軍和他不沾關係”
陸飛假意點點頭,“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但是你不能隻說個開頭呀,這具體怎麽做你還沒說呀,怎麽個背手下刀子法”
張耙子哼哼笑著,“怎麽個下刀子法,哼哼,告訴你件事,這可是天大的機密”說著便朝陸飛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耳朵湊了過來。
陸飛來了精神,湊過身去,兩人低聲幾句,陸飛邊聽邊做著各種不可思議的驚奇狀,還一個勁的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差不多已經到了亥時(晚上九點),陸飛連連不想再聽他廢話,張耙子說的點子已經夠多了,多到能把趙郡馬捏死幾回了,再聽也無用,他現在要去找芸娘商量一下對策,既然芸娘能猜到張耙子的心思,那肯定有辦法治他。
陸飛假裝有些困了,連連打著哈欠,張耙子見狀便打算離開,但陸飛卻堅持讓張耙子就在縣衙過夜,說是太晚了路上不安全,這座山上的土匪沒事就喜歡在城邊上轉悠,還有座山上的那些個狼什麽的閑的無聊也愛下山散散步,一不留神也跟將軍一樣溜達到了城邊上,陸飛說這話的時候好像遠遠的還真的狼嚎聲傳來,於是張耙子也不借口軍中不可一日無帥了,住進了縣衙的客房裏,將軍在城中過夜的消息則安排衙役去營中通報一下便完了。
陸飛安排張耙子睡下之後,便把李順叫了過來,讓他帶幾名衙役騎快馬,連夜趕出張耙子的大營,不過李順去找軍營並不完全是將張耙子在城中留宿的事傳過去,而是去找李忠,反間計到這才走了一小半,成與不成關健還在李忠身上。
夜深人靜的縣衙裏,陸飛滿懷欣喜地朝芸娘的房裏走去,芸娘的房裏亮著燈,看樣子還沒有睡覺。
“芸娘,你睡了嗎?我是小飛,有事和你商量”陸飛在門口壓著聲音喊著,這大晚上的站在一個姑娘房門前大喊大叫那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屋裏燈光依舊,卻沒有回應。
陸飛皺皺眉,自言自語著,“睡著了?”
“芸娘,我進來了呀”陸飛嘿嘿笑著,伸手就推開了門,鑽了進去。
屋內燭光暗淡,但陸飛還是看清了,屋裏看不到芸娘的影子,卻有一個一身黑衣,黑布蒙麵,手拿利劍的身影正站在陸飛對麵。
“不好意思,走錯了,走錯了”陸飛一看這架式,心道,壞了有賊,快找人去,扭頭就要走。
還沒等他移開步子,那黑衣人身形敏捷,一拉陸飛的衣服,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陸飛被她這一拉,連連朝芸娘的床邊撞去,床上紗幔被他撞開了,隻見芸娘正被人用布條堵著嘴,全身都緊緊地綁著繩子,一臉的驚懼之色。
陸飛是見不得芸娘被人欺負,一種護花天使的責任感油然而生,牙關一咬,猛然一轉身,“要打要殺衝我......來”
一聲利刃破風之聲響起,黑衣人的長劍已經架在了陸飛的肚子上,他吞咽著口水勉強把那個‘來’字給哼了出來。
黑衣人的臉上隻有一雙憤怒的眼睛留在外麵,長劍架在陸飛的脖子上,一步步逼近著他,直到兩人近在咫尺。
陸飛的退路往床給擋住了,他隻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這已經是來這年代一個多月的時間第三次被人拿劍給威脅,不管對麵這人是誰,大晚上的穿成這樣那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劫財?還是劫色?想到這他費力的扭動著脖子,再去看看床上的芸娘,好在是芸娘雖然是全身被綁著,但衣服並不淩亂,這讓他安心不少。
“粉妝玉琢俏容顏,伊人擁在後花園;郎情妾情心無婺,何日修得共忱眠?,縣太爺真是個多情種子,這話你對不少姑娘說過吧”黑衣人開張了,眼中雖是一片怒容,但一字一句卻有著一股淡淡的醋意。
“哎呀哈,是你呀”一聽到黑衣人開了口,陸飛馬上就興奮起來,這聲音,還在這種場麵他太熟悉,這就不是綠衫俠淩丹嘛,淩丹是不會傷害他的,於是他伸手淨搭在肩膀上的劍放別上一推,“淩姑娘,怎麽每次見到你你都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老這麽玩,你很容易在我心裏留下壞姑娘的印象”
淩丹劍一翻又移到了他另一邊的肩膀上,劍刃緊緊地擠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輕輕動一動便能讓陸飛血濺當場,嚇得床上的芸娘不停在扭動著身體,鼻子裏很出一聲聲沉悶的哼聲。
淩丹一字一句咬牙說著,“這是你咎由自取,說,這個姑娘是誰?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陸飛再也不敢動,這個淩丹可是個說一不二敢做敢當的烈性子,真把她給惹怒了那就陰陽兩隔了。
“這個說來有些話長,不如你先把劍放下,我慢慢告訴你”陸飛嘻皮笑臉地說著,表現得並不害怕,淩丹絕對是個遇強則強的人,在她麵前拿大丈夫身份來誇誇其談那立時便要死在她劍下。
淩丹一見到他這滿麵笑容地盯著自己,心中一軟,將劍一收,轉過身子,“說吧”
陸飛扭了扭有些僵直的脖子,轉身去解芸娘身上的繩子,一邊解一邊說著,“淩丹,宿鬆城之前有位宋知縣,你一定聽說過”
淩丹並沒有阻止陸飛的舉動,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不顧安危地護著一個女人,至少是有情有意,但這也更讓淩丹心裏增添幾分嫉妒,“聽說過,怎麽了?”
芸娘身上的繩子被解開,陸飛扶著她坐了起來,又取下了她嘴裏的布片,摸了摸她額前有些淩亂的秀發,投出一個安慰的笑,然後轉身道,“這位姑娘便是宋大人在這世上唯一的後人,宋芸娘”
淩丹對宋大人在宿鬆的所做所為一直都是敬佩不已,此時眼中對芸娘的那種敵意也在慢慢減退,“那她怎麽在這裏?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陸飛聽得出來,她這話裏滿是醋意,當下便嘿嘿地一笑,走向淩丹,輕聲說著,“她爹在刑部大牢含恨而死,她現在是無依無靠,按你們江湖人的說法,我這叫扶危濟困,我總不能看著她流落街頭吧”
淩丹沒有反駁,“我看不止是同情吧,是不是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
“這個不太好說,人嘛,那是感情動物,也許這天長日久的,在感情激素的刺激下,難免會產生某些難已言表的想法,這叫感情心理學,我老家有位專家說過,在異性之間那是沒有絕對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存在著某些不可告人的隱晦的想法,至於要不要把這種想法表現出來,那得看身邊別的人的看法,比如你,如果你不反對,那我就讓這種微妙的奇怪的想法成為現實,不知道這麽說你明白了沒有?”
淩丹看了看陸飛又看了看芸娘,“你到底在說什麽?別以後我看不出來,你對這個姑娘並不全是同情,你喜歡她是不是?”
芸娘帶著幾分羞澀的笑看到陸飛,她也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姑娘對陸飛也充滿著深深的好感。
陸飛看了芸娘一眼,這下麻煩了,怎麽也繞不過去了,可是他知道不管他怎麽回答都得不到好,老天怎麽那麽不長眼,讓這兩女人都同時出現了,可難死了。
“怎麽!說不出口?我再問你,你打算怎麽對我妹妹,你不說要娶她嗎?就這麽娶?吃鍋望盆,枉我妹妹對你癡心一片,幾次三番替你說情,要不是她,我早就取你這負心漢的性命了”淩丹嘴上再替妹妹鳴不平,但心裏又何嚐不是隱隱作痛。
芸娘一聽這放,也是皺起眉頭盯著陸飛,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尤其是關係到男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