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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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飛龍並沒打算閃避。雖說閃避要簡單些。隻見徐飛龍劍花疾吐,以攻還攻,“錚”的一聲暴響,雙劍一下相接,劍氣四蕩。徐飛龍接著一個斜身猛的欺進,急攻對方下盤,劍尖指向對方的腹部要害。

    蒙麵人貌似對徐飛龍的實力頗感意外,稍稍愣了一下這才接招,從接著猛的從側方切入,一時間劍影怒張。

    “錚錚!”徐飛龍連振三劍,突然從對方暴露出的細小空隙中切入。一聲低喝,劍鋒一吐劍氣如同驚濤擊岸,無數如虛似幻的劍氣,排山倒海似的向對方攻出。中間突然閃現一道淡談的劍影,疾射對方的丹田。

    蒙麵人急退兩步堪堪躲過,一聲怒嘯,顯然是被徐飛龍剛剛那招惹惱了,已然動了真火,身形一旋,突然側躍而起,在怒嘯聲中,淩空扭轉凶猛下撲,

    徐飛龍閃電似連換三次位,一連反擊了三劍,從連續下擊的重重劍影中,險之又險的接下對方這一式雷霆一擊。

    蒙麵人再次騰身而起,又從斜方向再次奇快的進擊。

    徐飛龍一怔,這家夥劍術確實可怕,僅以尖劍點地,人便重新飛騰而起。從不可能攻來的偏門再次攻來,身法之奇。有些駭人聽聞了。

    徐飛龍急忙順著對方的旋轉方向挪移開去,一連接下八劍,都未獲得反擊的機會,找了個空隙急忙疾退丈外,暫時脫離。

    蒙麵人似乎並未落地,淩空再起輕如幽靈,再次淩空撲來,劍氣如千道銀虹急射而下。

    徐飛龍這次離得遠,一看之下恍然大悟,迅速折向閃動出劍反擊,沒有接那些下擊的劍氣。

    “錚錚錚……”鳴聲震耳,雙方劍都以極快的速度相博著,最後隻聽“嘎”的一聲刺耳的怪嗚傳出,人影遽分。

    雙方相距丈餘站立,兩人的右肩都受了點傷。

    “確實厲害。”徐飛龍沉聲說。

    左前方兩名蒙麵人同聲叫道:“交給我們來擒他。”

    叫聲中兩人飛撲而上。

    徐飛龍已經感到呼吸有些不穩,汗流挾背,體力已經不能再應付車輪戰了,知道再拖下去凶多吉少。

    蒙麵人顯然不甘心,叫道:“愚兄再鬥他十招。”

    但兩名蒙麵人已經撲向徐飛龍,劍招已經出手,並沒收招退下,這時候退的話必然自陷危局。他們不可能再退了。

    徐飛龍不接招,飛身閃退,冷笑道:“你們不行,走開!”

    兩名蒙麵人一撲落空,急襲無效,左右一分,移步逼近,右麵的人說道:“小心我的子午問心釘,先給你打個招呼,免得說我用暗器不夠光明磊落……哎呀!我……我的肚子。”

    話未說完,人已經向下蹲,以手掩腹,痛得太陽穴上青筋跳動。

    第二名蒙麵人一怔,扭頭叫道:“大哥,你……哎……我……”叫著叫著,人也蹲下了。

    一連串屁響,兩個蒙麵人掩住小腹拔腿便跑,逃之夭夭。

    徐飛龍向側一閃,一聲長笑。向北急退。

    突然變生不測,其他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為首的蒙麵人大喝道:“姓徐的,慢走,我有話說。”

    徐飛龍站在十米之外,扭頭問:“你是想再戰?”

    “不用了,兩虎相鬥,必有一傷。”

    “傷的決不會是我。”

    “你不必……”

    “不必大言,是麽?你還有十四個手下可用,但一百個他們那樣的貨色也是枉然,剛才那兩位,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是你暗算了他們?”

    “不錯。”

    “你……你如何下手的?”

    “我不會傻得告訴你我用的是何種手段。”

    “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快替他們找郎中吧,不然雖然死不了,大病個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卻是在所難免。”

    一聽說死不了,蒙麵人大為放心,叫道:“徐老弟,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商量什麽?哼!想要我的黃金,你少做夢。”

    “你如果要黃金,我隨時可以給你一千八百。”蒙麵人傲然的說。”

    徐飛龍一怔,冷笑道:“你這話有意思。”

    “你真是徐飛龍?”

    “如假包換。你又是誰?何不以真麵目相見。”

    “暫時不能與你以真麵目相見。”

    “哼!”徐飛龍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一躍十米。

    “請留步!”

    “我也不屑與你打交道。”

    “你不是與墨飛仇恨深結麽?”

    徐飛龍止步回身,冷冷的說道:“當然,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咱們替你報仇。殺了那小子。”

    “那是我的事。”

    “咱們誌同道合,願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這事我不準備假手他人。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與墨飛誓不兩立,但從未想到找人助拳。”

    “別傻了,老弟,你不是他的對手,我隻能接下他十招左右。你並不比我厲害。”

    “哼!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加上你也不過如此。”

    “咱們人多可全力助你,定可置他於死地。”

    “哼!你與那墨飛有何過節?”

    “先別問這些廢話,總之我們可以聯手。”

    “哼!你們一群烏合之眾,能濟甚麽事?”

    “不然.咱們聯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墨飛雙拳難敵四手,有你加入,咱們可穩操勝算。”

    “靠不住,哼!何況倚眾群毆,勝之不武,我不幹。”

    “絕對靠得住,咱們已經訂下了妙計,這次可謂誌在必得。聽說你老弟在南昌的時候,那小狗不是是也倚多為勝,不惜千裏追殺你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誰管他是群毆不群毆?”

    “你有何妙計?”

    “絕戶計。”

    “什麽絕戶計?”

    “咱們先滅高橋村,殺他個絕子絕孫,他必聞訊趕回。趕路途中必定急怒攻心,心神大亂,咱們可設下埋伏將他碎死萬段。”

    “哼!你這是什麽路數?好漢做事好漢當,冤有頭,債有主,墨飛與我結下深仇,我隻找他算帳,與高橋村的人無幹,我豈是那種小人?滾你的蛋去吧!”徐飛龍厲聲說道,突然扭頭狂奔而去。

    蒙麵人跟蹤便追,叫道,“老弟請留步,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徐飛龍繼續飛奔,如飛而去。

    “這家夥不識好歹,混帳東西!”蒙麵人恨恨地咒罵道。

    蒙麵人對徐飛龍不識抬舉的態度深感不滿。但又無可奈何,徐飛龍已經突圍走了,想追也力不從心,隻能盯著徐飛龍遠去的背影咒罵。

    另一名蒙麵人靠近,說道:“施兄,沒有他參加,咱們同樣幹得很好,不必理會他了。”

    施兄搖搖頭,說道:“可惜,如果有他幫忙,很可能纏住老家夥墨鼎新,咱們便可殺他個雞犬不留了。”

    “咱們不是已經請血魔對付那老家夥了麽?”

    “血魔尚無把握,眼下他正帶了他的幾位朋友,要先前往查探,探清虛實方能決定。”

    “咱們自始沒有將這小子算計在內,有他不多缺他不少,不必理會他了。”

    “愚兄似有預感,他不為咱們所用,就怕會壞咱們的事,讓他逃掉是一大失策。”

    “哼!那就讓兄弟負責將他清除掉好了。”

    “你?算了吧,你接下不他……”

    “哈哈,施兄,我知道他武功比我高,但世間有許多事,並不是憑武力便可解決的,碰上武藝高強的人,鬥智不鬥力。施兄,交給兄弟我啦!如果那兩位高人能趕來,要這人何用?”

    徐飛龍拒絕與蒙麵人合作,一口氣奔出裏外,心中開始反複思考起來。

    “我是否該暫時離開這是非之地。”徐飛龍心想。

    徐飛龍要打算走的話,明天一早便要離開,但又委實決斷不下。這對他的計劃貌似也有好處。但對方的實力貌似有點強了。

    “我還是去警告他們好了。”徐飛龍下了決定。

    徐飛龍準備中午後啟程,前去高橋村,走捷徑的話,半天應該能趕到。

    近午時分,房門被拍得一陣暴響,有人在外麵叫道:“開門!開門。”

    徐飛龍警覺地佩上了劍,拉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名店夥計,四個公門中人,聲勢洶洶的搶入房中,大聲呼喝道:“查店,快取路引來查看,快!”

    徐飛龍取出路引遞過,不住打量這四名公門中人。上麵倒是看不出破綻,下麵便不對了,四個人都穿了江湖中人穿的快靴。

    公門中人船靴子,北方一般都是全皮的,質料雖然粗劣,但足夠保暖。在南方,布靴比較多,一般穿快靴的隻有那些在野外連續追蹤罪犯的捕快。在城裏一般是沒人會穿的,因為不搭。穿著不好看。府裏的老爺要是看到了,就會很失禮,讀書人最看重這個,所以捕快們很注意。

    徐飛龍不動聲色,靜候發展。

    為首的公門中人虎目炯炯,長須戟立,壯實得像一頭大枯牛,帶了鐐銬與鐵尺,展開路引問:“你叫徐飛龍?”

    “不錯。”徐飛龍沉著地答。

    “這官司你打定了。”公門中人沉聲叫。

    “打什麽官司?”

    “昨晚尤家小院出了人命,夜盜殺人劫財,掠走了大批金銀,臨行曾自稱是徐飛龍所為,警告尤家不許報官。”

    “哦!這賊未免太笨了些。竟然自報姓名。”徐飛龍沉沉的說。

    “哼!他不笨,而是自命不凡,你就是徐飛龍麽?”

    “我叫徐飛龍,但不是做賊的徐飛龍。”

    公門中人取下鐐銬,沉聲道:“你可以到大堂上申訴分辯,你現在被捕了。”

    徐飛龍暗中戒備,沉著的問:“你是奉命逮捕我麽?”

    這人不知是計,信口道:“不錯,上命所差,奉命逮捕你歸案。”

    上來兩個人,便待動手架住徐飛龍。

    徐飛龍掃了兩人一眼,喝道:“且慢!我有話說。”

    “你到公堂說去吧!”

    “先不管公堂,拿來。”徐飛龍向為首的當先的捕快伸手道。

    “拿什麽來?”

    “縣大爺要提我,總得有捕人的拘牌吧!”

    這人一怔,沉下臉道:“奉縣大人麵諭拿人,來得匆忙,那會帶有拘牌。你這廝竟敢拒捕?”

    徐飛龍將雙手伸出,說道:“草民豈敢拒捕?好,跟你們到公堂走一遭好了。”

    這人拿起鐐銬迅疾的銬向徐飛龍的雙手。

    左右兩人袖底光芒乍現,匕首伸向徐飛龍的兩脅。

    徐飛龍疾向前衝,僅見人影疾閃,“咯啦啦”鐐銬暴響,人影疾旋。

    店夥計大驚,扭頭狂奔出房而去。

    突然看到有人被拖倒在地,原來是為首的公門中人。

    “噗噗”兩聲,第四名公門中人被他兩拳擊倒下了。

    兩把匕首落空,徐飛龍旋身反撲,大喝一聲,扣住了一把匕首的主人,扭身便摔。

    “砰蓬!”匕首的主人被宛如前空翻般摔出,摔了個手腳朝天,貌似還有骨折聲傳出,原來他手臂被摔骨折斷了。

    一切發生的快結束更快,隻在刹那間,四個人已經倒下了三個。

    最後一人大驚,揚著匕首作勢上撲,厲叫道:“你敢行凶拒捕?可知罪加一等。”

    徐飛龍堵在房門口,一腳踏在為首的人的咽喉上,一手緊拉鐐銬,冷笑道:“罪加九等也無所謂,我一點都不怕。”

    “你還不逃走?”這人喊道。

    徐飛龍哈哈狂笑,說道:“我為何要逃走?要逃走的人是你們。”

    “什麽?你這話什麽意思。”

    “假冒公差,青天白日在客棧行凶,該當何罪?你知道嗎?送到官府你這輩子注定是出不來啦!運氣如果不好,官府在你們身上搜出其他的大案,恐怕你們想活命也是難如登天。我可聽說這裏的知府大人可是個有名的酷吏,你冒充公差落在他們手中!哎呀!我真替你擔心。如果我是你,隻有一條路可走。”

    “什麽路?”

    “自殺,不然大刑伺候之下恐怕是生死兩難。叫你招你就得招。”

    這人猛的急步向窗旁搶去,想要跳窗逃命。

    徐飛龍抓起旁邊的茶壺,擲出叫道:“給我留下。”

    “蓬”的一聲大震,茶壺在這人的後腦上開了花,這人也隨之重重的摔倒在窗下。

    房外這時人聲鼎沸,店夥計們已然蜂擁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