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 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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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漫長,快七點鍾,天空仍然明亮。
    TOKIO的少年們跟著經紀人離開以後,岩橋慎一跟赤鬆晴子打聲招呼,帶著兩個少女從錄音室出來。他的辦事員,已不聲不響替他買好了要帶回家的點心。
    車子行駛中,岩橋慎一想起來,隨口說起:“TOKIO的那個長瀨君,還和你演過同一個電視劇。”
    濱崎步正因為和長瀨智也的不期而遇心事重重,覺得別扭,突然聽岩橋慎一提到這個人的名字,不由得睜大眼睛,仿佛被誤會了一個秘密。
    不過,岩橋慎一根本沒有在意少女的反應,隻是感慨了一句:“長瀨君現在也算個人氣偶像了。”
    濱崎步幹巴巴回了句:“長瀨君是人氣偶像,我什麽都不是。”
    一時冷場。
    岩橋慎一倒是沒有誤會濱崎步的話是在抱怨或是自怨。
    宇多田光忽然吐槽了一句:“岩橋桑剛才的話,好像隨意拿自己的小孩和別人家的小孩攀比的大人。”
    “什麽?”
    岩橋慎一接到了一個從沒想到的評價。他沒料到這兩個少女站在同一邊,覺得有趣,跟宇多田光開玩笑:“將來你們要是都當歌手,那才是有得比了。”
    濱崎步冷不丁問:“那我和小光,誰又是別人家的小孩?”
    這問題,像是就在這裏等著。兩個少女不知不覺,完成了第一次的一唱一和。對岩橋慎一打出一記漂亮的組合技,兩個少女交換目光。
    岩橋慎一無言以對,頭一回敗在兩個少女的聯合當中。
    剛才在錄音室,他的確有覺察到,濱崎步在長瀨智也出現以後,驟然微妙的情緒。不過,他無意幹涉青春期少女的交友。
    提到長瀨智也,多少是出於想到濱崎步曾是蹩腳少女演員的感慨。雖換得濱崎步那樣一句話,但看她跟宇多田光一唱一和的樣子,倒也並不讓人擔心。想到這兒,他到底還是說了句:“你還不到時候呢。”
    要作為一個真正的超級英雄橫空出世,和作為一個流行偶像明星出道,不是一回事。
    小偶像常有,大明星鳳毛麟角。
    濱崎步沒有接話,但她知道岩橋慎一在說什麽。
    倒是宇多田光追問:“什麽時候?”
    岩橋慎一無奈一笑,心想,這個少女今天鐵了心要站在另一個少女那邊。他回道:“你就更不到時候了。”
    不想,宇多田光卻又問道:“我和Ayu是同一個到時候嗎?”
    岩橋慎一認真了一些,告訴她:“不一樣的果實,會在不一樣的季節成熟。”
    “那要這麽說,也沒有比較的必要。”
    這個孩子早慧的叫人驚訝。
    濱崎步聽得愣了一下。岩橋慎一也內心觸動,繼而想到,宇多田光做出的,是屬於她自己的“我隻是我”宣言。
    住在家裏的兩個少女,個性中流動著同樣的巨星氣質。
    ……
    晚上,岩橋慎一帶著兩個少女回家。三個人進門的動靜,驚動小狗也跑來湊熱鬧,玄關前一時間吵得不得了。
    中森明菜懷孕,宇多田光和濱崎步站在了一起。兩個少女都跟著岩橋慎一行動,岩橋家也有了熱鬧的玄關,多少有點吵鬧的大家庭的樣子。
    當太太的,來迎接這晚歸的一大兩小,瞧見這情景,不由得露出笑容。
    等到孩子出生,將來,岩橋家每天晚上的玄關前都會這樣熱鬧。新生命投入腹中,中森明菜期待孩子的到來,不由得再度對未來生活展開了想象。少女們的熱鬧和諧,喚起了她的想象力。
    但是,如今的想象,不再浮於半空中,而是切實的、她所能感受到的。
    “歡迎回來。”
    她笑眯眯地招呼著。
    岩橋慎一把點心盒子遞過去,“給你帶了點心。”
    中森明菜接過來,卻看向兩個少女:“我們把點心分享了,好不好?”即使看待濱崎步,她也十分自然。
    前些日子,這個別扭的少女在家中掀起的風暴,也成了被翻過的一頁。
    中森明菜不再扮演一個監護人,卻更有長輩的樣子了。這是因為腹中正孕育著新生命的緣故。
    然而,少女們無法知曉這一點。
    濱崎步覺得,明菜桑懷孕以後,在自己的眼中,變得陌生了。或許是離向往的人太近的緣故,所以才胡思亂想。
    九點鍾剛過,家裏的電話響起,是章子打來的。
    暑假開始,濱崎步沒有回福岡,章子索性到東京來。這通電話,是告訴女兒,她下個周末上京。
    幾個月不見,電話裏的章子還是一派天真浪漫,她跟女兒說:“來看Ayu,就能來東京了。”
    說的好像來看女兒隻是順便一樣。
    章子喜歡說反話和女兒開玩笑,可要是問她,她又會大方承認,玩笑裏有一半是真心。章子就是向往著東京。
    濱崎步接了這個電話,聽著母親的玩笑,卻想,自己暑假選擇留在東京,這樣的選擇,說不定和母親的玩笑是一脈相承。
    自己其實也向往著東京,所以,才會在下定決心要為岩橋桑唱歌以後,義無反顧來到這裏。又會在發生了那樣的事以後,也厚著臉皮留在這裏。
    她是媽媽的女兒。不用說,章子是位真真正正的母親。
    現在,這個家裏,明菜桑也將要成為一位母親。
    濱崎步接完了電話,回到起居室,目光忍不住黏在中森明菜身上。明菜桑看起來,和之前也沒什麽兩樣。
    這樣的明菜桑,就要當母親了嗎?
    其實,濱崎步始終沒有中森明菜就要成為母親這樣的實感。
    岩橋慎一在跟宇多田光玩跳棋,中森明菜一旁觀戰。濱崎步的目光黏著她,自然被她發現。她抬起頭,露出一時的困惑。
    濱崎步說:“是我媽媽打來的。她說,下周末要來東京。”
    岩橋慎一也扭過臉看她。
    濱崎步因這樣的事受到矚目,有些不好意思。這倒是她孩子的一麵。中森明菜顯露出疏忽了的神情,“暑假Ayu醬還沒有見章子桑呢。”
    岩橋慎一聽了一耳朵,繼續跟宇多田光下棋。他隨口跟宇多田光閑聊:“看來,下周末,又是小光你自己跟我們去千惠子桑那裏了。”
    “之前我隻跟明菜桑一起去過。”宇多田光回他。
    岩橋慎一想自嘲,說了句:“聽起來好像不願意跟我一起去似的。”
    卻不想,宇多田光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